“但愿如此吧。”哪会有比五子棋还简单的棋。
“横纵斜都可以,只要连成五子就算赢。黑子先走,王妃请。”虽然他很少选白子,但看她白皙的手执黑子,十分赏心悦目。
还真是五子棋,执起黑子,“没想到谛大夫也会有这样的闲情,放哪都可以吗?”
“王妃喜欢放哪都可以,这玩法也是别人教的。虽然简单了点,但正合适王妃。”跟上白子,和她下棋,就算是三子棋他也不会觉得无聊。
“还真是不客气的打击。”无聊的时候她也会玩五子棋,虽然玩得少,不代表棋艺就落下了,十盘棋,她也赢了三盘,和了四盘,算是平手。
“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还真是意外,谛也开始认真起来,后面基本上都是他在赢,因为某人没耐住几盘棋就睡着了,眼中闪过一抹宠溺,还真是一点长进也没有。拿下她指尖的棋子,手欲搭上她的肩,就看到墨玄月站在身前。
“主子。”即使是喜庆之日,墨玄月依旧一袭黑衣,谛收回手,也不知道主子什么时候来的。
“下去。”依旧冷得掉渣的声音,谛停顿了一下很快离开,在门口看到夏一略带担忧的眼神,无声苦笑。看到夏一手朝院中一角指了指,身上惊出了身冷汗,此时他连回头的勇气都没有,僵硬的迈开脚步离开。
手上根本就没什么重量,连墨玄月都没有觉察到自己的眉峰微微皱起。脱去两人的外衣,触到冰凉的肌肤,眼光一沉,将木莲拥入怀中,弹指熄灭烛火。
看到蜡烛熄灭,夏一和夏二相视一眼,轻手合上门,无声的用眼神交流。
‘王爷是怎么回事,不是该在侧王妃那吗?’夏一困惑的看着夏二。
‘我怎么知道’王爷的心思是他们能猜到的吗,到是谛还真是让人意外。因为看他离开的仓促,他们两个有点担心就跟了过来。今天不是他们当值,离席也没关系。没想到武功比他俩高了许多的谛不但没发现有人跟着,居然还一路跑到琅琊阁。
他们还没来得及惊讶,就惊见王爷、秋一、秋二的身影,进退两难的两人直接站在院门口。然后没多久,就见谛下楼进了厨房,没一会的功夫厨房就变成了个废墟却只发出细微的声动,被前院的声音一遮就没了,可见谛不想惊动王妃。
因为离得太远,他们根本就听不见他和王妃的谈话,小心翼翼的瞄到楼下主子没啥表情脸,心里更是没底了。谛呀,千万别做什么出格的事啊。半个多时辰之后,秋一秋二叫他们到上楼守着,然后朝侧妃所在的楼阁方向去了。
今天不对劲的人还真多,夏一看了眼假寐的夏二,先是那日从轩府出来之后就有些怪异的夏二,然后是和王妃相识的谛,最后是好不容易抱得美人归的王爷。夏一有些头疼的揉揉太阳穴,轩木莲,究竟是怎样的人,他突然发现,那些查到的的资料,不过是白纸一张。
紫黛坐久了,起身走动。芍药扶着她,听到外面热闹的声音小了不少,王爷应该快来了。
“扣扣。”敲门声一响,紫黛连忙规规矩矩的坐回床上。
芍药调整好盖头,这才上前开门。
“秋护卫?”芍药看他们身后空无一人,心里忐忑不安的。
秋一在她耳边轻声说了句,便和秋二一左一右的守在门口。
芍药听完话,将不满压回,轻轻合上门。
听到关门声,紫黛想到接下来的事,脸红红的,十指绕着手绢一圈又一圈。盯着地面,期待又不安的等待熟悉的靴子。
“小姐……”芍药放轻了声音,“王爷有急事,让小姐先休息。”
手绢掉到地上她都没发觉。一滴泪珠滚落,紫黛哽咽道,“他还是生气了……”
“小姐多想了,王爷怎么会生小姐的气。”芍药将手绢捡起,小姐和王爷是天作之合,有情人终成眷属,小姐怎么会这样想。
紫黛叹息一声,“你不懂……”
紫黛一夜未眠,换下红嫁衣着一抹兰锦,精点妆容。
有女妖且丽,裴回湘水湄。水湄兰杜芳,采之将寄谁。瓠犀发皓齿,双蛾嚬翠眉。红脸如开莲,素肤若凝脂。绰约多逸态,轻盈不自持。尝矜绝代色,复恃倾城姿。一袭兰色锦裙,雪貂领的墨色披肩衬托下如雪的肌肤更见剔透,侧妃紫黛,绝世倾城。
管家容竹眼睛一亮,紫黛本就是美人,这一装扮就越发迷人。神情怡悦精神也不错,只是眼角的淡青代表她昨夜睡的并不安稳,看来昨夜王爷未进新房打击不小。
“玄月。”紫黛在墨玄月身边坐下,立刻有人摆上早餐。
“昨晚没睡好?”修长的手指抚上紫黛眼角,“等了一夜?不是说让你先睡吗?”
“总想着你一会就回来,就等了一下。”努努嘴角,“谁知道你处理事情来就没完没了了。”
“下次不会了。”胸口仿若还能感觉到发丝的柔软,想到这墨玄月收回手,眼底是化不开的寒冰。
轩凨辰的人,不能小看……
“但愿吧。你失约也不是一两次了,早习惯了。”紫黛不怎么在意的耸了下肩,喝了两口粥,忽然想到一件事,“听说王妃起的晚,我该什么时候去请安啊?”
“不用理会这些。”提到那人,他眉微皱,将那张苍白的脸从脑海中挥开,“让管家陪你转转,本王今天会很忙。”
“知道了,大忙人。”紫黛有些失望,知道他事情一向很多,也就不吵着要他陪。“怎么不见玄安和玄静呀?还有玄旭和倾城。”
和他们熟悉之后她都是直呼名字的,她说完才想起身份不同了称呼也该改了,看墨玄月没有不悦,也没反对,她就不用改口了。
“二少爷和四小姐大多时候都是自己用饭的,昨天有传话说是不打扰王爷新婚,最近都不会早起用餐。”管家容竹有意误导,让她以为是二少爷四小姐共同传的话。四小姐不在府中的事,王爷不提他也懒得说,省得提及王妃时里外不是人。
闻言,紫黛脸一红,闷声吃早餐。
墨玄月没有多停留,吃完早饭就离开了。
看着离开的冷漠身影,紫黛柳眉轻蹙,脸上的喜悦渐渐消去,眼中有一丝不满,几分不甘,几许阴霾。四年都等过来了,她已经成为他的妻子不急于一时。
“容管家,今天我想休息一下,你去忙吧。”那个人不在身边逛又有什么意思,王府她来过几次,还算熟悉。
“是。”容竹半弯了下身子便离开,刚毅的脸没有流露出半丝不满。廊道拐角,在人看不到的地方,容总管才流露出颇让人玩味的笑容。
木莲睁开眼见到满室的光亮,显示时间已不早,才起床门外就想起了一声轻声细语。
“王妃起了吗?”
“进来吧。”
一翻洗漱之后,坐在梳妆台前,头皮一阵阵抽疼,她真的好想把头发给剪了。镜中给自己梳头的碧流眼底有着深深的不满,木莲有些心惊的想,也许用不了几天她就成秃头了。
“容总管已经等了快两个时辰了。”
酷刑终于结束了,木莲不着痕迹的扫了下地面,心一阵阵抽疼,抬头看了眼窗外,确实不早了,估摸着也快到午饭时间了。
木莲看到容总管时有一瞬间的失神,三十左右的岁数,大概一米八的样子,很俊逸的美男子。一身军人气质特备可靠,微笑之时,居然看到两个深深的酒窝,很是可爱,瞬间让他刚毅俊美的脸显得尤为亲切。
“王妃气色看起来好多了。”犹如大提琴低沉的声音,无一不表明这是一个很有魅力的男人,如果放到现在,不知要让多少男女伤心了。
“不知容总管来,让容总管久等,真是失礼了。木莲一向晚起,以后只管让人叫醒,以免久等。”在王府的身份本就尴尬,要是再得罪了总管,简直就不让人活了。
“王妃身体虚弱只管安心睡就是了。”容竹温和一笑,“琅琊阁是个难得清静的地方,难道王妃也不容在下来偷个懒?”
“这是本妃的荣幸,容总管请坐。”虽然你不觉站着累,但她仰头仰的很幸苦。
“谢王妃。”眼中闪过一抹笑意,这王妃还真有点意思。“小人因家中有事离府两月有余,虽然前日就回来了,但府内事务甚多,今天才来拜见还请王妃见谅。”
一回来就赶上婚礼不忙才怪,没见到王妃的婚礼还真遗憾。昨晚和谛聊了一宿,他居然拜托自己多关照王妃。从谛口中得知王妃不少趣事,容竹就对她有几分好感,见到她时居然露出了他最介意的酒窝,太不谨慎了。
不过能让她放下戒备之心,他不介意多笑笑,即使是露出让八位侍卫唾弃的酒窝。
【卷一】如莲似水 第七章 管家容竹
容竹是个很会聊天的人,听他谈及一路的趣闻,木莲唇角的浅笑一直未落下。
“容总管去过的地方还真让人向往。”
“虽然说的洒脱,但遇上下雨下雪,又身处荒郊野岭还真是苦不堪言。有时赶路夜宿林间,还要警戒野兽袭击,一觉醒来,蚊虫叮咬之处痒痛难耐啊。”大概是他的血比较香,一宿下来,蚊虫全往他身上招呼去了。
“薰衣草杀虫效果很好,荣总管可以将它制成香囊带着,也可用它洗澡。”她在轩府的小院就种了很多,还有一些驱虫的花,夏天时没怎么受蚊虫的影响。
“薰衣草?”
“一种紫色小花,花香能舒缓疲劳,帮助入眠。药用价值很高。本妃是跟一个流浪商人买的。”木莲听到他的疑问才想起苍墨国似乎没有。这个架空的时代和中国古代很相似,在中国薰衣草是外来花种,她不确定墨国是否也是如此,就算有估计也不是这个名字。
“王妃身上的香味很特别,是否就是薰衣草的花香?”他对花草并没有什么研究,但对气味很敏感,他还没闻过这种香气,确实让人心旷神怡,精神放松。
“嗯。”她不喜欢身上的药味,就用它做熏香,久而久之身上也带了花香。
“一个大男人身上带花香会很奇怪的。”虽然有些心动,但他对花香敬谢不敏。
“没想到容总管也介意这个。”木莲轻笑。他都带着花环走街串巷过,没想到还会介意这个。“谛大夫有不少驱蚊的法子,不防问问他。”
“没什么用。”连毒药都用上了也止不住蚊虫的热情,荣竹苦笑。
“有些人确实挺讨蚊虫喜欢的。”他的苦恼取悦了她,木莲起身,“容总管稍等。”
绿竹堇兰不在身边,她自轩府带来的小东西都在屋里锁着,怕让王府的丫鬟糟蹋了。
“这是薰衣草制的香,一支可点五个时辰。香味很淡,容总管放心。”一盒里面有十支香,她无聊的时候做的,当蚊香用效果不错。“这是五味香气味浓烈些,不过是薄荷香。要是有用容总管用完来取就是。”
“多谢王妃。”容竹一看到五味香眼睛一亮,这个香味不会错,绝对是他从谛那偷来用过的那种。当时他被蚊虫扰的睡不着,就打算去谛那要毒药。进房没见到他,到是闻好很好闻的味道,而且居然连一只蚊子也没有。就把那燃了半截的香偷了,睡了有生以来最美的一觉。
隔天本来还打算找谛要的,谛一闻到他身上的香味就翻脸了。那香谛也只有一支,还别人拿给他改进的。香燃的一点不剩,谛想研究也无从下手。没想到这个别人会是王妃,容竹心里乐翻天了。
“小的此次前来,还为一事。”容竹从袖中取出一本帖子和一方锦盒双手递上。“王妃的嫁妆并不记在王府账册上,属王妃私有,置于库房,王妃取用时库房会详细记录。锦盒中的五块玉牌,白玉牌用于支取王府账房银两,青玉牌用于支取王妃的嫁妆,三块蓝玉牌则是出府令牌。王妃请妥帖收好。”
“本妃如果要出府,需要得到王爷的允许吗?多久可以出府一次?”木莲不认为有令牌就可畅通无阻。
“不用得到王爷允许,王妃什么时候出府都可以,只要告知小的就可以了。王妃若有事让下人去办只需给出府令牌即可。”容竹有些意外,没想到她会看穿出府令牌并不针对她。
王府还真是戒备森严,下人想出个府都不容易。木莲将礼单置于一旁,视线不经意扫过门外,一脸困惑。
“荣总管,小厨房为什么拆了?”昨天还好好的,怎么什么声响都没听见就变成废墟了。
容竹脸色微僵,天知道他进院看到那片废墟时心有多痛,眼前全是长翅膀飞走的银子,几个下人什么也不知道,连什么时候成这样的也不知道。没一点声响还破坏得这么完整,他连巴掌大的木头都找不到一块,也只有八位侍卫才有这样的本领。
“前不久下了场大雨,漏雨了才发现虫蛀得厉害。因为王爷未立正妃,琅琊阁无人居住就没修理。这不快要到雨季了,就让人拆了重建。”
“……看来是很大的雨。”木莲唇角微抽,她不会在某天醒来发现自己躺在废墟中吧?轩府最破的地方也就她住的小院,感觉也比这结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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