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公子?”江溯流微微愣了一下,看了谢玉一眼,已经牵着她的手朝江静流的院子而去。
“简直是私德败坏,我平西王府的脸面要被你们一个个丢光了!”江静流的院子里,平西王一脸怒气的站在一个房间门口,狠狠地跺了一下脚,伸出的手指都气的直打颤。
“爹,爹,女儿是无辜的,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啊。”江静怡穿着略显凌乱的衣衫,一脸委屈的哭诉着。
这一天她原本就是过的晕晕乎乎的。中午进了宫,在那间屋子里细细的给自己补了妆,出来遇见了三皇子,似乎一切就乱套了似的。
她只记得自己兴高采烈的出了屋子,一头撞进了三皇子的怀里,鼻尖嗅到他身上好闻的龙涎香还有十分陌生但特别令人心醉的一种安稳感,心跳的扑通扑通的就乱了节奏,等再次醒来,已经到了三皇子的怀里。
从小在男女大防上极为守礼的她自然是一阵大惊失色,可三皇子十分温柔的又是安抚又是道歉,说是心仪了自己一时按捺不住做了错事,又是让她心里一阵喜滋滋的感觉。
毕竟,现今已经眼看着要及笄,算得上大姑娘了。她已经隐隐约约知道这位三皇子原本就是丞相舅爷和母亲要扶持的对象。
皇家的三位及冠皇子里,大皇子已经娶了吏部尚书的嫡女沈淑兰做了正妃,剩下的也只有三皇子和四皇子尚未立妃,四皇子虽说比三皇子英俊许多,可耐不住他花名在外又素来顽劣不堪。
而这三皇子却是看着比四皇子稳重了许多,又没有大皇子那看着十分严肃的面容。若是能得了他的青眼,以后做了他的正妃,那自己可就有机会成为这天底下最尊贵的女人了。
因而,虽说还没有大婚就失了贞洁,可她心里竟然也没有特别过分的负罪感,对未来的美好憧憬冲昏了她的头脑。想到有朝一日她凤冠霞帔嫁进皇子府,做了三皇子妃,最后又顺利坐上皇后之位,她的虚荣心已经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因而也不过是赖在司空昊怀里要求他许下了娶自己做正妃的诺言,这才连胭脂遴选也没有看,在宫门口等了江静流就一同回府了。
可毕竟发生了这么大一件事,回府之后的她哪里能在自己的院子待下去。一颗心七上八下,又是激动,又是兴奋,又是紧张,不知道将这天大的秘密和谁分享才是。
想来想去,自然是想到了她原本十分喜欢的安姐姐。虽说上次她和母亲发生了那般似乎不光彩的事情。可到底,安柔芳一贯柔柔弱弱知心姐姐的形象在她心里还是根深蒂固的。
又想起今日在宫里换上的那一瓶看着十分好用的精华水,她心念一动,便带着那一瓶精华水来了安柔芳的院子。
今天江静流不在,安柔芳刚好受了那个叫红儿的通房丫头一通取笑,正心里不舒坦的在屋子里想着怎么给红儿点颜色瞧瞧,江静怡已经拿了东西过来找上了她。
凑巧的是,当时安柔芳为了不让谢玉察觉到,弹进去的药粉是无色无味的,又被江静怡换了瓶子。江静怡又碍于面子,只说是自己今个在养颜堂买的一种新出的润肤水,对皮肤的滋润效果特别好。
一来二去,两人就在这房间里上起妆来了,再然后,旧事重演了。
平西王从府外回来找江静流,进了院子却看到几个丫头站在这安柔芳的房间外面窃窃私语。
走得近了,才发现那屋子里一阵古怪的声响,再一问,江静流分明待在院子里的书房里。
怒气冲天的爷俩一脚踹开了这房间门,被这华丽丽的一幕彻底惊呆了。然后,就演变成了目前这个样子。
“王爷,王爷明鉴呐,二公子明鉴,柔芳真的冤枉啊!”安柔芳手指打颤的给自己系好了衣裳,已经同样语气着急的为自己辩解开来,不同于江静怡,她是扑到了江静流的腿边试图抱上他的腿求饶。
“贱人,滚开。”江静流被这人几次三番连累的名声扫地,面子里子全没了,如何还容得下她,一脸黑云的抬腿就冲着她的胸口踢了一脚。力道之大,让安柔芳瞬间翻倒在了地上。
“爹,爹,您别生气,女儿冤枉啊,我真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平西王简直要被这一个两个不省心的女人气晕了。一脸阴沉的看着江静怡,想到刚才诸人看见的那不堪入目的一幕心里只是觉得一阵恶心。
甚至已经不由自主地开始怀疑,这荣阳公主和江静怡一直待安柔芳极好到底是为了什么?
上一次的事情他现在想起来还是恶心,偏偏这人一次两次的挑战他的心理承受能力。
以刚才的情况看,这怡儿的贞洁已经被这人毁的完完的,两人此刻得以清醒些,也正是因为那药效纾解了些。
想到这,平西王平日略显古板的一张脸已然是风雨欲来的阴沉,面色阴冷的看着安柔芳,咬牙切齿的从唇齿间蹦出几个字:“拉下去,杖毙。”
“啊,”江静怡从未见过自个向来不太管事的父亲下达这样无情的命令,一阵大惊失色,又是上前抱着平西王的腿脚哀求着:“爹,爹,求您饶了安姐姐啊,我们真的是无辜的。”
谁料她这副样子更是让平西王脑海里将安柔芳除之而后快的念头越发强烈,斩钉截铁了。伸腿将江静怡拨到一边,他语调森冷之极:“如此秽乱内府,品德不端的女子,如何能继续留下来为非作乱,你们都是死人么?还不快给我拉下去。”
他话音落地,后面闻讯过来的侍卫已经齐刷刷上前将安柔芳瘫软的身子拉了出去。
“王爷,王爷,王爷饶命啊,真的不关我的事!”安柔芳如何能想到莫名其妙就是这样一通灾难降临到自个头上,口里喊着话被侍卫拖出了门。刚好看到江溯流牵着谢玉的手进了院子,一时间愤恨交加,冲着她就是一阵毫无形象的破口大骂:“贱人,一定是你对不对,你怎么不去死···”
一路上王伯只是摇头,一句话都不肯透露,两人正是被这一幕意外惊讶到,这被侍卫拖着的安柔芳还是朝着谢玉扑了过来。
江溯流眉头一蹙,白玉一般好看的面容之上顿时就布满一层怒气,将谢玉拉着护到了身后,广袖一挥就将那披头散发的整个人挥了出去。
拖着她的两个侍卫被突如其来的力道挥的松开了手后退了两步,安柔芳已经嗵的一声砸在了院中一棵树的树干之上,再跌落下来,唇角已是呛出几口鲜血,一脸愤恨披头散发的样子看着极为可怖。
江溯流用广袖挡了谢玉看过去的视线将她护在怀里,已经音调冷冷的朝着那两个目瞪口呆的侍卫开口道:“还愣着干嘛,拖下去。”
“是。”那两个侍卫回过神来,第一次感受到自这大公子身上散发出的一股子威视,讪讪的应了一声,已经弓着身子速度极快的将安柔芳自地上拖起来又继续往院子外面拖去。
“不知廉耻。”平西王看了地上全无形象的江静怡一眼,面上的怒气丝毫不见散去,看着屋外的丫鬟就是一通吼:“还不将小姐带回去,禁足三个月。”
“爹,爹···”江静怡面如死灰,却不料这平西王根本懒得再看她一眼,已经怒气冲冲的拂袖而去。
而自个那从小就不甚亲近的二哥也是眼神轻蔑的看了自己一眼,阴着脸离去。
她瞬间想到刚才安柔芳的那些话,那东西是谢家这臭丫头的,一定是她在里面做了手脚害了自己,心里同样是十分愤恨的抬起头来,冲着谢玉就欲破口大骂。
目光触到她一旁一脸冷意的江溯流身上,突然就不敢出声了。
自个和这位大哥从小到大话都说不上几句,自然是毫无感情可言。刚才他能将安柔芳一袖子挥的口吐鲜血,对上自己,估计也不会有一点怜惜。
恨恨的瞪了谢玉一眼,她被丫鬟们从院子里扶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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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虎今天情绪不太高涨,所以文文有些卡,暂时更5000字传一章上来,下午四点左右传第二章,字数在3000和5000之间。希望亲们见谅,抱歉。
第十四章 生意蓝
“怎么了?”两人一路出了院子,江溯流自然察觉出自己牵着的小丫头有些心神不宁,只以为刚才的一幕吓到她,攥紧了她一只小手,问得十分温和。
“呵,没事。”谢玉仰头看他,淡淡一笑。
将那些繁杂的愁绪抛诸脑后,她长长舒出一口气,心里要变强的心念越发强烈起来。
这样的念头在她心头一直萦绕着,第二天一早,刚刚用完早膳,她就带着春芽绿柳匆匆出门而去,一路风风火火的到了养颜堂。
“小姐。”文姑从屋里迎了出来,看见她自然是十分高兴,昨天在宫里的事情她已经知道了,养颜堂一波三折的成功当选,和这丫头的临时应变可算是一点都分不开。
“文姑姑,我们进屋谈。”谢玉冲她甜甜一笑,已经上去挽上了她的胳膊。
“连锁店?”等文姑在屋内听完她指手画脚描绘出的一番蓝图之后,略带惊讶的审视着她。
“怎么,有什么不对?”自己可是想了半宿,把方方面面都计划好了的,怎么眼下这文姑倒像打量怪物一样打量着她。
“不不,我只是有些意外而已。”文姑收回了盯着她看的眼神,“听小姐的意思,这开在各州的连锁店应该是分店。只是咱们这店铺也才刚刚起步,闯出了名声,我觉得是不是应该稳妥一些,这时候开分店会不会太过着急了?毕竟要给宫里的胭脂供给也是重中之重,可不能出闪失才对?而且,这开分店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光是人手和管理这两部分就很难保证不出纰漏,眼下养颜堂风头正盛,趁着开分店的工夫被有心人钻了空子可是不太好。”
文姑看着她,语重心长的语气里带着忧心,在宫里到了好些年,树大招风这样的事情她看的太多了。眼下养颜堂刚刚在京城里闯出了名声,立稳了脚跟,又在宫里有了一席之地,脚踏实地的一步步来才对。
这丫头一大早过来,就和她谈把养颜堂开到各州各郡的想法会不会太惊世骇俗了一些?
“姑姑,这稳中求胜是好,可趁热打铁就未必会收到反效果了。眼下我们风头正盛,要小心避祸是不错,可不能因为这样就止步不前了,风头盛有风头盛的好处,既然这火已经烧起来了,我们为何不借着风力让它燃烧的再旺一点?”谢玉看着她,一字一句说的极为认真。
眼下朝廷各方势力争斗升级她如何看不出来?
触及了别人的利益集团接下来也许会有诸多麻烦找上门她也不是没想过。可正是这样,她才必须加快赚钱的步伐才对。
自己的土匪老爹支持着皇上,皇上属意大皇子,表面上他们暂时是安全的。可这一次既然已经争到了这后宫的胭脂供给,就必须顺势将这生意做强做大,要不然那个看着就阴险的南宫家如何会放过养颜堂,她要的不是一席之地,而是将南宫家彻底取而代之才是。
“丫头说的对。”两人正彼此僵持着,一声门响之后凌怀玉已经到了屋子里面。
说完话先是看了谢玉一眼,瞧着她神态举止都还正常,想必是昨夜并未和江溯流闹别扭,心里才略微放心了些。
虽说他心里对那江溯流有些怨言。可到底,还是一心为着丫头考虑,只要她能天天过的快乐,他愿意做个小四叔,待在一边默默地守着她。
“你也赞同?”文姑看着他进了门,有些讶异的问了一句。
“嗯。事到如今,将这生意做大已经是迫在眉睫了。南宫家世代从商,那南宫桓原本就是个锱铢必较的,如何忍得下这口气?我们若是不加紧步伐,说不定哪天···”凌怀玉并没有将这话挑明,不过屋中两人自然已经十分明白。
“那好,就依你们所言。”文姑目光在这两人脸上绕了一圈,若有所思的叹了一口气,语重心长道:“这话是没错了,可是实施起来谈何容易?还得从长计议才是。”
“咱不就是为了这事过来的么?”谢玉眼见这两个替她管事的都同意了,松了一口气,将自己昨夜画的草图摊开放在了桌面上:“本朝一共是十四州,我昨晚算了一下,大概分为了六十多个郡县。每个郡县都开分店肯定不切实际,我觉得是应该以京城为中心,向四周逐步扩张才行。当然,还得主要选择那些人口稠密、生活水平稍微高些的地方,先避过特别贫瘠荒凉人烟稀少的地方,盈利才能得到保证。”
“这是什么?”凌怀玉和文姑有些好奇的盯着他摊在桌面上那张图,用手指指到了某一处。
这丫头用这奇怪的笔来写写画画他们已经习惯了,可眼下看着桌面上这张勾勾画画符号一大堆的草图还是有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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