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
“孟秦?怎么是你?呃……那个,我不是故意的……”
林扶月做错了事,理所当然的乖乖认错,可其实她也觉得自己不该道歉的,谁让这家伙突然拉她的,搁任何人恐怕走回出手防备的吧。
孟秦苦着脸道:“你当真是不顾兄弟情,不顾朋友情啊。”
林扶月呵呵赔着干笑,又替他揉了揉痛处。
好一会儿,他才好了,两人并肩沿着小河岸走着,本身林扶月的心情风平浪静,可孟秦说了一句话,让她陡然心惊……
第一卷 第二百一十六章买画的人
“顾云澈受伤了。”
孟秦平平淡淡的说出这句话。
“受伤?不是出征去了吗?怎么会受伤?他……”林扶月瞪大了眼睛问,可忽然看见孟秦似笑非笑的神情,她立马停住了,干干的咽了咽口水。
孟秦一摆手,对林扶月挑了挑眉。“你看,你还是很担心顾云澈,是不是?”
“孟秦,你是不是欠扁?”林扶月横眉以对,来岔开话题,可孟秦却是突然正色,紧紧盯着她,问:“若是不担心,为什么那么紧张?若是没有牵挂,为什么还要待在京城?”
第一个问题她可以堂而皇之的回答一句:换做是你我也会紧张的!
可第二个问题,却叫她的心陡然颤了一下,她为什么要留在京城,这个问题柳儿问过自己,当时的回答是还有事情没做完;可她当真就只是为了要亲眼见到爹爹一面吗?当真就只是为了报答刘婆婆的收留之恩吗,当真就只是这样吗……
她扪心自问,的确不是只有这些原因,可就算有其他的原因又有什么用呢?她也曾经觉得自己的气性是不是太大了,是不是太计较了,可反复思索之下,却又觉得自己是对的,自己并没有错,这是不是一种病态心理了?
“怎么样?是不是在想我说的话对不对?”孟秦道。
林扶月瞥了他一眼,皮笑肉不笑的说:“是啊,我是在想你说的话,不过,第一,就是听说你受伤了我也会紧张,这只是一种人文关怀罢了,还有。我待在京城不是为了他,而是……算了,跟你说你也不明白。
“仔细想一想,顾云澈他只是在履行一个责任,你可以跟他说清楚那个锦盒是怎么回事,说真的,扶月,要是我我也会怀疑的。”孟秦神色郑重的说道。
“那他也不能怀疑我,用那种口气跟我说……”
林扶月气结,突然瞪了他一眼。还好意思说跟我是好朋友好兄弟。
孟秦抱胸支起手抵着下巴端量着林扶月,“那你现在是在生他的气,还是认识到自自己的错误却又不想认错?”
“认错?凭什么我认错啊?”林扶月脱口反驳。
她并没有错啊。只不过当时有些激动罢了,怎么要她去道歉?要道歉的话,也不应该是她吧。
“你没有错?”
孟秦挑着眉问。
林扶月竟是心虚了,她咽了咽口水,“就算有错。那……那,那他的错更大吧。”
“你先告诉我,他怎么会受伤,现在怎么样了?”她暂时抛下错对论,先关心自己担心的事情。
孟秦踱了几步,道:“西边小国在边疆撩起战火。顾云澈受皇上任命,去劝服小国将领收兵,途中遇袭。受了重伤,不过现在已经没事了。”
林扶月吐了一口气,轻轻的点了点头,“哦,已经没事了?没事了……”
街市上并没有太多人。林扶月沿着青石板路向前走着,孟秦跟在她的身后。许久没有说话。
“阿扶!”
突然,他喊住了她。
林扶月疑惑的回了头,孟秦说:“你不想去看看?”
“看什么?”林扶月明知故问。
孟秦又是很久没说话,怔怔注视了她许久,突然问:“阿扶,你现在住在哪里?”
林扶月警惕起来,“干嘛?”
孟秦说道:“我好看看我的媒人现在是一种什么样的状态啊。”
媒人?
林扶月突然一脸笑容的看着他,“你是说,你跟表姑娘?”
“多亏你这个半吊子媒人了,虽然你并没有起到真正的作用,可怎么说还是要谢谢你。”孟秦笑得跟花儿一样。
林扶月多少有些诧异,“你不是说你要放弃吗?为什么还是跟表姑娘在一起了?”
“妙言她也有痼疾,她一个柔弱女子都能这么勇敢,我孟秦堂堂一个大丈夫又岂有不战而退之理?”
孟秦的语气都变得果决,与之前的那个颓废样相比简直是好了太多太多!
林扶月忙追问是怎么一回事,“孟秦,你是用了什么方法让表姑娘看上你的?”
“天机不可泄露。”
孟秦摇头晃脑的说道。
林扶月不屑的瘪瘪嘴巴,转身就走,“行了,我先走了。”
孟秦也并未叫住她,可她却忽然回了头,“哎,你说的他受伤了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为什么今天早上柳儿看到的是他去出征了呢?”
“那是你们这里的消息传得太慢。”
林扶月恍然瞥见柳儿说的那则告示,表示了然,那日期上写着九月初十,而现在明明是九月二十七了。
“呃,相请不如偶遇,阿扶,你请我喝酒吧。”
“……”
听了孟秦这话,林扶月颇为无奈,回头看着他,他的脸上扬着一丝笑容,反倒是让林扶月觉得该请他喝酒一样。
“可以,你有钱的话,我陪你喝酒!”
孟秦吃惊,“你不会脸一顿酒钱都付不起了吧?”
林扶月摆摆手,“我的钱不能乱花,我的钱还要买书,买笔墨纸砚呢。”
“笔墨纸砚?”
“是啊,不然你以为我这么长时间生活花费的银子是从天而降啊呀?”林扶月翻了翻眼睛,无所谓的说道。
孟秦恍然大悟,“原来秦庭说的那个画画得很好的女子是你?”
林扶月得意的扬扬眉梢:“不然你以为哩。”
……
临南王府,阁楼上。
见顾云澈正欲起身,红袖连忙放下手中端的茶,“公子,你的伤还没好,就不要去了,红袖代您去吧。”
红袖扶着顾云澈坐下了,拿起桌上的荷包说道。
顾云澈咳了一声,道:“也好,你去吧,红袖,记住,小心一些。”
“公子……你这又是何苦呢?”红袖呢喃了一句,随即拿起一只长长的锦盒走出门去。
顾云澈抬眼望着满屋墙壁上各式各样的画作,不觉心中惆怅……
瞬间,一丝难过神情在眼睛里闪过,不觉握紧了拳头,手心中的玉越发温热,他稍稍松了一些,低头看着那温润的玉,释然一笑。
“澈儿。”
忽然,一声呼唤打断了他的思路,他忙站起身,“娘。”
方氏笑了笑,示意他坐下,温和慈祥的望着他,“澈儿,为娘有句话要问你……”
“娘,您问。”
顾云澈在罗汉床上换了一个姿势,淡淡的说道。
方氏欲言又止,终于问道:“那天,在祖宗的祠堂面前,你说的那些话是真的吗?你真的喜欢扶月那丫头?”
“娘,儿子……”
顾云澈顿了一顿,才说:“娘,儿子说的确是真的……还望娘成全。”
方氏欣慰一笑:“能坦白跟娘说,跟列祖列宗说,说明澈儿是真的用心了,扶月那丫头我们大家都挺喜欢,你祖母更是喜欢,可是她现在……”
顾云澈眉头皱了一下。
“娘,她不告而别离开这里并非有意,实在是因为儿子引起的,娘,你放心,我会处理好这件事的。”
方氏点点头,语重心长道:“你要记得你爹的训示,一生只娶一妻……这你能做到吗?扶月那丫头心思比较单纯,莫不要伤了她的心哪……”
“娘,我并非只是为了遵循爹的训示,儿子的心里也只会容下一个人,那个人儿子现在已经确认,就绝不会更改!”
“好,澈儿,你做什么自然有你的道理,娘不会多过问,你只要认清自己的心就足够了!”
方氏握着他的手,静静地说道。
顾云澈点头,又使力握了握手中的玉,心中呢喃: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
“红袖,这么着急要去哪里呀?”王府门口,红袖急匆匆前行,却忽然被顾茗雪拦住了。
红袖只得应付一句,“二小姐,奴婢要去买些东西。”
顾茗雪微微一笑,走上前道:“这样啊,那可否请红袖帮我买一样东西?”
“什么东西啊?二小姐请吩咐。”红袖道。
“就是……我听闻京城西郊那里有一家李记胭脂铺,那里的胭脂做得很好,可以帮我买来一些吗?”顾茗雪笑道。
红袖听前半句,颇为吃惊,险些惊叫起来,还以为是公子的事情被她知道了,可听到后半句,她才长舒一口气,原来是虚惊一场,心道:若是二小姐知道了,那所有人或许都会知道了,到时候公子一定会责罚她的……
还好还好!
红袖应道:“二小姐吩咐的事情奴婢记住了,二小姐,没什么事的话,奴婢就先走了。”
西郊,巷子口。
红袖在这里停下了脚步,她翘首四下望着,似是在等着什么人……
忽然,她看向了某处,扬手喊道:“秦公子——”
只见一个书生打扮的男子三步并作两步的走了过来,喘了几口粗气,“红袖姑娘,你来了?”这男子脸颊微红,倒似一个小姑娘一般。红袖见此不觉掩嘴一笑:“秦公子,你不需要这么赶,我也并不是十分着急的……”
说着,递上去一方手帕。
“啊?”男子怔了片刻才接过来,呵呵笑道:“多,多谢红袖姑娘。”
红袖无所谓的摆摆手,“秦公子,这是我家公子托我送来的银子,另外,这幅画作请秦公子亲手交给她。”
第一卷 第二百一十七章赚钱大业
看着红袖递过来的东西,男子笑笑,擦了擦额上的汗珠,道:“好,顾兄如此痴情,我也理当帮忙,只是,我看那林姑娘并不是愚笨之人,恐怕她迟早都会发现,欣赏她画作的人并非是我。”
红袖无奈的摇摇头,叹气道:“我也不知道到底该如何帮忙了……”
“红袖姑娘,不知可否一起坐下来喝杯茶?”
犹豫了很久,男子邀请道。
“啊?”红袖感到很意外,同时又觉得这书生倒是不赖,对她一个信使都很好,她也确实渴了。
“那好,多谢秦公子。”
男子伸手引路,“红袖姑娘请。”
途径李记胭脂铺,红袖吃惊,这李记胭脂铺很小,是一个老婆婆开的,她心中有些疑惑:不知道二小姐怎么会知道这种地方的胭脂铺?她也能接受得了?
红袖停下了脚步,“秦公子,不好意思,我们家二小姐想要买一些胭脂,秦公子要是不介意,就容我进去买一些?”
“没关系。”男子淡淡一笑,摇了摇头表示不介意。
半刻,红袖从胭脂铺里走出来,手里拿着两包胭脂,面上笑盈盈的。
“没想到你们的二小姐也会知晓刘婆婆的胭脂铺,这里的胭脂的确很好,难怪你们女子会喜欢。”男子看着红袖手中的东西,赞赏道。
“刘婆婆?不是李记吗?”
红袖回头望了望那胭脂铺的幌子,没错呀,的确是李记。
男子笑了,“这李记原本是刘婆婆的丈夫所开,专门刘婆婆做的胭脂,她的丈夫姓李,就叫李记了。”
“哦。是这样啊……”红袖恍然的点点头。
……
西郊外,枫叶火红。
山间不时有大雁飞过,掠起阵阵挥动翅膀的声音。
林扶月背着竹篓在山上摸索着行走,她要找一种草,因为秦庭要画一幅有关这种草的画,这草她是见过的,可她却从未观察过这种静物的具体特征形态,所以要想画出令人满意的画,就要亲自观察一番,毕竟艺术来源于实践嘛!
千夜草。千夜草,你究竟在哪里呀?她心中念叨着。
突然,她的心中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似乎以前也这样单独上山寻找过千夜草,当时,是因为……
啊!她恍然记得了,想了片刻,不禁皱起了眉。想这些做什么,还是抓紧时间找千夜草比较好!
“你在找什么?”
林扶月突然停下脚,愣愣的循声望过去。
贺……贺兰詹?
她吃惊于在此时,此刻,在这个地方遇见他,更让他吃惊的是他的手里抓着一把草。那草正是她要寻找的千夜草!
“喂,你……你手上的那草是哪来的?”她兴奋的指着贺兰詹问道。
贺兰詹扬扬手中的草,“这个吗?”
林扶月头点的想拨浪鼓一般。“是啊是啊,这是千夜草吧,你在哪里发现的?带我去看看好不好?”
贺兰詹唇边露出一丝讥诮笑意,“带你去看?你要用什么来感谢我呢?”
“难道要师叔你帮个忙,你都不肯帮?”
林扶月撅着嘴问。
贺兰詹苦涩的一笑。“师叔?师叔……现在你肯叫我师叔了?之前为什么不肯叫,现在是为了要摆脱我吗?”
“没有没有!”
林扶月决计没有想到他会这样想的。一时之间她又愧疚又尴尬,同时又有一些难过,自己只是死皮赖脸的求他罢了,平常她也是会在这种求人的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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