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喆朗昊无奈的瞧了床上的人一眼,木耶啊木耶,你有一个这样的妻,也算是知足了吧!
一身良国女子服侍的漫舞,来到这堀俞二王子最常去的红楼,抬脚进入收敛起自己所有的气度。楼中的众人瞧见进来的人,都吃了一惊,这还未入夜,楼中来的客人并没有几个,倒是一旁的掌柜瞧着她出神。漫舞走上前去道:“掌柜的,不知老板可在?”
那掌柜朝一旁的小儿使了个眼色,便见不久就要她跟着去里间。老板是个有些壮实的女子,瞧见漫舞后眼睛不觉一亮。漫舞朝她一笑道:“老板,小女子叫舞儿,想在老板店里谋个生计!”
那女人一听,心中高兴,正巧这几日送去二王子那表演的舞姬,二王子都瞧腻了,这女子来的正是时候,瞧着这张美的不可方物的脸,她便心中暗喜,但面上还是淡漠道:“哦?你会跳舞吗?”跟前的人儿摇了摇头,低头道:“舞儿只会弹琴!”
“哦?你可要知道,我这里的姑娘可是经常去给二王子献艺的,你要是表现的不好,可是会坏了我的事的!”
漫舞点了点头道:“舞儿可以为老板弹上一曲!”那女人点了点头,叫人拿了一把琴便递给漫舞,漫舞瞧了一眼,竟是古筝,面上不觉有些讶异。那老板哼笑一声:“怎么?不会弹这个?”漫舞却是摇了摇头道:“会一些!”而后便故意收敛点琴技,简单的奏了一曲,果然,那老板欢喜的不得了,便要漫舞第二日跟着舞姬一同去给二王子献艺。
美貌这东西,果然是好用,漫舞第一次觉得这张皮相有些用处了。一切出奇的顺利,都是托这张脸的福。第二日,刚入夜,漫舞便跟着舞姬们一同去往了那二王子的府邸。果然,那楚妃对她这个整体只会吃喝玩乐的儿子保护的紧,府中到处都是侍卫,看样子确实不好擅自闯入。众人被待到了大厅中,漫舞静静的侯在一旁,她不敢抬头去看上座上的人,她怕自己一望便藏不住这眼中的杀气。
前面的几只舞跳了许久,那二王子似乎有些瞧的厌烦了,便将桌上的果盘扫落在地吼道:“都给本王下去!难看死了!”漫舞抬眼瞧向厅中被吓得直直退后的舞姬,知道此时该是自己上场的时候了,便抱起琴走上前去,满是胆怯娇羞的道:“舞儿见过二王子殿下,为二王子殿下抚琴一曲!”
座上的人瞧见中央一身红衣沉鱼落雁的人儿,眼睛不觉一亮,直直的点头。漫舞朝他露出一个百媚众生的笑,而后便将琴放好,扶手弹了起来,轻柔的琴声响起,一开始只是悠扬的悦耳的,而后却如魔音一般穿入众人的脑中,殿中的侍卫越听越觉得有些迷糊起来,而上座上的人却是越听越痴迷的望向中央的人。不一会儿,只见他招手打断琴声道:“美人,到本王这来!”
漫舞轻轻收回手,抬眼瞧了上面一脸淫色的人一眼,起身朝他走去,而后慢慢的坐到了他身旁,刚刚坐下,只觉身子被人一拽,便入了他的怀中,漫舞强忍住心中的杀意,故作害羞的撇开头,只见那二王子竟是捧着她的脸眼看就要吻上来,手也在她身后不停的揉搓起来。漫舞故意拦住他的唇道:“殿下,这,还有,还有人呢!奴家不好意思伺候殿下。”
瞧见她一脸的娇羞与害臊,那二王子只觉心中柔痒难耐,摆手朝殿中的众人道:“都给本王出去!”几个侍卫皱了皱眉头,瞧见他一脸的怒意,又见他怀中的女子柔弱不已一般,便退出了大殿关上了门。府殿中,只剩下二人,那二王子伸手便要往漫舞的裙下探去一边道:“美人,可以好好服侍本王了吧?”
漫舞轻轻笑起道:“二王子何必这么性急呢?舞儿想向二王子要个东西,二王子要是愿意赏给舞儿,舞儿什么都依!”
跟前的人阴邪的笑起道:“哦?美人要什么?本王子都给!”
漫舞笑的好不邪魅,伸手悄悄抽出袖中的钢弦攀上他的脖颈道:“舞儿想要二王子的人头!”方才还是满目的柔情,此刻竟是满是妖异的寒意,那二王子突然瞪大双目,还未来的及出声,只觉喉间被什么勒住一般,发不出声来。漫舞冷冽下脸,站起身来,朝前走去,将手中的钢线一扯,往回一抽,下一刻,手中便已多了一个滴血的人头,面目还狰狞的张大着眼。
门外的侍卫许久都未听见屋中的动静,已是起了疑虑,赶忙推门踏进来,还为来得踏出一步,已是身首分离,倒在了地上。不带前方的侍卫回头来谈,只见一个红影在夜空中,一掠便无影无踪。外头的侍卫冲进屋子,瞧见满是血的上座上没了头的二王子,不禁震惊的呆愣在那,而后疯了似地冲出去,飞身便要去宫中禀报,只可惜,还为来得及入宫,便被埋伏在外的红衣堂的人给杀了。
呼喆朗昊的人已准备就绪了,红衣堂与曲风堂的人也都悄悄的埋伏在了宫中的隐蔽之地,入夜后的皇宫,异常诡异的凄冷。屋顶之上站着的身影引起了侍卫的注意,不禁一声高喝:“有刺客!”而后便从四面八方涌来一队人马,拦在寝殿之外,屋顶上的人一跃而下,落在重重包围之中,来人的面上没有一丝畏惧,只是朝寝殿中喊道:“楚妃,给我出来!”
包围在周身的侍卫就要冲上前来,只听中间的人冷笑一声道:“看样子,你们不要二王子的命了!”众人一愣不敢上前,屋中的人听见门外的人的话不禁赶忙推门出来,瞧见被包围的女子不禁笑道:“呵呵,我儿被我派了不知多少人马保护着,你这小丫头还敢在这大放肆词?”
漫舞冷冷一笑,从怀中掏出从二王子耳朵上扯下的金环扔在地上,一声叮铃的声响不禁将玄关处的楚妃猛的一惊,她怒目瞪向前方的女子喝道:“你将我儿怎么样了?快把我儿交出来,否则我让你生不如死!”
漫舞冷笑一声道:“那我就先让你的好儿子死!”
玄关处的楚妃怒目瞪大,揪紧胸口瞪向她道:“你到底想怎么样?”
☆、第一百一十章 回宁
“我想怎样?啊哈哈哈哈!”站在中央的人突然大笑起来,全身的肃杀之气片刻之间铺天盖地而来,双目如鹰直射向楚妃:“将木耶的解药拿来!若不然,下一刻在你面前的,就是你爱子的人头!”
“你!”玄关处一身锦衣华服的女子气的直发抖,但心中依旧害怕那女子所说之事,她从怀中掏出一个白色的瓷瓶,朝漫舞扔了过去,漫舞伸手接过,只听那女子一脸审视的质问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漫舞冷冷一笑:“他的妻子!”玄关处的楚妃猛然一惊,而后便一会手大声喝道:“将我儿还来!”
漫舞抬朝望月,笑的好不妖魅嗜血,只见她一抬手,上空便抛来一个黑色的包袱落在漫舞跟前,包着的黑布松动开来,里面滚出一颗人头停在众人跟前。楚妃细细的瞧去,她双目猛然的瞪大,而后满脸惊骇的朝前走去,颤抖着双手捧起地上的人头抱在怀里,她面上苍白如纸,双目滚落泪水,撕声喊道:“我的皇儿,我的皇儿!”一旁的侍卫早已惊骇在原地,楚妃猛然抬头瞪向漫舞,疯了似的喊着:“给我杀了她,杀了她!杀了她!”
侍卫们将手中的刀猛然握紧,就要冲上前去,却见上空竟是抛来一颗一颗的人头滚落一地,定睛瞧去,竟是各处的将领及楚妃的爪牙,众人惊骇在当场,只听中央的女子一声令下,瞬时只见,宫殿顶上便纷纷现出数十人,手握长剑在月光之中阴冷渴血。只听上方一人朝前方的女子道:“启禀少主,三王子人马已到宫外!”
那楚妃突然明白过来,狂笑出声,满目血红已近癫狂,她笑的好不疯狂道:“你以为你有解药就可以救木耶了?啊哈哈哈,即使他解了毒,也永远不过是个活死人,啊哈哈哈!啊哈哈哈!”
紧紧攥住的双拳已显白骨,她猛然将袖中的钢弦甩出,下一刻,那楚妃的人头便已落地。转身攥紧手中的瓷瓶,冷喝一声:“给我杀!”夜空中的黑影如猎鹰一般直扑下来,刀刀毙命,血溅一地,漫舞直直朝前走去,似看不见身旁惨烈的厮杀,蹬地一跃便消失在夜空中。宫中漫天都是厮杀声,然后已无统领的二王子的势力,最终缴械投降。
冲进皇上寝宫中的呼喆朗昊,直直走向床边,瞧见床上尸居余气的良皇不禁瞪大了双目,抬手便要上前,一旁冲上来一个红色的身影将起拦住,只见她面照薄纱赶忙止住他道:“别碰他,他全身是毒!”
呼喆朗昊惊骇一愣,咚的一声跪下身来:“父皇!儿臣救驾来迟!”只见床上已有腐朽之气的人,微弱的睁开眼,定定的望着他,满是悲凉,一旁的红衣女子抽出短匕便要上前。呼喆朗昊猛然拽住她怒道:“你做什么?”
那红衣女子急道:“良皇这般早晚都会腐朽痛苦而死,倒不如给他个痛快,难道你忍心看他再这般被折磨下去吗?”
呼喆朗昊不忍的瞧向床上的人,却见那苍老无力的目光中满是对死亡的渴求,终还是不忍的送开了手,转开头去,当短匕没入了良皇的心脏,只见他终于解脱的一笑,辞别了人世。回到王府中,呼喆朗昊推门而入,却见漫舞绝望的怕在木耶的身上,泪已哭干。
他走上前几步,瞧见木耶发紫的面色已经好转,不禁问道:“怎么了?毒不是解了吗?”却见那双目失焦的人儿,苦涩道:“是啊!解了!可是,却醒不过来!他醒不过来啊!呜呜呜呜!”
侯在一旁的绯衣终于忍不住上前抱紧漫舞,安慰出声:“主子,您别哭了!主子!姑爷一定还有救的!一定有救的!咱们找最好的神医,姑爷一定会醒的!”
“对!神医,对!陆清寒!去找陆清寒!”漫舞猛然的抓住她的手,露出一丝希望道:“他一定有办法,你马上派人去,不管如何,都要将他绑过来!”
“是!”绯衣领命,赶紧奔出屋子吩咐了曲风堂的人去打探陆清寒的消息。
几日之后,大王子的势力也被呼喆朗昊铲除了,终于,在漫舞的人手的协助之下,他很顺利的便登上了皇位。可是,那曾经一笑倾城的人儿,却再没有笑过,日日都坐在木耶的床边,痴痴的望着床上沉睡的人落泪。瞧着这般的他,登基为皇的呼喆朗昊却是半分也高兴不起来,查木也来探望过多次,却终只有痛心而返。
偌大的皇宫中,漫舞静静的对着床上的人轻声呢喃,单单几日,已是消瘦了一大圈,呼喆朗昊终于忍不住将她拥入怀中道:“留下,做我的皇后,让我陪你!我会给你一切!代替他!”
漫舞退出他的怀中,抬眼淡淡的望他道:“多谢良皇好意,漫舞没有那个野心,家中还有夫婿等着我回去,还等着木耶回去!永远没有人可以代替他,他,是我漫舞的夫!”悄然落下的泪水掩不住心中的悲痛,她淡淡转身,满是悲凉。
几日之后得到消息,那陆清寒竟就在离金丰不远的地方,漫舞再也等待不了,命绯衣收拾好东西便要动身回宁国。临走之时,那呼喆朗昊竟是将十几匹千里宝马赠与她道:“我知道你不会留下,也知道你来买马的事,这些都是良国上好的良驹,我答应过你会与宁国友好邦交,日后若是有时间,别忘了来看我!就当是,就当是我的一个请求!”
漫舞感激望他:“谢谢你!若是木耶醒来,他日,我定会带他再来看你!良皇!保重!”终,心中还是有道不完的千言万语,当呼喆朗昊却只能望着她策马离去,心中的那份依恋却深深的埋藏在了心底,他会记得,有这样一个风华绝代的女子,曾让自己倾心不已,他会记得有这样一个女子,助他一举为王。
绯衣手中挥动着马鞭,驾着千里马,带着漫舞与木耶一路飞奔回宁国。千里马的脚程如果不同凡响,连连几日,几乎不眠不休直赶回金丰。待马车停在漫舞大门,只见里面冲出几个身影,一个个面色焦虑,待瞧见那早失了往日风华,竟是憔悴不已的人儿,木萧萧终于忍不住第一个冲上前去,抱着来人便痛哭起来。猛然只见,怀中的人儿不禁放声大哭,那响亮的哭声似穿透人心一般,悲怆痛苦。
站在一旁已多日不见的司徒兰与宽炎还有白鸩,何时面上已满是泪水,疼惜不已的将漫舞抱进怀中,胸口却只觉钻心的疼痛。怀中的人哭的好不惨烈:“木耶他,木耶他……”
司徒兰猛然吻住她的唇角祈求道:“别说了!别说了!”一旁的宽炎将她的手吻在唇前:“会好的!三弟一定会没事的!”白鸩紧紧从后环住她已瘦弱大半的身子,那时的自己,她也是哭的这般撕心裂肺,心中不忍,心中好疼,为何自己不在她身边?为何自己会让这种事发生?
几人赶忙将木耶在府中安置好后,府中的众人谁也不敢去打扰趴在木耶身上已哭到昏睡的人儿。大厅之中,是前所未有的沉重气氛,正坐上的漫家老爷像是一下子老了许多,道:“怎么会这样?到底出什么事了?”
木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