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大户老爷,少爷管事,过来瞧瞧啊,买个奴隶回去做活啊!只要十两银子,只要十两银子啊。全是战场上的俘虏,瞧这体魄,瞧这身段,来啊,来啊!“漫舞还未走近,就已听见那台上之人的吆喝声了。看台前围了个里三层外三层,各个都对着台上指指点点,眼里有的是讥讽有的同情,看来大多都是来看热闹的。偶尔会有几个看起来像是管家的人过来问问,可是却因怕这战俘奴隶买回去而威胁到自己于是便又罢了手。漫舞站在人群外对台上的那些个奴隶打量了一番。大多身上还带着伤,看得出身子还是结实的,不过脸上却显露着饥黄。
眼睛粗略的瞟过却被角落里的一个身影吸引了去,双手双脚如同其他奴隶般捆绑的跪在台上,身上的衣服已有些破烂不堪,长发凌乱的披在眼前,低着头只能隐约的瞧见下半部脸,却能清楚的瞧见那紧咬的牙关和身上脖子上暴起的青筋,似乎是在克制和隐忍着。皮肤由于常年训练已有些黝黑,破烂的衣服露出了一身美丽的肌肉线条,虽是跪着的,但是却能看出这人身材的修长。漫舞痴痴的站在远处盯着,喉头不觉一咽,这人要是用母亲的话说,就是极其性感。于是那张半露的脸更是让漫舞一阵好奇,更是走近些想要看个仔细,却不料那人微微抬头,凌乱的发丝间一双冰冷的目光直直射了过来。漫舞一愣,那眼里有的是倔强,是反抗,是隐忍,是冰冷。”呵呵,看来越来越有意思了呢!“漫舞笑着自言自语。
”哎呦喂,这身材,真结实,买回去当当看门狗还有点浪费了呢!“这时一个满是脂粉胖女人一扭一扭的走上抬去,用赤裸淫欲的目光对着那角落里的壮汉瞧了起来,一边又朝着那台上吆喝之人讨价还价起来。那人双拳紧握,由于强制的忍耐已经有些颤抖了。
突然台下传来一个声音”这位小哥!“,声音不大却极其清亮,看热闹的人们都不自觉的瞧向声音传来的地方,却见一个身着淡色蓝衣,高挑纤瘦的少年站在后面,一头长发高高束起,白玉般细滑的皮肤,而那张微微露笑的脸只能用精致与绝美来形容,好似非凡间之物,而身上穿的冰丝蓝衣更是道出了此人的身份不凡。漫舞悠悠的向台上走去,人们都自觉的让出了一条路来。她走至角落那人的跟前站定,缓缓的蹲下身子与那人的视线齐平。那人瞧着眼前的精细刺绣的蓝色锦鞋有些微怔,只见一只白嫩的玉手伸了过来轻轻的抬起他的下巴。漫舞伸手轻轻抬起那人的下巴,瞧见那双黝黑的眼睛里一闪过的惊愕片刻又恢复了警觉。漫舞满意的笑了笑,这人眼中的倔强让她着迷。
漫舞轻轻起身对着台上的人问道:”一共有多少个人?“
那人愣愣的开口:”二十一个。“
漫舞掏出五百量银票放在那人手中道:”我都要了!还请小哥把他们送到漫府后院去!“
台下与台上的人都微微一愣,而那一脸脂粉的女人更是扭曲着脸随即又极其献媚的朝着漫舞抛着媚眼,让漫舞猛一哆嗦。这时正好漫福也赶了过来气喘吁吁的在台下叫道:”爷!“
不理会众人的议论纷纷漫舞又朝着角落那人望了一眼意味深长的一笑,便转身领着漫福往漫府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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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战俘”宽炎(二)
匆匆回到漫府漫舞就去了后院,招来管家吩咐道:“漫管家,你去让人买二十大笼包子回来,还有命人顿一大锅红薯粥,再摆大桌菜,要够二十人吃。”漫管家领了命便匆匆安排去了。漫舞喝了几口茶又招来几个侍从:“去让柴娘烧些热水,把你们用的澡堂的池子灌好水。对了,福儿,你把刚才去绣庄取的二十件衣衫给送到澡堂去,待会发给他们,锦缎的那件就给那个身材粗壮高大,皮肤黝黑的那位。”
这时后院外来人道:“少当家,人已到了!”于是几人便赶紧安排去了。
后院的马车架走了,这些个人愣愣的站在原地,望着眼前的大门出着神,不过是个后院竟也做得如此华丽。只见一个少年走出来道:“进来吧!”于是便领着一干人等往里走去。脚上拖着的链条叮当作响,缓步的向前移动着身子,不自觉的欣赏着这华美的庭院。这时一个小厮匆匆赶来,领路的少年瞧了一眼他手中的钥匙已明了便道:“你们先停下,先让福禄给你们结了镣铐。”他看看众人眼中的错愕又笑了笑,“别耽搁了时间,爷还在等着呢!”
领着一干人来到下人们专用的澡堂,漫福走了过来一旁的另一个小厮手中捧着一大包衣服。漫福朝他们招了招手道:“你们过来吧,一个一个排好领衣衫,然后去里头好好洗漱,池子里都已经放好热水了,好了就快些出来,我会在这候着的。”那些人挪了挪,有些胆怯的望望一旁小厮手里干净精细的衣衫,等漫福朝他们安心的点点头时才敢怯怯的接了过来。一个高大的身影走在最后,他瞧着伸到他跟前的锦缎衣衫有些诧异,再瞧瞧前边的才发觉独有他的是锦缎制的,漫福看出了他的犹豫便抱起衣服塞到他手里:“这是爷亲自挑的,别磨蹭了,快去吧!”
在外头等了好一会儿,里头的人都出来了,漫福看着一个个干净整洁的样子满意的点点头:“恩,这样精神多了,走吧,随我去前头。”那些人跟在后面还时不时的抓抓身上的衣衫,似乎这突然干净的衣衫让他们有些不适。待一干人走到,只见宽大的院子里摆放着满满两桌好菜,一旁大锅里的粥和竹笼腾腾的冒着热气。漫福向着石桌旁正喝着茶的漫舞走了过去似乎说了些什么。于是转头对着那些个朝着饭菜流着口水的壮汉们道:“去吃吧,都是为你们准备的,不必拘束。”话刚说完,一群人便蜂拥到了桌前抓起包子端着碗狼吞虎咽起来。
漫福瞧着他们的吃相噗嗤一笑,漫舞则是无奈的摇摇头,却发现那不远处站着一个人愣愣的瞧着他们发呆。一身锦衣修饰着那健硕修长的身段,身材挺直,乌黑的青丝披散还藏留着几滴水珠。刚毅的面庞,英气的双眉,高挺的鼻梁,乌黑的皮肤让那本就俊朗的相貌更显出几分性感。漫舞瞧的痴了,待那人发觉视线相交,她似乎也不曾移开只是更加明媚的笑起,倒是让那人微微一愣瞧着她发起呆来。
漫福有些不悦的看看瞧着自己爷瞧得发愣的那人:“喂,瞧够了么?这样盯着我们爷瞧,真是没礼貌。”那人微微一惊才觉自己的冒失匆匆的转开头去,脸庞竟有些火热,一颗心竟也七上八下起来。那个就是买他们回来的少年?年级不过十五六,若不是那身上气质,单看那长相分明就是个女人,他是先前楚国的少将军,出入宫里什么美人没见过,可是这人的美貌竟是那些美人乔乔无法比的,更不用说那独特的气质。突觉自己想的偏了,赶紧猛摇头清醒一番。
而这一切早被漫舞看在了眼里,漫舞竟觉心情大好起来问道:“你为何不去吃?”
那人微微一愣,瞧这那群狼吞虎咽的人们眼里微微柔和摇了摇头。
漫舞又道:“你叫什么名字?”他瞧着漫舞呆了呆却是不言语依旧低着头。漫舞转头看着那些专注的吃着东西的人们幽幽开口说道:“我不管你们先前是哪国人,也不管你们先前是何身份,也不会去过问你们先前的遭遇或屈辱,如今,我买下你们,你们便是我的人,只要记住我是你们的主子就好。我对朝政没有兴趣,所以你们作为先前的士兵如何想我也不管,不过要你们知道,如今是我的手下就该放弃先前的一切,我不会给你们新的名字,因为那是你们父母给的,我要变换的只不过是你们的身份而已。只要你们今后为我所用,听命于我,若是有人欺辱你们我定不会饶他,天塌下来有我给你们顶着。”她温柔笑起专注的看着他,
“我叫漫舞,是这漫府的三小少爷,也是现在的当家。就算你不说我也能猜到你定是楚国的少将军吧,不过今后你只是我漫舞的人,所以现在可以告诉我你的名字了么?”
他呆呆望着朝着他笑的少年,终究还是答道:“我叫宽炎。”
“宽炎。好名字。”于是便自顾自的回味着这二字。
“爷!”一旁的漫福启声:“他们都吃完了!”
漫舞看了看已经一扫而光的饭菜甩了甩衣袖站起身来:“都吃饱了吧?”众人站起身子有序的排成了一排低着头等着她发话。
“以后我就是你们的主子了,这位是宽炎以后就是你们的领头,这些日子你们先好好养伤恢复元气,几日之后我会让他好好训练你们,以后你们就是我的侍卫了。先前的事该忘记的都忘了吧,重新开始,别的我就不多说了!”她招来一个小厮:“房间都打扫好了吧,带他们去歇息吧,顺带让幕大夫去给他们瞧瞧伤势上上药。”小厮领了命欲带他们走,却见众人依旧站在原地瞧着转身欲走的漫舞。
漫舞诧异的回头:“还在这做什么?”众人齐齐鞠躬:“谢主子!”漫舞满意的笑起,点了点头便转身对着宽炎说了声:“你跟我走。”便朝静园去了。
回到静园,下人们已备好了午膳,漫福噔噔的跑进屋子准备伺候漫舞用饭,漫舞瞧着子啊门口迟迟不进的宽炎笑道:“站那做什么,进来吧,我这里不用那么拘束,你方才没吃呢,和我们一块吃吧,福儿给宽大哥也加一份碗筷。”
宽炎一愣赶忙想要去拦漫福却听漫福笑道:“宽大哥就别见外了,平常在静园都是我和爷两个人吃,以后宽大哥在也热闹了!”说完,欢喜的将他推进屋子。
宽炎抬头望向从里屋出来的漫舞,她手中握着一只墨玉簪子和桃木梳。漫舞轻笑着拉他到凳子前将他按坐在桌前,一手却伸向他的发间玉指穿过他的发丝,宽炎猛的一愣惊觉的想要起身却被漫舞又按坐了下来:“别乱动,乖乖坐着。”于是也只好一动不动的僵直着身子。
片刻后那一头青丝已被漫舞用簪子挽起,漫舞满意的坐到一旁瞧着他笑道:“恩,这下更是俊朗了!”突然的夸赞让宽炎有些不知所措,漫舞却已端起了碗夹着菜放进了宽炎的碗里:“多吃些,不够我再叫人煮,这静园本就我与福儿二人住着,如今你来便多了一人,我也方便了不少。”
“主,主子。”宽炎的声音有些沉厚和磁性,温温的很好听,“宽炎住主子的院子里不太妥当!”
“是么?”漫舞笑看他,随即又极其邪魅的凑上前去:“既然觉得不妥当,那么就与我同住一屋吧,或是同塌而眠,炎以为如何呢?”宽炎呆望着眼前俏丽的容颜僵直着身子未曾察觉耳根的炙热。漫福同情的瞧了瞧他一眼,再瞧瞧一脸乐此不疲的主子无奈的摇头:“爷,您就别欺负宽大哥了,宽大哥你别放在心上,爷他老爱这么捉弄人。”
宽炎一愣端起碗便大口大口的吃起来,漫舞无趣的撇撇嘴只好乖乖的吃饭,却时不时偷瞄那埋头猛吃都快将自己的俊颜埋进碗里的人,方才他那眼里一闪而过的错愕与窘迫让漫舞心情大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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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慵懒少爷,半裸俊男
买他们回来已有几日了,伤势大多都养的差不多了。漫府上下自然是知道这事的,让那些个刚被买进不久的所谓的“护卫”诧异的是,整个府里人对他们皆是礼遇相待竟没有丝毫鄙夷之色,倒是让他们对漫舞更忠心了起来。这几日漫舞皆是早出晚归,根本无暇顾及“护卫”的事。要说这绣庄的事和茶社修建的事也并非如此繁忙,看来让这少当家上心的果然还是漫二爷的事,虽说这漫二爷最初只认为漫舞故意为难,后来才知漫舞的苦心,如今竟是进步的越来越快,较比先前可是大有长进啊。如今好不容易能松口气,不用多想也知道这漫三小少爷定是睡到了日上三更。
日头丝毫没有减弱的意识,屋子都是大敞着的,望能增的些许凉意,日光却是攀过窗沿洒了一地。不远处传来一阵阵口号声,不觉让榻上本事熟睡的人儿皱起了眉,恼怒的轻轻呢喃了一声。浓密纤长的睫毛微微颤动了一下,双眼半开毫无精神般的撑起慵懒的身子,漫舞头微微一歪似乎在细听着那有些吵杂的喧嚣声。缓身下了塌,摇摇晃晃的寻着那声就去了。摇摇晃晃的荡过中庭穿过长廊,只见后院的空地上二十个裸露上身的汉子正双手提着装满水的水桶时而蹲下又站起,瞧着那憋着通红的脸还有那早已汗湿的身子就知定是不易。
漫舞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呆呆的站在不远处看了好一会儿,本是朦胧的目光突然落在了一处,顿时就清亮起来。只见一个背对的高大的身影光裸着上身,露出那古铜般的肤色和健美的肌肉,那强壮却又均称的背肌,让人觉得无比可靠,再瞧哪汗湿的鬓发竟添了几分诱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