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卷 第396节:旧情如流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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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云竟有些万念俱灰的意思了。她闭上眼睛,再也不想看他。心灵上的沉重伤害令她几乎无法呼吸,强烈的痛苦令她再也难以支撑,忍不住地恸哭失声。
“你可知道,我为什么会活到今天?兄兄没有了,家家找不到了,国破家亡,成了亡国奴,在一个个男人手里轮流,多少次死里逃生……我忍辱负重地活着,几年来都不知道自由是什么滋味。整天坐在院子里看着天空,真想,真想变作一只小鸟,飞到天上去,再也不回来……”
赵源默默地听着,直到她抽噎着再也说不下去。他松了手,俯身下来,笨拙地亲吻着她的脸,让咸咸的液体沾满双唇。他断断续续地说着:“你说的这些,我知道,我对不起你……你别恨我,我不想伤害你,你这样哭,我心里也不好受。咱们俩,再重新来过,好不好?就像从前那样,整天快快乐乐的,没有眼泪,没有误会,没有矛盾,好不好?”
牧云的悲痛已经到了无法自已的地步,本来想打他出出气,可浑身好像被抽离了所有力气一样,瘫软下来。她只能徒劳地攥起拳头,击打着榻沿,恨声道:“没用了,咱们无论如何都回不到以前了。我等了你这么久,你终究还是食言。我知道,你不光是不想失去我,更重要的是,你不想失去世子的位置。你从小就向往着荣华富贵,出人头地。如今你得到了,就要死死地抓住,怎么也不肯再拱手让人了。”
他噎住了,久久都没有办法解释,没有辞令回答。饶他平时伶牙俐齿,能说会道,此时却笨拙到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夜色沉沉,窗纸上一片黑暗,好像永远也不会有看到黎明的曙光。又或者,在第一缕阳光降临之前,有些人已经伤痕累累,失去了最后一丝力气,绝望地倒下了。
既然话说破了,她索性不再犹豫,不再隐忍。她坐起身来抹干眼泪,痛痛快快地说道:“我知道你有苦衷,我也知道你为了我的事情很是烦恼。现在,我已经成了你的累赘,只会招惹你父王和你母妃对你的刁难。你既舍得不放弃权位,那就放了我吧。这样一来,你可以无牵无挂地去走你的阳关大道,我也可以自自由由地过我的独步桥——咱们俩,就断了吧。”
赵源万万没想到她会如此干脆利落,如此坚决果断地作出这样的决定,他急了,连忙拉住她的手,请求道:“不要这样,我们这么些年的情份,怎能说断就断了?我还和以前一样,一心一意地喜欢你。我知道,你的心里还有我,不要这样赌气了,行不行?”
第6卷 第397节:割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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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把甩开他的手,丝毫不为他的请求所打动,“谁和你赌气了,我说的是真话。我这样做也是为你好,你不想因为我的缘故,和你父王闹得父子反目吧?还有,就算我们勉强在一起了,我做了你的小妾,你家家憎恶我,你的公主妻子视我为眼中钉肉中刺,你父王也肯定心怀芥蒂,早晚会闹出什么祸事来的。咱们现在了断,还来得及,等铸成大错,一切都晚了。”
黑暗中,赵源沉寂了良久,这才以晦涩的声音,颇为艰难地问道:“我问你,你的心里还有没有我?”
闻言之后,牧云略一愣怔,而后苦笑道:“有你又能如何?以前有多少喜欢,现在就有多少恨。”
“你恨我?”他不敢置信地问道。
“我怎能不恨你?”她的眼眶又复湿润了,徐徐说道:“若不是因为心中有你,我又怎会活到现在?可你,终究不再是当年的那个人了。当年的那个阿源,心里面只有我,可以为了我不惜一切。现在,全都变了,变得贪心不足,什么都想要。什么都想要,早晚什么都失去。不如,你现在就做个决断吧。”
过了好一会儿,赵源终于说话了,声音里有些颤抖,“我,我只是想保护你,和你过一辈子,不想让任何一个人夺走你。我错了吗?我真的错了?”
牧云的笑容有点凄凉,泪花在眼中闪烁。“你没错,男儿志四海,总不能被儿女情长拴住。我只希望能有个太平盛世,有个对我好的男人。我不要什么荣华富贵,我只要过踏踏实实的日子。他可以不是英雄,不是权贵,但他的眼里只有我,他的心里只有我。这才是最大的保护。只可惜,你做不到。”
他再也没有说话,倚靠在围栏上,定定地看了她许久。便纵有千言万语,无限风情,此时也只能是烟消云散,相对无言了。这个夜晚格外宁静,周围一丝声音都没有,她几乎能听见自己的心跳。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他伸手到旁边的窗子前,缓缓地推开窗子。一道缝隙渐渐扩大,月光悄无声息地漫洒进来,映照在他的脸庞上,凄清而冰冷。萧瑟的西风进入室内,驱散了原本的燥热,也带走了所有的温度。周围的空气,似乎一瞬间就凝结起来,令人难以呼吸,难以言语。
赵源闭了眼睛,深深地吸了几口寒冷的空气,而后将窗子关住,室内再次陷入了无尽的黑暗。
“我对不住你,我没脸再求你什么了。不过,总有一天,我要向你证明,我才是你最想要的男人。”
说话间,他已穿上了衣裳,换上了鞋子,最后又深深地望了她一眼,这才转身去了。
第6卷 第398节:温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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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当侍女端着酒壶走进书房时,室内已经一片狼藉了。文房四宝、各色器物倒伏在地,空白的纸张散落得满地都是,巨大的屏风也散了架子,破烂不堪。
周围弥漫了淡淡的酒气,侍女在杂七杂八的障碍中穿行,终于在墙角处的胡床上找到了赵源。他斜倚着凉冰冰的墙壁,低头坐着,眼睛也闭了起来,似乎睡着了。手里的酒杯掉落在地板上,仍有少量琼浆流淌出来,形成了一小汪水渍。
她蹑手蹑脚地走到近前,将手里的托盘轻轻地放在地上,然后伸手捡起酒杯。早晨的第一缕阳光透过窗纸照耀进来,映在他的脸上。她忍不住地打量着他,难得有这样一个可以肆意观赏的机会。他的睫毛长长的,恬静得像个熟睡的婴儿。姣好秀美的面孔有些苍白,好像此时门外的积雪,看不出半点温暖的色泽。
侍女越看越是入神,一时间竟然忘记了离开。
这时候,赵源慢慢地睁开眼睛,颇为疲惫地朝她望了一眼。可这样的眼神不过是昙花一现,很快就变作了阴冷骇人的光芒。“这么半天才来,用爬的吗?”说罢,他伸出手来,取了托盘上的酒壶,斟满一杯,凑到唇边,悉数饮下了。
侍女吓了一跳,更不敢直视他那因布满血丝而变得通红的眸子。她低着头,跪在他面前,慌忙地解释着:“公主殿下吩咐过,郎君身体不好,不能喝冷酒,每壶酒必须煮过以后再送来。所以耽搁了时间,还请郎君饶恕。”
他本来已提起酒壶,再次斟酒。听到“公主殿下”这个称谓时,突然停滞在了半空,没有任何动作。
侍女感觉到了他身上散发出来的危险气息,冷冰冰的,阴森森的。故而,她硬着头皮说到这里,就收了声,只能叩了个头,俯身在地上,不敢再加辩解。
“咣当”一声,酒壶跌在她面前,然后翻滚出去。泼洒出来的酒浆飞溅出来,她从头到脚都湿透了。眼睛里面火辣辣的,很痛,她忍不住地流出泪来,并不敢抬手擦拭。
周围的酒气瞬间就浓重起来,赵源的嗓音越发地低沉暗哑,与往日大相径庭。“我才是你的主人,至于她,什么都不是。去,再拿酒来,不用煮。”
“诺。”侍女战战兢兢地答应一声,起了身,惶恐不安地倒退了几步,这才转身出门。
她再次回来之后,送上的仍然是温热的酒。他伸手碰了碰酒壶,一声不吭地再次泼洒到她身上,冷冷道:“去换。”
第6卷 第399节:酒浓意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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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了好久,侍女又一次折返回来。他拎起酒壶,果然,又是温热的。他已濒临爆发的边缘,一双眼睛里满是凶狠锐利之气,好像被逐渐激怒的野狼。
侍女的身上湿漉漉的,淋满酒浆。在寒冷的室外几次往返之后,衣裳逐渐冰冷僵硬,竟结出薄薄的寒冰来。她跪在地上,瑟瑟发抖,嘴唇乌青。饶是如此,她仍颤抖着声音劝说道:“郎君,请您忍耐一下吧,您不能在冬天里喝冷酒,总不能糟蹋自己的身体啊。”
赵源并没有如她所料的突然光火,而是木呆呆地盯了她一阵,嘴角弯起一抹奇怪的笑意。良久,他举起酒壶来,喝了几大口,眼神渐渐迷离起来,几分凄凉,几分自嘲。
“你是新来的吧,没见过你呢。”他沙哑着声音问道。
侍女强忍着结冰的衣裳在火盆的火烤下渐渐潮湿的不适感,怯怯地回答道:“是,奴婢刚来两个月,曾经侍奉过郎君几次,郎君从来没有看过奴婢一眼,故而不认得。”
他又喝了几口,舌头有些僵硬了,“你叫什么名字,从哪里来?”
“奴婢宋氏,贱名妙容,从颍川来。”
赵源点点头,笑道:“哦,颍川,那可是个好地方,山清水秀,汉末魏晋时候专门出英才俊杰,名气响得很。”
她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加之世子这是第一次和她们这样的奴婢聊天,因此一时间免不了局促了。
他将壶里的酒完全喝干,开始头晕目眩,醉意浓重了。他瞥着侍女,眼睛里光芒迷乱,突然说道:“穿着湿衣裳,冷了吧,脱掉它。”
侍女犹豫了,不敢轻易脱衣,以迟疑的目光望着他。
他扔掉酒壶,不耐烦地催促道:“叫你脱,你就脱,别磨蹭。”
她从他眼中看出了危险的意味,突然明白了他的意图。虽然她非常害怕,但是作为最卑贱的女奴,必须时刻满足主人的一切要求,包括身体,也是必须在主人需要的时候贡献出来的。故而,她终于有了行动,哆哆嗦嗦地脱去了外衣和中衣。剩下贴身的亵衣和裤子她根本不敢再脱,只得紧张地掩着赤裸出来的双肩,不知所措。
“再脱!”他的语气越发严厉。
侍女不敢违背,只得磨磨蹭蹭地把亵衣脱去,整个上身都暴露于他的视野之中。她害怕得瑟瑟发抖,伸出双手捂住胸前双乳,不敢再与他对视。
赵源冷漠的眼神在她的身体上缓缓掠过,久久不发一言。
她更加紧张了,俯身下来,以额触地。洁白细腻的裸背,圆润优美的肩头,悉数落入他的眼底。
第6卷 第400节:乱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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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源沉默了一阵子,突然有了动作,三下五除二就脱掉了自己的衣裤,走到近前将她拦腰抱起,踢开房门进了寝房。
到了榻前,他一松手,她就跌落在被褥之间。
“郎君……”侍女知道接下来即将有一场摧毁力极强的暴风雨来临,吓得颤抖不已,好像受了惊的小鹿,只得小声求饶。
赵源痛苦地摇了摇头,想要找回一点清醒,可脑子里一片混乱,犹如大海之上洪波涌起,惊涛骇浪猛烈地拍打着礁石,将它逐渐淹没吞噬。很快,他失去了最后一丝克制。
他扯下侍女的亵裤抛飞出去,又撕裂了旁边的锦帘,一半蒙住了她的头脸,一半系在自己头上,遮挡住视线。眼前顿时一片漆黑,再也看不到任何东西。
他的声音越发暗哑,“云儿……”
很快,他俯身下来,分开她的双腿,摸索到了正确位置,终于挺身而入。他获得了一种强烈而奇异的感觉,很刺激,隐隐有点轻微的疼痛,又很快转化为无法言喻的快感。这快感如同沙场之上催促军队发起进攻的金鼓,声声在耳,令他一鼓作气,加紧地冲锋、楔入、突破,直至尽情地掠夺,杀戮。
原来,女人的滋味是如此美好。坚持了那么久,忍耐了那么久,欲望一旦突破了防线,就如同洪水猛兽一般呼啸而下,肆无忌惮,破坏力空前强大。
剧烈的痛苦在瞬间犹如撕裂肉体一般,她忍不住地惨叫出声。接下来,下体里的痛楚一次比一次强烈,好像钝刀子在磨蹭。她呻吟着,痛呼着,眼泪流了一脸,求他放过她。
这不是牧云的声音。即使赵源已经醉得头脑昏沉,也仍然残存了一丝思维。这声音提醒着他,他始终还是无法沉浸在自我欺骗,自我麻醉之中。他一度构织出来的迷梦,就像海市蜃楼一般,转眼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狂躁起来,肉体上虽然愉悦,可心灵上犹如凌割碎剐。他将女人脸上的碎锦拉过,攥成一团,粗鲁地塞到她的口中,断断续续地命令着:“不准哭,不准叫,不准出声……”
她再也发不出声音来,只能痛苦地蜷缩着双腿,努力朝榻内侧躲避着,好让他不要深入得那么彻底。她的希望很快落空了,他紧紧地抓住她的脚踝,用力之猛,几乎要攥裂骨头。
“云儿,云儿,你不要躲了,你是我的,你永远是我的……”
第6卷 第401节:癫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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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源一面猛力地深入凌虐着身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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