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枭雄的女人:万千宠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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枭雄的女人:万千宠虐- 第7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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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望床上,牧云已经睡着了,枕着靠垫,睡得甜甜的。她身上盖了被子,整整齐齐的,连边缘处的缝隙都被很细心地压平了,显然,这是赵源临走前给她盖的,生怕她冻着。

他看着看着,渐渐想起,他小时候睡觉很不老实,经常半夜里蹬掉被子。挨着他睡觉的哥哥渐渐养成了一个习惯,每次半梦半醒间都会下意识地朝他身上摸摸,要是没了被子,就赶忙扯过来给他盖好;要是他没枕枕头,哥哥就会小心翼翼地把枕头重新塞回他的脑袋底下。就算是母亲,都不会将他照料得这么仔细。

后来他们找到了父亲,从此过起了富贵的生活,兄弟俩再也没有同榻抵足而眠的机会了。可每逢寂静的深夜,他因为蹬掉被子而冻醒之后,总觉得心里头空落落的,好像缺了点什么。

赵汶摇了摇头,将这些烦乱的思绪抛在脑后。他搓了搓冻得通红的双手,舒活舒活快要僵硬麻木的四肢。在火盆前烤了好一会儿,感觉身上又回暖了,这才最后看了一眼牧云,穿上外套出去了。

走出院子之后,天蒙蒙亮,这是一个阴沉沉的天气,不知道今天还会不会下雪。经过昨天一夜的大雪,地面上已经铺满了厚厚的雪褥子,足足有半尺多厚,每一步踩下都会陷进去。似乎整个大地,世间万物都被大雪覆盖住了,就连冬季里经常出来蹦蹦跳跳觅食的麻雀也不见了踪影。

从这里回去的必经之路上,有一片不大不小的树林。此时这些光秃秃的树枝上落满了积雪,一眼望过去,粉妆玉砌,玉树银花,着实是个大好的良辰美景。赵汶伸了个懒腰,深呼吸一口冰冷而新鲜的空气,站在雪地里开始发怔。

“候尼于,你起得真早啊。”

正走神间,一个熟悉的声音在不远处响起。赵汶闻声之后禁不住地一个颤抖,慌慌张张地扭头偱着声音的方向望去,只见赵源正站在他斜对面的一株大树下,衣衫单薄,双手冻得通红。而他周围的雪地上只有浅浅的脚印,显然他站在这里有一段时间了。

赵汶吓了个不轻,结结巴巴道:“是挺早的,只不过,只不过还没有哥哥早……”

赵源的脸上并没有任何愠色,嘴角隐隐有嘲讽的笑意。他踩着吱嘎作响的积雪,慢悠悠地走上前来,在距离弟弟只有五六步远的地方停住脚步。而后,负手而立,盯着弟弟的眼睛,“咦,你住的好像不是这个地方吧,一个在南一个在北,你大清早的来这里,打算踏雪赏梅吗?想不到,你还挺有汉家儿的闲情逸致。”



第6卷 第318节:摊牌



他本来就是嘴笨舌拙之人,眼下被赵源用这样灼灼的目光审视着,他就越发地慌张了,“哥,你误会了,不是你想象的那样……”

“我误会你什么了?你要是清白的,那你就和我一起,顺着你过来时候的脚印原路返回去,看看我有没有冤枉你。”说着,赵源走上前来,笑吟吟的,貌似亲昵地拉起他的手,强迫着他转身折返,然后沿着一路过来的脚印,朝牧云所在的院子走去。

走不了十几步,他终于屏不住了,停下脚步,紧张地说道:“别,别回去了,让云姊姊看到了不好,你有什么话就在这里说吧。”

“这么害怕干嘛,我是你哥,又不是猛兽,难道还能吃了你不成?”赵源依旧一副漫不经心的模样,悠悠地问道:“真是奇怪啊,你昨天下午就去她那里了,直到现在才出来,你都干了些什么?”

赵汶知道这次被哥哥抓了个正着,怀疑是肯定的了,就算狡辩也没用。可问题是,他真的没干什么。因此,他哆嗦着嘴唇,不敢正视赵源的眼睛,“我,我……我什么也没干,就是看她一个人在那里太寂寞,你又不在,我就去陪她坐坐,偶尔说说话。真的,我就是在那里坐着罢了,连她的手都没碰过一下……”

赵源盯着他的目光渐渐严厉起来,语气上也开始冷漠了,“真有那么简单?你要是个小孩子,我就当你是找个玩伴罢了,压根儿也懒得和你废话。可你过了这个春节,应该十三岁了吧?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从下午到半夜,什么事情都没干过?”

赵汶低着头,用微弱蚊鸣的声音解释着:“真的没有,云姊姊是你的,我敬重她还来不及,怎么敢有半点非分之想?”

“没有?真的是这样吗?”赵源冷笑着,从袖口里取出一件东西,在他面前晃了晃,问道:“这个是什么,你别告诉我,它不是你雕的,不是你送给她的。”

他初看一眼觉得很眼熟,定睛一看,立即认出来了,这就是昨晚他送给牧云的木雕。他记得牧云一直拿在手里,后来就不知道她放在哪里了。根据他在床上偷听了半宿的结果,她绝对没有把这个小木人儿交给赵源,赵源也并没有问过这个事情。显然,是赵源无意间发现,然后瞒着她偷出来的。

这下,他彻底语塞了,根本无法辩解,只能惶恐不安地呆立着。

“雕得可真像,就算是再怎么高明的匠人,也未必有你这样精湛的技艺。更何况,他们有怎么会如你这般认真,这般用心呢?瞧这眼睛,瞧这鼻子,和云儿简直就是一个模子里倒出来的,真像……”

赵源用拇指一点点地摩挲着木雕的每一个轮廓,每一处线条,每一个凹凸。到后来,眉目间的神色陡然凌厉起来,他用木雕重重地敲打着赵汶的额头,怒声道:“你是个什么东西,居然不自量力,敢和我争?你要真是堂堂正正地来,我倒敬你是条汉子。可你现在这样鬼鬼祟祟的算个什么?兄兄何等英雄,怎么会生出你这么个敢做不敢当的怂包?你这种只会背地里搞鬼的卑污小人,我真是看错了你,我以后要是再被你骗一次,我就倒着走!”



第6卷 第319节:“冤枉”



“哥,你冤枉我了,我真的没有那个想法,我知道云姊姊是你的人,她一直把我当成弟弟,我也一直把她当成姊姊一般地敬重,哪里敢有半点企图?你们俩感情那么好,我就算真的想横插一脚,也是,也是自讨苦吃啊……”

赵汶说着说着,眼圈迅速地泛红了,大滴大滴的眼泪扑簌簌地掉落下来。他又是紧张又是害怕,身体在寒风中微微地战栗着,抽抽噎噎地说不连贯了。

赵源当然不吃他这一套,他狠狠地揪住他的衣领,质问道:“少给我装可怜,我问你,上一次你偷着找云儿去探望我,真的有那么好心吗?或者根本就是个苦肉计,好让家家越发地忌恨她,连带着连我都厌恶上?”

“你真的,真的冤枉我了啊,我没有,绝对没有啊……我怎么会算得那么准,知道家家会去?我是看你太想念云姊姊了,就忍不住带她过去了,我真的没有半点,半点恶意啊……”他哭得更厉害了,满脸的委屈。哭到后来,鼻涕眼泪流了一脸,他也不敢伸手去擦,脸上渐渐脏得一塌糊涂。

看着弟弟那副老实巴交,胆小窝囊的模样,他也禁不住地疑惑了。就算弟弟有那个贼心,应该也不至于有那个贼胆。若是真有什么不轨举动被他抓到了,不立即叫他褪层皮才怪。

可饶是如此,他仍然克制不住胸中憋闷了许久的怒气,他扬手就是一巴掌,“啪”地一声,重重地落在赵汶的脸上。立即,赵汶微黑的皮肤上浮现出了红肿的痕迹。他哭得更加伤心了,“呜呜呜……哥哥要是真不相信,就可劲儿地打吧,我不怕打,就怕受冤枉……”

赵源气坏了,抬手想要再打,可是一眼看到弟弟那涕泪泗流的窘态,就禁不住地心软。可手已经扬了起来,硬生生地在半空中停顿住,总难免尴尬。他恨恨地将手里的木雕举高了望身后一甩。不料,恰好撞断了身后松树所延伸出来的树枝。枝头厚厚的积雪立即被震落下来,周围腾起一阵雪雾。雪花洋洋洒洒地飘落,洒在两人身上,将他们笼罩其中,浑身上下都是凉冰冰的浮雪。

盛怒之下的赵源并没有注意这个,着实吸进去好几口夹杂着雪屑的冷空气。片刻之后,只觉得鼻子发痒,眼睛发痒,紧接着,他就忍不住地打了几个喷嚏。很快,眼眶里湿润润的满是泪水,连喉咙都不舒服了。

落了一身雪末的赵汶并没有注意到他的异状,眼睛只是盯着被他扔到雪地里的那个木雕小人儿。犹豫片刻之后,赵汶中止了哭泣,慌里慌张地抢步上前,想要赶在他反应过来,阻止之前把小木人儿抢回来。

他刚刚蹲下身来,伸手去捡落在厚厚积雪上的木雕,背后就传来一阵风声。转眼之间,他的手背就被赵源踩在了脚底下。

“我还当你是诚心悔过,正打算饶你这一次,你倒好,一转眼就跑回来捡,你眼里还有我这个哥哥吗?”赵源怒不可遏地训斥着弟弟,一面骂,一面不忘在他的手背上踏了几下。



第6卷 第320节:凶险



他这几下看似粗暴凶狠,实际上也仅仅在赵汶的手背上留下几个脚印,略微擦破点油皮罢了。

赵汶想把手抽回来,可眼下被他牢牢地踩住,根本无法动弹。冰冷的积雪包裹在他的手周围,渐渐被他的体温融化了。没多久,他的手变得冰凉,雪不再融化,手上的雪水渐渐结了一层薄冰。

他的手冻得快要麻木了,针扎一般地疼痛着,可这一次他没有再哭泣没有再求饶,而是咬着牙忍耐着,一声不吭地跪在雪地里。

赵源干咳了好几声,喘了口气,然后冷冷地警告道:“不管你是真傻也好,装傻也罢,不要再让我抓到下次。你给你记住,有些东西,我想给你的,你不要我也会给你;有些东西,我不想给你的,你不能抢……以后要是我再发现你对她有什么企图,到时候休怪我不念兄弟之情!”

赵汶仍然沉默不语。如果他答应了,表示他默认之前的卑鄙行径;如果他不答应,在哥哥眼里成了油盐不进的滚刀肉,不知悔改的混球。左右都是错,他索性就一声不吭了。

此时的赵源烦躁不堪,好像攒足了全身的力气却将拳头打到了棉花上。他本想将弟弟从地上拉起来再打的,可看着弟弟埋在雪地里的手变得通红,渐渐肿了起来,终究还是于心不忍。

眼前好像浮现了许多旧日的情景,包括赵汶还在襁褓里的时候,朝他伸出一双胖乎乎的小手,咿咿呀呀地要他抱;包括他砍柴回家后坐在门槛上休息,小阿汶就颠颠地跑去舀水,用脏兮兮的小手捧着豁口了的粗瓷大碗送到他跟前,眼巴巴地望着他,“哥哥,喝水。”……

正想着这些的时候,他的眼睛越来越痒,越来越难受了。眼眶里原本的泪水就越聚越多了,居然一滴滴地滑落,滴到赵汶的手背上。赵汶意识到这是泪水的时候,愕然地抬起头来,他从小到大,还从未见哥哥哭过。“哥,你怎么哭了?”

赵源将脚收了回来,声音很冷漠,“谁哭了,该哭的应该是你吧?”

“那你这是……”赵汶虽然可以收回手了,却不敢站起来,更不敢再去捡那个小木人了。

“好了,你雕的,你拿走……咳咳咳……”他胸中闷得厉害,说不出地难受,眼泪不受控制地掉得更厉害了。他咳了好一阵子,实在说不出话来,捂着脸慢慢地瘫软下去,坐到了雪地里。

赵汶见他脸色发青,浑身颤抖着好像很冷的样子,慌忙问道:“你这是怎么了?”

他根本无法回答,坐在雪地里紧紧地抓着冰冷的积雪,大口大口地喘息着。即使如此,能被他吸入的空气仍然越来越稀薄。

赵汶知道他这是突发了哮症,大概是先前吸进去了大量雪屑的缘故。他顾不得去捡那个小木人儿,连忙连滚带爬地过去扶着哥哥,问道:“你身上带药了吗?”一面问着,一面手忙脚乱地搜索着他的衣袖。

赵源努了努力,还是无法说话,他只能点点头。很快,赵汶就搜出一个小小的口袋来,里面装着晒干了的曼陀罗叶子,还有火镰和火石。只要点燃了叶子让他吸进一点烟雾,就能缓解症状。

可他似乎太慌张了,在口袋里摸了几下没摸出火绒来,就倒过来抖了抖。火绒果然掉落在雪地上。等他试图引燃的时候,被融化了的雪花沾湿了的火绒根本无法燃烧。他试验了好几次,仍然点不着。



第6卷 第321节:一念之间



眼见如此,赵汶越发地惶急起来,两手都开始不听使唤了。他再怎么折腾,也愣是打不出任何火星来。

“这可怎么办呀?”他的声音里都拖了哭腔。

此时的赵源脑海里一片混乱,在粗重地喘息着的同时,他根本无法思考。窒息的痛苦令他觉得胸口像压了块大石,难受得快要炸裂开来。他朝着牧云所在的小院方向伸出颤抖的手来指了指,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赵汶明白了,这是叫他赶紧去找人来。可他刚刚起身,又犹豫起来,他不放心把哥哥单独扔在这个冰天雪地,无人经过的地方。“不行啊,那你一个人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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