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枭雄的女人:万千宠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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枭雄的女人:万千宠虐- 第7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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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心中颇为愧疚,于是走到近前,轻轻地拍了拍弟弟的肩头,黯然道:“是哥哥不好,没有及时出手相救,对不起。”

赵汶的下嘴唇早已咬破了,渗出少许的鲜血来,额头上满是汗水。可他似乎一点也没有生赵源的气,而且很大度很忠厚地回答:“挨打是我自找的,我不应该贸然说那些话,惹家家生气。这不关大哥的事,都是我自己笨蛋。”

牧云突然站起,恨恨地瞥了赵源一眼,同时高声道:“当然是你笨蛋,天底下没有比你更笨的人了。他要是早点服软,说些告饶的话,你怎么会白白挨了这么一顿狠打?被人卖了还高高兴兴,感恩戴德地替人数钱,你算是榆木脑壳,没治了!”



第5卷 第296节:恨铁不成钢



没想到,赵汶居然并不理会她的提醒,傻乎乎地说道:“别这么说,家家一贯喜欢大哥,就算这次生气了,也是不舍得打他的。我就算不说话,还是要挨打,好让她撒气。大哥是世子,我挨打总比他挨打好。我听说怀孕的女人气性特别大,如果不发泄发泄会憋坏的。所以大哥不要为这个事情烦恼,等家家气消了,就什么事情都没有了。”

听了这话,牧云气得要命,既同情他所吃的这些苦头,又恨铁不成钢,不明白他怎么会忠厚老实到这个地步。想到赵源先前隐忍,接着残忍,最后温柔抚慰的一连串表现,当真是收放有度,心狠手辣,难怪陆昭君这样的人物都被他轻易地震慑住了,看来他还真是个能干大事的狠角色。赵汶被打得那么惨,她早已胆战心惊,焦急到失去一切理智了;而他,居然能气定神闲地站在一边,冷眼旁观。也不知道他是天性凉薄,还是太过聪明了。

总之,他的表现令她很心寒。她爱的是一个温柔深情的男人,而不是一个连自己亲弟弟遭遇危难都无动于衷的薄情之人,何况这个弟弟还是为了帮助他才挨打的。

望着老实巴交,毫无怨言的赵汶,以及他后背的大片血渍,牧云的心里越来越不是个滋味,鼻子里发酸,眼眶里渐渐湿润了。

赵源倒是一门心思系在她一人身上,关切地拉起她的手,打量着她手背上的伤口,“想不到家家竟如此不能容你,我看必须要分府居住了。到时候我搬出去,你也跟着我走,只要和她碰不到面,就不会被她刁难了。”

牧云并不领情,一把拍掉了他的手,“拿掉你的臭手,我才不要你怜悯!我以前真是看错了人,今天才知道你的真面目,你和你兄兄还有什么区别,根本就是一丘之貉!算了,你以后不用再找我,过去的事情一笔勾销。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她强忍着即将夺眶而出的泪水,猛地转身,朝门外飞奔而去了。

“云儿,云儿,你不要走!”赵源不假思索地追赶出去,一连追过了几道门。可他终究还是因为身体虚弱而落在后面,追她不上,虽然极力地呼唤着,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了月下。

他正发着烧,眼下的疾步奔跑令他气息不稳,胸中憋闷,喉咙紧了起来,很快就有哮喘复发的前兆了。无奈之下,他只得停住脚步,伫立了一会儿,等窒息的感觉渐渐过去,这才慢慢地扶着墙壁走回。

回到室内之后,周围已经打扫干净了,几名侍女正围绕着赵汶忙活着,他血淋淋的衣裳给脱了下来,后背上一片血肉模糊。

“大郎君,要不要找医官过来给二郎君瞧瞧?”侍女见他回来,小心翼翼地询问道。

“去找来吧。”

这时候,赵汶坐起身来,摇摇头,“没什么事,我回头瞧过了,就是一点皮外伤,用不着医官来瞧,洗干净上点止血粉金疮药就没事了。”



第5卷 第297节:往事不可追



赵源看了看弟弟裸露出来的脊背,只见破皮流血的同时,皮下已经红肿起来,出现了大片的淤血。虽然看起来很吓人,不过并没有到了皮开肉绽的地步。他们两兄弟少年贫贱,身上的疤痕多了去,对于各种情况的受伤早已不在意,随便撒把草灰就对付了,仗着年少体壮,皮实得很。因此,他并没有坚持找医官,而是吩咐侍女去准备相应的药物器具。

他从侍女手里接过帕子,蘸了清水之后拧干,然后坐在榻沿上,一点一点地给赵汶擦洗伤口。虽然很痛,可赵汶很能忍耐,一直强忍着不发出任何呻吟来,额头上沁满了汗珠。他瞧在眼里,就递了块纱布让弟弟咬在嘴里,免得弟弟把已经破损了的下嘴唇给咬烂了。

一连换了几盆清水,都被血水融入,变了颜色。直到最后一盆水不那么红了,这才擦拭干净。接下来,赵源取过药瓶,撒了止血粉在上面。这强烈的刺激令赵汶禁不住地战栗一下,喉咙间发出“呜呜”声。

“别怕,疼一下子就过去了,忍一忍。”说罢,他手法娴熟,动作迅速地在赵汶的伤口上继续洒着药粉。看看没有遗漏了,他这才接过纱布,把所有的伤口都遮盖了个严严实实。

“好了,你今晚就不要回去了,在我这里就寝吧。”

侍女们退去之后,赵汶趴上榻上,动弹一下都牵动得伤口火辣辣地痛,因此他没有起身离去,乖乖地呆在这里等伤口愈合。他吐出口中的纱布,转过头来,用幽深的目光望着哥哥,一声不吭地沉默着。

“是不是渴了?”赵源从榻旁的桌案上取了银壶倒了一碗酪浆,递到他的嘴边。见他想伸手接,连忙制止道:“不要动,就这么喝,不然伤口长不好。”

赵汶强忍着后背的疼痛,低头凑到碗边,咕咚咕咚地饱饮一气,喝了个碗底朝天,这才长长地舒了口气。

见状,赵源微笑道:“瞧你这喝水的架势,还跟小时候一模一样。每一次我都叫你慢点喝,省得呛到,你就是不听……”

这时候,赵汶突然打断了他的话语,幽幽地说道:“八岁那年,我在官道上捡马粪挨了鞭子,回来之后你也是这样给我洗伤口的,还为我撒草灰止血,帮我洗衣裳。那一次是我第一次见到云姊姊,那时候你们两个感情真好,动不动就打打闹闹的,我看了真羡慕。”

他万万没想到弟弟会提到当年的往事,而且还是深深地印在他心中,数年来一直不曾忘怀的往事。那时候,他们两小无猜,虽然烦恼不少,日子过得清苦,整天穿得破破烂烂,吃糠咽菜的,可始终是很快乐的。那时候,他的眼里只有她,他的心里只有她,她就是他的一切。那时候的她,对他也应该是如此的吧?

他还记得,在蓟城的那间破屋子里,他当时后背受伤,就像现在的弟弟一样,趴在床上动弹不得。她坐在他旁边,帮他清理着伤口。她的眼圈红红的,像个红眼睛的小白兔。



第5卷 第298节:内奸



他还记得,雨过天晴的第二天晌午,他和牧云在破屋子的门坎前插了两根柴禾,点燃了当红烛,拿豁了口的粗瓷碗盛上清水当交杯酒。两人郑重其事地拜了天地,还相互发誓,一生一世不变心。

的确,他一直没有变心,不论是她没有了音讯的这四年,还是她重新出现到现在,他不但没有变心,而且对她的爱越发地刻骨铭心了。他总想着给她最大的温情,最好的保护,最细致的体贴,最无微不至的爱。然而他万万没能想到,相见之后的种种波折,令他的形象在她的心目中陡然地崩塌了,这些要么是环境使然,要么就是他自己的不慎所造成的,他想解释清楚这些误会,可她总认为他说的都是谎言。两个彼此相爱的人却不能做到毫无保留的信任,这才是痛苦的根源。

今天晚上,如果不是母亲突然到来,一切都会朝最好的方向发展,牧云肯定会回心转意的。可大错已然铸成,再说什么也晚了。前途如此黯淡,未来如此无望,他要怎样才能获得她的原谅呢?

沉默了好一阵子,赵源突然自言自语道:“有了权力,就什么都有了……”如果他成为了这个国家最有权力的人,那么公主可以休掉,更不会顾忌母亲的作梗,父亲的阻碍。到时候,他就可以顺利地娶她为妻,兑现他当年的诺言,她就再也不会和他闹别扭了。

赵汶对他的回答感到一头雾水,“哥,你在说什么呢?我听不懂。”

赵源终于回过神来,望着弟弟好奇的目光,他心底里突然升起一个疑团——这深更半夜的,因为怀孕而嗜睡的母亲怎么会突然到来,而且还是穿戴整齐,看起来像是早有准备的呢?可谁知道赵汶去找了牧云来这里,事先就连他自己都完全不知道。难道是半路上被人发现了?从牧云和赵汶来这里,到母亲的出现之间,不过是小半个时辰的功夫。如果说是公主去告状,肯定来不及。莫非是他们进来的时候门外有人看到了,现跑去密告的?这人是谁?如果是他这里的人,那就危险了,他肯定要好好查查。

赵源觉得身边肯定出了内奸,于是怀疑的眼光闪烁起来,薄薄的嘴唇轻抿着,形成一道冷漠的弧线。他并没有回答弟弟的问题,而是渐渐地将目光盯向了他。

赵汶疑惑了,“哥,你为什么这样看着我?”

“你是怎么带牧云出来的,一路上有没有遇到什么人?”他试探着问道。

赵汶老实巴交地回答道:“我和她事先约好了,半夜里我在大树边上的墙下朝里面扔只梨子,她看到了就爬出来,我在下面接应。我们一路悄悄地摸过来,除了你门口的侍卫和奴隶们,根本没有遇到其它人。”

“那家家又怎么来的?半夜三更的,她不睡觉,倒好似早已准备好了‘捉奸’一样,真是奇了。”

“我和公主刚刚出去,走到院门口,我见她哭泣,就停下脚步安慰了几句。正准备出门,就看到外面有灯光,接着家家就带着一帮人来了。我躲不过,被她喝令着一路跟着回来了。”赵汶回答的时候依然是一副老实巴交的模样,而且眼睛里有点疑惑的色彩,他似乎不明白哥哥为什么突然这么多疑问。



第5卷 第299节:手足之亲



赵源又不放心地盯着弟弟看了几眼,只见他仍然是一头雾水的模样,一如往日那般,傻乎乎的,憨厚老实,怎么看也不是个撒谎的样子。更何况,他才十二岁,就算想和自己玩这种心计难免太嫩了点,不至于伪装得如此滴水不漏。

想来想去,赵源终于把疑点集中在了公主身上,她的表现比较反常。公主送药过来的时候,赵汶已经说了,他帮忙就可以了,她为何没有犹豫,二话不说就立即冲进来了?可见是有所预料,知道牧云在里面。她来王府没几天,应该还没来得及布置下眼线来。这么看来,最有可能是母亲早已在他身边安插了耳目,两婆媳一个鼻孔出气,对牧云可谓是格外防范,同仇敌忾了。

因此,他不再怀疑赵汶,对看起来柔弱温顺的公主越发地厌恶了,认为她是个虚伪而富有心机的女人。想来想去,只有牧云最好,单纯直率,和他在一起的时候从来不玩弄心机,有什么就说什么,只有和她在一起才是最安全最放心的。

赵汶显然曲解了他的心思,“哥,你不要为云姊姊的事情烦恼了,她不清楚咱俩的习惯,误会了你。你要是不方便解释的话,我去替你解释。她现在在生你的气,没有生我的气,我过去劝劝应该有用。”

赵源的思路被打断了,他望着弟弟那铺满纱布的后背,免不了地心疼起来。他拍了拍弟弟的肩膀,温和地说道:“好了,这些都是大人的事情,你还小,就不要瞎掺合了,还是养伤要紧。你先在我这里住几天吧,过几天我就要跟兄兄出征去了。”

赵汶一听,很诧异,又有些担心:“有这回事?我还不知道呢。你现在正病着,哪能出征?要是累着了,病得厉害了怎么办?听说晋阳(今山西太原)那边风沙大尘土多,我怕你吃不消。”

“哪里有你说的那么娇贵,我又不是养在深闺的女郎。晋阳不是大漠,现在是夏天,没有什么风沙的。就算有,只要遮住脸不吸进去就没事了。”赵源满不在乎地说道。这时候,东方已经出现了鱼肚白,不知不觉地,拂晓已经来临了。

他起身吹熄了蜡烛,想要离开,却被弟弟叫住了,“哥,你要去哪?”

“当然去睡觉,你早点睡吧,为了我的事情折腾一晚上了,该累了。”

赵汶望了望榻前几案上的药碗,提醒道:“你的药还没喝呢。”

赵源这才想起来这一茬,感觉到头昏脑热,身上酸痛了。于是,他端起药碗,将早已凉透的汤药一口气喝下。

临走前,他发现弟弟仍然眼巴巴地望着他,忍不住会心一笑:“呃,咱们这一回成了难兄难弟,同病相怜了。看来我要走了你肯定得惦记,这样吧,我就在这里睡下了。”说罢,他重新回到榻上,在内侧躺了下来。顺便,还拉过被子,小心翼翼地盖在弟弟的身上。“行啦,别说话了,赶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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