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知道他是谁,她想要起身,可身体却像僵硬住了一眼,根本无法挪动半分。她张口想要发问,却意外地发现自己根本发不出任何声音来。这人是谁?他身上有一种若有若无的气息,熟悉又陌生,温馨又飘渺。
他俯身下来,在她耳畔柔声道:“我知道你会来的,你是在呼唤我吗?我听到了,我来了……”
这声音温柔而惑人,如春风沐浴,如秋水横波,泛起令人心醉的涟漪,旖旎万千;又如天底下最灵巧的手,娴熟地弄弦,每一下都拨动在她的心上。
她就像被魔鬼禁锢住了思想,就像被狐妖摄取了魂魄,跌落进他的柔情陷阱,跌落进万丈深渊之前,她甚至来不及发出最后的惊叫。她定定地望着他,眼见着他起身,伸出手来,一件件地褪去了自己的衣衫。
月光柔和地洒落在他的身上,虽无法让她看清他的容貌,却隐隐约约地勾勒出了他的轮廓,无论是面庞,还是身躯,都是那般的完美,美得像神话中那年轻而勇敢的神。可当他侧身躺下,缓缓地脱去她的贴身衣裤时,那一举一动,又是无限风流。
她无法抵御,她早已软绵无力。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低下头来,凑到近前,从她的额头开始,一路亲吻下来,温柔绵密,恍如早春三月时的朦朦细雨,滋润着干涸的土地。她感到极度的干渴,只能微微地张开嘴唇,期待着他所赐予的甘霖,早点降临她的身体。令她的身体,像含苞已久的海棠花儿,从此绽放,生机勃发。
他一面亲吻着她,一面喃喃细语,他的气息近在毫厘,芬芳如麝兰。“因为爱你,所以吻你的唇;因为想你,所以吻你的脸;怕你忘却了我,只有一遍遍地吻你……”
这段话如此熟悉,熟悉到她铭刻在心,只要她能呼吸,只要她还活着,她就永远永远地不会忘记。她虽然无法发出声音,可她仍然知道,他是阿源,他是她的夫君,他回来了。
第5卷 第237节:梦媾(二)
》
他的手在她的脸颊、脖颈、锁骨、乳房上一一抚过。他的唇逐渐下移,一寸寸地吻到她的敏感所在。温热的气息一点点地撩拨在她裸露的肌肤上,引起阵阵细微而奇异的酥痒。娴熟而灵巧的吸吮和舔舐,恰到好处,让她的身体一点点地升温,周围的气流好像被狂风挟卷起的惊涛骇浪,毫不留情地向她逼近,将她裹入,直到彻底淹没。
她努力地挣扎着,一种奇异的窒息,痛苦中夹杂着快乐,夹杂着前所未有的舒适。她既想浮出水面,又想放弃挣扎,直直地堕入进去,哪怕从此毁灭,哪怕万劫不复。
他动作温柔地将她的躯体搬转过来,让她侧身躺着,和他视线相对。黑暗中,她仍然无法看清他的面目,可她能够清晰地觉察到他眼睛里灼灼的光芒。那是情欲,那是深切入骨的爱意。
他的手在她身体的曲线上缓缓抚过,从平原到丘陵,从丘陵到山谷,从山谷到高峰。起起伏伏,游走而上,缠绵而下。她的呼吸越发急促,一种前所未有的渴望,在身体深处渐渐萌发,迅速积累,高涨起来。偏偏这欲望的洪流在奔腾而下之时,却被一道横亘着的大堤硬生生地阻拦了。她极度焦躁,热浪在身体中肆意奔流冲撞,想要找个地方倾泄出去,却找不到任何出路。
“云儿,无论你走到哪里,我都会追随而至……我想你、恋你、要你,永永远远地属于我。就算有人把你夺走,我豁出了性命,也要把你夺回来……”
说话间,他已经分开她的双腿,小心翼翼地进入了。奇怪的是,她并没有感觉到任何疼痛,任何不适;相反地,她身体的内部,仿佛充溢了大量的暖流,随着他的每一次进入,如满池碧波一般地涌动着。她的心也跟着悸动起来,惬意而舒畅令她情不自禁地呻吟着,发自喉咙深处,这是一直潜藏在她的身体深处,一直未曾被探索开发出来的,最原始的渴望。
原来,这是一件何等美好的事情;原来,相爱的两人除了心意相通,还有一种更为紧密亲昵的结合,那就是肉体的交融。这种交融令她无比快乐,无比享受,一次次峰回路转,一次次越陌度阡,当她终于达到了快乐的终点之时,那一瞬的战栗并和着窒息,令她几欲死去。在无尽的欢愉,狂欢的极致之时,和他一并死去,永不分离……
“阿源,阿源!”
终于,她急促地呼唤着,全身战栗着从梦境中醒来。睁开眼睛,梦境如同海市蜃楼一般,悉数消散,了无影踪。她粗重地喘息着,惊魂未定,周围阳光漫洒,显然她做了一个梦,并不是真实发生过的。
她感觉下体似乎有点异样的感觉,甚至还有一下一下,无法控制的痉挛,渐渐减轻,很快消失了。下意识地伸手一摸,亵裤已经潮湿了些许。
第5卷 第238节:咸猪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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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姊姊,你这是怎么了?”
枕畔,突然出来了一声稚嫩的童音,声音里充满了疑惑和关切。
牧云吓了个不轻,出于本能地一颤,迅速地把手缩了回来。与此同时地,她拉过毯子来胡乱地盖在身上,免得这个人小鬼大的孩子无意间撞破她的异常。
脸上火辣辣地发烫,她窘迫到了极点,“啊,没什么,你,你怎么在这里,没有回去吗?”
“我一直没有走啊,就是猫儿趁我不注意,溜到了后院,我找了好久才找到它,费了好大劲儿才抓住它。回来之后,就看到姊姊你睡着了,我不敢吵醒你,就一直在这等着。”
牧云注意到,阿演说话的时候,眼睛从她的脸上转移开来,到了某一个地方停住了,随即就直直地盯着,不肯挪开半分。
她顺着他的视线一看,原来他盯的恰恰是她的半露在外面的胸部。起先她以为他离开了,就放心地脱去了外衣,现在只穿着贴身的裲裆,雪白的胸口袒露了一半,偏偏她是侧身躺着的,这个令人羞涩脸红的地方,形成了一道深深的鸿沟,难怪他看得那么入神了。
小孩子哪里懂得这些避讳,尽管牧云轻轻地咳嗽一声,把毯子往上拉了拉,遮掩住了,可他仍然意犹未尽地继续注视着,丝毫不知回避。
牧云回想起刚才那个诡异的梦境,还有身体上的异状,不由得面红耳赤。眼下的阿演不过是个不懂事的幼童,可他确实是个异性,将来会成为男子汉的。四岁的孩童,不会对印象深刻的事情有所记忆吧。若是他长大之后明白了这些,回想起来,她岂不要羞死?
“你……”尽管浑身汗湿,可她仍然缩在毯子里,连肩膀都不敢露出。
没想到,阿演哪壶不开提哪壶,睁大了纯真的眼睛,诧异道:“姊姊你这么害怕干嘛,家家也有这个,我看到了,她一点也不害怕。我看到哺育弟弟的乳母就用这个喂他,他哭得多厉害,只要一抱住含住,就不哭了,吃得可高兴了。”
牧云这下更加尴尬了,她羞到无地自容,更无可解释,只得一头钻入毯子,恨不得从此消失,再也不在他面前出现。
他隔着毛毯拍着她,“姊姊,姊姊,你是想找衣服穿,又不好意思说吗?不怕,我这就给你。”说罢,毯子边角被掀开一条缝隙,紧接着,她脱下的衣裤被他团成一团,从下面塞了进来。
真是雪中送炭,她二话不说,慌忙抓过衣裤来,胡乱地穿上。没想到,她刚刚坐起身来,掀开毯子,就听到阿演欢快地拍手笑道:“姊姊以后不用再害怕了,你睡觉的时候我呆在旁边,看也看过,摸也摸过,闻也闻过了,滑溜溜香喷喷的,就差像我弟弟那样……”
她情愿这一天他没有来过,更希望他能够立即在这个世界上消失,那张童言无忌的嘴巴因此而固若金汤……可这些显然是幻想,她除了哀叫一声把头埋在被褥间,就再无它法了。
第5卷 第239节:不速之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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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怪的是,到了七月初,阿演就突然不来了,一连五六天都不见踪影,甚至连派小厮来捎句话都没有。没有他来玩,牧云又开始了百无聊赖,极度寂寞的生活。
这一天中午,她正坐在葡萄架下乘凉,忽然,院门打开了。她心中一喜,以为是阿演来了,立即站起身来,准备张开双臂,迎接那个壮实如小猪一般的孩子兴奋地冲到她的怀抱里。
谁知道,进来的并不是阿演,她的笑容随即僵硬了。
“怎么,不欢迎我,你在等谁?”赵雍站在院门口,用意味深长的目光打量着她的表情。
他身后跟了几个随从,抢先上前,给他们的郎主安排好座椅,还有新鲜的冰镇水果,摆满了一桌,这才退到一边侍立着。
当着随从的面,牧云当然要给他面子,自然不会不理不睬。于是,她端正姿态行了个礼,“大人万福。”
从迁到邺城到现在,已经一个半月了,赵雍就来过一次。现在,他一反以往紧袖束腰的武将服饰,而是换上了大袖宽衫的士大夫装扮。由于现在是夏天,衫子用料轻薄,样式简洁,微风拂过,衣袖翩翩,给他增添了几分文雅风度,整个人都显得高大俊朗,倜傥非凡。
在这个男人靠脸蛋吃饭的年代,赵雍无疑属于本钱丰厚的类型了。可牧云知道他的为人,知道他是个笑里藏刀的家伙,从而深感不齿。故而,她对他颇为冷淡。
赵雍先是东拉西扯地跟她闲聊了一番近来有趣的见闻,态度温和慈善有如邻家叔伯。聊了一阵,看牧云似乎没有什么兴趣听这些,他索性开门见山,提到了一个她显然很在意的问题:“对了,演儿跟我提到了你,前些日子,他经常来找你玩吧。”
“嗯,是有这么回事,阿演这个孩子挺有趣的,和你大不相同。”她以漫不经心的姿态说道,并不表示出多么在意阿演的态度来,免得被赵雍拿捏住,横生枝节。
赵雍这一次没有兜圈子,直接言明了自己的苦衷,“演儿年纪太小了,根本不懂事,过来玩耍个一两次倒也不打紧,可他天天都往这里跑,若是给他家家知道了,肯定要过来找我麻烦。”
牧云哂笑道:“原来是害怕王妃生气,想不到大人还是个惧内的性子啊。只不过,我想要问问,大人打算把我关到什么时候,难道叫我一辈子就这样了?”
赵雍并不立即回答,而是从盘子里取出一枚李子,从中间掰开,去了果核,然后递给牧云。“尝尝甜不甜。”
她本不想要,可若是一味拒绝总显得自己不近人情,于是接了过来,放进嘴里略一咀嚼,果然很甜。
赵雍望着盘子里满满的李子,眼神有些飘忽,过了好一阵子,他才徐徐说道:“当年家里太穷,勉强能有口饭吃,就别说这些水果了。夏天的时候,别人送了几个李子来,妻子就分给几个儿女吃,一人一个,谁都没有多出来的。大儿子就把果核掰出来放在外面,谎称已经吃掉了。过了两三天,我妻子给他洗衣服的时候,意外地发现半枚烂了一半的李子。把他唤来询问,才知道他悄悄地把另外半个给弟弟吃了,剩下半个不舍得,就先藏着,等弟弟哭闹的时候好拿出来哄他。没想到天气太热,只两天就烂了……”
第5卷 第240节:意外的邀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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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云虽然知道他以前穷过,还带着家人颠沛流离,躲避追兵,却万万没想到他曾经穷到这个地步,心中生出了些许同情,语气也跟着缓和下来。“好在现在否极泰来,大人如今富贵了,能不忘根本,实在是难能可贵了。希望大人能够体察百姓艰辛,仁政爱民。”
赵雍淡淡一笑,敷衍了一句:“这是自然的。”之后没有继续言语,两人陷入了相对沉默的境地。
牧云心中有点替他的妻子不值。当初贫贱时,她跟在他身边,替他生儿育女,操持家务,不离不弃。后来他富贵了,还不是照样三妻四妾,听侍女说,他现在已经有五个小妾了,七个儿女中有嫡有庶,估计他的王府后院肯定太平不了。他既然明知道妻子不满自己纳妾,却一而再再而三地往后院增添女人,他的虚伪无情,也就可见一斑了。
她正走神的时候,他突然发出了一个邀请:“对了,我不打算继续这样关着你了,很快就会引你与王妃见面。明天是我大儿子成亲的日子,要大宴宾客,在邺城的皇族百官都要过来贺喜,你也出席吧。”
她不由一愕,前些日子阿演还说他大哥没有成亲,变化怎会如此之快,赵雍使用了什么手段令他就范的?“呃……有这回事?”
“新妇是个公主,元氏宗亲,当今天子的堂妹。所以这次婚姻规格很高,天子也会亲自来道贺的。”
“大人如今是渤海王,大丞相,手握朝廷大权,面子自然大得很了。只不过这种热闹,我倒是懒得去凑。”牧云当然不喜欢在这样的日子出现在赵雍身边,她更不希望和赵雍的那一干妻妾见面,女人多了是非多,由妒忌而产生的尔虞我诈,实在令人防不胜防,心力交瘁。
赵雍绵里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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