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透视,哦不乖小珂,来,告诉姐,你用什么办法钓男人的?听说那几个都不错,好得有性格,坏得有风范,奸得有魅力,淡得有气质,要身材有身材,要脸蛋有脸蛋,啧啧,你怎么搞定的?霸王硬上弓式?软磨硬泡式?烈女缠郎式?欲禽故纵式?”
“第一种就算了,一百三十三天之前我就已经扑倒过他了,至今还没有进入三垒打,我靠,不是说烈郎怕缠女么?为毛到他就没有用?这是在玩我呢玩我呢玩我呢!”
“为表感谢,送你个好东西,居家旅行护肤养颜钓凯子之必备法宝,姐千辛万苦巧去豪夺得来的‘换颜丹’,送你的新婚礼物,嘻嘻,本来还想送你几张精彩写实版春宫,不过估计那姿势你也玩不来,那就这个,可以外用也可以吃了,上床前点一些春情香,这药力自然会被香引动,洗掉你身上肌肤的所有瘢痕麻子印子,我有预感,你一定不会像我这么细致地保护肌肤的,保不准还会学武功,打打杀杀神马的,女孩子落下疤那得多崩溃,姐帮你解决了,送你老公一个最完整雪白精致无虾的美人儿,嗯,你要不要和他说一下,投桃报李,也送我几个完整雪白精致无虾的美男?”
“古代的笔各种不好用啊,一会儿功夫我的眉笔就用完了,小透视,忙完了来找姐吧,大荒泽上元城第一大道上元宫第一间第一座NO1号。带上这个信封,自然有人接待你。姐等着你,给你见识见识姐最新修炼的全无敌震荡波。”
“MUMA一万次!”
底下一个鲜红的唇印,已经被屡次看信的人磨得有些模糊,纳兰述盯着这超爱用成语偏又满篇错字的“手书”,脸上的表情十分精彩。
这就是小珂挂在嘴上的朋友之一?怎么一个比一个恐怖?一个娃娃脸骗死人不赔命的文臻,一个风骚劲透纸而出收也收不住的波波,还有一个是谁?叫什么太史?听说是幺鸡的正主,男人婆?
纳兰述忽然万分仰慕他的小珂——在这几个人身边长大,居然没有近墨者黑,还保持着纯良心性,简直是真正的奇葩啊奇葩。
纳兰述唰唰抖着信纸,盯着那“难道大燕的男人都是傻叉”几个字,脸色发黑——这死女人,你才傻叉呢,你全家都傻叉。
纳兰述将信纸折了又叠叠了又折,晏希瞟着他的动作,觉得似乎陛下很想将这东西折成飞箭,投进身前的火盆,不过最后,纳兰述还是悻悻叹了口气,将信完整收好。
不管他有什么不满担心,但小珂看见这信一定是欢喜的……
他闭上眼,向后一靠,神情忽然沉郁了下来,晏希没有打扰他,给他盖上毯子后轻轻离去。
纳兰述想着信上所说的那换颜丹,或许小珂的守宫砂就是那么没了的吧,不过……
他脑海中忽然掠过三年前炸毁的地宫里,看见那倾颓的墓砖,破碎的衣裙,苍芩老祖那至死都很奇怪的身体部位、被蹂躏得不成模样的云涤尘的尸体……
他按住了心口,觉得不知哪里,微微地痛起来。
……
君珂的车驾正在慢慢接近皇宫,四面已经被军士关防,驱散闲人。
在离她车驾前行道路不远处,一个衣衫褴褛的男子,遥望着关防森严的尧国皇后凤驾。
“三年半……”这男子浮现一缕苦笑,“在尧国等了三年半,终于等到把信投出去的机会……”
他从怀中取出一封信,黑色信封,白色勒口,颜色鲜明冷肃得让人看了便要打寒噤,上头字迹刚硬规整,就三个字“君珂收。”
来自太史阑的信,三年半后,依旧在原地等待。
当初君珂名传天下,三个死党都有信来,景横波的落在了天语长老手中,耽搁三年,刚刚送入纳兰述手中;文臻的则在半路就被追回,原因是某人根本不乐意她联系上旧友,怕她因此跑路;最后是太史阑,她不会有那么二的属下,也不会被人截了她的信,但她太过严肃严谨,要求信使必须将信亲手送到君珂手中,不得交于任何人,信使在送信半路上,被太史阑的政敌追杀,以为他所送的是什么要紧信笺,信使拼命逃了一命,绕了个大弯子,等赶到尧国,已经过去几个月,君珂已经离开尧国,秘密地去了云雷,信使打听不到君珂去向,又不敢将信交于他人——太史阑军法治府,所有命令,必须不折不扣执行。
信使无奈,只得在尧国京城日复一日住下来等待,他银两不足,很快用完,尧国京城管理严格,外国人难以找到任何营生维持生活,所以,到得今天,这位倒霉的信使,已经在尧国京城,做了三年乞丐了……
君珂的车驾慢慢接近,再不上前,就要转过这条街,进入皇城了。
那男子看着层层叠叠的护卫,咬咬牙,忽然挥舞着信,向外狂奔。
“君皇后!幺鸡之主、太史老友有信来!”
第三卷第四十六章 同游
皇后关防严格,一条街都是层层叠叠的护卫,那乞丐状的家伙离得尚远,就被御林军给拦了下来,尧国皇宫的御林军是全天下最有特色的,身材高大惊人的野牛族,厚实的身板一挡,那信使不矮的个子就完全被遮住。
“哪来的花子闹事!”牛七已经做了队长,拎着那信使,“扔牢里去!”
信使也不挣扎,他知道要想接近君珂不是那么容易的事,上次君珂出宫他就试图接近,结果三条街外就被阻,此刻用尽全身力气,在牛七手上大喊,“尤里·沙利克·阿列克谢耶维奇·波戈洛夫斯基!”
牛七一傻。
御林军一静。
全场出现真空。
轿子遮得严密,准备睡觉的君珂,终于听见了最后几个字。
“波戈洛夫斯基!”
“嗷!”
最先发出回应的不是她,是跟随她出宫散心的幺鸡,幺鸡同志不能骑马,就在后面一座轿子里,于睡梦中忽然听见自己的全名,嗷一下热血沸腾了。
多久没听见这个名字了?
主人!
轿帘一掀,白影一窜,窜到空中时因为速度过快,看起来像一种淡淡的银蓝色,越过挤挤挨挨的人头,一头扑倒牛七……手中的信使。
兴奋中的幺鸡,又兼睡梦中迷迷糊糊,听见那个名字,没辨出男女,以为太史阑当面,看也不看将人扑倒,习惯性展示当年小白狗的固定媚主艳姿——后腿一翘,尾巴一扬,屁股一撅——
看哥的上天入地金光灿烂迎风羞涩小雏菊!
……
牛七蹬蹬蹬后退七步。
野人族御林军哗啦啦掉了一地长枪,重枪把那一截地面打得坑坑洼洼。
信使眼睛一翻险些晕过去——这就是元帅常常提起的爱犬?是元帅在面对某些纠缠烦不胜烦之后公开昭告南齐要娶的那一位正室?是大公要亲自奉茶的正房大妇?是他们的正牌夫人主子?
哦天哪,还是在尧国继续当乞丐吧……
又是人影一闪,一把将看见未来元帅夫人准备晕倒的信使给抓了起来,“信呢?”
信使一抬头,便看见衣着简单的女子,神情急切地盯着他。
那简单到近乎朴素的衣饰让信使有些恍惚,对方过于无暇的容貌也让他犹豫——似乎和元帅交代得不一样啊,元帅说君珂耳后近颈部位有一点小痣的,现在怎么没有?难道认错人了?只不过同名同姓?
“认错人了。”信使摸信的手缩了回来,木然一点头,“抱歉。”转身就走。
君珂哭笑不得看着那家伙的背影——太史古怪,她的手下也这么变态?
“太史阑还好吗?”
信使停下脚步,再回身时,眼底发红。
终于可以不做乞丐了!
黑白相间的信封拿在手里,很薄,君珂毫不意外,太史阑惜字如金,写信自然也不可能长篇大论,她将薄薄的信封在手中捏紧,心中一阵热潮涌动。
六年了,最初一年她一直在四处寻找,后来便因为发生了太多事,不得不将寻友的心事搁下,然而内心深处,对于她们三人,无一日不牵念,四年前间接得到过文臻的消息,还曾动念去东堂寻她,又想着那两人音讯全无不知身在何处,忽然就接到了太史的信,这份惊喜来得太突然,她欢喜到不能自控,眼底微微泛出泪光。
信使有点震动地看着,想起自己那个标枪般的女主子,在将这封信交给自己的时候,冰山般的脸上,也曾一掠而过的微微兴奋的神情。
当时他以为眼花,如今看君珂眼底的水光,才明白有一种情谊深厚绵长,只在内心深处。
君珂站在街边就匆匆拆信,甚至等不及回宫,太史第一句会写什么?
如果没猜错的话,许是问幺鸡……
“君珂,幺鸡被你养瘦了没有?”
君珂噗一声笑出来。
“有机会带它来给我检查,瘦一毫克你就别想再看见它。我在南齐,信使会告诉你我的位置。”
“我现在不错,希望你也不错,否则别说你认识我。”
“听说你有男人了,听说大燕男尊女卑很厉害,别丢女人的脸,否则也别说你认识我。”
“你若不能来,也许我会来,来了若看见你不好,就把尧国顺便灭了。”
……
君珂把短信匆匆收好——这信可不能给纳兰述看见。
“辛苦了,跟我回宫吧。还有些事要问你。”她瞟一眼信使,从那造型中可以确定,穿越后的太史,越来越坑爹了。
“君皇后。”信使算了算时辰,肃然道,“两个时辰,我只能容您垂询两个时辰便立即要启程回南齐,这是元帅大人的规定,她说两个时辰,足够您问清楚她的所有情况,之后我一刻也不能耽搁,必须立即回去,否则以军法处置。”
君珂咳嗽,“可是你已经耽搁了三年半了呀。”
“那是意外事故,元帅会理解。”
“可是你迟一点回去太史也不会知道。”
“天知地知我心知。”
君珂:“……”
两个时辰后,君珂充满敬佩地命人送走了那位可敬的信使,并赠送了大量金银以做补偿——那孩子被太史亏待得太厉害了……
遥望着他行色匆匆的背影,君珂对变态的太史再度充满了崇拜——这货不能成功才叫天理不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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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珂心情极好地回宫,高兴太史有信来,高兴她没有要回幺鸡。
太史总是面冷心善的……好吧,对死党善。
“我回来啦!”君珂高高兴兴跨进殿门,纳兰述在桌前看奏章,下笔如飞,奏章流水般从指间越过,七八个侍应书记满头大汗手忙脚乱,险险跟不上他的速度。
灯光打在纳兰述额角,俯下的脸只看见两道斜飞墨黑的眉,英锐地挑起,眉下偶尔抬起的眸光平静沉和,偶有犀利光芒一闪。
君珂在门槛上停住,有点着迷地看着纳兰述,都说沉思和办公中的男人最有魅力,果然,险险她刚才就失去呼吸。
“过来。”纳兰述抬起头笑看她,招招手。
君珂此时才看见他眼下有淡淡黯青,脸色也有些苍白,心中一痛,上前将奏折收起,“好了好了,下班下班。”
顺手招呼侍立一旁的韩巧,“单子呢?”
韩巧抿嘴笑着上来,抽出一张长可及地的单子,纳兰述脸色一苦,扶额道:“小珂,你实在太变态了……”
君珂不理他,和韩巧凑一起,认真地拉开那单子核对,单子上是她亲手画的表格,清楚地标出时辰、药品、补品,都是按照柳杏林的规定,纳兰述每天要吃的东西。在每栏药品补品之后,都有一个空格,现在每个空格后面,都打个勾。
“辰时、卯时、酉时三次服药,亥时的猪肚百合羹、戌时的乌梅芝麻粥……”君珂一项项核对,忽然眉毛一挑,“嗯?前天申时的龙井郁金茶后面怎么没打勾?”
“那天我腹泻,不适合喝茶。”纳兰述过来,抱住了君珂,“好了,管家婆,下次我补回来,嗯?”
君珂眉开眼笑摸摸他的脸,“可好,没瘦。”
纳兰述把唇凑上去,韩巧唰一声不见了……
“小珂……”声音呢呢喃喃,“有好东西给你看,来……”
“骗人……”低低的喘息声,“每次你都这么说,然后趁机……耍流氓……”
“不看?真的不看?”
“不看,再不要上你的当……”
“那就扔了。”细细碎碎的声音,一样东西被塞进了某处地方,“这颜色很艳,试试配你的肌肤……”
“啊!”一声尖叫,“别!”
“不是说不看吗……”
“浑蛋!”
“我帮你拿出来……”
“浑蛋!”
……
好半晌君珂衣衫不整冲出帘子,手里拿着玫瑰红的皱巴巴的信封,也不知道在哪揉得不成模样。
她悻悻将衣服整理好,眼神却有点疑惑——纳兰述和她耳鬓厮磨,常常难免情热如火,她现在也无所顾忌,他想要随时可以给他,可他却总在关键时刻收手,是力有不逮,还是有别的原因?
还有一处疑惑她也心中不解,她虽然早被立为皇后,但其实和纳兰述并没有举行大婚,以纳兰述的性格,无论如何都会补给她一个婚典,但事实上他一直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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