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而行?
其实她第一次接触武功,便是雪天听苍天作语,早已打下了最纯粹的冰纹功的基础,只是一直没有得到练功法门,此时戚真思倾囊以授,自然水到渠成。
君珂原本有内伤,昨夜情绪波动剧烈心潮涌动,正在难受的时候,遇上这宁神静气的内功,自然而然就练了下去。
她此刻也希望自己早点练成,好解了纳兰述内息的隐患,一练便废寝忘食,很快过了第一层的一个大周天。
第一层一过,体内仿佛有砰然一声,随即那股冰凉沉静的气息,突然转为狂暴,狂暴之后便是忽冷忽热,热起来像无数心火,舔舐着体内经脉;冷起来像万丈玄冰兜头浇下,刹那间将人从头到脚冻结。
君珂霍然抬起头,眼神血红!
她心中已经慌了,不明白怎么会发生这事,突然一阵风吹进帐篷,刷拉拉将书页翻开,翻到最后,一行字冲入眼帘。
“冰纹纯阳前三层修炼,务必徐图缓进,男女同时修炼,体息互接,内气相灌,阴阳合脉,天地平衡。”
很多年前,初练冰纹功的小戚真思和初练纯阳功的小纳兰述,在早期都是相拥练功,那时纳兰述还不知道为什么要这么做,但是修炼内功导致的本能,令他下意识地往戚真思怀里钻,从四岁到七岁,内功前三层,他们相拥睡了三年。
缺少了这一层,君珂独自燥进修炼,怎么可能不出问题?
这是戚真思的小花招,她猜得到君珂可能会做什么,却没有立即提醒——那啥,也该给你点亏吃吃,至于怎么解决?嗯嗯,看你的本事咯。
君珂此刻一看见后面这行字,便暗叫不好,此时便想将纳兰述拉来陪她练功,但两人内功层次天差地远,纳兰述此刻内息又不稳,贸然引动那也是引火烧身,君珂满头大汗唰唰而下,不敢惊扰纳兰述,只好哗啦啦地拼命翻书,想要找到解决的办法。
好容易翻到最后一页,上头先是写着“内息逆流,神通互灌大术。”君珂刚刚一喜,眼睛往下一掠,脸轰地烧着了。
男的!女的!
没穿衣服的!
睡觉的!
裸奔的!
最后一行字,“合籍双修”的!
君珂两眼发直,摇摇晃晃——至于么至于么?姑娘我就误会了一下人家,得了点好处,老天爷至于这么惩罚我么?
突然想起戚真思留下的信,那意思,很明显治纳兰述内息,并不一定只有那啥那啥,至少不必马上那啥那啥,慢慢调养也是可以的,但自己个粗心冒失的,没有看完全书就开始练,现在搞得,需要被救的,是她自己了。
君珂啪地合上书,往怀里一塞,挣扎着站起来就向外冲。
不行,不能呆在这里!
君珂此时浑身忽冷忽热,五感却通通启开,灵敏地感应到天地间一切异动,尤其感应到整个帐篷里,属于纳兰述的男性气息!
那种气息平日倒也寻常,此时却觉得无比浓烈,诱惑非常,冲得她天旋地转,心跳如鼓,她很担心自己下一瞬意识崩溃,会不会就狼嚎一声,回身扑过去……
那这辈子她再也不要见人了……
天语早期的创建者,本就是一对夫妻,所以基础功法,都是合籍双修。后来因为没有那么多夫妻,便进行改良,改成基础阶段阴阳气息调和,正常情况下,只要按照步骤来,不会发生什么问题。
但是现在,君珂燥进,烈火燎原。
找和尚!清心寡欲,佛门大光明,一定可以破魔障,定凡心!
君珂想到就做,腾地站起,跌跌撞撞冲了出去。
眼看到了帐篷边,她的身子忽然一僵。
一只手,带着熟悉的气息,轻轻搭在了她的肩上。
天定风流之金瓯缺 第十六章 姑娘请你温柔一点
那手一搭上来,君珂浑身便一僵,心中大叫不好,怎么怕哪样来哪样?
她一抖肩,便将那手甩落,刚刚向前一步,那手又搭了过来。君珂一急,反手抓住那手,狠狠一个过肩摔。
“砰”一声,身后的人被腾云驾雾地摔出去,重重摔在帐篷边缘。
君珂一出手就开始后悔,纳兰述神智现在应该还没有恢复,那就武功受限,怎么经得起她一摔?
身体撞上地面的沉闷声响惊得她迅速回身,想也没想就扑了过去,脚下绊到凌乱的被褥往前一栽,啪一下栽到纳兰述身上。
仿佛瞬间听见轰的一声,属于纳兰述的气息霎时蓬勃升腾,像一团火般将君珂包围,君珂脑中一晕,并没感觉到身前到底是什么,只觉得忽冷忽热的身体,突然遇见了温和柔软的港湾,冷的时候对方温热,热的时候对方清凉,真是人间至善至美去处。
她欢喜地呻吟一声,下意识地就往那怀里拱,拱了两下意识反攻,觉得不对,赶紧又要挣脱,手刚撑着纳兰述胸膛起来一点,新练的武功反噬,她一晕一软,又不由自主地靠了过去。
靠上那胸膛她就舒服得要晕,将脸贴上去磨蹭又磨蹭,贪婪地吸取属于纯阳功的外泄气息,她毕竟武功底子不弱,心中意识还算清醒,此时感觉到纳兰述似乎没什么动静,也松了一口气,心想反正他不晓得,姑娘就占点便宜,蹂躏蹂躏,等好了,立即放开他,以后抵死不认便是!
就这样。
君珂心中想定,觉得没多大事,自己先前还是太紧张了,事情的发生,自己完全可以遏制在苗头状态嘛。
何况现在的状况,和当年戚真思纳兰述练功时明显不同,那时候两人互相吸引练功,现在纳兰述没这个问题,是她单方面躁动,一个巴掌,怎么能拍得响?
她放下心,气一松,立刻就被体内忽热忽热的感觉所包围,纳兰述的气息浓烈吸引,她的脸靠上去,左蹭蹭右蹭蹭,不知不觉间,已经将纳兰述衣襟蹭开。
上衣微解,脸下光洁莹润弹性饱满的肌肤触感,和那种感觉更深切的体内散发的吸引气息,令君珂快活地叹息一声,八爪鱼一般往上一窜,便抱紧了。
她往上一窜的时候,隐约觉得自己碰到了什么东西,硬硬的,心想纳兰述真警醒,什么时候都不忘记带着武器,这大概是他的玉杖吧。
君珂压纳兰述压得欢快,渐渐便觉得咯得有点难受,她皱皱眉,不想被打扰那种体息灌流的美好感觉,伸手摸索想抽去玉杖,摸来摸去,摸到什么小小的硬结,她用力一抽,什么东西解了开来,落在掌心,她随手抛掉,又趴了下去。
但是这一解似乎解得不对,腰下还是发硬,君珂迷迷糊糊让开了点,她身子一歪,紧靠着纳兰述胸膛的身子,顿时将他的上衣扯得更开,纳兰述眼睫,突然微微颤动了一下。
君珂并没发觉,下巴搁在纳兰述胸膛上,按照书上的要求进行吐纳,她微甜的气息,正喷在纳兰述下颌上。
纳兰述微微睁开眼。
身上有人的感觉,让他第一反应就是最近总骚扰他的戚真思,下意识手便按在了那小小躯体的背心,准备把她给拎出去。
这一拎,突然觉得哪里不对,刚一犹豫,君珂已经察觉他醒来,顿时大惊,赶紧翻身要坐起,一低头看见纳兰述竟然不知何时上衣都没了,连腰带都被解开,脑中轰然一声,第一反应是逃,第二反应是得给他穿好再逃,不然他若神智未醒躺在帐篷里,尧羽卫们随便谁进来看见,肯定猜到是她君珂干的好事,那这辈子她也不要活了。
君姑娘思维累赘,这时候还记得面子,要面子的后果就是她没有立即逃,一伸手就先去拢纳兰述的衣襟,想要给他把剥了的衣服再穿上。
她一伸手,随即发现自己迟了。
纳兰述一手便掐住了她的腰,一个翻身,便将她压在身下!
君珂第一反应还是——好舒服!
随即惊觉过来——混账!
她一顶膝,便要将纳兰述顶开,纳兰述身子竟然横向一扭,那种诡异的扭法,就像一个人生生弯折成两半,妙到毫巅地躲了过去,下一瞬再次轰然压上。
躯体紧紧相触那一刻,君珂第一感觉——好爽!
随即反应过来——流氓!
她啪地一掌击在纳兰述肩上,打得他向后一仰,君珂顺势滚了出去,撞在帐篷边缘的褥毯上,她刚要爬起来,身下褥垫被纳兰述一抽,骨碌碌又滚了过来,纳兰述就在最合适的地方等着,双臂一张,又把她搂在怀里。
他浓烈清郁的男子气息流水般浸润过来,君珂发出一声幸福的呻吟——太陶醉了!
下一刻她柳眉倒竖——人渣!
纳兰述再次将她放倒,按住了她的肩,君珂肩膀一晃,想将纳兰述震开,纳兰述计算却极精准,头一偏就让过她的暗劲,顺势一口咬在她的颈上。
隐约“呜”地一声,君珂给他咬住,肌肤一触,浑身如电流一颤,内息腾腾奔流,如大河滔滔卷掠,痛快得让人想高歌,君珂喉间发出低低喘息——太奔放了!
下一刻她怒火熊熊——纳兰述你个强奸犯!
身上的人死死压住她,唇舌如春雨缠绵,一路从雪白的颈项往上延伸,忽然撩开她耳际的乱发,黑发底耳垂精致如珍珠,耳后雪白一弯,似一泊从未被世人踏及的雪湖圣地,静静等待有缘人邂逅,他喉间也发出幸福的呻吟,一头便扎了上去。
热油遇上滚火,冰雪相逢暖阳,或在激越爆发,或在无声消融,爆发的是屡受女性接触一直抗拒如今终于愿意放开的他,消融的是被奇特内功反噬一时无法控制的她,他俯下的脸带着滚烫的热度和凶悍的力度,似要熨进她灵魂深处,不知何时唇舌已经相接,一反平常温柔的纳兰述,近乎霸道地启开她的唇齿,齿间相撞清越有声,她微微一麻,他已经畅快地游了进去。
便如鱼儿归了大海,自此放纵悠游,挑逗翻搅,追波逐浪,他的气息源源不断涌入她的天地,清凉灼热,都是她此刻欢喜,她在微微眩晕里,意识一边大喊舒服舒服,一边大叫不行不行,上一刻还沉溺在彼此的甜蜜里殷勤接受,下一刻就怒气勃发想狠狠咬断那个流氓的舌头,牙齿还没磕下去,突然一波温柔气息冲进,她又失去自我,在美梦云端浮沉。
这种忽然糊涂忽然清醒,意识和身体互相背叛的奇特感受,难受得让她想哭。眼底渐渐盈了泪,身体却在微微游动,这种少见的怯弱可怜,楚楚韵致,似一朵不胜凉风的花,开放在昏暗天地里,反而更激起男子掠夺和侵略的本性,他一声低吼,她胸前一凉,不知何时衣襟已经扯开,纳兰述的手指奇妙地一勾,内衣已经飞了出去,她还没反应过来,他已经埋头栽了进去。
软玉温香,血脉绽放,纳兰述喘息发狂。
君珂头一仰,下颌到颈项仰出绷紧的弧度,意识在尖叫——畅快啊!
叫完之后猛醒——去死吧!
唰一下她猛地翻身,将正沉迷于她的芳香的纳兰述骑在身下,二话不说一拳就轰了过去,击向纳兰述胸膛,她不确定此时纳兰述到底武功状况怎样,只用了三分力气,但也毫不犹豫。
纳兰述胸腹忽然往下一陷,像一个小小的漩涡,顿时陷住了君珂的拳头,君珂一拔竟然没拔出,拳头反而在他光滑平实的肌肤上一滑,落向他的下腹。
那位置靠近下丹田,正是纳兰述内息流转中枢之地,君珂带着内力的拳头一过去,两边内力搭桥,一股气流自相接端涌过,君珂舒服得觉得从拳头到人都飘了起来,忍不住摊开手掌摸上去抓了一把——幸福啊!
下一瞬她寒毛一炸——尼玛!我摸了哪里?
“主子你怎么了?”身后忽然有人大喝,随即帐帘一掀,一堆人冲了进来。
君珂和纳兰述在狭窄的帐篷里一番厮打,动静极大,还有**撞击声响,尧羽卫们害怕君珂怒极生恨对此时的纳兰述下手什么的,赶到了。
君珂心底发出一声巨大的尖叫——完!蛋!啦!
她慌忙要抽手,但此时哪里还来得及?
尧羽卫们怔在门口,一瞬间都成了木雕。
惊悚!
太惊悚!
太他妈的惊悚!
帐篷里被褥凌乱,一地狼藉也罢了。
一地狼藉上面,君珂骑在他们主子身上也罢了!
骑在主子上面,还脱了主子衣服,连腰带都给恶狠狠扔了也罢了!
问题是!
把主子压了,骑了,扒光了,还手伸在某个重要部位,贪婪地,像久经花场的采花大盗一样,淫邪地,无耻地,凶猛地,蹂躏主子!
尧羽卫们哭了。
太让人他妈的激动了!
以前总觉得戚老大女人奇葩,世间最牛,现在看来,不显山不露水的君珂,才是女中霸王、女中牛人、女中第一狼啊!
纳兰述正对着帐篷门口,君珂背对着众人,尧羽卫们只看见狼狈半裸的纳兰述,没看见君珂衣衫扯开,在他们眼里,君珂“完好无损,狼性大发,上下其手,正在吃他们家主子。”
“君老大。”许新子脚尖呲着地,绞扭着双手,瞟一眼,又瞟一眼,才怯怯地道,“那啥,咱们知道你心情不好,要说主子和戚老大这事确实也不对,你既然想用这种方式惩罚下主子……那个……咱们会当没看见的……请,请,您继续请……”
一群人一个个溜了出去,最后出门的许新子,还小心地把帐篷帘子拉好,末了想了想又探进头,“那啥……主子内伤在身……需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