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梁永安冷笑了几声,眼神中一片冰冷。悦娘从未见过这样的梁永安,眼中的冷光与煞气让人惊恐,他说:“祖母极为偏心二房,竟想让父亲把爵位传给二房的堂哥,偏偏那堂哥又是个不成器的,就是会讨欢心!”
“祖母还说:‘大房永安已经有爵位了,也不能一房占了两个爵位!’说得倒是冠冕堂皇,她以前还说过:‘大房的永安不过是个废人,没什么可怕的!’呵呵……说得好!”
悦娘望着梁永安,却见他的眼神中分明有着伤痛,有这样偏心的祖母,别人说他废人他无所谓,可是这人换成至亲的祖母,却在他的心上狠狠地戳上一刀,疼痛至极。
悦娘摆正了梁永安的头,视线胶着在一起,她说:“永安,不要紧,她既然不在乎你,你也可以不在乎她!”
他收敛起了那分酸楚,继续道:“父亲和祖母争吵就是不孝,但父亲也不是好欺负的,他便道,自己要去请封爵位,原不过是吓吓他们,其实父亲担着一个姓氏的兴衰存亡,压力何其之大?他并没有选定大哥,也想看看其余子孙的才能。可是就因为这句话,没想到他们就铤而走险!”
悦娘想起了大姐儿眼中的疲惫,梁家掉入了一个争权夺利的漩涡之中,娘说她能独善其身,其实怎么可能呢?只要梁永安有亲情的羁绊,她就不可能独善其身。
悦娘道:“你想过怎么办吗?”
梁永安淡淡道:“若是他们仅仅是我的敌人,我有几百种方法让他们吃尽苦头。可惜,他们还是我的亲人……那样,未必太狠。”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悦娘细细品着这些话,缓缓地叹了一口气。她靠在梁永安的肩上,道:“总会有办法的不是?他们连大哥的性命都不顾,又何尝考虑过那血肉亲情?但是……他们不考虑,我们却不能做和他们一样的人!这样,我们和他们又有什么区别?”
梁永安抚了抚悦娘的长发,手中的触感柔滑细腻,他眼底的寒霜逐渐淡去,道:“我会处理好的。”
后来,梁永安去见了梁国公。
他感觉梁国公瞬间苍老了好几岁,鬓角的白发已经滋生。
其实,梁国公真的已经不年轻了。他见到梁永安过来,才露出了几句自己的真心话。
“你大哥才具足以守成,但的确也不是非常出众,他们有意见也无可厚非,可是他们却宁可选择下毒,着实让人寒心。”此时此刻的梁国公完全放下了平日竭力维持的威仪,继续道:“其实我挺看好永韬,只不过……他们必然又有意见了。”他神色颓然。
梁永安道:“父亲,当时你脱颖而出之际,祖父必然也是承受着多方的压力,其他人也未必心服口服,然而现在他们却都是服你的。”
“二哥才华出众,却竭力想扶持大哥。其实一个家族最恐惧的就是内斗,其结果必然是两败俱伤。如今最大的憾事便是大哥的才具无法服众,这个时候如果二哥能站出来,力压群雄,那就是两全其美。父亲你并不需要宣布谁来承爵,而是让有能力的人自己继承!”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掌权人固然能够作出决定,但是真正做决定的从来都是实力。
梁国公豁然开朗,他欣慰地望着梁永安,道:“我还是老了。”
梁二哥被自己的父亲和兄弟摆了一道,大房嫡长子中毒卧床,自然只能由他出面摆平,而事实上本来就是实力说话的过程。一家人本就是拧在一根绳上的蚂蚱,不到万不得已,谁愿意分崩离析?
而梁二哥本就是极有才能的,对付二房三房的人绰绰有余,在此过程中,掌权人的地位慢慢确立。
悦娘和梁永安提到此事时,道:“我对你二哥虽不了解,却知道我大姐怕是从来没想过那个位置,那你二哥应当也不想要那个位置,如今这位置却有种非他不可的样子,要是知道你在这过程中推波助澜,可会怪你?”她眼波流转,半开玩笑半认真地问道。
梁永安的眼睛里闪过了一丝狡猾,悦娘没反应过来,梁永安便捧着悦娘的脸,在她的额上落下一吻,认真道:“我怕二哥找我算账,所以我决定搬出去!”
梁永安如今也是有爵位的人了,自然皇帝也赐予了他自己的府邸,梁府的内乱逐渐平息,自然他也不用操心。悦娘细细地望了望梁永安,发现他狭长的眼睛里星光璀璨,她细细思量,心底升起了一股感动,大概她的夫君发现她在梁府过得不尴不尬,要面对各式各样的人际关系,才打起了这个主意吧?
她转了转眼珠,掩盖中眸色中的异样,道:“纵君远去,妾亦相随。”
第五十一章 结合
夫妻俩收拾收拾就准备搬出去了,梁太太千叮万嘱才放行。
到了新家,忙碌了半晌,才安定下来。悦娘忙着杂七杂八的事情,可是心底却有一种充实美好的感觉。
悦娘推着梁永安,走在花园的小径上,心里洋溢着淡淡的温馨。虽没有波澜壮阔,但却有淡然若水般的闲适,这才是生活。
就是府里到底还是冷清了点,或许……可以要个孩子了?
悦娘这样想的时候,忍不住望了望梁永安,她突然想起了册子上的那些姿势,不禁有些脸红。但是梁永安害羞的劲似乎还没缓过来……难道还让她主动?
她这可是冤枉梁永安了,小霸王虽然在那时候有些害羞,但是很快就缓过来了,只不过是找不到合适的时机罢了。亏他在西北历练了两年,只学会了行军打仗那套,在男女的攻防战中却青涩懵懂。再说……他望了望自己的腿,到底眼中是黯然一片,他不知道跟着这样的自己,悦娘会不会后悔。
他从来都没放弃过自己的腿,并且一直在寻找良医。
他百无聊赖地望着花园中清新的景色,才觉得时间飞逝,去年夏季他迎娶的悦娘,转眼已是开春,两人之间并没有发生什么轰轰烈烈的事情,只是时间让这份平淡氤氲出了芳香,在举手投足之间带出一份默契。
他看到了燕子,衔着食物回到巢中,小燕子嗷嗷待哺,那场景温馨动人。
悦娘也看到了,触景生情,她蹲下身子,把头靠在梁永安的腿上,她的眸子熠熠生辉:“永安,你看到了吗?”
看到了什么,不用言说,梁永安慢慢地笑了,在暖阳的照耀下,炫目动人,悦娘恍惚间觉得这是她见过的最美的笑容,她伸出手,摸了摸梁永安的眉宇,梁永安抓住了她的手,道:“悦娘,你真愿意一辈子跟着我吗?”
他以前不敢问,如今问出来他才逐渐释怀,原来他一直在意曾经的拒绝,也一直在意他爱的那人是否爱他。
悦娘想了一会儿,似乎是在回忆,她的眼神有些飘忽,似乎忆起了一些久远的回忆,良久,悦娘才缓缓开口,语气亲昵自然却又郑重:“我从来没有后悔过,也从来没有这么庆幸,我能够遇上你。”她眸光清亮,没有一丝一毫的闪避,此时此刻,悦娘才觉得上天如此厚待她,让她能够再来一次,能够遇上值得珍爱一生的人!
梁永安眼中的光亮照亮了悦娘的心,他望着悦娘,垂下了眼睑,悦娘才发现梁永安的睫毛极长,他的肤色并不白,但是却极为耐看,唇线优美,微微抿着,悦娘抚了抚他的唇。
再抬眸的时候,梁永安眉宇间平和美好,他道:“我一直都觉得配不上你。”他的眼神暗了暗,但眼中瞬间就是坚定,“其实根本就不是配不配的问题,而是你对我的感情的问题。不过,我的腿一定会好,绝对!”他说这句话的时候斩钉截铁,悦娘却闪过了淡淡的心疼。
一切发生地那么自然而然。
点上了红烛,静谧的夜色中带着浪漫的氛围。
纯白的帐子在红烛的映衬下荡出若隐若现的光泽,掩盖住了帐中的春光一片。只听得隐约传来断断续续的喘息之声,共同谱写出别样动听的乐章。
悦娘前世是有过这样的经历的,但是……初次品尝只觉痛苦,后来却也只是草草了事,与其说是两人之间灵魂的交融,不如说是为了传宗接代的不得不结合。
入夜之时,悦娘很是主动地坐在他的身上,言下之意非常明显。悦娘想不过也就是这样,既然娘要她主动,那她就主动好了。
烛光的映衬下,梁小霸王的脸红到了耳根,悦娘望了望他,眸光璀璨,她顿了顿,看着小霸王脸上的红晕,她浅浅地笑了。
她凑到了他的耳边,道:“要不咱们改日再来?”
梁永安喘息甫定,狭长的眼睛里翻滚着别样的情绪,转眼就是天翻地覆,他稳稳地压住悦娘,猛地一口咬了上去,不同于一开始的生涩,他的舌头似乎带有魔力,悦娘的眼神渐渐朦胧起来,却觉得眼前的梁永安越来越好看,连汗水似乎都闪烁着耀眼的光芒。
渐渐地,浑身开始发热,完全是发自本能,没有任何的技巧,梁永安绝对是生涩的,悦娘尽管早有准备,还是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痛!和前世一般的痛楚,却仿佛又有什么别的滋味。她细细品了品,才渐渐笑了。怎么可能一样呢?现在她面前的人是最爱她的人啊,也是她今生的归宿。她竟微微勾起了唇角,洋溢着幸福的弧度。而此刻梁永安也紧皱着眉头,停下了动作。
悦娘深呼吸了一次,梁永安望着悦娘,慢慢动了起来,悦娘一口咬在了他的肩上,从未有一刻,她的感情如此复杂,痛楚中却夹杂着心底的释怀与渴望。
她一直渴望的爱,终于在这一刻圆满。
尽管疼痛难耐,她还是慢慢放松了自己的身体,红烛燃烧的光芒照进帐子,悦娘细细地看着梁永安的脸,一滴汗水从他额上落下,悦娘伸手抚摸着他的额头,似乎想把这一刻的他永远记在心底。
红烛渐渐燃尽,悦娘看到梁永安的眸光却亮的惊人!他似乎感受到了悦娘的目光,唇缓缓落下,却不是温柔的浅尝辄止,而是撕咬啃噬,将悦娘的空气夺取得一干二净……他似乎想要将面前的人吞入腹中,悦娘只觉得唇上疼痛地厉害,却夹杂着一种别样的酥麻与渴望。
“唔……”悦娘忍不住发出一声轻吟,却让梁永安更加亢奋。她攀附着他,像是随时随刻要从高空被抛下,有种置之死地而后生的感觉。也正是此刻,眼前似乎绽放着炫目的光芒,将一切摧毁得飞灰湮灭!直到天荒地老,海枯石烂。梁永安颤了一下,悦娘只感觉自己已被滚烫的浪潮淹没。
也不过片刻,梁永安缓缓抬头望向她,悦娘脑中一片空白,所有的感官都随着他起伏不定,有一种致命的牵引与痴缠纠结在两人之中,通过紧密相连更是说不清道不明。悦娘觉得自己逐渐失控,有一种如梦似幻的感觉,她似乎再也看不到什么,似乎是坠入了地狱,似乎又上了天堂,她呜咽着哭了,泪水顺着晶莹的脸颊流下,却发现梁永安望着她的眼神温柔得像是要滴出水来。
她的所有委屈,似乎都消失殆尽。也不过是如此,此生所求也不过是一世安好。
不管以后如何,此时此刻是爱情的最好见证。
夜色一片漆黑,屋内的声音渐渐消失,静好的夜色中,月亮早就害羞得躲了起来。
第五十二章 二姑娘
天亮的时候,悦娘缓缓睁开了双眼,她望了望梁永安,心底有一种满满涨涨的感觉。
生活就是这样,能够将曾经的爱恨全部抹平,一直陪伴着你的未必是你最爱的人,但是这个人绝对让你安心,让你的心平静温馨。
悦娘此刻就是如此的感觉。
梁永安醒来的时候,便发现悦娘的眸子熠熠生辉,正一眨不眨地盯着他,他的脸一点点红了。
悦娘不禁有些好笑,昨晚那么激烈的人是他,今日如此害羞的人也是他。她想坐起身来,却发现身子酸麻,不禁恼恨地望了梁永安一眼。
梁永安见了,立马忘记了害羞,道:“你……还好吧?”他的眼神明明夹杂着愧疚与心疼。
悦娘却垂下了眼睫,不发一言,好吧……她也害羞了。
她慢慢站了起来,忽略身体的异样,她瞥了梁永安一眼,又迅速地低下了头,感觉似乎有了什么不同。她又忍不住抬头,清晨的阳光照射在梁永安的脸上,或明或暗的光亮映衬着他明亮的眼神,悦娘痴痴地望着他,两人的眼神痴缠在一起,又同时移开了视线。
梁永安咳嗽了两声,才道:“今日还要收拾院子呢……”
典型的没话找话,悦娘却极为配合,道:“是啊,我去安排!”
说完,她很是急忙地出了屋子,脚步却极为凌乱。
梁永安望着她的身影,唇角勾起了一个绚烂的弧度。
今日的阳光,似乎格外美好。
以后的日子似乎过得格外的快,一回生两回熟,食髓知味也不过如此。梁永安也从害羞的泥淖中摆脱出来,两人越发亲密。
悦娘心底却有些患得患失。前世她因为难产而死,说不害怕是不可能的,可是……她又是如此的想要孩子。前些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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