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致,任谁见了,都不会怀疑这两人不是孪生姐妹。
“是你,你竟然没有死。”嘉懿太后大惊失色,一瞬间后,又恢复了她以前那雍容华贵的样子。
黑衣女子斜斜地靠在她的床前,双臂抱胸,嘴角的笑意浅薄:“你都没死,我怎么舍得死,我的好妹妹。”
“妹妹,你的小儿子刺得可真深啊。”黑衣女子一只手按在嘉懿太后的伤口处,她微使力,就看到嘉懿太后的伤口处又冒出鲜血来。
“宴早玥,你想要干什么?”嘉懿皇后厉声喝道。她想要反抗,但是失血过多,她的身体很是疲倦,使不出一点力气来。
“当然是来送你下地狱的。”宴早玥笑得很温柔,她更是温柔地抚摸着嘉懿太后的脸颊:“我的好妹妹,姐姐我没死,你觉得很奇怪吧。”
“你一定不知道吧,这二十多年,我不但没有死,还活得好好的,并且我还把孩子生下来了。”
“你的孩子?”嘉懿太后不敢置信,但又很快释怀:“那又怎样,宴早玥,你以为你儿子能够活得长久吗。”
“哈哈,好一个那又怎样。”黑衣女子大笑出声:“妹妹,你知不知道你那个大儿子在哪里?”
“你一定以为他在礼部尚书府,对不?可惜啊,宴儿不是你的孩子,他是我的孩子。”宴早玥说道,脸上带着报复过后的快意。
“你胡说,宴儿是我的孩子。”嘉懿皇后哪里愿意接受这个事实,在她的心中,施宴一直就是她的孩子。
“妹妹,你还是听不明白吗?姐姐的意思是,你会把你的大儿子和小儿子换一下,这样的戏码,我也会啊。”黑衣女子微微笑着,似乎也是在为自己的聪明在沾沾自喜。
“你怎么知道我换了?”嘉懿太后指着黑衣女子。
“你知道的我都知道,你不知道,我也知道。”宴早玥笑道,她的表情带着狰狞的恨意:“宴晚玥,我本想放过你的,可是你千不该万不该,使出这样的计谋,把宴儿留在盛京,你明知道,他只想和容华郡主离开这里。”
“原来如此。”嘉懿太后也大笑起来:“难怪施宴会娶了容华郡主,原来一直是你这个贱人在搞鬼,宴早玥,你不得好死。”挣扎着,嘉懿皇后就想要从床上起身。
“妹妹,你没有机会看到了,姐姐我会好好的活着。”宴早玥用力地按着嘉懿太后的伤口处,刚刚已经包扎好的伤口又裂开来:“对了,妹妹,你那个奶娘也会下去陪你的。”
想了一下,宴早玥又道:“估计你死了,你那个太上皇夫君也活不下去了吧。”
看着嘉懿太后的胸口处被鲜血浸湿,宴早玥才停下了手,明天早上,当大家进来时,嘉懿太后怕是已经血尽而亡了。
“对了,好妹妹,姐姐还有一句话说,你这个皇帝儿子可能会好好活着,但是你那个大儿子,却是活不久了。”宴早玥说完这句话,就像她来时一样,又消息的无影。
“宴早玥,你给我把话说明白。”空荡荡的宫殿只有她一个人的声音在回响着,嘉懿太后感觉自己的身体越来越冰冷,她浑身无力地躺在床上,她是不是就是死了。刚才的伤口又裂口了,可是宴早玥,竟然趁她没有力气反抗之时,废了她的武功。
她知道,习武之人一旦没有了武功,就等同于一个废人。
可是,她却不甘心,她还有很多事没有弄明白,还有宴晚玥的那句,施宴不是她的孩子。
想到什么,嘉懿皇后的眼中带着凄苦,她活动了下自己的手指,还好,还可以动。
鲜血依旧在流,不一会儿,嘉懿太后就闭上了那双眼眸,呼吸就此停止。
正文 第五十五章 浅笑有孕
夏景帝一年六月底,大夏嘉懿太后逝世,死因不详。根据大夏史书记载,嘉懿太后是因为为救当时的礼部尚书施宴而死,然而,真正的死因谁也不知晓,这在大夏历史上成为了一个永久的谜团。同时,史官们也好奇嘉懿太后到底和施宴有什么关系,施宴值得她豁出性命去相救。
嘉懿太后死后还没有一天,夏文帝也抑郁而终,他在临死之前留下圣旨,说是想要和嘉懿太后同葬于一起。
一时之间,大夏太上皇,太后接连去世,百姓在唏嘘感叹二人情深时,也免不了伤怀。
未央宫中,这个一向奢华空阔的宫殿,此时看起来却带有着恐怖之感。嘉懿太后的尸体早已凉透,安静地躺在床上。她的面容还是和以前一样,美丽景致,似乎她只是沉睡着。但夏楚曦知道,她早已断了呼吸多时。夏楚曦不禁后悔,如果昨晚他没有离去,一直守在这里,嘉懿太后是不是就不会死去。他还有很多的疑问想要问她,他本想等嘉懿太后身体好点后,再问她所有的一切,但如今,他的母后已经逝世了。
夏楚曦就如一尊雕像一样,矗立在那里,六月的天气十分炎热,宫中的太监总管见他这样,也只得着急地站在原地,皇上这个样子,到底是为什么?要是再不准备太后的后事,谁能保证太后的尸体会不会发臭。
“没有找到吗?”见御林军统领走进来,夏楚曦抬头问道。他微微转移了自己的注意力,一双眼睛带着嗜血的凶红。
“回皇上,臣等没有找到秦嬷嬷。”统领跪倒在地,宫中发生这样的事,谁也无法预料到,这是他的失职。
“再出去找。”夏楚曦看着未央宫外,情绪浮动,他的一双手紧握成拳,手背青筋凸起。
“微臣领旨。”御林军统领双手抱拳,当先走了出去。
还未走出未央宫,就看到夏文帝身边的太监匆忙跑了进来,一脸惨白。
小太监一进来后,就跪倒在地:“皇上,太上皇驾崩了。”
犹如晴天霹雳,夏楚曦被这个消息炸的脚步踉跄退后,母后刚刚辞世,怎么父皇也?他今早上才见过夏文帝,夏文帝还安慰他,叫他把国事放在第一位,做个好皇帝。原来如此,夏文帝那个时候就在交代遗言了。
“你们都下去吧,朕,想一个人静静。”夏楚曦神色疲倦,他的表情十分孤独,让人联想到孤狼。他终于登上了帝位,但那又怎样,母后离开,父皇离开,唯一还尚在人世的兄弟也早已和他势不两立。夏楚曦只觉得他是如此的孤独,孤独到这种时刻,他想找个依靠下,那个人都没有。
太监宫女退下后,偌大的未央宫只余夏楚曦一人。他犹豫片刻后,才一步一步地走到了床前,似乎床上之人只是安静地睡着。
“母后。”夏楚曦叫道。他本有千言万语,想要对这个女人诉说,但却是一句话也叫不出来,他的眼睛中泪光闪动,终是没有留下来。夏楚曦把眼眶中的泪水又全部逼了回去。
嘉懿太后的死因很简单,失血过多而死,可是,这是未央宫,戒备森严,又有多少人可以进来。太后死亡,秦嬷嬷失踪,夏楚曦怀疑凶手就是秦嬷嬷。
他一个人站在这座宫殿,看着躺在床上的嘉懿太后,沉默了片刻,夏楚曦才拿起一旁的锦衣,那是只有太后娘娘才能穿得起的衣物。
把嘉懿太后的脑袋靠在自己的胸膛处,夏楚曦还来不及把衣物给她穿上去,就发现了嘉懿太后身下那几个大字。那是用鲜血写出来的字,早已干枯凝固,然而,写字之人可以说用了多大的力气,或者带着多大的恨意。
夏楚曦瞳孔紧缩,虽没有想明白这是为何?嘉懿太后在临死前写下这两字是何意,但却更坚定了他内心的想法。杀施宴,母后,你也终于想明白了,是吗?
他帮嘉懿太后把衣裳一件一件地穿好后,夏楚曦又不着痕迹地抹去嘉懿太后留下的字迹。
做完这一切后,夏楚曦就向门外走去,太监总管见他出来,谄媚地向前:“皇上,太后她?”欲言又止的模样,又害怕得罪这位少年皇帝。
“准备后事吧,把太上皇和太后葬于一起。”夏楚曦淡淡地吩咐道。他的清晰晦暗不清,一向温润的面容仿佛也带着阴郁。
太监总管说了一声喳后,就掉头吩咐其他的宫女们太监们忙活起来。
这边才刚开始忙活,太上皇和太后同时逝世的消息就传了出去。
凤兮殿中。
凤芷茗早就得到了消息,她想要过去找找夏楚曦,只望这个她年少时代就爱慕着的男人不要太难过,然而,沈染却是寸步不离地守在她的身后。
为了这事,凤芷茗甚至和沈染几次大打出手,然而,每次,她都是惨败而归。
她虽有万千的计谋,但在绝对的力量面前,一切都成了纸老虎。这是凤芷茗不曾预料到的事情,她从来没有想过,有朝一日,她会得到这样的对待,像个犯人一样,毫无自由可言。
“皇后娘娘,请回去吧。”沈染的脸色冰冷,眉目间全是据傲。没有皇上宠爱的皇后,在她眼中,只是摆设。
凤芷茗的眼神犀利如鹰,但是最终,她也只得退回了凤兮殿。
施宴从皇宫中回来后,并没有睡觉。夏浅笑在一旁催了他好几次,施宴仍是睡意全无,心事重重的样子。夏浅笑也只得陪着施宴,两人坐在一起。
施宴终是心疼她,遂就把夏浅笑抱在怀中,好让夏浅笑能够坐得更安稳一些。
夏浅笑知施宴心中不好过,也不知该如何安稳他,只得紧紧地搂着施宴。
两人就这样相拥了一会儿,也不知过了多久,夜色已经深了。
夏浅笑把脑袋从施宴的怀中抬起来,看着面前的男人,他的容颜依旧景致如画,一双琉璃眸亦如以往一样,看她的眼神总是极尽温柔,带着怜惜。
“相公,我们留在盛京吧。”这句话,这一刻,夏浅笑是真心实意地说出口,有施宴在,盛京没有什么不好的。她蓦然就想起了她刚踏进盛京时,施宴说过的那句话:盛京很冷,把人心都冻结成冰。
可是,相公,你知不知道,曾经我的心也一度结成冰,它后来被你融化了。而如今,我却想要用自己那颗温热的心,融化你心中的寒冰。
“不好。”施宴的神情带着疲惫。人的一辈子,只有短短的几十年,有多少人有那个幸运,爱着的人恰好也爱着自己。他好不容易才有了那份幸运,爱上夏浅笑,她也爱上他,他无法让她受到一丁点的委屈,哪怕她心甘情愿,他也不愿。
“娘子,你要相信我,我们会离开这里的。”这句话就是当初他所说的誓言一样,让夏浅笑既安心又窝心。她想,不管施宴最终做出什么样的选择,她都会在他的身边,陪着他。
一夜无眠。两人就这样相拥着坐了一个晚上。
黎明时分,施宴正要去上早朝,却得到消息,说是嘉懿太后辞世了。施宴的脑中一片空白,他呆呆地站在原地,只有那句嘉懿太后辞世了。
夏浅笑从外面进来,见施宴面色发白,她用眼神询问着绿衣紫衣,发生何事了?
两人小心地告诉她,嘉懿太后辞世了。
夏浅笑轻点了下头,仿佛这个消息无关痛痒,她并不在意。表面的风平浪静却掩盖不了她内心的波涛汹涌。
嘉懿太后死了?那么,她和施宴呢?他们还能够离开盛京吗?
昨晚上,他们相拥在一起,施宴说,等到他们离开盛京后,就带着她去天山隐居,把这一切全部放下。
他还说冬日的时候会带她去塞北看雪,秋日的时候去沉塘垂钓,夏日的时候去溪畔赏莲,至于春日,施宴说,万花齐放,不及她那倾心一笑。
而如今,这一切已经不可能再实现,嘉懿太后死了。
夏浅笑还在想着嘉懿太后逝世,施宴的选择,施宴却已经跑了出去。如果是以前,夏浅笑一定会追出去,但如今,她想,让他静静也好。她不是施宴,无法体会施宴对嘉懿太后的感情,那种有着感恩又好像只是感激,或者说是内疚,她的一夜白发。但不管是出于哪一种,夏浅笑知道,嘉懿太后在施宴的心中是占有一席之地。
一天就这样过去了。直到晚上,施宴还是没有回来,夏浅笑带着府中之人出去寻找,然而,大家都说没有看到施宴。
夏浅笑不信,又去了一趟皇宫找夏楚曦,只得到了几个字,太监对她说,皇上让容华郡主回去。
无奈之下,夏浅笑只得回到燕王府。这时候,夏浅曜从燕王府过来了,说是他已经准备好了一切,打算现在离开这里,去西凉找燕王爷。这是几天前,夏浅笑早就和夏浅曜说好的事情。
夏浅曜先离开,她和施宴随后也会离开。那一种办法,以强硬的态度离开盛京,彻底和夏楚曦闹翻,夏浅笑不愿,她不愿施宴夹在中间为难。送别夏浅曜后,夏浅笑依旧在尚书府等着施宴回来。
这一个晚上,施宴依旧没有回来。夏浅笑在第二天早上才收到施宴叫人送过来的信。他去了江南地区。他叫夏浅笑好好地在盛京等他,他说他会很快回来。
顺子和芳菲为夏浅笑抱不满。夏浅笑只是笑,她说:“他不告而别,是因为他舍不得我。”
施宴确实是舍不得夏浅笑,他害怕要是再见到夏浅笑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