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林媚嘴唇一触着柳永湿湿热热的双唇,不由自主吮了一口,待得对方长舌横扫,唇齿并进,热烈进攻时,知道不妙,偏生推不开,只呻吟着叫了一声“柳大哥!”她的叫声火上浇油,引的柳永连身子也紧贴了过去。
却说柳永受伤的消息传回状元府时,柳奶娘吓哭了,只喃喃道:“少爷真是命苦,少时没了父亲,好容易考中状元,母亲也没了。这头皇上才赐婚,那头就被人暗算,想要一个亲眷便这样挫折么?”
状元府老管家也着了慌,问清了情况,不顾天黑,已是提了灯笼等物,只要陪着柳奶娘上兰若道观,一边道:“幸好林小姐不避嫌,在道观照顾着,若不然,更是……。”
柳娘娘抹泪道:“少爷身边没个正经女眷,连亲眷也没一个,没有事儿便罢,有了事儿,连个拿主意的也没有。若少爷有个三长两短,咱们这些人可……”她话没说完,先扇了自己一巴掌道:“瞧我,说什么混话哪?少爷吉人天象,定会好起来的。”
柳奶娘和管家赶到道观时,顾奶娘和侯府几个丫头并如月郡主也到了。别的人还罢了,如月郡主却是等不及人回话,“呼”一声就闯进房里的。
她这一进去,只喊了一声“小媚”,马上怔在当地。烛影里,只见纱帐低垂,床前一大一小两对鞋子。大的鞋子看得出是男人所穿的乌云鞋。略小的鞋子却分明是林媚平素爱穿的绣花鞋。
孤男寡女
“大呼小叫作什么?还有,一个女孩子,怎么能随便进男人的房呢?”柳永听得如月郡主的声音,撩纱帐探出半张脸,样子不耐烦极了,哼哼道:“小媚在隔壁的静室。”
柳永郁闷着呢,他还没如何,林媚就把自己舌头咬出血来,赤着足跳下地跑了。他不及穿鞋追出去,却见她冲进隔壁静室,“啪”一声关门上了门栓。吃了这么一个闭门羹,他只得回房,正在想着要用什么法子引林媚出来。不想如月郡主闯进来了。
如月郡主一听柳永的话,再次瞧瞧床下,心下疑惑,小媚不在这儿,床下怎么有她的鞋子呢?
“小媚今晚把脚磨伤了,穿不得鞋子,这才脱在这儿的。郡主帮她拿过去!”柳永顺着如月郡主的视线往床下一瞧,这才发现问题所在,语气略缓和,待如月郡主上前拿了鞋子,他又低声嘱道:“鞋子的事,不要跟别人提起,免得别人误会小媚。”
林媚在隔壁却是听到声响了,忙整了整衣裳开门,让顾奶娘等人进门。如月郡主半遮半掩提了鞋子也跟进去,见顾奶娘只顾问林媚可受了惊吓,并不注意她,便悄悄把鞋子放在床前,又装作不经意道:“小媚,地下凉,你先把鞋子穿上再说。”
顾奶娘正嘱几个丫头去提水过来,一听如月郡主的话,这才注意到林媚没穿鞋子,撩起她的裙子一看,见她脚掌红肿,脚趾处擦伤了好几处,不由咒骂那两个害人的混混,又安慰林媚道:“伤的不深,应该不会留下伤疤的。”
一晚饱受惊吓,适才又差点**,林媚惊魂未定,对于脚上的伤,倒没顾及,只让顾奶娘到柳永房里寻了药膏过来涂抹。
却说永平侯夫人听得林媚无碍,这才放下心来。只是想及林媚和柳永虽有婚约,但孤男寡女独处一晚,却是大大不妥。为今之计,只能让他们提早办了婚事,才能堵了一些人的嘴。
第二天一早,她便派人去接林媚回府,一面责骂了几句因何不小心之类的,这才着她回房休息。一时又同周敏敏道:“柳永族中不知还有何人?到时办婚事,他没了长辈父母,族中总得有人过来主持才像话。且不提别的,现下三聘六礼,难道他要自己操办?成何体统?”
周敏敏道:“族中自然还有人的,到时把人请上京就是。”
永平侯夫人说完这条,又想及周明扬今儿在人前承认和左梨私订终身的事,气得咬牙道:“一个两个,都不让我省心。那左梨今年十八岁了,议了不知道多少头婚事都议不成,如今忽然说和明扬私定了终身,哄谁呢?我虽不嫌媳妇胖,但你大哥难道不嫌?我还得进宫求见皇后分说这件事。”
左梨却是整整想了一晚,心下知道,周明扬的举动,一来是因为不想夏如风得逞,二来只怕是要借她回避二公主。这两条,一条为国,一条为已,却是与她这个当事人无涉。她借机嫁入侯府的话,以后便是和周明扬过着貌合神离的日子,那种日子,并不是她所希望过的。
左夫人不喜反忧,若是普遍男子说和左梨私定终身,她只有欢喜的份,但周明扬是太后和皇后看中的人,怎能染指?真要论起来,那个夏如风其实也是一个好汉。可惜是夏国人哪!她心里想着,嘴里便道:“夏如风若是咱们大周国的人就好了!”
夏如风本来设圈套,要借着柳永和林媚陷侯府和宰相府不和,后来见计不成,想着来一趟大周国,总不能空手而归,和谋士们一合计,却认为若能迎娶左梨回大夏国,胜似迎娶宰相府千金。
大夏国审美观本来就和大周国略有不同,像左梨这样大胸肥臀的,在他们瞧来,却是好生养,有福态的美女。况大夏国不要说平民女子,就是贵族女子,也很多人不识字。左梨写得一手好字,他自然赏识。
夏如风想了一晚,早上便递了牌子求见元宗皇帝,上殿求赐婚,只一心要娶左梨。
左梨一早起来,却有内侍来宣她进宫。待听得是夏如风求娶她,不由惊奇,问道:“夏王爷为何这么坚持呢?”
“左小姐写得一手好字,兼才貌双全,若能迎娶为妃,是大夏国之福,如风之福。”
周明扬与夏如风,究竟哪个更情真意切一些,左梨是晓得分辨的。只是她若嫁往大夏国,将来两国关系发生变化,却该如何?
夏如风见得左梨的神色,便道:“若要两国永好,左小姐自当出一份力。”
是在大周国当老姑娘,还是嫁往大夏国当王妃?
“我不喜欢与人做小,侧妃也不喜欢。”左梨再次抛出难题。
夏如风垂眼道:“王府正妃去年便亡了。你若过门,自然是正妃。”
至下午,宫里就传出两道旨意,其中一条,是拟将二公主下嫁到侯府,成为侯府长媳,行家礼,不行国礼。另一条,是拟将左梨嫁与夏如风为妃,择日完婚。
消息一传到侯府,众人纷纷询问道:“昨儿大少爷不是当众承认和左小姐私订终身了吗?左小姐今儿怎么就配了夏如风呢?”
永平侯夫人听得消息,不由吁了一口气。早先不愿让儿子尚公主,怕的便是儿子要入赘皇家,从此成为皇家女婿,再顾不得侯府。如今皇上下旨,让公主下嫁,只行家礼,谁个还会不愿呢?况且二公主虽娇纵些,也并不是那起不讲理的。待到以后生下孩子来,自然就一心向着侯府了。相较于娶个肥女左梨,不知道强多少倍。
周明扬也是愕然万分,千思万想,倒想不到夏如风居然还会进宫求元宗皇帝赐婚。左梨只问了夏如风几个问题,居然痛快应承下婚事了。
接下来的日子,永平侯夫人忙得昏天黑地。年后,大儿子要迎娶二公主,亲生女儿要嫁华郡王。年前,义女儿要嫁状元郎。而婚礼要准备的事,方方面面都不能将就。
林媚凡事有永平侯夫人安排,倒也不发愁。柳永却发愁了,侯府是何等人家,他几年的积蓄全拿出来当聘礼也将将就就能过关。但其它需要长辈在场的礼节呢?一场婚事,若没有长辈主持,便是一辈子的缺憾。侯府也不会允可。
柳奶娘知道柳永的心结,便劝道:“少爷,当年老爷和夫人之事,也不能全怪族中人。且少爷娶了亲,少夫人总要上族谱,将来终归还是要认祖归宗的。少爷这些年苦苦挣扎,不是也因为势孤力单,没有人扶持么?不若趁这机会,请了族中叔婶来主持婚事。”
不管为官也好,经商也好,没有宗族扶持,便像没有根的浮萍,风一吹,就飘散了。柳永如何不明白?但当年的事,又怎能释怀?
柳奶娘又劝道:“族里别的人还罢了,少爷嫡亲的堂叔婶,怎能不认?”
将来生下儿子,也总要记上族谱的。且自己没有亲兄弟姐妹扶持,总得为小媚和未来的儿子谋个后路。柳永想到这里,终于点头道:“罢了,为了小媚和儿子,也要认回他们的。”
小媚、儿子?柳奶娘眼睛一亮,急急去瞧柳永,却见柳永低头研墨,专心写起字来,不由吞了话。只拼命回想那晚上兰若道观的情景。她虽没有如月郡主跑的快,还是瞧见床前有两对鞋子了。莫不成,未来少夫人的肚子里,已经有未来小少爷了?
新婚前夜
兰若道观历来是名人才子喜欢游览的地方,地灵人杰,少爷和未来的少夫人若是在道观中那般那般,一定能生下一个举世闻名的小少爷。虽则事儿才过了几天,但是少爷这些年守身如玉,一旦动情,神佛也会保佑,未来少夫人定会,定会……。
柳奶娘左猜测左猜测,终是坐不住了,找借口上了侯府拜见如月郡主。如月郡主见她不求见林媚,却求见自己,便以为是为了探问林媚一些事来的,想着自己到时是陪嫁姐妹,有些事儿也要向柳奶娘了解一番,一时便请了柳奶娘进房说话。
不怪柳奶娘一听风就是雨,急急赶去探口风。实在是柳永这一房,已是九代单传了,柳奶娘代柳永着急子嗣之事,已是急得不管不顾,甚至无视了未婚先孕这种惊世骇俗的行为了。
柳永太爷爷之前那几代,有些本来是生了几个儿子的,但到最后,总是夭折得只剩下一个,有些就是生了一群女儿,好容易才得一个儿子。到了柳永的爷爷,索性连姐妹也没有,就只单得了一个儿子。至柳永的父亲,又只得了柳永这个儿子就早早亡了。所以柳氏族中的人,其实关系都跟柳永极远,因此柳永父亲当年得罪族中人之后,关系才越加疏淡下来。
柳奶娘嘴里说的柳永嫡亲堂叔,名叫柳元真。柳元真的父亲当年是族中另一支的儿子,因家贫,这才认在柳永太爷爷名下当继子,成为柳永爷爷的弟弟。所以柳元真虽是柳永的堂叔,其实关系并不深。但柳元真极会做人,在族中颇有人缘,再加下他这一支子孙却厚,一生就是五六个儿子,儿子们虽不若柳永聪明,却也争气,更有两个和柳永年纪相若的,已是娶亲生子,在柳州官府中做事,如鱼得水。日子倒也过的兴兴头头。
现下柳永去信请柳元真和柳婶娘上京城,像柳婶娘这般多子多福的,如果能过来主持柳永的婚事,在世俗人眼里,便是柳永和林媚的福气了。
且说柳奶娘见了如月郡主,只按下性子先谈些到时婚礼的细节,又指点如月郡主到时该如何装扮等事,说了一阵子话,这才神神秘秘凑过去道:“郡主,那晚在道观,我可是瞧见床下有两对鞋子了。这事儿可千万不能让别人知道。”
如月郡主虽来大周国时日不长,可也知晓未婚先那啥的话名声会极不好的,因慌的摇摇手,悄悄去房门外张望一番,见没有人,这才退回来待要说话,一时又想起顾奶娘教导过的一些话,不由转了转眼珠,装作什么也不知道的样子,笑道:“那不过是小媚脚掌红肿了,穿不下鞋子,一时就脱在一边,忘记穿走。嬷嬷可别乱说,坏了小媚的名声。”
如月郡主若是不作那番张望的动作,而是先行说了后面这番话,柳奶娘或者还会相信,现下如月郡主明显的欲盖弥彰,柳奶娘马上笃定了下来。一时心花怒放,哈哈,道观那是什么地方?那是灵气聚集的地儿啊!在那地方那样,还能不怀上?
好在婚期是下个月初,到时少夫人纵是有了反应,也已嫁进状元府了。嗯,少夫人要是九个月就生下小少爷的话,对外便说是早产了一个月的九星子便了。
接下来的日子,状元府的下人发现柳奶娘嘴角老是含着笑,比平时好说话得多,似乎看谁都顺眼着。只是有一条让人不解,少爷还没成亲呢,柳奶娘怎么就先做起小孩儿的衣裳来了?
八月下旬的时候,柳元真和柳婶娘领了两房家人并两个丫头和第三的儿子柳勇到达了京城。
柳婶娘四十出头,是一个能干的妇人,到了状元府后,也不多讲虚礼,忙忙收拾整齐了,以柳永的长辈身份,先行上了永平侯府拜见永平侯夫人。
柳婶娘虽是第一次上京城,第一次见识到侯府的排场,但她本也是柳州大家族出来的小姐,自然没有在表面上露出小家子的模样来。
这权贵之家联姻,不单看人,也看对方的家族,看对方的长辈。虽则林媚不过义女,永平侯夫人也怕她受了委屈,早就想着若柳永族里还有长辈,无论如何要请来坐镇。现下见得柳婶娘以男方长辈的礼节行事,落落大方,自然甚是满意。一时便令人请了林媚出来和柳婶娘相见。
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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