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顿时解气。
这几句话让原本沉默的人群里议论声顿时炸开,在青楼中见到这样的场面不足为奇,可是要见到躺在那里的女子是丞相府的千金,那就是一大新闻。
“真的是石姑娘,她怎么来这里?”一个烟花女子妖媚一笑,似乎有种幸灾乐祸,她们早已经看管了这种事情,可是若这种事情发生在一个丞相千金身上,她们的心里也找到了平衡。
“让开让开!”那怡红院的老妈妈见众人围堵,肥硕的身子挤出人群,她的脸色猛然大变。
“都出去!”石玉儿哭的稀里哗啦,她算计了那抹多人,可是今日居然落到了她身上,她阴狠咬唇,怒道。
她的梦在这一刻破灭,她想要借南宫无忌,登上皇后之位,她虽然只是一个小小的庶女,可是她早已经想好了所有的对策,只要南宫无忌为了定国百姓的性命娶她,只要她进了府内,就有的是机会将石幽梦铲除,可是眼前的一切,告诉她,她已经没有这种机会,她就连十皇子侧妃的位置都不可能!她一心要往上爬,可是却落到如此下场!她甚至连那个害她的人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
“这个癞子怎么进来的?”那老妈妈一把上前揪起那个癞子,这个人是怎么混进去的?还和丞相的千金发生了那种事情。
“都出去!”石玉儿眼眸中闪过一抹冷冽的阴毒之色,扫向所有人。
众人一愣,哪里还敢上前?都纷纷退下,可是议论声却更加响,难听的耳语不绝于耳。
这件事情立即在京城中炸开,传得沸沸扬扬。
“你们听说了吗?丞相的女儿石玉儿,居然耐不住寂寞,跑到怡红院去偷吃,当真有伤风化!”
“可不是?这般*荡妇应该侵猪笼!”
“谁敢啊,别忘记了太后对石丞相家一直特别关照,你还是管管好自己的嘴,别像那个癞子,死于非命,听说是石玉儿亲手杀了那个癞子,她还一直抽搐,恐怕是那个癞子伺候得太过了,她才怒了谋杀亲夫,你们不知道吧?她是被抬着离开怡红院的。”那人抿嘴偷笑。
几个人偷笑得更厉害,似乎看到了那是何等激烈的场面。
此事很快传进了太后耳边,只听一声清脆的声响,地上一个破碎的茶杯,四分五裂,太后的心口猛地一抽。
孙嬷嬷立马上前去扶住她,“太后,您要保重,却不可动气啊。”
太后一手狠狠捶胸,仿佛那里被一块大石头堵住,让她无法呼吸,“说!说清楚一点!”
孙嬷嬷犹豫了一下,不忍心再开口,却还是压低声音说了一遍:“石玉儿今日在祥云阁私请琉璃国七公主,之后不知所踪,再然后被人发现在怡红院,和一个癞子躺在一起,衣不遮体,床上还有落红!”
太后的心窝再次被狠狠撞击了一下,她这一生,这一次次的打击,让她原本还能保持和蔼可亲的容颜只剩下阴狠的怒色,一句话从齿缝里挤出来:“祥云阁是南宫无忌的底盘!她为什么要去那里?”
“祥云阁也是京城最繁华的酒楼,没有一家酒楼能和祥云阁相提并论,也许就是因为这样,她才选择去祥云阁。”孙嬷嬷轻轻抚太后的后背,帮她顺气。
“若知道他会成为今天这个模样,哀家就不该留着他!”太后咬牙怒道。
“太后,只能怪他命大,当初皇贵妃在断情崖边下的毒是剧毒,还砍了那么多剑,身受重伤,坠入山崖,却偏偏滑入山洞里,若是没有掉进山洞之中,我们的人马就能找到,那他也不会有今日。”孙嬷嬷苍老的双眸闪过一抹阴狠毒辣之色,说起当年的事情,她的回忆似乎回到一年多前,她漫山遍野找南宫无忌的尸首。
“姑苏玲珑,哀家吩咐过将头颅砍下来,她没有听,一心将所有的怒气都发泄在自己的孩子身上,当真是无情!祥云阁的事情和他脱不了干系!既然要摧毁我苗疆的血脉!”太后一想到石玉儿就痛心疾首,伸手狠狠抚平胸口的怒气,想要驱散那股浓烈的痛苦!
“太后的意思,是王爷所为?”孙嬷嬷有些疑惑。
“除了他,还能有谁?在祥云阁人来人往的地方,让人凭空消失,又能潜入云山的怡红院,还布下这么一局,让所有人都知道玉儿成了残花败柳,别说正妃之位,就连普通人家的正妻之位都不能当!”太后心痛不已,狠狠拍桌子,在她眼中,她看中的人,性命就是比别人的重要。
当初她利用姑苏玲珑的恨和挟持欧阳仇,让姑苏玲珑对南宫无忌痛下杀机,还不肯放过,要割下头颅,命人在山崖下搜寻那么久,当真是心狠至极。而今,他开始回击她身边的每一个人,从太子到石香莲,现在是石玉儿,而石丞相也成了阉人,每一桩事情都让她痛到无法呼吸!
“难道不是七公主所为?”孙嬷嬷一直以为这件事情是琉璃国七公主所为。
“玉儿是个聪明的孩子,最擅长利用别人的*,抓住别人想要什么,然后为她所用!七公主不过就是琉璃国养尊处优的花痴公主,玉儿不可能会被这个公主所伤。这件事情,和南宫无忌绝对拖不了干系!”太后每次一念到南宫无忌就恨的心疼。
“太后,别动怒,您不是还有皇后和兰馨公主吗?”孙嬷嬷立即安慰道。
“苗疆的血脉只随男丁,石玉儿和兰馨,石玉儿身上的苗疆皇室血脉比兰馨的多出双倍!这就是为什么我知道云山是弟弟的亲儿子之后,不再扶持太子!太子的外婆,她偏偏是个直性子的人,不肯光复我苗疆江山,说什么邪不胜正,盗取江山,哀家一提起她就来气!”太后恼怒不止,恨得垂下眼狠狠吸一口气,胸口依旧猛烈起伏着,很显然,气得只差没有背过气去。她从不叫马洛桑姐姐,只说是太子外婆,每次一提到就恨得牙痒痒。
“太后,消消气,要不然又要头疼了。”孙嬷嬷闻声提醒着。
“找到石穹了没有!”太后眼中那唯一的一抹希望就染在那一张小小的画像上。
“还没有,当时石公子年幼,而且身染重病未愈就被抛进雪地里,只怕是凶多吉少!”
太后狠狠一拍桌子,怒道:“给哀家找!就算找十年,二十年,都要找到他!”
太后怒喝完之后立马扶额,头疼病又犯了。
孙嬷嬷大惊,冲外面喊道:“秋蝉,快进来!”
秋蝉立即冲进来,熟练地为太后按压头部,太后脸上的痛色才渐渐散去。
凌霄公主的驿馆,她睡了几个时辰之后也听说了此事,她嗤笑一声,看来是谁敢的,已经一目了然了,南宫无忌比她还狠,看来他似乎看穿了石玉儿这个毒女的心思,这般百般算计却被算计进去,石玉儿肯定没有想到,不过她这般肆无忌惮杀人,可见她看清了实情,不杀那个癞子,就意味着要嫁个那个癞子,像她那种爱权势的人,怎么可能选择一个无权无势又无财的癞子。
一抹红色锦袍出现在她的视线里,凌霄公主挥了挥手,懒洋洋躺在屏风后,笑道:“唐大公子来我闺房所为何事?”
“只是很奇怪,为什么那个青衣男子没有中毒?”唐大公子坐在屏风外的椅子上,看着屏风后若隐若现的身影,眼中的爱恋之色毫不掩饰,带着几分醉意,煽动着白骨折扇。
“人家是正人君子,有何不妥?”凌霄公主漫不经心开口。
“是吗?我还以为是我给你的毒香不够毒,应该是动心就死,而不是动欲就亡!”这个男人漫不经心开口,笑得潇洒,却带着醋意和排斥情敌的敌意。
凌霄公主妩媚一下,挥了挥手,说道:“你走吧,我要休息了。”
唐大公主手中拿起一封信挥了挥,笑道:“那你就休息,皇上的信件,你就留着醒来再看!”
凌霄公主原本还懒洋洋躺在床上,猝然站了起来,一个闪电的移动,将唐大公子手中的信夺走,一眨眼的功夫,她又回到了屏风后,依旧保持这个刚才懒洋洋的姿态,只是那神情却再无一丝倦色。
唐大公子的脸色微微一沉,抿唇不语,眸光中凝聚的寒意醋意痛色渐渐溢出,轻轻煽动白骨扇子,却没有离开的意思。
“还不打算离开?难不成我这里值得你留恋?”凌霄公主妩媚一笑,却一笑妖娆,那撩人心弦的笑声,让唐大公子渐渐回过神来。
“不是不想离开,是无法离开!”唐大公子毫不掩饰他对她的喜爱之情。
“只要你想离开,没有哪个地方能困得住你!再说了,我这里也没有设下什么阵法。”凌霄公主漫不经心说着,一只手轻轻划过那封信上熟悉的字迹,眸光没有瞥向屏风外,而是那封信件。
“心已经被困住了,身子如何离开?”唐大公子第一次直言不讳,吐露心声,眸光柔和罩在床上那妖娆的身影。
凌霄公主只是轻轻动了一下,妩媚一笑,说道:“第一次见面我就已经说过,我不会喜欢你!别将心放我这里,否则,只会伤心!”
唐大公子眼中闪过一抹显而易见的痛色,这一句话如逾期降临,无情摧毁了他所有的幻想,那股寒冷由心底发出,令他心头一寒,薄唇轻轻抿紧。
整个房间的气息显得十分沉静,空气似乎瞬间凝滞,沉闷得令人窒息。
凌霄公主手指轻轻描摹着那苍劲有力的字迹,似乎在追随着他的脚步,红唇不自觉扬起一个绝美的笑容。
而屏风一断的世界却黯然失色,那俊美的脸上闪过太多情绪,怒,痛,恼,恨,可是最后一想到那个妖孽一般美艳的男子,他却只剩下愧色,自惭形愧,他虽然是人间少有的美男,可是那个妖孽却抵过一千个他,他长长叹了一口气,淡淡道:“若他和你一样,根本分不清他心中藏得最深的人是谁,你会怎么办?”
凌霄公主不知他指的是何意只是轻轻抬起头,看着屏风后那么身影,原本高大俊朗,可是这一刻却如那掉了的枯枝树叶,格外凄凉,却不会让她心疼,不会像看到逍遥皇落寞的身影那般不由自主留下心疼的泪,她只是浅浅一笑说道:“原来堂堂唐门掌门人唐大公子也会和我打哑谜?你若再不走,就真的影响我休息了。”
唐大公子自嘲一笑,摇了摇头,脚步显得很沉重,渐渐远去。
凌霄公主见他走出房内,手一挥,一道风将风门关上,她才拆开信封,可是里面的内容,让她的心猛地生疼,纸上简简单单的几个字,深深刺痛了那美丽的桃花,清雾缭绕在她眼眶,却迟迟不肯落下!手中的信渐渐化为灰烬不给任何人看到信中的内容。
与此同时,残王府已经灯火通明,石幽梦和南宫无忌在饭桌前用膳。
南宫无忌一直在为石幽梦布菜,眼中的笑意越发明显,似乎还在想着白天她问的那句话,还要等到什么时候?他每次一想起,嘴角便不自觉轻笑,幽梦可就没有那么开心,因此无意的一句话,弄得她想收回都收不了,一直低着头,吃饭。原本的优雅只剩下囧色,她很想办妥这种尴尬,可是它却如影随形,让她面红耳赤了一天。
南宫无忌难得见到她这般模样,心中越发觉得有趣,只是细细打量着她,将她的恼和羞都映在眸中,石幽梦机械般吃着饭菜,不知不觉中居然还吃了两大碗,南宫无忌松了一口气,缓缓放下筷子,温声道:“难得你肯吃下两碗,平时都只是一小碗,是不是该奖励你才行?”
幽梦猛地抬头,她嘴角狠狠抽动着,“那是因为中午在闲云阁,我还没有用午膳,所以晚上饿了,别误会!”
她越是想解释,就越显得心虚,她的确是没有用午膳,晚膳饿了多吃很正常,可是今晚看来却格外不正常,谁让她白天问他要等到何时的?谁让他说养养的?之后她就比平日多吃了一碗,这意思不是显而易见?石幽梦越想越恼火,只感觉自己丢脸算是丢大了,弄得像是饥渴难耐,问他什么时候可以开吃?石幽梦想着想着,恼羞成怒,站起来,不再解释,不说话,却拂袖而去,南宫无忌只是无声轻笑,心情格外明朗,他没有拉住她,而是让她一个人静一静。
幽梦走出院子,残月也随着而来,将石玉儿的事情禀报了一遍,幽梦轻笑一声,果然是南宫无忌,出手这么狠,想必皇宫中那个太后必然是痛心疾首,不过,太后,这才只是开始!
“王妃,听闻石玉儿回府之后依然抽搐,像是中了什么毒,怎么解都解不掉,薛太医说,毒是解了,可是她的命脉被人封住,这毒性的药效还会折磨石玉儿五六天才消失。”残月开心说着,似乎对于石玉儿如何从祥云阁到怡红院,她不知情,可不想追问。
幽梦脸色只是淡淡一笑,脚步渐渐走向黑鳞的林边,黑鳞一声雪白的锦袍如林中的仙人,在黑夜的笼罩下,那抹白影格外刺眼,眉宇间那妖娆的花瓣印记点缀了他俊美的容颜。
“你先别开口,你一开口就打破了这种美感!”幽梦伸手做了一个打住的动作,潇洒而优雅。
黑鳞嘴角狠狠抽动着,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