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吵吵嚷嚷个没完,你们这是见了吴贵人晋位了心里不痛快了?须知嫔妃嫉妒为大罪!”
此言一出,众人皆离座跪下请罪,“嫔妾等不敢心怀嫉妒。”
反正端妃和有孕的三位宫嫔都没有到,朱宜修索性耍耍皇后的大权,继续说:
“皇上乐意给吴贵人晋位,那是吴贵人伺候得好!谁能让皇上舒心放松,皇上就宠谁,这么简单的道理都不晓得?都给本宫回去抄录《女则》,好好思过!散了吧!”
说着朱宜修也不管还跪在地上的众人,起身拂袖而去。
作者有话要说:回复网友 喵 :
肾亏容易,补肾不易,且用且珍惜【喂
回复网友 可能真相:
谢谢!!!!
还有个徐燕宜倒也是真心喜欢玄凌,但是感觉徐燕宜这个角色实在……就是为了苏甄嬛而生的,而没有让她进宫的打算
人一多就各种记不住……要不要干掉朱柔则啊,还是说让她留到甄嬛入宫呢
、第 18 章
众人散后,吴贵人忍辱负气回到棠梨宫,一进宫门,吴贵人转脸就狠狠瞪着身后的朱柔则,
“妹妹好计谋,如今我失了女儿,满宫人都等着看我的笑话!”
朱柔则脸上的肌肉微微抽搐,很快调整好表情,“吴姐姐莫要忧心,这也是皇上对姐姐的一片心意啊。”
“怎么讲?”吴贵人一头雾水。
“姐姐休怪妹妹口直,姐姐的出身实在惹人诟病,宫女晋封本应以从八品更衣始,且不得越级晋封。姐姐初封便是正八品才女,昨儿皇上更是降下隆恩连晋姐姐两级,瞧瞧今儿那起子眼皮子浅的小人的嘴脸便知,姐姐现在有多受宠。”
“妹妹所言可是真的么?”吴贵人大喜过望。
“那是自然,妹妹何曾骗过姐姐。”朱柔则笑容温婉和暖,丝毫不见心底的鄙夷和蔑视。
“只是,皇上把长宁又记在了端妃名下……”吴贵人想起女儿,还是有些不甘心。
“那怕什么,能改一次就能改第二次,待她日姐姐成了一宫主位,想要回帝姬,还不是一句话的事儿。”
“那倒也是。”吴贵人满意地点点头,“我出身不高,宫里娘娘小主大多是位高权重的千金小姐,我知道她们瞧不起我。好在还有柔妹妹,咱们同甘共苦,将来我若为一宫主位,定不会忘记妹妹的!”
说罢,吴贵人揉了揉肩膀,“好了,我今儿乏了,先回永宝堂了,妹妹退下吧。”
朱柔则脸色微微一僵,心中狠狠道卑贱之人就是卑贱,说话都这么颠三倒四,谁和你这样的贱婢同甘共苦了!但吴贵人终究位份高过朱柔则,纵心里再不满,朱柔则少不得福了福身子,“妹妹告退。”
转身的瞬间,朱柔则已经收起了面上的和顺温婉,心道看来这吴雪莲终究是个烂泥扶不上墙的,趁皇上连着自己一起厌弃之前,得赶紧踹掉她才是。朱柔则这样盘算着,莲步轻移,徐徐踏入印月轩。
话说那葛霁自九月里到汝南王府为侧妃贺氏诊治,转眼已经两个多月了。贺氏身上的蛊毒清除得也差不多了,葛霁留下调养的方子便准备回宫复命,却被玄济留下。原来玄济一直视贺氏为眼珠命根,贺氏久病不愈,他自己恨不得能替了贺氏去。如今见葛霁药到病除,玄济心中便有了惜才之意。只是葛霁身为太医,又是太后用惯了的人,实在不好明着拉拢,玄济便以“贺妃尚未痊愈,请葛太医务必再看顾一段日子”为由,坚决不放葛霁走。
葛霁刚住进汝南王府的时候,就暗中和夏忠良取得了联系,知道了贺氏真正的病因,两个人里应外合,贺氏的病自然好得快。但葛霁也在紫奥城混了二十多年了,深知玄凌堂堂天子为何要同贺氏小小一介侧妃过不去,更知道汝南王一日不除,贺氏的病就不可能根除。只是不管皇上的计谋关系到怎样的千秋万代,自己总得要想个脱身之法。葛霁沉吟了许久,拈着下巴上稀疏的山羊胡道:
“王爷对贺妃娘娘一片真情,实在令微臣感动不已。只是王爷有所不知,贺妃娘娘的病症克制发作并不难,可要去根儿可就……”
一听说爱妾的病根儿难去,玄济嚯的一声就站了起来,眼睛瞪得铜铃一般,“怎样?!”
葛霁眼珠一转,“回王爷话,贺妃娘娘的心疾从根儿上说是先天不足,许是娘娘在娘胎里受过轻微的损伤没有及时发现所致。贺妃娘娘之所以心疾难愈更多的是因为她天性敏感多思,这么十数年来这心疾未曾解开反而加重,这些都导致了娘娘身子孱弱,难以怀胎受孕。只是让微臣不解的是,从娘娘脉象上来看,娘娘的心疾原本并不严重,只是近一年来才愈演愈烈,不知一年前可曾发生了什么让娘娘不快的事情。”
玄济脸色发青,一年前?一年前不正是皇帝把云儿指给自己的时候么?彼时自己对皇帝心怀戒备,很是给了云儿一段日子的难堪……难道自己才是云儿身患病痛的元凶?不!不是这样的!云儿是自己最爱的女人,自己怎么能伤他至此!玄济大脑混乱得厉害,忽觉胸口一热,哇地一声,一口鲜血就喷了出来。
玄凌在仪元殿书房听到夏忠良来报葛霁三言两语把汝南王说吐血了的事儿,真是又气又喜,气的是汝南王万一有个三长两短,葛霁的命就算交代了,自己也得背上个逼死兄长的罪名,喜的是贺氏在汝南王心中竟有这么重的地位,看来以后对付他不是难事了。玄凌吩咐了章弥也到汝南王府全力诊治玄济,同时又让夏忠良趁着玄济昏迷悄悄儿添了几味药。
转眼到了十一月十七,苗婕妤诞下一女,为玄凌第二女。腊月初二长宁帝姬生辰那日,李德仪诞下一子,为玄凌第二子。玄凌大喜,下旨晋苗婕妤为正三品恪贵嫔,李德仪为正四品容华。自此紫奥城终于有了第三个主位,虽然不是个很靠谱的主儿,但这总是个好的开始。为了迎合在前朝大力推行节俭的玄凌,朱宜修怀着身孕还特地亲自去了长杨宫看望苗婉如,两人屏退左右说了好一会儿话,朱宜修才离去。很快,苗婉如在出月后便主动提出,因册贵嫔礼耗费人力物力,自请待到明年皇后出月后与冯婕妤一同册封。玄凌很是高兴,当即为皇二女赐下封号长庆,又令苗婉如为帝姬取小字。苗婉如不敢自专,便去求了太后赐名,太后对苗婉如疼爱有加,便为长宁帝姬取了棣华为小字,又赐下无数珍宝与苗婉如和李庭芳。
至于皇二子,玄凌照例待到乾元五年二月二,为儿子取名为予湉。朱宜修最初还是有点担心李庭芳的儿子会分了予泽的宠爱,但光看名字便知玄凌对予泽和予湉的期望根本不同,也就放下了心,对予湉倒是格外关照了。
三月底,冯若昭诞下玄凌第三女,玄凌下旨晋冯婕妤为正三品贵嫔,赐号“敬”,赐居望仙宫主殿飞霜殿。虽然说不是儿子让冯若昭微微失望了一下,但看着冰肌玉骨的女儿,又得到了梦寐以求的封号,冯若昭心下也是欢喜的紧。为求皇后庇佑,在玄凌和朱宜修一起来看望的时候,冯若昭开口请求皇后为女儿赐名。
朱宜修笑着推辞道:“这怎么好,你是她的生母,自然是你来取名。”
冯若昭忙谦道:“嫔妾于文墨上实在是不通,取的名儿怕是难登大雅之堂。皇后娘娘是帝姬的嫡母,为帝姬赐名自然是名正言顺。”
玄凌也笑道:“若昭说的是,孩子也是你的闺女,今儿好好起个名儿与她,将来好让她多多孝顺,承欢你和若昭膝下。”
朱宜修凝神想了许久,道:“敬妹妹闺名若昭,乃光辉明亮之意,妾身不才,帝姬小字便唤作明辉可好?”
冯若昭忙在床上做福身状,“嫔妾替帝姬谢过娘娘赐名。”
玄凌笑道:“如此,明辉便以长熙为封号吧,也是光明之意,长大了定是同若昭一样明艳的美人儿。”
冯若昭恭顺道:“嫔妾蒲质柳资,哪能当得起皇上谬赞,只愿这孩子能借着皇上和娘娘的庇佑,平安长大,嫔妾便再无所求了。”
六月初一,朱宜修在昭阳殿产下一子,玄凌也是早就想好了名字,为与予泽有所区别,特意待到洗三朝之后方为皇三子赐名予浩。如今,玄凌膝下已有三子三女。虽然最大的予泽不过三岁,但君王年富力强,子嗣繁多本是就是一种国运昌隆的象征,朝中也开始有了请立太子的声音。
在储君一事上,玄凌并不是很着急,他深知太子是个多么难坐的位子。虽然不情愿,但玄凌自己也不得不承认,如果当年没有玄清吸引着玉厄夫人和废后夏氏的目光和敌意,自己很有可能活不到今天,等不到帝王命。玄凌不愿把亲生儿子扔在火堆上烤,可也不愿这事让朱宜修不安,便想起前世自己的对策来。
乾元五年八月初三,恪贵嫔苗婉如和敬贵嫔冯若昭的册封礼在太庙举行。简化了繁琐的礼仪,赐下金册金印,玄凌温柔凝眸,看着身着华服的朱宜修,突然意识到,自己和身旁的女子并肩共行,已经四年了。朱宜修神情端庄肃穆,朗声道:
“恪贵嫔苗氏、敬贵嫔冯氏得天所授,承兆内闱,望今后修德自持,和睦宫闱,勤谨奉上,绵延后嗣。”
苗、冯二人恭谨三拜,“承教于皇后,不胜欣喜。”
玄凌情不自禁地伸手握住朱宜修的手,她的手掌温暖干燥,不复前世的冰凉潮湿。感受到手上传来玄凌的体温,朱宜修也自然大方地回握住丈夫的手,她庄严神情中带着一丝前世不曾有过的从容,玄凌突然觉得朱宜修这一世才是名实相符的中宫皇后。未来的路也许难走,但是有她在身边,也许什么坎儿都能过去吧,玄凌这样想着,微笑爬上嘴角。
作者有话要说:
、第 19 章
乾元五年匆匆过去,转眼又是一年春。玄凌从来未曾想过后宫居然也可以有这样安宁闲适的日子,每日上朝、下朝、问候太后、看望孩子,娇妻美妾相处融洽,原来生活也可以这样简单。也许是重生一次的缘故吧,玄凌更想要追求平静的生活,尤其是保护自己每一个孩子,不让他们如前生那样与自己无缘。
朱宜修这边总算能比先前轻松一点了,恪贵嫔是个没脑子的,好在经过玄凌几次敲打和同太后长期礼佛,脾气是比先前和顺了许多,只是后宫宫务还是指不上她。敬贵嫔就不同了,她端方敦厚,为人也算的上谨慎二字,虽然因为年轻,偶尔会有沉不住气的时候,终究不过十来岁的年纪。加上她人也聪明,学起宫务上手得也快,对朱宜修也颇为恭顺,常常带着女儿长熙来昭阳殿请安。朱宜修现在有了两个儿子,正是稀罕女儿的时候,长熙长相类父,也很得朱宜修的喜欢,昭阳殿倒是和飞霜殿来往得越来越亲密了。
不过只有敬贵嫔一个帮手,朱宜修能够放松的也还是有限。予泽到了九月就四周岁了,虽然离开蒙进学还有一段日子,但朱宜修知道,上进的皇子才会得到玄凌的爱重。尤其予泽还是嫡长子,后宫多少双眼睛都盯着他,长兄的责任本来就重,等到进学了再开始读书怎么成。故而予泽会说话起,朱宜修便每日亲自读一刻钟的四书五经与他听,连怀着予浩的时候也没有间断。只是现在予浩不过几个月大的婴儿,朱宜修又是个事事亲力亲为的,每日忙于照顾予浩,又要打理六宫事务,予泽本来就不多的读书时间也连带着被占用了不少。
偏生予泽在母亲的熏陶之下,对读书有了极大的兴趣,朱宜修没时间读书给他听,把予泽给急坏了,天天吵着要剪秋读书给他听。可剪秋虽是正一品惠人,这读书上实在有限,便央了江福海来给予泽读书。江福海一听大皇子有令,屁颠儿屁颠儿捧了《三字经》跑过来,被予泽一脸老成样儿给挡了回去,
“《三字经》母后已经读过了,请公公读《易经》来听吧。”
剪秋看着予泽人不过江福海的腰那么高,却很努力地端着皇子的架子学大人说话,憋笑憋得脸都疼了。皇子有令,江福海怎敢不从,又赶紧换了《易经》来读,少不了被予泽挑剔了半天,
“公公请直起腰身来读,这样声音才清楚。”
“公公请声音大些,我听不见。”
“秋姑姑,抱我上桌,这样听得清。”
总之读书的这一刻钟,真是江福海和剪秋在昭阳殿度过的最漫长最辛苦的一刻钟,只是看着予泽闪烁的大眼睛,两个人一下子就觉得劳累都被抛到了九霄云外。读完书,江福海以为可以交了差去喘口气,不想予泽又缠住了他,
“为何亢龙会有悔?既利见大人,自然一帆风顺,为何有悔?群龙无首,为何反而是吉?
江福海心中暗暗叫苦,好主子哎,奴才要是肚里有学问,便去教书讲经,净了身入宫当这断子绝孙的内监是何苦!又不敢敷衍搪塞随便解释,倘被皇后娘娘知道了,“拐带坏主子”这个罪名就够自己脱几层皮的了。江福海只好赔笑道:
“殿下恕罪,奴才才疏学浅,也不知道这圣贤经书里是什么道理。”
予泽一听急了,“公公不知么?那我问谁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