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方很是安静,她未听到西连夜入水的声响,那边儿亦一直安静的很。
半个时辰,依然是安静。
“西连夜?”她唤了声。
“嗯?”
他还在。
她在水中动了动,将疑问的话语咽到了肚中,窝在了水中便不说话了。
又过了半个时辰,她终究是忍不住,“你在做什么?”
话刚出声,屏风后走出穿着外衣、只拉开了袖带的西连夜,衣襟半敞,黑发如丝,雾气中,镜中貌,月下影,隔帘形,睡初醒,水气朦胧,月眉星眼,一眨不眨用灼热的眼光望着她。
“朕在等阿丑唤我呢!”
苏忘生望着他,呆滞的忘记了动作,在他靠近浴桶时,才忽然回了神,两手抱着胸前,疑惑道:“你不是在那旁沐浴么?”
“一个时辰药浴后,要用清水次浴”,他说着,已靠近桶前,脱下了外衣,“来,朕抱你过去。”
清水向后缩,“我自己过去。”
“乖,会着凉的。”西连夜微婉一笑,忘生伸出了臂膀,他用外衣将她裹住,朝隔壁走去,“方才换上的热水,再泡一个时辰就会没事了。”
忘生搂住他,嗯了一声,垂下眸,看到他的衣襟被自己染湿了大半。
她想,西连夜也是有十分君子的时候的,就像现在。
她从他的怀中轻轻滑落入水,白色外衣向上浮起,西连夜立在桶前,将外衣拿了出来,开始宽衣解带。
“你做什么?”
“沐浴。”
“隔壁……”
“那是药浴,无病痛之人不可随意浸泡”,他状似无意说着,除去了中衣,露出了无一丝赘肉精壮美丽的胸膛,散去了黑发,抬起腿,入了浴桶。
忘生在心里诚挚的为刚才君子之话道歉。
他渐落向水中,发丝便游弋在了水中,如同黑夜中漂浮的蝴蝶,美丽而飘渺。
两人挤在一个桶中,桶内变得相当狭挤,苏忘生尽量缩着身躯,可身子还是不由自由会触碰到。
他在水中抓住她的腰肢,朝自己捞过,她便背对他贴在他的胸膛上。
“我,我还是出去好了……”她趴住桶的边缘,要起身,腰上被西连夜抱的更紧。
“别想”,他的声音暗哑,一只手抚摸着她光洁的背,“丑,朕不能再忍了。”
苏忘生扭动腰肢想挣脱,忽的,停止了一切动作,脸上开始泛红。
她坐在他的身上,身下,他的欲望正直挺挺的顶着自己,强硬而不容置喙的,让她害羞到无地自容。
“怎么了?”西连夜声音如暗夜低迷,魅影一般紧紧的捞住了她的心。
“我……”她转过身,正对着西连夜,满脸羞涩的接着,“咯得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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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连夜低低应了一声,吻上了她的薄唇,灵舌探进,手搂住她的背,细腻而深吻着,忘生情不自禁张开了口,与他的舌纠缠不舍分开。
他松开她的唇,吻上她的脖颈,锁骨,顺着滑落的水珠,渐向下侵去。
“唔……”忘生在水中动了动身子,水雾中的双眼,溢出迷醉神情,“不……”
西连夜埋首在她胸前,抱住她如棉的肌肤,啃噬着她胸前的肌肤,手在她润滑的玉腿处游弋。
“不……”他眸上染上了火烧的炽烈,“这种时候,你还要对朕说不么?”
忘生的脸色酡红,身上漾出粉色光晕。
她抬起双眼,一脸不自觉的媚态。
“朕已经忍了两月有余,阿丑,你莫要太狠心。”
“两月?”她睁着一双诧异的眸,“你有芙蓉妃,你有连翘妃,说什么两月,况且,我没有和你玩3P的本事!”
“3P?”西连夜正视她的眸子,“朕不懂。”
“朕只有阿丑”,他低头,含住她的胸前,忘生一阵战栗。
“我不信”,忘生呢喃出声,“谁会信你。”
西连夜分开她的腿,手指摩挲着,“阿丑,不准拒绝朕。”
“不要……我不要和你……”她的话还未说完,体中一股热量袭来,身体不由自主随着他的每一个吻,每一个抚摸而浑身颤抖。
西连夜抱着她,抚摸着滑润的皮肤,每到一处,她便如同身处云中雾里,虚软而飘茫。
他含住她的唇瓣,抱住她起了身子,跨出浴桶,搁到一旁的桌上,“其实你是喜欢的,对么?”
“我不喜欢,一点儿都不喜欢”,迷乱的双眸,滴着水珠的湿发,他将她的双腿分开,跨在自己腰间上,望着她浑身发红的身子,眼神又是几分暗沉。
“不要……”她咬着唇,脑海中是他和其他女人的念头,心中起了抗拒。
“丑”,他唤一声,“朕想要你。”
她想抗拒,西连夜不由分说将分身送入她的身体,埋的深深的。
律动如同一波波惊涛骇浪,迅速占领全身,她的全身变的烈火中烧,虚软到没有任何反抗的力气。
苏忘生想出声,又被西连夜用两片柔软的唇封的严紧,在她的口中肆意翻搅着。
鼻中蹿来西连夜身上的味道,清淡诱人,如同一杯香醇的美酒,让人为之陶醉。
“傻阿丑,朕只有你。”
西连夜轻声说着,浴室中泛着幽幽的橘黄色,她的心,跳的厉害。
再也说不出一个字,抱紧他的腰肢,任由他在自己身体中撞击律动着,几声轻吟从口中发出,忘生脸色红若蔻丹。
她睁开眼,看到西连夜的额上冒出了细细的汗珠,浓密的睫毛在白皙的肌肤上显得格外幽黑。
她的喘息声一响起,他的呼吸更加粗重了,双手更是紧抱着她的腰,一次又一次将自己的欲望送入她的体内。
意乱情迷,腰肢扭动,因羞耻想要挣扎,却一次次沉迷在他的占有里。
房中沉迷寂静,只有晃动的桌声和怎么也掩盖不住的情欲声响,汗珠侵上西连夜的背脊,香气越发浓重了,在这样浓香中,煽动情欲,甩动发丝,忘生发出了一声声低迷的吟叫声……
她抬起眼,望到西连夜专注的望着自己,然后,笑如洁莲。
“丑,你的叫声真好听。”
苏忘生瘫软着身体,像一只无尾熊挂在了他的胸膛上,“我没有……”
腰肢被他托起,两片柔软覆上她的唇,止住所有的话语,赤裸的身躯相拥,在这如烟如幻的氲袅中,忘生再一次迷醉了。
他抱着她,走向浴桶,坐入了水中。
苏忘生不敢抬脸,只敢一直盯着他的胸膛。
“阿丑,不敢看朕么?还是朕的表现你不满意?”他调笑着。
她面如火烧,“你这色魔!”
西连夜仰头笑了起来,水流也随着他的笑漾出纹痕。
她哗啦一声从水声立起,朝桶外爬去,“我洗好了,我要出去了。”
“朕还没好,不许走!”他强硬的,又将她拉了回去,将她转过身躯,背对着他。
西连夜拿起木舀,在忘生白皙的背上浇上水流,看到水流分化成条条清泉,顺着她的肩胛与肌肤,向下流弋滑动。
西连夜在帮她洗背!
她大感不可思议,刚动了动身子,又立即停止了。
西连夜低笑:“怎么了?”
“没什么,我有些冷了,还是快快洗了赶紧上岸去吧。”
“冷了?过来,让朕抱会儿。”
“还是不要了……”她怕被咯死。
“反抗?”
她转过身,带动水声哗啦一声抱住他,脸埋在他胸膛上,“不反抗,我抱了我抱了。”为了防止他那可怕的惩罚欲,她抱的十分紧密。
西连夜笑,“这会儿倒是听话。”
“我太累了……”她难得软声软语,“快点儿回房好不好?”
西连夜嗯了一声,起身出浴,穿上衣袍,发丝垂下,水滴落,润湿了衣裳,眸清亮,唇微抿,笑妖娆,忘生望着望着,咽了口口水。
“你那一副饿狼的模样,朕倒是第一次见着。”
“我对你才没兴趣……”
她小声唔哝着,他便用一件宽大的衣裳将她裹了起来,横抱在怀中,朝自己房间走去。
一路通道无人,西连夜带她进了房间,将她搁在榻上,“要不要,继续方才之事?”
忘生一挨着床榻,用被褥将自己裹起来,死也不露出缝隙,“皇上龙体保重。”
“好的”,他上榻,大手一落,拽起了被褥,轻轻一挑,被褥散开,屋子飞满白絮。
“你……唔……”
她张大的嘴被他封住,人也被推倒到了榻上。
“爱妃要朕保重龙体,朕怎能不从呢?”他一脸坏笑,“过于忍耐对身子总是不好的。朕知道你累了,你尽管睡吧,朕会尽量不吵醒你。”
天杀的西连夜!
喘息声,床榻声,在这寂静的空气中比什么都嘹亮。
桃色满屋,春柳竹巷,所有的一切被蒙胧的朝雾笼罩住了,露霞湿润了的绛红色天空,屋中的一切都被绘染成了鲜亮而又迷蒙的腻粉色。
西连夜的白靴端端正正摆在榻前,靴侧镶着的宝玉,霞光下投影出粉橘交错的光晕,忘生望着这一切,闭上眼笑了。
又回衍宫
更新时间:2014820 0:46:34 本章字数:13940
在客栈中入住三日,每日药浴一个时辰,苏忘生身上的疤痕大大小小消去了不少,只有腹部和背脊处有几处被咬掉皮肉的伤痕,留下了丑陋的疤。
忘生不在乎,若是与面上这样的丑胎比起来,那些根本是不值一提。
西连夜吩咐小二买来一匹马,与她一起牵着朝镇外走去。
苏忘生望着这匹马,毛发浓黑如墨,鬃毛柔顺,双腿修长,马蹄如铁,颈稍呈弓,是难得一见的好马。
“我们骑马回衍京吗?”
“嗯,此马行程快,三日便到。”
西连夜应了一声,抱她上了马,坐在了她身后,扬疆驰绳,向前奔去。
他望见身前的小人儿一直垂着头不说话,俯下身问道:“怎么了,朕的小阿丑?”
“谁准你乱叫了!我才不是你的。”她冷扫他一眼,手抚着马儿的毛发,声音攸得低落了,“三日之后,便回皇宫去了。”
“嗯。”
若是可以,她宁愿不要回去,不要踏足京城,不要归身到皇宫。
回去了,一切会不会一如从前。回去了,便要接受他三宫六阙的事实,衍京每年都定期有选妃和秀女入宫的习俗,未及画阁红楼,已是残月夜醉,新人达,旧人祛,千古恒规。
“在想什么?”西连夜放慢了行马速度,搂住她的腰低问。
“我在想……”她想了想,“这匹马的名讳?”
西连夜盯着她一动不动,“名讳?”
“为它取个名讳吧,几日相处,也算曾留个念想。”
他立直身子,望着远方,“阿丑,没有名讳,它只是一匹畜牲而已。有了名讳,你便会忍不住照顾它,守护它,当你有一天失去它的时候,会难过,会哭泣,所以,倒不如让它只做一头畜牲而已,知道么?”
他看着她因惊讶而睁开的眸,温柔的揉着她的发,“就像朕为你起的名讳,叫阿丑。”
“朕多少次想杀了你,可是却下不了手,至现在还在后悔呢。”
苏忘生抿着唇不说话,抢过他手中的缰绳,一声厉喝,马儿朝远方狂奔而去。
她在他心里,到底算什么!
西连夜在后默默一笑,双手穿过她细柳腰肢,将脸匐在她的背上,“朕赐予你名讳,对我来说,真是得不偿失之举呵。”
是啊,得不偿失之举,对西连夜是,对她又何尝不是呢?
她宁愿现在如同以前深深的恨着西连夜,可如今,失了人,输了心,还听着他对自己款款的说,阿丑,得不偿失呵……
马行一日,到达了一处海岸,西连夜抱着苏忘生下马,坐在了一处礁石上。
忘生奇怪,回京城怎么会沿着边缘界处走,岂不是增加行程吗?
出了四季如春的桃花境内,越往北来,天气越加寒冷,她裹着披风站到了海旁,天近黄昏,海色深蓝,一望无际的海岸,狂傲波澜的海风,冷冽的吹打在她的面上,强硬的鼓吹她的衣。
她随他坐到暗礁的石上,“我们到这里做什么?”
他搂住肩头,双眼深沉的望着远方的海。
见他不搭话,忘生也看向海岸,一望无际的深蓝,时而翻滚,时而静谧,拍打成诡橘而引人入胜的各种形状。
一会儿,西连夜轻声询问:“看够了么?”
她不明所以的点点头,他便抿嘴一笑,跟我来。”
西连夜领着她走到一间渔民家借住,给了些银两,买了些鱼儿做晚膳用了,并说只借助到第二日凌晨。
忘生不懂他到底在干什么!
简陋的屋里,两人只睡了几个时辰,西连夜一早便将忘生拉了起来,将她拉出屋,天刚泛白。
“你做什……”忘生满脸闷气正要大吼,却被眼前的景象呆住了。
整片海洋沐浴在泛滥的橘光下,天空上诱人的红润中,一轮巨日正在冉冉升起,梦幻而羞涩的将光线扑打在她的面上,水色由远及近,由深及浅,赤红桃红,橘红粉红,五光十色陆离彩光,在这一刻全部斑斓绽放而出。
在她呆滞的时候,西连夜抱着她上了马,海风鼓吹的剧烈,将两人的发丝飘飞吹去,将西连夜的衣衫上的涟纱吹起炔飞远去。
马向前奔,朝着巨日,忘生脸蛋红扑扑的,脸上冒出开心而兴奋的容颜,张开双臂高声喊叫了几声,西连夜微微笑了。
炽日升高,他们奔向远方,如同穿透红日,奔向明亮处。
西连夜马行的快,忘生回过脸抬头看他,“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