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儿你个姑娘家,这是说的什么话。”陆夫人嗔怪的看了陆芙儿一眼。
陆芙儿随即脸色绯红,轻轻的跺跺脚,撒娇的抱住陆夫人的手臂,“娘”
绵长的尾音听得陆夫人一阵轻笑,不过,她一时有些感慨,“沈姑娘四肢发达,头脑简单,怎么能让她和杨家的灾星撞上。幸好现在是那个许姑娘受了伤,幸亏是这样一个无依无靠的孤女,要是沈楚楚失踪,我们怎么和侯爷交代。”
随即,陆夫人又有些不解的问道:“我不是让你把她们带到南面卫家姑娘哪儿去,她为何会出现在这东边的绿萼林里呢?”
陆芙儿目光一滞,随即皱着眉头,自责的说道:“都是女儿不好,本来女儿是要带她去南面的,可是那个许姑娘听说这里有绿萼花之后,就非要去看,这不。我们就撞上了杨九姑娘。”
杨纸涵和沈家两位姑娘不和,并且将许莹然打成重伤一事,突然之间,一夜传遍盛京。
然而。戏剧性的是,紧跟着这个传言的便是:许莹然被蓟北侯府别院所救,由于伤势比较严重,更是便被留在蓟北侯府别院养伤。
此消息一出。盛京城城里的名门闺秀,顿时捶足顿胸,只恨那个受伤的人不是自己。
盛京城的各世家虽说都有别院在十里亭,但赏花会发生的事儿,杨纸涵不可一世的太度,都让人心有余悸。为此,在赏花会结束后,大家都不约而同的回了盛京城里。
其中,却有陆家和何家没有随大流。
陆家是盛京刺史。虽然沈家没有报官。但许莹然却是是失踪了。就算不是为了找到许莹然,陆夫人都得坐镇别院,这是陆家像蓟北侯表态的问题。
何家是商贾之家。盛京城的第一首富,何家虽然自家没有出过什么封侯拜相的人才。但何家老太爷交游广阔,有喜欢仗义疏财,因而,何家在这寸金出土的十里亭也有一栋别院。
更是因为何家老太爷有着样的人脉,何潇潇才能出现在,为盛京城世家大族姑娘特意准备的赏花会上。
赏花会上的风波何潇潇是亲自见证过的,杨纸涵的霸道无理,肆意妄为让何潇潇不寒而栗。
正是这种对杨纸涵的霸道的深刻印象,何潇潇这才没有离开。因为在她心里,许莹然之所以会出事,和她想和陆芙儿作对,关系甚大。因为这样的愧疚心情,何潇潇没有和其他人一样,赶回盛京城里。
许莹然在蓟北侯别院的消息一出,留在十里亭的何潇潇和陆芙儿便驱车前往,看望许莹然。
蓟北侯府别院位于十里亭的深处,距十里庄不远,而陆家别院和何家别院却都在十里梅林的周边。
而陆家别院又距蓟北侯别院更近些,因而,陆芙儿要比何潇潇早到一刻钟。
“冬景,许妹妹伤得怎么样,严不严重,大夫怎么说?”去许莹然房间的路上,陆芙儿不停的发问。
“奴婢替我家姑娘谢谢陆姑娘关心,大夫说不是什么大事,只是流了很多血需要补补,其他的多事外伤。”面对这个红着脸,腼腆发问的陆芙儿,冬景细心的解释。
“当时梅林的事儿陆姑娘也看到的,那么多血迹在那里,奴婢吓得六神无主。后来我们回盛京的路上,正好遇到去沈府报信的侯爷家仆,这才知道姑娘被人救了,当即我们就掉了头,赶到这别院了。”
冬景拍着胸脯,似有似无的洗白许莹然到蓟北侯别院的事儿。
“原来是这样,难怪你们现在还能在许妹妹身边伺候,也幸亏你们遇到那报信之人,不然许妹妹一个人在这里人生地不熟的,而且她还受了伤,别提该多害怕了。”
陆芙儿没有提出任何疑虑,顺着冬景的话继续说着。
蓟北侯府的别院是个五进院落,许莹然被安排在离前院最近的木园。冬景和陆芙儿绕过二门不远,便到了。
许莹然的伤确实如冬景说的那样,除了流了些血外,其他到真没什么问题,而在李子厚到时,许莹然之所以一副快死了的模样,主要是因为精神高度紧张,以至于一放松之后,便直接晕了过去。
而现在,经过休养,许莹然被李子厚勒令不出房门外,其他都没什么问题了。
“姑娘,陆姑娘到了。”冬景站在门外,撩起棉布帘子。
“陆姐姐,快坐。青禾,快上茶。”许莹然趴在炕上,不好意思指着自己的背的笑笑,“伤在上面,只能这样才行。”
陆芙儿连忙走到炕边,拉住许莹然的手,眼中起了水雾,“许妹妹,对不起,都是我不好,要不是我带你去绿萼林里,你怎么会遇见杨纸涵。都是我不好……”
顿时,陆芙儿泪水涟涟,如同带雨的梨花。
“这怎么能怪你,我还要谢谢你仗义,一直保护我和楚楚呢。”
不知是不是许莹然的错觉,陆芙儿的泪水来得太过突然,让许莹然有种林妹妹什么的错觉,这和昨天那个虽然腼腆,却很有自己想法的陆芙儿有些违和。
“对了,许妹妹,你是怎么摆脱杨纸涵身边那个四娘的,你不见了后,梅林那里只剩下一滩血迹,可吓坏我们大家了。”
陆芙儿拍拍胸脯,一脸的后怕。
既然有人问,许莹然自然乐得将自己的经历散播出去。
叹了好大一口气,许莹然用一种中了彩票的庆幸口气当说道:“这还得从那天我被四娘一步步逼到梅林边缘说起,四娘正欲……”
在许莹然口中,她被逼到摔倒在冰凌上,已然陷入绝境时,蓟北侯横空出现,四娘摄于蓟北侯的威视,落荒而逃。而她因为已经昏迷,蓟北侯只能把她带回了别院。
是的,从许莹然口中淡淡而出的,赫然就是一个华丽丽的英雄救美的故事。
“你是说是侯爷救你的,那你见到侯爷了吗?”陆芙儿激动万分的抓住许莹然的手。
“当然……没有,当时我都晕过去了,哪儿还能一睹侯爷的天颜。”许莹然垂着头,十分失落。
“那好可惜!”陆芙儿放开许莹然的手,讪讪的说道。
“不过,你现在住在这里就好了,总有机会能见到的。”陆芙儿的语气中飘荡着一丝她自己也没发觉的酸气。
许莹然意味深长的看了陆芙儿一眼,如果第一次时错觉的话,那么现在又是什么,一个腼腆的人会这么轻易的表现出自己的醋意?
“姑娘,有位何潇潇姑娘来了,说是要向姑娘道歉。”冬景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何潇潇?”许莹然脑海中没有印象,她看向陆芙儿。
陆夫人为人八面玲珑,即便陆芙儿生性腼腆,她认识的人也应该比较自己多才对,更何况经过刚才陆芙儿一系列奇怪的表现,这个生性腼腆还得打个问号。
“是她啊。”陆芙儿低下头,刘海下的眼神闪了闪,“她们家时是盛京第一首富,可能是出身商家,何潇潇一直比较自卑,总是喜欢巴结那些权贵人物,昨天我去求助时,可不就是她抓了我,拿去向杨纸涵邀功,但可是没想到,杨纸涵根本看不上她。现在她来这里,莫不是想借着许妹妹巴结侯爷?”
陆芙儿一边猜测,一边不动声色的打量许莹然,借机试探许莹然是否喜欢蓟北侯。
陆芙儿毕竟只有十多岁,虽然聪慧,但稳重不住,此时她的心急的试探,到让许莹然知道了她的用心不良。
“这样啊,不过既然人家打着想要道歉的名声来了,我若不见,倒显得我小气了。冬景,快请何姑娘进来。”
许莹然笑着和陆芙儿解释道。
陆芙儿干笑着点头附和。
“陆芙儿,你怎么在这儿?”何潇潇一进门,率先看见坐在许莹然炕边陆芙儿,倒把许莹然这半个主人放在了一边。
“何姑娘,你还是快走吧,昨天的事儿我们还没找你算账呢,你现在又想出了什么鬼主意?”陆芙儿似乎想到了被人踹在地上的屈辱,面红耳赤的对何潇潇说道。
何潇潇嘴看不惯陆芙儿这副故作姿态的模样,不由得大吼道:“我看你是想赶我走,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敢的那些下流勾当,我就天就是来给许姑娘道歉的,正好还说说,我会拦着她的丫头去报信的原因。”
“你胡说什么,你这个下贱的商户。”陆芙儿似乎有些恼羞成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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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还有五百没有写完,四四为了全勤先用前一张的补齐,写完后四四会改回来的,抱歉了亲们,瓦是没有存稿的孩纸!
、第一百五十八章一丝线索
杨家是跟着现今的蓟北侯老夫人李杨氏起家,十多年前,杨姨娘盛宠,杨家仗着老侯爷对杨姨娘的宠爱,爬上了大燕贵族圈子。后来杨姨娘更是染指了大燕的大半政权,杨家就此走上巅峰。
一朝天子一朝臣,现如今,李杨氏手中的权柄几乎被李子厚收回,除了蓟北侯府后院的弹丸之地。
李杨氏现在已是没了牙的老虎,只能汲汲营营的维持着昔日的威严。李杨氏既是如此,依附李杨氏的杨家更是已现破落之兆。
但杨家人却豪无所觉,依然过着醉生梦死,作威作福的生活。
杨家原是家奴出身,一大家子人口众多。李杨氏一家现在是杨家主枝,李杨氏一共有三个兄弟,大哥杨迪,二哥杨德和幺弟杨灿。
杨迪共有三个女儿和一个儿子,两嫡两庶,长子杨文学是嫡出,其中最广为认知的前蓟北侯夫人杨夕月为杨家嫡长女,而现在的蓟北侯姨娘杨婉秋则是在杨家排行老二的庶女,至于杨婉秋的另一个庶妹,在杨家排行老五,她由于相貌并不出众,并没有什么特别的际遇。
杨德没有儿子,只有四个女儿,杨家分别是老三的杨一月,老六杨纸嫣,老七杨姗婷,和老八杨丝翠。
杨灿最小,却是孩子生得最多,一共三个儿子,两个女儿,但在杨家族谱排行老四的女儿却在十岁时夭亡,因而他现在只有一个女儿,杨家老九杨纸涵。
杨纸涵年龄最小。加之她又是幺子的幺女,更是深得杨家老辈的喜欢,她在杨家的地位仅次于杨纸嫣。
因而杨纸嫣失踪后,杨纸涵被当做了重点在陪对象。杨纸嫣有阿三。杨纸涵身边跟着的也是功夫仅弱于阿三的四娘。
四娘自从追着许莹然到梅林边缘不见后,便如同人间蒸发般,杨纸涵就再没得到过她的任何消息。
四娘在江湖上虽是二流高手,但在杨家给闺中姑娘做保镖。确实绰绰有余。如同四娘这样的高手,杨家姑娘也不是人人都有的。
原来,江湖人士,大多不受拘束,生性散漫,能投靠杨家的江湖人士,多为希望退隐江湖,寻个安身之所,但这样的人毕竟是少数。而能看重杨家日薄西山积威的。更是少之又少。
四娘失踪。于杨家而言,不得不说是一个巨大的损失。
当然,为了将损失减到最低。找到四娘便是最直接的方法。为了寻找下落不明的四娘,也为了弄清梅林里到底发生了何事。兰嬷嬷将一直隐藏在侯府后院的五娘派了出去。
五娘的身材较之于大燕的其他女人,算得上娇小,她神色淡漠,与许莹然所见到的阿三,四娘等人如出一辙。
“怎么样,有消息了吗?”兰嬷嬷冲着疾步进屋的五娘,焦急的问道。
许莹然被蓟北侯所救一事,在盛京已不是什么新鲜事,可四娘的踪迹却始终成迷,这让兰嬷嬷无法抑制的联想起杨纸嫣一事,杨纸嫣失踪时,身边可是跟着武功比四娘还好的阿三。
“四娘哪儿没什么消息,但是在那片梅林里,我却发现了这个,不知有没有用。”五娘从怀中掏出一张藕荷色手巾,手巾上一只单线勾勒的麻雀栩栩如生。
兰嬷嬷接过,翻来覆去的看了几遍,除了样式有些熟悉外,她却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这……不过女儿家的平常之物,有什么奇怪的。”反倒是一旁的晚秋有些看不上眼,认为这是五娘没办好事儿,故意找的借口。
“女儿家一般多用花草刺绣,属下只是觉得这种古怪的图案有些特别。”五娘直指手巾上单调的麻雀。
兰嬷嬷没有理会晚秋,顺着五娘手指望去,手巾上麻雀的眼睛如同活了一个般,看得兰嬷嬷有些胆战心惊。
“这……这莫不是那个东西!”兰嬷嬷倏然走至晚秋身前,急忙的抢过藕荷色的绸布。
悠远而被尘封的记忆,渐渐打开了闸门。
兰嬷嬷几乎将手巾上刺绣贴在自己眼睛上,手巾上的图案和记忆中黑木匣子上的图案一模一样。
那时,李杨氏还是宠惯蓟北侯府的姨娘,蓟北侯偶尔拿来的匣子,有时就印着那样图案的匣子。
“发了,发了,这次待到大鱼了。”上次在静秋院,兰嬷嬷和晚秋都是一无所获,现在,有了这个东西,大燕谍报的专属图案,那个隐藏在蓟北侯身后的女人,迟早得露出原形。
兰嬷嬷拉着藕荷色手巾不停的在房内蹦跶,全然不似一个稳重的老人。
晚秋不懂兰嬷嬷为何如此开心,不解的问道:“这一张绣帕,难道还是什么不可多得的好东西不成?”
兰嬷嬷笑而不语,抓住秀帕的动作更紧了些。
“五娘,快,一定要查出这张绣帕的出自哪位姑娘之手,正是得来全不费工夫,这件事有了线索,四娘的事可以也可先放下暂时先缓一下了。”高兴过后,兰嬷嬷知道,正事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