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子厚……”
甜糯的声音带着特有的绵长,李子厚闻言,浑身舒畅。
他眼珠子一动不动盯着许莹然水润艳泽的红唇,往日你那些美味的回忆涌心头。
此刻,他的心中只有一个想法,而他也按那个想法做了。
吻上许莹然的红唇。
醇厚的味道一如往昔。许莹然双手勾住李子厚的脖颈,轻轻的笑了,这便是他的答案。
比起语言,李子厚从来都是行动派。
他粗粝的手掌盛京许莹然的斗篷里,隔着软软的棉袄,狂放的在许莹然的腰间游移。
“嗯”许莹然被摸到痒处,浑身一抖,嘴角泻出一丝娇喘。
李子厚闻之浑身一震,嘴上的攻势越发猛烈。
两人虽然吻得难分难舍,但毕竟是在外面,所以终是没有太过分。
事后许莹然坐在李子厚的大腿上,头枕在他的颈窝间,轻喘着气。
李子厚一手拿起铁叉,叉了了手掌大一块鹿肉,烤在铜炉上,一手有一下没一下的撩起许莹然垂在身前的长发。
“然然,晚秋这个人你不用担心,甚至连夕月,你也不用太在意,我对她们,没有你胡思乱想的那些。”李子厚慢慢的解释。
许莹然闻言,立起身子,不解的望向李子厚。
李子厚对上许莹然的眼,严肃的说道:“侯府内院很复杂,我一直想着你还小,便一直没把这些事告诉你,但经过今天这件事,我才知道,你已经是一个有自己想法的大姑娘了,有自己的想法和对事情独特的见解,所以侯府后院的事我就不瞒着你了。”
、第一百四十七章家贼难防
在李子厚低醇的嗓音下,许莹然的脑海慢慢扑出一幅长长的画卷。
十多年前的蓟北侯府里,李覃和杨夕月两人从小一起长大,青梅竹马,情投意合。
但奈何杨姨娘野心勃勃,又怎会允许自己的儿子和精心培养的棋子在一起。
为了发挥棋子最大的用途,杨姨娘在李子厚从东北大营蓟北侯府之时,将李子厚弄到杨夕月的闺房,制造了一场轰动大燕的风流事件。以此来搞臭了李子厚名声,和断了李覃对杨夕月的念想。
没曾想,杨夕月和李覃情比金坚,在杨夕月嫁与李子厚的当天,两人火烧李覃的傲月轩,双双殉情而亡。
杨姨娘偷鸡不成蚀把米,李子厚在流言中好好的挺了过来,而没了儿子的杨氏与蓟北侯位失之交臂。
在杨姨娘的计划里,杨家的两个女儿正好蓟北侯李家的另外两个儿子。但大公子李覃去世了,杨氏再也没有可以上位的资本。而正在杨氏伤心扼腕之际,李子厚顺利当上蓟北侯。
为此,杨家养在蓟北侯府另一个女儿杨婉秋,被杨姨娘送给蓟北侯李子厚做了姨娘。
至于目的,当然是杨姨娘妄图以此监视李子厚,并让杨婉秋诞下有杨家血脉的蓟北侯府孩子。
但奈何十多年来,李子厚几乎不近女色。以至于十多年来,李子厚还没有碰过杨婉秋一下。
可也因为顾忌现在已是蓟北侯府老夫人的杨氏,李子厚近三十岁的“高龄”,却还没有一个孩子。
说到孩子。李子厚神情有些落寞。许莹然将李子厚抱在胸前,一遍又一遍的扶着李子厚乌黑的青丝。
蓟北侯府的侯位之争,李子厚轻描淡写的一句带过。但在蓟北侯府里杨氏有宠,而李子厚母亲早亡。
许莹然不敢想象。一个没有母亲,孤独的在军营长大的少年,他是如何挥动手中的长剑,除掉一个又一个前行路上的障碍,最终走向权利的巅峰。
果然,每一个位高权重的身后。都是一重又一重的刀光剑影。
“妾是家乱的根本,杨氏,便是最好的例子。”李子厚在吸着许莹然身上淡淡的清香,闷声道。
“过去了,都过去了,现在有我在你身边,一切都会好的。你放心,我一定不会让你有机会再娶妾的!”明明是安慰人心的话,李子厚听在耳朵里却有些变了味儿。
“小醋坛子”李子厚从许莹然身上起来,重重的亲了口许莹然的脸颊。
如白瓷般细腻的脸蛋上立时就多了一个浅浅的红印子。
“李子厚。你属牛的吧。”许莹然使劲的揉揉脸。
李子厚闻言,又在许莹然另一边脸蛋上再亲了一下,“你还真把自己当鲜花了?瞧瞧你这小胳膊小腿的,也只有我能勉强吃得下。”
“我怎么了,该有的我可都有!”许莹然嘟起嘴,挺了挺胸前的小馒头。低低咕哝道:“真是得了便宜卖乖。”
李子厚瞧着许莹然一脸傲娇样儿,一时间心都融了,简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能再次熊抱住许莹然。
这暖暖的气氛,冲淡了蓟北侯府往事里浓浓阴霾。
而后,许莹然和李子厚开始了她们第一次的烧烤会。
木兰园里是风雨过后的和乐融融,而银叶院,此时,正陷在一片水深火热之中。
“这可是老夫人让我亲自给许姑娘提来的,如果不是我亲手放进许姑娘的屋子里。万一要是丢了什么,你们谁当得起这个责任。”沈木香提着一个笨重的杂木食盒,在银叶院的正房前与春花和青禾僵持着。
“不行,姑娘不在家,谁也不能进姑娘的房间。”青禾张开双臂。挡在青帏帘子盖住的大门前。
“哼,你算什么东西,也敢来阻止我,按照辈分,我可是你家姑娘的姑姑,什么时候一个贱丫头也敢和主子这么说话了。”沈木香一个巴掌朝青禾甩过去。
春花在沈木香语气不善时就时刻关注她的动作,在沈木香出手的一瞬间,春花将青禾猛地一拽,青禾的脸堪堪从沈木香的手掌下扫过。
“木香姑娘这是做什么呢?既然你是我们姑娘的长辈,这事儿还有什么好疑虑的,你请进。”春花憋了一肚子气,却依然笑脸相迎,甚至还亲自替沈木香打了门帘。
“春花……”青禾不甘心的叫到,却被春花一眼瞪了过去。
青禾只得歇了声,但她赶忙进了屋,却寸步不离的紧跟着沈木香。
正房东间是许莹然的卧室,屋内用碧纱橱将一间大房隔成内外间。外间里南墙临窗下是一个大炕,沈楚楚每次最喜欢的就是呆在这儿。
炕的左边是贴壁的博古架,博古架上摆放着许莹然喜欢的一些小玩意儿。
其中,上次许莹然预备“送”给沈老夫人的小玉蝉,便放在最外面的位置,十分方便拿取。
沈木香望着那个晶莹剔透,色泽莹亮的小玉石,不由得两眼发直,脚都挪不动地了。
她伸出手,小心翼翼的将玉蝉放在手中,仔细的看了又看。
这一看,可不得了,沈木香瞠目结舌道:“这……这不是玉,这蝉的底部有裂缝,这是彩虹水晶。”
“没想到你这么识货,这东西可金贵着呢?”青禾得意洋洋道。
“这么金贵的东西你家姑娘会随便放?你当我是傻子,不过,虽然是假的,但我却是十分喜欢,也就不嫌弃了。”
说完,沈木香直接将水晶蝉塞进袖袋里。
“这可是我们姑娘的心爱之物,什么假的,你快还回来。”青禾推到沈木香,将她狠狠压在炕上,一手更是扯起她的袖子,差点把沈木香的衣服翻过来。
“贱婢,我堂堂沈家的姑娘,岂是你一个贱丫头可以碰的。我一定要让老夫人砍了你的爪子。”
沈木香尖叫着,但她的力气小,根本无法翻过身,反败为胜。
春花见沈木香竟然如此不中用,不由得摇摇头,再看青禾马上就要成功了,只得大声喝道:“青禾,你这是做什么,木香姑娘是姑娘,你这是一下范上,姑娘教你的规矩你都学到狗肚子里去了?还不快下去领罚。”
“春花,你傻了吧,什么破落户的姑娘会来别人的院子里抢东西?”青禾满眼通红,不可置信的望向春花。
“破落户的姑娘都会抢东西!你还不快下去。”春花大声回道。
青禾在春花面无表情的神色下,心不甘情不愿的退出了正房。
饶是沈木香脸皮再厚,被人当众揭穿,也不由得恼羞成怒,咬牙切齿道:“你们这群狗奴才!”
“对不起,对不起,木香姑娘奴婢不是故意说你是破落户的。破落户这么下贱的词怎么配的上木香姑娘,所以木香姑娘绝不是破落户。”
春花仿佛这才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但她一口一个“破落户”,听得沈木香全身发毛。
“闭嘴,都给我闭嘴!你们这群贱奴才。既然你们都这么说了,我……我,我不多拿点怎么对得起自己。”
沈木香被气得双手发抖,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要拿什么。
春花见不得沈木香这小家子模样,暗中“呸”了一声,大声叫道“和田玉青花童子摆件是我们姑娘最喜欢的,你绝对不能拿!”
沈木香闻言一愣,随即大笑的骂了一句“蠢货”,直接冲着博古架扑上去。
和田玉青花童子摆件旁边的就是冰种菊花,沈木香当然也没放过,实际上,博古架上的玉石翡翠,她都没放过,一股脑的兜在了裙子里。
收获颇丰,沈木香笑容连连走出房门。
春花瑟缩着身子,小心翼翼的跟在沈木香的身后,似乎十分胆小的模样。
沈木香心情甚好,一乐,以一副施舍的口气说道:“告诉许姑娘,她送的这些礼我都收下了。如果她想来谢谢我,你就告诉她不用了,下个月十二,我自会请她去楼外楼,当做回报的。”
许莹然对外说的是去小业寺还原,去了楼外楼的事儿,留在银叶院的人里也只有青禾和春花知道。
但现在春花听沈木香这么一说,心中却不那么确定了。
但她面上不显,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木香姑娘的话,我一定一字不漏的说给我们姑娘听。”
沈木香闻言,甩了甩袖子,拿着东西大摇大摆的出了银叶院。
经过沈木香这一闹腾,正房里到处都显得乱七八糟的,春花和青禾立即忙活起来,她们的赶在许莹然回来之前收拾好屋子。
而木兰园里,烧烤会已经到了尾声。
铜炉里的炭火覆上一层厚厚的白灰,微弱的火星预示着离别的来临。
“下次,什么时候才能见到你。”许莹然闷闷的说道。
“小东西,想我了!”李子厚捧起许莹然的小脸。
望着洁白如瓷的肌肤,绯红的脸颊,圆溜溜的大眼睛,李子厚却想着,明明大家都长的一样,可他看然然,就是怎么也看不够。
“还没有离开,就已经在思念。”许莹然难得文艺一把,却是瘪着嘴泫然欲泣的模样。
“傻姑娘,你要我拿你怎么办才好,要不,我那根裤腰带把你拴在身上,时刻带着可好?”
李子厚吻干许莹然眼角的泪水。
、第一百四十八章这只是前戏
“过年时,我肯定不能再来了,那时我要举行祭祖仪式,大概要忙到二月初,具体定了什么时间,到时候我会找小五的。”
回答了许莹然的问题,李子厚又不厌其烦的嘱咐道:“不要多想。在沈府要照顾好自己,不要耍小孩子脾气,受了委屈不要忍着,有事记得找小五,他办不到的自会来找我,所以,不要害怕得罪人,全天下,只能有人怕得罪你,知道了吗?”
世界上最动听的情话,也不过如此了吧?
可许莹然知道,当这句话从李子厚口中说出时,它便不仅仅只是一句男女动情时的甜言蜜语。
他有这样的能力,也会言出必行的去实践自己出的每一句话,而这样气魄、担当无一不缺的男人,却是属于她的。
许莹然心中涌动着难以言语的自豪,环抱着李子厚的手跟紧了些。
无论怎样的依依不舍,离别的时光总是来得特别快,许莹然在李子厚不舍的目光中出发,走向沈府。
回到银叶院时已是下午四时。
许莹然一进门,先去东耳房换了一套室内棉衣常服。当她来到南墙大炕戏下,这才发现正房里沈木香留下的烂摊子。
虽然春花和青禾已经收拾的差不多了,但博古架上的空空如也,还是能一窥“战争”有多么惨烈。
许莹然是见识过沈向新的尿性的,对于他“女儿”有这样的的战斗力,她一点儿也不吃惊。
“春花。这……这是遭贼了?”冬景虽然面色与平常无异,但拔高了一倍不止的声音还是暴露了她的惊异。
“可不就是贼么,还什么姑娘,你是没见到。她在屋内搜刮事的模样,简直就是恶狗扑食。”
说起当时的情况,春花手舞足蹈,一脸鄙夷。
“不过姑娘,木香姑娘似乎知道些什么,她今天还让我带话给姑娘。”春花想起沈木香的话。总觉得事情有些脱离她们原来的轨道。
是的,沈木香会来银叶院,完全在许莹然的意料之中。
甚至在她来了之后,许莹然故意还故意让丫头们放了水。
不然以银叶院的守卫,沈木香连进大门的机会都没有。
当然,这也不算许莹然故意使计,只能说她挖了个坑,身正不怕影子斜的人只是能安全避过,比如沈楚楚。
只要沈木香也如沈楚楚这般,老老实实不打歪主意。许莹然留的后手,无论怎么样也不会无缘无故的用在沈木香身上,可是,沈木香是这种正直的少女么?
从结果来看,很明显,不是。
但许莹然显然没想到。她出门的事儿竟然被沈木香知道了。
“这件事儿只有我们几个知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