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北那边已经没有问题,有海械所调兵十万已经全部抵达伊斯国,甲南等人对西北的地势也已经莫得一清二楚,然然,我们时机就要到了。”他将手中的折子递给许莹然。两眼迸发的神彩如同夺目的眼光。
“你有陈娴的消息吗?”虽然不是个个穿越女都有改变世界的能力,可是不知为何,许莹然心中有些许直觉告诉她,陈娴是个变数,她绝不简单。
陈娴。能制造火药的女人,果然不简单。
同样,李子厚也在感慨,他叹了一口气:“那个女人真是命大,不仅一个人到了申城,更是将新式火药配方献了出去,得到了中州大将陈远山的赏识。现在,她是陈远山的贵妾。”
中州乃是九州腹地,十省通衢,历来为兵家必争之地。陈远山跟死大唐位数不多的一员猛将,这两人在一起,那真可谓是强强联合。
这么说来。到时子厚攻到中州,必定有一场硬仗要打!
许莹然心中一紧,难道她们两个穿越女的对决,要以这两个男人为胜负?
答案是到底是什么,在事情没有发生之前。谁也不得而知。世间最痛苦的事儿莫过于此。
自从知道这件事,许莹然整天都有些闷闷不乐。开始时她还在李子厚面前表现得很正常,只有和青禾在一起时,才会一个人发呆。
可是时间越往后,她到是连装给李子厚看,不让他担心的心思都没有了,无论白天晚上,她都是皱着眉头,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
李子厚早在许莹然不对劲的第二天就察觉了,后来见许莹然越来越不对劲,便开口询问了她。
听到是因为一个无关紧要的女人,李子厚有些好笑,别说她是个制造火药的女人,她就是个敢和他争天下的男人,他也不怕!
李子厚的强势,自信,让许莹然豁然开朗,只要有坚定的信念和勇气,就算是再强大的对手,她也能打败。
夫妻同心其利断金,不就是说的这个,为此,她不由得一扫过去的阴霾。
时间在许莹然的纠结中匆匆而过,转眼来到了十月初一。
初一,该是许莹然去恭谦院请安的日子,上月十五有了许莹然的故意曲解之后,反正全大燕都知道了老夫人不然许莹然请安的事儿。
可是,婆母不让请安,作为一个孝顺的儿媳就能不去吗?
答案当然是否定的。
于是,初一这天六点,许莹然便默默的站在了恭谦院小角门的墙脚。就是有人请她进院,她也死赖在墙脚,不动如山。
青禾跟在许莹然身后,脸上摆在一副死了爹娘的凄惨表情。
她心里时刻记着许莹然的话呢,姑娘说了:“再过些日子就该下大雪了,在大雪天里演苦肉计的是傻瓜,趁着现在天气还好,我们要使劲的泼老夫人狗血,泼到老夫人名声臭了,到时候冬天不来请安,人家还会说老夫人不好。流言什么的,最是能杀人于无形了。”
在蓟北侯府里,有了太多老夫人打压新夫人的传闻,以至于现在恭谦院外来来往往的仆人见到这场景都心有戚戚。
脑袋不聪明的新夫人什么的,真是太可怜了,她活着就是在像世人证明,什么叫做悲剧!
从早上六点站到上午十点,整整四个小时,许莹然如同猴子一般被众人观看。
这次,许莹然没有让人悄悄向外散播消息,但是,老夫人不然新夫人请安的消息还是不胫而走。
果然!
听到这个消息,许莹然挑眉,有些得意。
最近一波又一波的乱七八糟的消息,撩拨了死水一般的侯府众奴仆蠢蠢欲动的心,现在,蓟北侯府的水也开始混了。
蓟北城里关于蓟北侯府的话题从来就没断过,古代的生活没有报纸、电视,可以说侯府的扒八卦现在已经成了蓟北的一到风景。
府外流言纷纷,恭谦院内却是寒风凛凛。
“老夫人,夫人说了,你不想见到她,她作为一个有孝心的儿媳,当然出现在你跟前,所以她……”兰嬷嬷说完,嘴角抽了抽,腰弯得跟下去,简直不敢直视李杨氏喷火的双眼。
“好,好,我是多久没有遇到对手了,现在竟然被一个傻瓜骗的团团转!那我现在就去请她,却给她磕头赔罪,我倒要看看,这个傻子还能耍出什么花样!”李杨氏蹭的起身,怒气冲冲大步往外走。
晚秋见状,立马跟上去,轻拍着她的背:“娘,你何必动气,就这么一个傻子何劳你亲自动手,我看蓟北刺史家的周夫人也该来了,到时候被外人看到,我们侯府的脸往哪儿放,这样好了,我去见见夫人,你回去歇着吧,可别气坏了身子。”
话毕,晚秋冲兰嬷嬷点点头,兰嬷嬷会意,小意的扶住李杨氏的右手,轻轻的劝解。
李杨氏尽管名义上是个妾,可是她前被老蓟北侯宠了几十年,老侯爷死后,又在蓟北侯府当了那么些年的女主人,现在养尊处优的她哪里还能抹得下面子。她说的那些话不过生一时之气,脱口而出,现在晚秋给了她台阶下,她也乐得下这个台!
“既然如此,好好个许莹然一个教训,还有周夫人,你顺便帮我接待一下,我气得头晕,谁也不想见!”李杨氏一边扶额一边交代,说完她扶着兰嬷嬷的手,头也不回的往内室而去,那摸样仿佛身后有狗在撵似的。
狮子老了!
晚秋盯着李杨氏的背影嘴角勾起一丝浅笑,晦暗的目光流露出丝丝鄙夷。
“帛锦我交代的东西准备好,我们的客人就要来了。”带看不见李杨氏的身影,晚秋才回过头,对着身边的一个神色倨傲的丫头说。
帛锦是紫兰被陈娴炸死后,李杨氏重新安排的在去晚秋身边的丫头。才来不久,因而还有着在李杨氏身边养成的狗眼看人低的习惯。即便这个人是蓟北侯的姨娘,老夫人的亲侄女,也没能让她放在眼里。
“姨娘,这样真的好?我看我还是去问问老夫人好了。”帛锦转身欲走,不留一点情面。
“帛锦,别忘了娘可说了,谁也不想见!”晚秋根本就不在看身后的人一样,甩下一句话,便自顾自的往院门而去。
帛锦想想晚秋的话,咬咬牙,一脸不满的去准备晚秋要的东西。
晚秋出门的时机刚刚好,周夫人几乎就在她跨出门槛的瞬间,出现在院外的小道上。
请了周夫人,她也一同请了像木头桩子一样的许莹然。而且她说的是陪客,也不是请安。
许莹然不清楚晚秋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她傻乎乎的跟在大家身后进了恭谦院。
周夫人见笑得有些瓜兮兮的蓟北侯夫人,不由得有些纳闷,她在沈家别院但全幅人的时候,夫人的气质可不是这样的!
、第一百二百零八章让人看不透目的的茶会
恭谦院里,老夫人避不见客,晚秋将许莹然和周夫人迎进西跨院的小花厅。一到厅中,晚秋二话不说,立即将房内的掌控权交给许莹然。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许莹然不动声色的打量四周。
在晚秋的殷勤下,许莹然傻笑着,屁颠屁颠的坐上了主位。下手太师椅上上周夫人居左,晚秋居右。
这时,神色紧张的帛锦,端着三杯茶水晃晃悠悠的进屋。她神色怪异,站在许莹然身后的青禾不由自主的上前挪了半步。上完茶,帛锦人没有退下,而是自觉的站到晚秋身后。
“这丫头,现在是夫人做主,你是老夫人的人,站在我身后算个什么事儿。快去夫人身边。”晚秋皱眉,大声冲帛锦呵斥。
教训了帛锦,她不安的望向许莹然,愧疚和无奈之心明明白白写在脸上。
许莹然和晚秋打哈哈,静待事情变化。
周夫人从进屋后,就没说过一句话。如同隐形人一般安静得不存在。
于是,屋内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许莹然拿起茶杯,有一下没一下的刮着杯中的茶叶末子,眼神不住在观察屋内的所有人。
毕竟,吃鸿门宴还是小心为妙!
帛锦站在许莹然身后,呼吸随着许莹然手中的动作渐渐加深。每当许莹然将手中的杯子抬高半分,她那贼眉鼠眼的目光不由的熠熠生辉。
她这副明目张胆的模样,没有逃过屋内许莹然、晚秋和周夫人的眼睛。
“夫人,喝茶啊,快喝啊!”晚秋惶恐不安的劝说,看她的模样,似乎还想起身拿着茶杯直接灌到许莹然口中。
许莹然微微的抬起头,茫然的看向晚秋。此时,正好发现晚秋焦躁的手不停的绞着手中的素色牡丹花手巾。
这杯茶有问题?可是这样的话,晚秋怎么敢这么明目张胆的当着周夫人面鼓动自己喝?
许莹然余光看向周夫人。
她在今天这场戏中扮演了个什么角色呢?
此时。周夫人垂着头,如同一尊泥塑的雕像,似乎根本没有发现屋内的异常。
她深知自己这是被人当箭靶子用了。当下打定主意,只目不转睛的瞧着地上的青石地板。
此时的小花厅就像在上演一步无声电影。而且剧情单调。就是三个女人的大眼瞪小眼。
“夫人,奴婢,奴婢肚子不舒服,先去下恭房。”青禾俯身在许莹然耳边小声的说。
虽是小声的说话,但在这死寂的客厅却人人都听见了。
“这……”许莹然不安的看着青禾,她扫过一遍大厅后,眼中流露出害怕的目光。
“帛锦,恭谦院青禾不熟,你陪她去。”晚秋见到许莹然的表情。灵机一动,灿然一笑的说。
帛锦听了这话。没好气的对青禾说,“懒人屎尿多!”
恭房就在小花厅不远的西北角里,穿过西跨院的月洞门就到了。帛锦来时本就不情愿,在月洞门处指了个方向,便不再走了。
青禾见状。也不埋怨,自顾自的往恭房而去。
十月的蓟北寒风冷冽,帛锦不耐的月洞门前,低声咒骂。
前院书房,冬天的气息依然浓烈,不过他们谈论的话题,却让人热血沸腾。
“爷。傅家的事儿,这下朝廷可算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不过,王伦这个宰相果然不简单,竟然能挑动昏君翻案。”郑岐山笑意融融,说起王伦却又有些佩服。
原来,这次朝廷想为傅家翻案。乃是王伦全力策划,试图挽回各级官员的对朝廷的信心。
说起傅家案子,李子厚轻轻一笑,立刻便想到了许莹然。
说起来,他能让大唐官员心有戚戚。破坏王伦的计划,还是然然的功劳。如果不是她说什么傅家无后,九族全灭,就算恢复名声也恢复不了人命,他还真不能找到大唐官员的弱点。
想想,人们做官的目的是什么。不就是光宗耀祖,荫蔽后人。可如果一个皇帝随时都能让你家族覆灭,断子绝孙,这个官做下去还有意义吗?
“王伦是不简单,可是大唐不行了!可惜了,这么个人才。”李子厚食指轻叩楠木小几,脸上的从容的表情一点也没有可惜的样子。
郑岐山低低的轻饮杯中热茶,他知道李子厚的意思。
王伦和大燕的“亲笔”秘密书信已经递到了大唐皇帝的书案前,王伦,已经是秋后的蚂蚱了。
本来,像他这样一个人才,大燕应该收为己用才对,可他是大唐的死忠派,曾经劝降他时,他直接怒斩来人。不仅如此,他手上更是沾满了大燕谍报精英的鲜血,在大燕,说他是全名公敌也不为过。
“嗯,傅家的事儿现在解决得不错,关于傅家的后人在蓟北的事,让一叶在王伦事发时,一同传播出去。”李子厚淡淡的说。
这是要火上浇油!
郑岐山郑重的点点头。当初傅家获罪的原因是通敌卖国,王伦给傅家翻案后,傅家的后人便出现了,而且,人还在蓟北。这不是打脸么。
这样的事儿一出,任谁都不会再以为他是清白的吧!
毕竟,任谁都会想,你说傅家是冤枉的,那本来满门抄斩,九族全灭的傅家怎么又有后人了?
而此时最重要的是,此时,王伦自己也深陷卖过门。
然后,那人们就该恍然大悟,哦,原来你也卖国啊,蛇鼠一窝,难怪会替傅家翻案!
说完正事,李子厚看看时间,今天许莹然要解决后院的事儿,说会让春花送饭来。
以前一直都是两个人吃,现在突然让他一个人,怎么想,他都觉得怪怪的!
于是,他顺便留下了郑岐山。
“爷,青禾来了。”小四走到李子厚跟前,轻声说。
青禾?然然不是说春花。
李子厚有些奇怪,春花年龄有些小。然然出门一直都喜欢带青禾。难道不是送饭,而是然然在后面出事儿了?
“快,让人快进来!”李子厚脸色一凛,浑身冒出寒气。
小四不知道发生什么事儿。但见李子厚脸色微变,当下不敢大意,大步流星的就去请青禾。
郑寒见状,兀自转着手中的茶杯。
在军事上,政事上,他都是李子厚的得力助手,可是家事,他从不沾手,这是原则。
很快,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小四领着青禾进了书房的门。
原本该在恭谦院茅房的青禾,见到李子厚,连忙将恭谦院发生的事儿一字不漏的说了出来。
听到许莹然在寒风中站了四个小时,李子厚脸一黑,一边恼怒李杨氏不识抬举。他的夫人也敢怠慢。一边气愤某个小妮子胆子忒大,竟然想用苦肉计。
青禾的神经本来比较大条,李子厚脸上的表情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