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莹然的一切,她都看在了眼里,从府中那一大套不符合定制的玉石器具,到沈老爷若有似无的恭敬。
这一切的一切,让她不敢随意猜测,要知道。知道得多的人,一般命都不长久。
白苏的思绪众人无从得知,而这时,沈楚楚一声惊呼惹起了众人的注意。
“小五怎么不见了!”
许莹然看了一眼高门紧闭的蓟北侯府,笑嘻嘻的说,“我让他去干活去了。怎么,楚楚还想和他比试拳脚?”
沈楚楚是小五的手下败将,这件事在沈府已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许莹然现在说出来,正正戳中沈楚楚的痛脚。
“我……”沈楚楚嘟起嘴,狠狠的给了许莹然一个白眼,但却不再言语。
许莹然一边捏着沈楚楚软软的脸蛋,一边对沈楚楚说道:“楚楚,你知不知道为什么陆芙儿为什么愿意帮我们。”
为什么?
还不是因为她知道我是未来的蓟北侯夫人!
沈楚楚将答案大喇喇的挂在脸上。
许莹然见状,十分夸张的点点头,“没想到楚楚竟然一下子就猜中了。”
沈楚楚似乎觉得受到了鼓舞,不由得忘记了许莹然踩她痛脚的事儿,搜肠刮肚的将心中的疑惑一一吐出来。
但凡沈楚楚问的。许莹然都会慢慢解释。
因为许莹然发现,沈楚楚并不是不懂这些弯弯绕绕,只是本能的排斥。不愿意学。
时间这样一分一秒中过去,两个小时后,小五风尘仆仆的回来了。
沈楚楚见到小五的模样,不由得奇怪的说:“小五去哪儿呢?许妹妹,不会是让我们在蓟北侯府吹上几个小时的西北风,就是你所说的正事吧?”
许莹然先看了一眼小五,见小五不动声色的冲她点了点头,才真的放下心。
对于沈楚楚的问题,许莹然神秘的说:“这可是干掉杨纸涵最关键的一步。”
沈楚楚不明所以,还欲再问,却被身边的白苏悄悄的拉了拉手臂。
许莹然见了,似笑非笑的看了白苏一眼。
白苏被瞧得心中一紧,当即狠狠的低下头。
事情就这么告一段落,沈楚楚懵懂无知的跟着许莹然回到沈府,从头到尾也没弄明白许莹然到底要干什么。
白苏却隐隐约约猜到什么,借刀杀人什么的实在是太明显了。顿时,她看许莹然的眼神都不一样了,那是敬畏中带着恐惧。
三月初六转眼即到,许莹然却没有一丝要出门的意思。
沈楚楚不明所以,茫然的问道:“许妹妹,你今天不是约了杨纸涵吗?我们不是要去胖揍她一餐么,你现在怎么还在这儿。”
胖揍杨纸涵?
许莹然不解,随即想到,原来沈楚楚眼里胖揍一顿就叫报复了。
这算什么报复!
许莹然失笑,笑容却渐渐僵住,想起梅林里的孤苦无助,如果不是李子厚及时赶到,那明年的正月二十,就该是她的忌日了。所以,既然要给人教训,那就一定要让她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这才是她许莹然的方式。
沈楚楚见许莹然的笑容僵在嘴角,阴森森,有种地狱使者的味道,她忙不迭的抓住许莹然的手臂,急急忙忙的说:“好了,好了许妹妹,我也不问你了,你别笑了。渗人。”
许莹然搓了搓自己的脸颊,用甜甜糯糯的声音轻声说,“楚楚,别着急,明天你就会知道答案了。”
甜糯的声音和阴测测的笑,完全是两个极端。
这倒把一直跟在沈楚楚身后的白苏,吓得浑身一缩。而后,她更是不动声色的像沈楚楚身后靠了靠。
沈楚楚本来没有那么好奇,但她感觉到了白苏的害怕,又现在看到了许莹然不合常态的冷漠,一时间,心中就像被猫爪一般,心痒难耐。
终于,第二天在沈楚楚千呼万唤中到来了。一大早,她便兴冲冲的跑到银叶院。
许莹然也起了个早。见到沈楚楚。许莹然随手扔给她一套粗布麻衣。“穿好衣裳化个妆,我带你看好戏去。”
出门乔装这件事儿许莹然没来时,沈楚楚就经常干。她轻车熟路的换好衣裳,随后坐在许莹然的梳妆台前,拿着胭脂自己就开始涂涂画画。
收拾了一刻钟的时间,屋子里再无两个娇娇美美的大家姑娘。只剩下了一个脸颊长着雀斑,一个嘴角有个乌青胎记的丑姑娘。
张雀斑的许莹然,她梳着双丫髻。穿着乌色的补订旧衣,衣服洗得有些发白,不知道还以为她是家境十分不好。
沈楚楚抹了抹自己嘴角的胎记,见真的蹭不掉这才放下心。
两人收拾完毕,也不带丫头,跟着早晨买菜的家丁,一同溜了出去。
“许妹妹,你不会是不认识路吧,这条街我们已经走过三遍了。”沈楚楚跟在许莹然身后,犹豫了半天。终于指出了错误。
许莹然难为情的干笑了两声,吞吞吐吐的说:“呵呵,是……是这样啊。我是觉得有些熟悉呢。”才怪!
古代的街道都长得一个样,就像是一个妈生的双胞胎,鬼才分得清她们谁是谁!
“楚楚,要不你来带路,我们去同福客栈看戏去。”许莹然终于放弃了自己找路这一愚蠢的举动。
“原来是同福客栈呀,呶,就在前面那条……”
沈楚楚话音未落,街道口突然有人大声嚷嚷起来,“出事儿了,同福客栈现在可热闹了……”
现在正是清晨七点多,盛京城早上最热闹的时候,众人一听这嚷嚷声,心里一乐,扔下手中的活计就往同福客栈而去。
沈楚楚和许莹然到时,同福客栈已经被里三层外三层的人围了个水泄不通。
两人一看这阵仗,挤是肯定挤不进去了。可在这儿半途而废,又显得太可惜了些。
“怎么办,怎么办?哎呀,急死我了。”沈楚楚在人群外跳着脚,却依然看不到里面的情况。
许莹然见状,也有些着急,这么好出戏,可不能因为被堵在门外就失之交臂吧。
“哎,谁的钱袋子掉了啊!”许莹然无法,冲着客栈大门叫唤到。
众人齐生生的回过头,扔给许莹然一个鄙视的眼神。
在众人回头时,沈楚楚连忙退后两步,两手摆得像招财猫,一副“我不认识这个土货”的模样。
许莹然满脸黑线,全身的变成了一个低压带。
这下,她还和这些人叫上劲儿了,她将腰间装着铜板的荷包扯下来,将满满一袋子的铜板全都倒了出来,往天上一扔,漫天的铜钱砸在许莹然前面的人墙头上。
“天上下铜钱喽!”最先反应过来的人一声惊呼。
“切!”众人同声同气给了一个鄙夷的叹词。
“娘的,谁拿石头砸老子!呀,真的,真的是铜钱!”突然,又一个人惊呼道。
于是,越来越多的人弯下身子捡钱,许莹然大笑一声,拉着沈楚楚跑进了同福客栈的大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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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号下的话是免费哒!
大家猜猜客栈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不要太血、腥,太暴、力哟!
、第一百七十四章好戏登场
同福客栈的大厅人挤人的程度并不比外面那人墙好多少。
但因为好戏在二楼上演,倒是不会影响许莹然和沈楚楚,这两个小胳膊额小腿的小女子。
此时,二楼的好戏正紧锣密鼓的上演着。
许莹然一抬头,正好看见杨纸涵双手拽住陆芙儿长发,还不停的向后拖。
陆芙儿此时青丝乱如鸡窝,身上只着中裳,而肩上雪白的杭绸雨的早在扭打中被人扯出了一条口子,露出了白里透红的香肩。
“咕噜”看戏的人见状,不由自主的吞咽着口水,两眼放着狼光,死死的盯着楼上的两人。
“啊,贱人、贱人……”杨纸涵尖叫着拖着陆芙儿,此时,两人已经由房内扭打到楼梯口。
杨纸涵身材高大,陆芙儿不是对手,这能被动的在杨纸涵手上挠些不深的口子。可杨纸涵下手并不留情,大厅中的众人似乎能看清,陆芙儿娇嫩的头顶被扯出皮的模样。
“嘶”众人不约而同的倒吸一口冷气,不由得摸摸自己的头顶,似乎在庆幸被抓的人不是自己。
杨纸涵却并不甘心,她把陆芙儿拖到楼梯口的廊柱旁,将手中的头如同皮球一般撞向廊柱。
她像疯了一般歇斯底里的大叫:“你这个贱人,说,是谁指使你,让你爬上我的床的。那个贱人是谁……”
爬上我的床~
“哦~”楼下楼上的看客无不嘘声。这句话的暧昧意味太过浓烈,众人不由得浮想联翩,看着二楼的目光都变得淫、荡起来。
陆芙儿被撞得头晕眼花,思绪已经乱成了一团,她只是出于本能的辩解道:“杨纸涵,你这个贱人,明明是你拉我上床的……”
此话一出,整个同福客栈没有一丝声音,就算是偷偷溜出来看热闹的老鼠,也僵直着身子。半天没有缓过神来。
此时,众人的脑海里不由得出现一幅香艳的画面,同福客栈柔软的大炕上,这两人欲拒还迎,缠绵悱恻。
当然,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关键是这是两个水嫩青葱的少女,这不仅仅只是少女,她们还是盛京名门赫赫有名的闺中淑女!
天啊!光是想想这个身份,看戏的众人立时热血沸腾。八卦之火“嗤嗤”的越燃越烈。大有燎原之势。
有话说得好。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变态。
陆芙儿疼得几乎没有知觉,她理所当然的选择了后者,用尽吃奶的力气。掰开杨纸涵的魔爪,她如同疯狗扑食一般扑倒杨纸涵。随后,更是如同一匹恶狼,疯狂的在杨纸涵全身上下撕咬。
“这大概就是传说中两个爱人的最高境界——相爱相杀!”突然,人群中莫名出现一个沙哑的配音。
看戏的众人闻言,一愣,随即又是赞同的点点头,满目的钦佩,艾玛!这个词用在这里实在是太对了!
然而。等众人回过味来想找说话的人时,却再没听到那人出声。
只有沈楚楚知道说话的人是谁,她扯了扯许莹然的衣袖,一脸崇拜的望向许莹然,闪亮亮的眸子大睁着。又露出了那土拨鼠一般的表情。
“看戏!”许莹然动了动嘴唇,无声的对沈楚楚说道。
楼上的大戏火热的上演着,此时,陆芙儿坐在在杨纸涵肚子上,两人衣裳破裂不堪,雪白如瓷的肌肤裸露在外,引得楼下看戏的观众一阵又一阵的嘘声。
许莹然看了看天色,此时热闹已发生了小半个时辰。
她猜测着陆家杨家应该已经得到了消息,为了不和这两家人碰上,许莹然果断的拉着沈楚楚挤出了同福客栈。
“出来干什么啊,里面还没结束呢?”沈楚楚一头雾水,挣扎着又要往里冲。
“等等!”许莹然双手死死拖住沈楚楚,神神秘秘的说:“里面的戏已经结束了,接下来,我们要到外面来看。”
外面?
沈楚楚瞟了一眼已经是人山人海的街道,一脸“你开什么玩笑”的不可思议。
许莹然指了指同福客栈对面的春水茶楼,示意沈楚楚终点在那儿。
但此时人群拥堵,平日里一分钟也不用的路程,许莹然和沈楚楚足足花了十倍的时间才堪堪走完。
春水茶楼就在同福客栈的正对面,那些没能挤进同福客栈大厅的观众们全都记载客栈的二楼。特别是临窗的口,一群群华衣丽服的公子更是三三两两勾肩搭背,对着客栈里的陆芙儿和杨纸涵指指点点。
“这里这么多人,我们也挤不进去啊。”沈楚楚挠挠头,踮起脚尖,支着脑袋不停的往楼下看。
好戏还没开始,好位置还指不定是谁的呢?
许莹然也不急,在屋子里四下看了看,不一会儿,她将目光停二楼最角落的位置,那角落的圆桌上做着一个灰白穿着长衫,悠闲喝茶的老者。
就是他了!
许莹然眼睛一亮,径直朝着老者走去。
“先生有理,敢问先生可否将一早同福客栈发生的事儿,告知小女子呢?”许莹然朝长衫老者鞠了一躬,恭敬的问道。
沈楚楚呆愣愣的目光在许莹然和长衫老者身上游离,实在没搞懂她这是在闹哪样。
屋内虽然其他人都在关注同福客栈,但也有不少人注意到了许莹然这边的动静,因而纷纷回过头来。
长衫老者一愣,笑意盈盈的抬起头,看见的是身边突然多了两个相貌丑陋的少女。
他手指指着自己,疑惑的问道:“哦,小姑娘,你在和我说话,你怎么知道我了解事情的经过,而且,你真的这么肯定我会告诉你?”
见到长衫老者开口说了话,许莹然便知道,这件事儿,有戏!
“我这么自信的原因是因为它!”许莹然指着老者旁边的一块惊堂木。
这年头,除了官老爷有惊堂木之外,另一种人就是说书先生。在许莹然看来,这位老者很显然是第二种。
她拉着沈楚楚不请自来的坐在老者对面的长凳,突然悄悄的说:“而且,窗口那么多人,你给些甜头给他们,我们还是可以趁机……嘿嘿……”
许莹然露出八颗洁白的牙齿,笑得一脸人畜无害。
沈楚楚不由自主的抖了抖身子。
老者闻言,顿觉有趣,不由得哈哈大笑。当即惊堂木一拍,吊着嗓子就开说:“话说这一日清晨,客栈小二忽闻楼上两声惊呼,急忙上楼查看。一推开门,却赫然看见两赤luo女子睡在床上,小二撞破两女子奸、情,三人同时惊呼,众人闻声,蜂拥而至……”
老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