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择夫教子by知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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择夫教子by知其- 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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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萱娘不搭茬,转头对屋角的崔颖说道:“你是来喝喜酒的,不是来喝茶的,好歹也相识一场,难道你就这样看着我们被人欺负?”
这招祸水东引立马见效,蒋三一伙及屋内众人齐刷刷地转向崔颖三人。
崔颖放下茶杯,微微一笑,吩咐两个随从道:“萱娘说得也有道理,王宝,张虎,你们二人就做件善事,替主人家将这伙无耻之徒赶走吧,别伤着人命,这等人自有本地衙门处理!”
王宝,张虎得令,杀气腾腾地扑向蒋三一伙,蒋三也是有眼色的人物,在一看到气度不凡的崔颖主仆三人时,就知道遇到硬点子了,此时见他们果然要对他们动手,这群欺软怕硬的家伙忙互相使眼色,就要开溜。
那知王宝,张虎二人功夫了得,动作比他们更快,抓住两个跑得慢一点的混混,拎在手中,像扔麻袋一样向院子里丢去。
两个混混吓得“呜哇”乱叫,两手乱挥,突然原本已跑到院子中间的蒋三等人脚步一滞,正好被从空中落下的两人重重地砸在身上,六个人哭爹喊娘地滚住一团。
“难道是我们挡着他们的道了?扶他们起来,给他们治伤!”一道熟悉的冷硬的声音响起,竟是李进真的领着人来了。
“是,大当家的。”
杜萱娘扒开人墙一看,只见那活冰山李进,换了一袭绛紫色长衫,头上金冠束发,手摇描金折扇,不过一个时辰不见,却从暴发户摇身一变,成了一位风流倜傥的贵公子。
李进一步一摇地踱进来,又引起围观的邻人们的一阵窃窃私语,那个书生模样的陌生人的派头已经够让人吃惊,此时又来一个贵人,不禁让他们对张正与杜萱娘另眼相看。
李进直接朝崔颖走去,“崔……,”
“崔先生已经等大当家的很久,我们以为大当家的舍不得那份礼金,不想来了呢!”杜萱娘不客气地打断李进的话,若让这些左右邻居知道他们的果州最大的官崔郡守在此,不知道又要惹些什么事出来,所以及时截住了李进的话头,顺便又挖苦了一下这个讨厌的家伙。
李进这才上下打量了一下杜萱娘,眼中又露出那种含义莫名的目光,最后却对护在杜萱娘身旁的张正说道:“张老板,你这娘子太没规矩,太贪财,当好好管教!”
杜萱娘气得差点没喷出一口血,又不好还口,要不然真成了没规矩的妇人了,只得低垂双目,双手紧握,不让人发现她眼中的恼怒。


二十谢礼与贺礼
更新时间2013822 23:54:23  字数:3286

 李进来到崔颖的桌旁,张正忙捡了个干净的条凳送过去,请李进坐下。
“崔先生何等身份?岂能喝这种茶水,小金,重新给先生上茶!”李进闲闲地说道,仿佛与崔颖是多年的好友。还好他总算听懂了杜萱娘的意思,没有揭穿崔颖的身份。
一个眉清目秀的小厮捧过一个食盒,从里面取出一套紫砂茶具,放在二人面前,再从紫砂壶里倒出清澈的茶水,一股淡淡地茶叶清香弥散开来,也不知用的是什么茶。
“多谢李大当家的青风茶,这茶虽名贵,可张老板家的茶也别有风味,未必就比一两金子一两茶的所谓的名茶差,各人的口味不同罢了。”
“崔先生说的极是,李甲一,客人们的伤治得怎样了?”李进依旧神色不动,对崔颖的暗讽恍若未闻。
“回大当家的,无甚大碍,只是些皮外伤。”
“请那个带头的过来说话,刚才若不是我们在门口挡他们一下,他们也不至于受伤。唉,客人有喜欢的,也有不喜欢的,但好歹来者都是客,也不好让人家酒饭没讨着,还流着血走,张家小娘子,你说是不是?”这回李进却是故意对一旁目斜视的杜萱娘说道。
“你……,”杜萱娘被李进堵得难受,却不想再理这种人。
那个叫李甲一的膀大腰粗,一脸的胡须,一手提着蒋三,另一手负在背后,说是请,不如说是拖。蒋三鼻青脸肿,走路一瘸一拐,如一只被打塌了鼻子的哈巴狗,哼哼叽叽,畏畏缩缩地站地众人面前,再无刚才的不可一世的无赖样。
杜萱娘正疑惑,摔那么一下怎么就摔成这样?忽听站在杜萱娘背后的秦掌柜娘子,小声对周嫂子说道:“活该,刚才又被这一伙人揍了,看他们还敢不敢再来挑事!”
“你是张老板家的什么亲戚?”李进说话像念经,声线几乎没有高低起伏,再加上好似缺乏脸部神经,整张脸硬得像砖块,眼神更是毫无温度,让人想不畏惧都不行,因此屋内人虽多,却静得落针可闻。
“他,他是我,我姐夫……,”蒋三吓得连话都说不全了。
李进的目光又冷冷地扫过杜萱娘,被杜萱娘用白眼挡了回去,李进放下手中的茶杯,又问蒋三,“你们现在做什么维生?”
“我,我们没,没做什么……,”蒋三头越压越低,几乎快要哭出来了。
“无所事事,游手好闲可不好,李甲一,给他们一份差事!”
李甲一随即答道:“回大当家的,我们庄子上正好差上货下货的苦力,他们都身强体壮的,许能胜任!”
李进又问崔颖,“崔先生觉得这个法子是否可行?”
“不错,既给了他们改过自新的机会,又有李大当家的管束,想来龙泉驿的百姓都会感激李大当家的。”崔颖诚挚地说道。
这几人随随便便地就给人找了一份差使,但那蒋三却好似不领情,全身抖擞着,想回绝又不敢。
杜萱娘已经能想象到这伙人平时花天酒地,欺男霸女惯了的,突然被弄去扛麻袋的情形,一定很精彩,不由得有几分佩服这些人另类的整人手段。
围观的人群也发出解恨的低语声,这也算是众望所归吧。
正在这时,一个书童模样的少年引了个捧着一只红木妆匣的中年男子来到崔颖身边。
“主子,东西送来了!”
崔颖忙放下茶杯,问那掌柜模样的男子,“可是你们店里最好的?”
“请客人放心,这是我们德荣楼今年最新打制的样式,整个果州只有三套,这套是今日上午才到的我们龙泉驿分号的,这也幸亏客人下手早,要是等到明日,可就没有了。”
那中年男子打开妆匣,里面一阵银光灿灿,只见匣底的红色绸布上整齐地摆放着一整套精致新颖的纯银首饰,有钗,环,簪,钏,各两支,一看就知道出自名师之手。旁边还有几朵颜色深浅不一的宫制绢花。
崔颖看了非常满意,亲手盖上妆匣,递给一旁的张正,“张老板,相逢既是有缘,今日是你与萱娘的大喜之日,希望这只妆匣能给这大喜之日锦上添花,望笑纳!”
张正手足无措,他是知道崔颖的真实身份的,觉得这么大的官能来他们家坐一坐,都是祖上积德的事情,如今还有一份大礼送上。不过张正也不是傻子,当然看得出张正对他的新娘子有点特别,虽然不过是凉棚避雨的短短一个多时辰,倒像是认识许久的朋友。这样一来,他就拿不定主意收不收下这一份最少值五十多两银子的大礼,便用目光向杜萱娘求助。
当杜萱娘看到那些银首饰时,心中是感动的,崔颖是同情她的贫寒,连一件首饰都没有,便借送贺礼之机特意去选了一套既适合他们身份,又戴得出去的银制首饰。
可是就如张正的顾虑一样,她可以心安理得地收下李进的金叶子,那是她认为是各取所需,而崔颖与她只是萍水相逢,聊过几句后又惺惺相而已,若一定说是有所求,那也是杜萱娘存了将来在不得已时利用一下崔颖的身份权势的心思,却不应该是崔颖主动送上贵重贺礼,因为他和张正都无力回报,但若不收,又辜负了崔颖的一番心意,所以这首饰收不收都为难。
正在这时,李进也站了起来,“崔先生都有贺礼送上,李某自然也不能食言,来人,东西呈上来。”
一位护卫将一个小小的木盒子放到桌子上打开后退下,众人立即发出一声惊呼,连一旁抱着脑袋发抖的蒋三眼中都闪过一丝贪婪之色。
原来李进的那只小盒子装的竟然是整齐摆放的二两制的纯金祼子,足有十二只之多,果然是有钱人,这屋里许多人一辈子没见过这么大一笔财富,此时竟被人当贺礼轻轻松松地送出手了。
“多谢张老板贤伉俪今日里的相助,这既是贺礼,也是谢礼,希望不要推辞!”李进一板一眼地说道,落在崔颖与杜萱娘耳中却觉得是别有所指,连张正都品出了味道,变了脸色。
他是在故意挑衅,他这不是在感谢杜萱娘的巧言解围,而是想拉杜萱娘与崔颖下水。如果张正他们收下这笔金子,将来就很有可能说不清楚,与这些敢明目张胆走私的家伙扯在一起会有什么下场想都想得到。
崔颖沉着脸就要说话,杜萱娘忙又抢在了崔颖的前头,“李大当家的说得奇怪,今日就算帮你煮了姜茶,你们也付过金子了,谈不上感谢二字,不过,大当家的在大庭广众之下曾允我一份贺礼,为了不让李大当家的食言,我们便恭敬不如从命了!”
杜萱娘的想法便是水来土淹,兵来将挡,只要咬定这是贺礼,反正这里有许多人可以作证,想来也没什么。重点是若不收下这明显带有警示和封口意味的贺礼,杜萱娘怕眼前这一关就过不了,李进若真的走私的是要掉脑袋的东西,他怎么可能放任他们这几个知情人不管?他们或许暂时不敢对崔颖怎样,但是要为难一下她和张正却是太容易不过的事,所以这金子必须得收,不管他是贺礼,还是谢礼。
“崔先生的贺礼我们也收下了,萱娘全家感激不尽!”杜萱娘上前去不客气地将两个盒子收起来。
李进那暧昧不明的目光又落到杜萱娘身上,被杜萱娘恶狠狠地回瞪回去,尽管李进的气势逼人,可是对杜萱娘来说完全无用,能让杜萱娘真心畏惧的人不多。
李进突然嘴角一抽,居然露出一丝笑,似乎对杜萱娘的反应很满意,“既然如此,崔先生,张老板,李某就先告辞了!”
崔颖不置可否,他对这个李进是怀疑与忌惮并重,今晚李进来张家的目的似乎也不像是想借机拉拢他。总之,他很不喜欢这个神秘而又嚣张的李进,更不想与他有多余的交集。
突然院子里一阵呼喝,一个小子拿着一只木耙,一阵风似的冲进来,如一头被激怒的狼崽,“嗷嗷”叫着冲向李甲一旁边的蒋三,手中的木耙一阵乱打。
人高马大的李甲一顺手一抄,将那小子拦腰抱着,那半大小子嘴里激动地叫着,“我叫你欺负我父亲,我打死你!打死你……。”
“义儿,别冲动,父亲没事了,壮士,请手下留情,他是我小儿!”张正急忙叫道,生怕误伤了他唯一的儿子。
原来张正这个十一岁的儿子张义一直在晒场上收拾淋了雨的稻子,他也知道他父亲在给他娶后娘,他父亲也曾问过他的意思,他当时是默认的。
因为张义知道他父亲为了他十多年没动心思续弦,这回是因了那小寡妇可怜才想到再娶的,他父亲也算对得起他和他娘了,他也不忍心他父亲一辈子孤单。
但是让他亲眼看到他父亲与另一个女人成亲,从此分去他和他娘的一半位置,到底心里还是不舒服,便一直在晒场上磨蹭着不肯回家。
谁知有要好的伙伴跑来告诉他,他那无恶不作的娘舅又来闹事了。这一下性子原本就火爆的张义立刻就炸了,提着耙子就冲回了家。
他们家原本也不穷,有授田,还有祖上留下的永业田,父亲又在杀猪卖肉,却生生让这个娘舅给祸害穷了。


二十一张义
更新时间2013823 23:17:40  字数:3328

 张义的娘生来就体弱多病,生下张义没多久就病故了。蒋家也算是有底子的人家,因连养了两个儿子都没了,所以蒋家二老对这个老三宠爱异常,谁知宠出了个败家儿子,生生地将一个家给败光了。张义的外祖父母被气死后,蒋三更是无法无天,平日里鱼肉乡里,实在没钱供他挥霍时,竟想起了他这个老实巴交的姐夫。
蒋三一口咬定他姐是因为张家不给他姐吃药,而给拖延死的,便天天上张家来闹,起初张正想到尸骨未寒的妻子和幼小的张义,抱着蚀财免灾的想法,给了蒋三几次钱,这下不得了,蒋三更加理直气壮,时不时来盘剥张家的钱财,张正挣的银子大多倒贴给蒋三拿去花天酒地了。
朋友邻居都劝他去报官,但张正一想到将家就剩这么一点血脉了,也不好做得太绝,只要他不做得太过分,就当是他姐还活着,给他姐买药吃了。
随着张义的长大,当然不能容忍这个娘舅对自家的欺榨,与蒋三打过好几场,最开始时当然是张义吃亏,但到后来打的次数多了,张义也打出了经验,偶尔也会赢几场。
所以,张义听到蒋三竟然又来婚礼上闹了,哪里还忍得住,提了耙子就杀回来了,也不管屋内有没有客人,又将蒋三给暴打了一顿。
杜萱娘仔细一看,张正的这个儿子长得倒是挺壮实的,面貌与张正有几分相似,此时李甲一眼看再打下去要出人命了,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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