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自有应付的法子,你就别管了。”梁杏子的内心很是纠结,一方面她希望玉灵儿可以帮衬云罗一把;一方面又不喜欢玉灵儿掺合到复仇的计划里。
杏子亦想帮上一把。可她却深知,在云罗的复仇计划、嫁给李万财为妻妾两件事里,后者占据更重的位置。
玉灵儿别了杏子,回到阁楼辗转难眠。
她该怎么办?她们玉家欠了云罗的恩情。就连一条白蛇还知报恩还情,况且她是一个人。
今晨五更,杏子醒来,就看见眼前放大他的面容:“夫君,你可是饿了?”
石头望着近在咫尺的清秀面宠,心中有些慌乱,不由自己的吞着唾沫。
她稍稍偏过头去,她肤如凝脂,微微闪躲的明眸若水光潺潺,朱唇润泽娇艳欲滴。轻启间十分诱人。
石头从未这么近地看过杏子,是自幼视同妹妹的,不,这怎么会一样,她现在已经是他的女人。挣扎在情感与现实之间,让所谓的兄妹情都是见鬼,如果他和杏子是兄妹,那天下的青梅竹马……不待细想,他猛然低头,狠狠地吻住了她的唇。
柔软嫩滑的唇瓣美好得让人一经触碰就再也无法放开,两人的身子皆是一颤。杏子不敢相信地睁大了眼睛,惊呼之声还未出口就被他无声的吞进口中。
他强悍的舌趁机滑入,有力的纠缠带着无法抵挡的狂热。杏子只觉耳中嗡鸣作响,整个身子无法控制的点点软了下去。从来不曾尝试过亲吻的滋味,但这刻像是要将她的灵魂也一并吸走的狂热的吻,却让她瞬间惶然无措。一颗心止不住地颤栗。
他的手轻抚过她温热的脸颊,冰冷的指尖从纤细颈间往下在她身上反复游走,不觉间来到她胸前的柔软,忽然大掌一挥,衣衫被剥裂。她只觉胸前一凉,瞬时惊醒,懊恼非常,她欲止住石头的手,却突地忆起,自己已经嫁给了他,终时顿时放开了双手。
她已经被吻得喘不上来气,胸口窒闷,从未有过的吞天灭地之感席卷而来。从来不知道,原来一个吻,也能带来这样销魂的感觉。杏子没由来的害怕,她做好了嫁他的准备,甚至悄悄地备下了自己的嫁衣,却没想过洞房里会是怎样?没人告诉她,从来没有人告诉她应该怎么做?杏子心中一急,胸口急剧起伏,一个翻身,变换了姿式。
石头顿时停止所有动作,愣在当场。紧贴的身躯没能分开半分,不同的是,姿势变成了他在下,她在上。
五月的清晨,空气很凉。石头突地回过神来,望着压在身上的女子,眸光冷冽,突然一个翻身,将杏子压在身下。
所有的话语都显得苍白,也勿须再需任何言语的交流。
这是一对新人应该完成的仪式,也是他必须要补给她的。
他眸光复杂难辨,抛却所有的理智,支起身子半坐在她身上,脸上神色不定,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杏子大口地呼吸到空气,不由剧烈咳喘,白皙的脸涨得通红。有些狼狈地起身,小衣紧贴住她凹凸有致的纤细身躯,隐隐绰绰间比没穿衣服更容易令人遐想,胸前被他撕裂的衣襟半敞开着,高挺的柔软依稀可见,雪白诱人的柔软肌肤上,晶莹剔透的水泽,散发着诱人的魔力。
石头低下眼眸,频繁的眨眼掩盖住他眼中泄露的思绪。他突然长臂一伸,拉住还未站稳的她的手,猛地一拽,没有防备的她,结结实实地砸在了他的胸膛。
杏子顿时受惊,失措轻呼“夫君”。
话才出口,他的唇便覆了上去,一只手紧紧箍住她的后脑,将她未完的话一并含在口中。
如遭电击,她大脑一片空白,唇舌纠缠带来陌生感觉瞬间传遍四肢百骸,心底久违的悸动不知从何而来。她努力维持着自己的理智,好不容易才侧过头去,抚着胸口直喘气道:“夫君,你这是怎了?”
石头坏坏笑道:“怎了?补洞房。”话落,又是他铺天盖地的热吻,将杏子死死地压在身上,然后快速地像剥去猎物皮毛一般,扯去了杏子身上的衣衫。
杏子没有反击,只是笨拙地抱紧了石头。
突地,一声惊呼打破了清晨的宁静,而这声音却只呼出了半声,就被石头捂住杏子的嘴,生生地咽回了肚里。
杏子近乎央求地道:“夫君,轻些,轻些……”
室内,一片春色。
室外正是五月天,院子里依稀能闻嗅到榴花、栀子花的馨香。
*
次日一早,云罗一袭男装,看着下人们将备好的干粮送到马车上。
杏子绾起了发,一袭小妇人打扮,眉眼里隐有倦容。
玉灵儿依是笑盈盈地,拿杏子打趣了几句,“新娘子怎不多睡会儿?”“怎撇下李盟主自个儿出来了?”
杏子笑着行礼,“谢公子为杏子备下的丰厚嫁妆。”
云罗微微点头,未说多话,“往后好好陪着李盟主。”
“是。”
杏子道:“公子放心,有贱妾在,自会照顾云小姐。”
她一走,那阁楼里再没有旁人,哪里还有云小姐?
可云罗分明看到了另一种意思:冒充的替身!
早前,石头便与云罗提过这事,但云罗回拒了。
一人为两人,当真有些忙不过来。
云罗眨着眼睛,似在探究。
杏子给了一个肯定的眼神,“公子要出远门,以小姐的性子,这会子只怕又难过得不愿出来相送,还盼公子早去早回。公子离开,小姐喜欢清静,只怕过几日也是要回乡下将养的。”
真是寻了个替身!
云罗走近杏子,低声道:“人可靠么?”
“公子放心,是绝对可靠的,七分相似,只是声音不大像,但可以对外说染了风寒,再着一样的衣物,蒙上面纱,定不会惹人猜疑。”
云罗点头,既然石头与杏子决定了,她便领了好意,“你也要保重,回头代我向大哥说一声。”
杏子站在大商会的盟主堂院门外,看云罗乘上马车,消失在大商会的大门外。
身后,一个丫头欠身道:“小太太,盟主请你回去说话。”
“小太太?”杏子挑着眉儿,“往后可别乱叫,叫我梁姨娘。”
丫头捂嘴笑了,“这是盟主吩咐的,让上下都尊称你为小太太。”
她不是他的贵妾么?怎的唤她小太太?杏子想着昨晚初经人事的那幕,脸便不由自己地红了,那床单还没有收起来呢,得收起洗净才好,要是被丫头们瞧见,岂不是闹了笑话。她出来的时候,石头正困乏着,她没忍心吵醒,便起身备早饭,又给云罗备了路上吃的干粮。
杏子随丫头回了盟主堂,石头正一身慵懒地躺在小榻上。
昨儿他喝醉了,醉如一滩烂泥,杏子也曾喝醉了,是前年的年节,那时候她随云罗在遥远的蜀郡,因为她想念石头就醉了,醒来时头疼欲裂。
杏子道:“我备了养胃粥,又有醒酒汤。”她折身打开了紫檀木衣柜,取了石头的衣装,恍若所悟一般,“夫君可要用香汤?我亦令小厨房的小厮备下了,洗洗再换衣?”
这便是有女人的好处?
石头微眯着眼睛,像不认识杏子一般。
他觉得很奇怪,在这之前,他好像是拿杏子当妹妹的,可他要了杏子,还与她有了夫妻之实,难道从来都不是他想的那样?
156 怒难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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杏子见他不语,索性在小榻上坐下,大喊声:“把养胃粥取来。我想你醒了,就不用吃醒酒汤了。”转而又伸了手来,抚着他的额头,又摸自己的,方舒了口气,“对了,不是说好了,我是贵妾姨娘么?你怎让丫头们叫我小太太,这种话传出去是乱了规矩的,还让他们叫我梁姨娘吧?”
石头像是着了魔,张开双臂,一把将杏子揽在怀里,“做侍妾有什么好?听说能被嫡妻任意打罚、转卖,我可舍不得,还是做我的平妻吧,虽然昨儿的喜宴仓促、简单些,我不能委屈了你。”
已经委屈了杏子一回,在那样仓促之下跟了他,哪还舍得杏子做侍妾。
昨儿来贺的人哪个不羡慕他?先是羡慕杏子丰厚的嫁妆,然后又夸杏子的才学,都说她是在云五公子身边长大的,就这一点,许就不俗。
杏子心头一乐,“只要留在你身边就好,是妻是妾,我都不在乎。我只要你好好儿的。小时候,我们过得那么苦,不都挨过来了么?”
石头抱着杏子,心头道不出的甜蜜,原来成亲是这样的好,既是如此,就该早些成亲。
云罗携着袁小蝶到了豫王府大门前。
慕容祯坐在马背上,正意味深长地看着她。
“启程!”一声令下,大队人马往京城方向移去。
途经百乐门时,玉灵儿跳下了马车,与云罗道别。
刚坐定,袁小蝶往云罗身边挪移,低声道:“公子瞧出来没,灵儿今日似有心事?”
云罗尚未留意到。“早前不是说玉灵儿要回江南么?”
袁小蝶道:“玉班主去扬州查看花玉班的生意。听说扬州花班主与底下的人闹出了不快。她一走,洛阳的生意就由副班主看着。”
云罗低应一声。“凌学武似对玉灵儿动了心,正四处寻人呢,只要玉灵儿不露面就会无事。”
袁小蝶浅笑道:“玉灵儿若去了扬州,她不会有事。但你一定会有事。”
云罗勾唇一笑,带着几分讥讽,“我连神宁、凌德恺都不怕,会怕凌学武一个孩子。”
她不怕,她只是有迫不及待地想下手。
慕容祎退亲了,这一次是真的退亲,可还是不及云罗的预想,她是想让神宁府大大地丢一次颜面,偏得到的消息是:神宁大公主提出的退亲。这让她很是懊恼,云罗稍微想想都知道。分明就是慕容祎提出的,最后却变了模样。
上一次退亲,就被说成慕容祎得了“疯魔症”,而这一回竟是神宁退亲。
若目的达到了,可不够狠。
马车巅簸。云罗的身子摇晃着。
*
就在云罗觉得不解恨,那一刀子下去不够麻利的时候,神宁府里,凌雨裳正因为与慕容祎解除婚约的事失魂落魄。
凌雨裳的眼睛直勾勾地看着窗外,幻想着自己披上嫁衣的样子,幻想着与慕容祎打小相识的点滴。
除了他,她无法再多看旁人一眼。
为什么就退亲了。这一回还是神宁府提出来的。
栀香小心翼翼地捧着膳食,露出醉人的笑容:“郡主,这是大公主特意下厨做的鱼翅羹,你快趁热吃些。”
凌雨裳听到声音,看到栀香那温和的笑,没人了解她的痛苦。连侍女丫头都在偷着乐,是啊,她终于与慕容祎退亲了,她们都在暗里高兴呢。
栀香敛住了笑意。
“笑啊!笑啊!你刚才不是笑得挺好的么?”
栀香不明所以,垂下头。再不敢有半分笑意。
在这郡主阁,要是凌雨裳不高兴,上下一干人等谁也不得露出笑容。
“贱蹄子!”凌雨裳倏地起身,指着栀香,“笑啊,为什么不笑了?为什么不笑?”
桂香快走几步,接了膳食,小心地摆放在案上,不敢多说一句。
凌雨裳疯了一般,扯住栀香的头发,随手摘了栀香头上的银钗,一下又一下狠狠地凿下,栀香声声惊呼,“你这个贱蹄子,我退亲了,嫁不成祎郡王,你得意了,你欢喜了!定是在背里偷着乐,是不是你合着那些狐媚子、贱妇们干的好事?把诅咒良缘的小人埋在院子……”她每骂一句,就狠劲的凿上一下。
栀香随着被凿的地方,不得颤栗,或是轻抽一下,却不敢跑。在人前,凌雨裳最是个得体的,可在郡主阁里是可怕的魔女,她会变幻着花样处罚人、整人。
栀香受不住,爬着往桂香身边跑,嘴里哀求着:“桂香姐姐救我!桂香姐姐救我!我没有,我真的没有,郡主啊,奴婢没有做那样的事。”
桂香哪敢去护,她也受过凌雨裳的刁难和处罚,只得闪躲一边。
栀香见无人护着自己,每凿一下都似一个血窟窿般的刺痛,这一次凌雨裳下手这么狠,又不知得多久才能康复。她一边爬一边道:“便是郡主给奴婢一千、一百个胆子,奴婢也没这么做?是那些小姐妒嫉郡主嫁得佳婿,与奴婢无干,都是她们干的好事?郡主不听女道的话,诅咒未解,怨不得旁人……”
凌雨裳突地凝住,想到昔日女道说过:着红衣红袍与人成就夫妻之实,把慕容祎的名字换在那人的,再埋地下。唯有这样,才可以彻底解了“姻缘劫”巫蛊降头。
凌雨裳手握着银钗,眼神呆滞。
奶娘上了楼,一把抱住凌雨裳,轻呼声“我的郡主啊……”那眼泪扑簌簌地滚落下来,“你何必与丫头滞气?几日了,你好歹吃些东西,再不吃东西,可如何了得。”
凌雨裳看着栀香,是因为这样,所以她才不能与慕容祎结为夫妻么?非但没约定吉日,反而是两家退亲。
栀香壮着胆子,她只能自救,旁的什么也不能,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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