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皇后也附和道,“不过百里家倒是有不少养颜圣品,和安倒是可以和百里小姐讨教讨教,也让我们老太婆沾沾光。”
“儿臣听命!”李幼橙欢快地应道,真的很欢快,总算应付完这皇太后和皇后了,还有就是马上可以见到百里绯雪了。
两人出了泰和宫约半柱香时,李幼橙知会引路的内侍一声,便将楚正行拉到假山隐蔽的一面,有些着急地对楚正行道:“将军,你一个人去见父皇,本宫就不去了,你和父皇直说本宫去了御花园就行。”顿了顿,李幼橙放低了声音:“百里绯雪是我的表妹,这事除了本宫和你,皇宫中再没其他人知道了,在她面前,本宫唤你子昂哥哥可好?”
楚正行一阵头晕脑热脸红心跳,子昂哥哥,子昂是他的字。
男性粗哑低沉的声音在李幼橙耳边响起:“公主要唤臣什么?”
“子昂哥哥”,回答完后,李幼橙一阵不自在,当初洞房时,他也是这种声音。
“幼幼,再唤一遍!”
幼幼?没人这样唤过她,他这是第二次这样唤她了,只有她母亲曾经笑吟吟地问她是不是希望她的驸马将来这样唤她。李幼橙皱眉不解地抬头望向楚正行,见他有些急切,甚至是热切地望着她,不知怎么回事,她鬼使神差地按照他的要求,软软地唤了声:“子昂哥哥。”
接着,楚正行毫无预警猛地抱起李幼橙,右腿略前屈,让李幼橙骑坐在上面,一手掌握着她的纤柳小腰儿,一手抬起她的下颚,寻上李幼橙的嘴儿,低头就亲,楚正行的舌头没有在李幼橙嘴里调1弄太久,李幼橙狠狠地咬了他唇一口,楚正行的唇瓣很快流出了鲜血,李幼橙羞怒低声斥道:“将军,这是做什么!”
楚正行一脸无私和无辜:“臣只是
确认一下公主的嘴上有没有涂蜜糖。”说完后,楚正行将唇瓣牙印子上的血迹舔去,乘李幼橙惊呆之际,又低下头,伸出舌头在李幼橙沾满唾液的光亮唇瓣上舔了一圈,顿了顿,正经严肃地点点头确定道:“甜的。”
☆、所谓归宁(二)
他到底是不是羞辱她?李幼橙不确定了,他们是夫妻,而这里很隐蔽,母亲说夫妻间应该相互尊重,但也不能没有情趣,所以,这是情趣吗?
有人来了!李幼橙确定自己听到了脚步声,再看看楚正行,气定神闲,看来他早就知道了,可恶,该死的下流、无耻的混蛋,他是算计到她无法反抗吗?
不过她和安不是好欺负的!李幼橙也不管脚步声越来越近,伸手攀住楚正行,张口就在楚正行脖子上一咬,耳边传来楚正行的闷哼,李幼橙慌地松开了嘴,她咬伤他了么?她急急地看向伤口,悄悄地松了一口气,还好,没有破皮,没有流血,只有一个小巧的牙印。
“臣以为,公主再舔舔就好!”
李幼橙就算再怎么迟钝,也知道她让楚正行打趣儿调戏了,李幼橙咬牙恨恨道:“有人来了,还不放本宫下来!”
“臣遵公主命。”
李幼橙庆幸她脸上涂了一层白粉,否则她现在定是满脸通红。
“和安公主!”李幼橙刚刚和楚正行走了没多久,就听到身后有人唤她。
李幼橙缓慢停下,不认识来人,李幼橙无心应对,不耐烦傲慢道:“本宫不认识你。”
来人很是不屑地斜了楚正行两眼,转向和安公主的视线充满了同情怜惜,“臣是礼部郎中兼太子伴读张焕之。”
自以为是!“本宫知道了,无事本宫先行一步。”李幼橙抬高头转身就走,显然不欲理会张焕之。
张焕之似乎对李幼橙的态度不以为意,反而颇为享受。
“楚将军如果有自知之明,就应该知道楚将军并非和安公主的良配!”张焕之显然是个没眼色的人,又或者他是故意挑衅,好吧,他其实是故意挑衅。
“张郎中说得不错,也许张郎中可以去说服皇上?”楚正行哂笑,张焕之气赌,一边心里连连咒骂无知莽夫,一边向李幼橙方向追去。
事实证明,皇帝是世界上最没有创意的人,由古至今,皇帝不辞辛劳的充当臣子们间的缓冲器。
户部尚书、兵部尚书一大早就来御书房告状,把楚正行恶习恶状添油加醋地渲染了一番,两老头儿平日意见少有一致,如今却同仇敌忾来。
“皇上,老臣以为,不可再姑息楚将军,天子脚下,楚将军竟然公然殴打朝廷四品官员,此举置我大乾皇朝王法于何地?”户部尚书在夸张完江员外郎的伤势后,颇有些吹胡子瞪眼道。
“皇上让臣等与楚将军商量军饷之事,楚将军以武力胁迫,此举又置我大乾皇朝的天威于何地?还请皇上圣裁。”兵部尚书自然不
甘落后,及时煽风点火。
“楚将军如今是寡人的女婿,爱卿们以为如何处置才恰当?”大乾皇帝闭上的双眼,揉揉太阳穴,脸上有明显的疲态,脸色偏黄,精神颇有些恍惚。
“。。。。。。”两老头儿一阵沉默,皇帝明显是要偏袒了。
“今天是和安公主归宁的日子,算时间楚将军就要来拜见寡人,爱卿们正好可以问一下楚将军。”
两老头儿脸色愀变,他们忘了这茬了。
说曹操曹操就到。两老头儿还来不及退出,就和楚正行撞了个正着。楚正行似笑非笑地瞅了两老头儿一眼,暗讽道:“皇上,吴尚书和肖尚书一大早就忧国忧民,真乃我大乾皇朝之福!”楚正行即使是暗讽,也字字沉稳有力,声如其人般低沉刚硬。
“这是为臣之本分,臣万万不敢居功。”兵部肖尚书厚着老脸沉稳应道,户部吴尚书倒沉不住气,尖酸反讽:“楚将军若能克职守己,皇上也无需多忧。”
“哦?”楚正行故作惊讶地询问皇帝:“不知微臣何处让皇上忧心,请皇上明示,微臣一定谨言慎行,勤勉兢业,万不敢再犯。”
“楚爱卿,你昨日殴打朝廷两位四品官员之事可属实?”
“回皇上,属实。”
皇帝再揉揉太阳穴,头疼地问道:“楚爱卿可知无故殴打朝廷命官犯了国法?”
楚正行瞅到两老头儿得意挑衅的摸样,挑了挑眉,收起了刚才的玩笑之意,恢复一贯的严肃状,一铿一锵道:“皇上,臣并非无故殴打,臣是故意殴打。”
“楚将军,你也未免欺人太甚了!”吴尚书气得横指楚正行。
“吴尚书,肖尚书,敢问二位可知楚楼?”楚正行瞄到二人脸色青红交接,面露鄙笑。
“楚楼?”皇帝提起了些兴趣,暗淡无光的垂吊眼闪现一抹亮光,“楚爱卿去了楚楼?”
“回皇上,江员外郎和刘员外郎昨夜以议事为名,带微臣去了楚楼,微臣后来才知道楚楼为官妓妓馆,即使我朝允许官员进官妓馆,此举对公主也是大不敬,还是吴尚书和肖尚书以为微臣应该不顾和安公主的名誉?”
皇帝嘴角隐隐抽动,整个人显得精神了些,“好了,好了,寡人看这只是个误会,吴爱卿,肖爱卿,你们回去安抚安抚刘员外郎和江员外郎,这件事到此为止,寡人不想再听到关于此事的风言风语!”
这事本来就抬不上台面,户部和兵部两老头因此张口不提楚楼,只在殴打一事上做文章,倒没想到楚正行是个没脸没皮的,也不怕被公主知道去了楚楼,还以此为借口,两老头
见状告不成,反而让皇帝抓了行事不正的辫子,只好在军饷一事上松了些口,二人信心十足的前来,反而灰溜溜地回去,不可谓不狼狈。
皇帝对楚正行忌惮又倚赖,有了老丈人和女婿这层关系,皇帝心下略宽,对楚正行的一些出格行为的偏袒就可以用这层关系解释,而不是因为忌惮而不得不偏袒,楚正行心中明镜似的,这大乾皇朝里面也开始乱,要是外面也无法控制,这皇帝的位置也坐不稳了吧!
这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说些表面上的客套话,政事、军事倒是只字未提,一直到皇帝上朝为止。楚正行本就不用上朝,因为公主,有了三个月婚假,他又是个闲不住的主,正好借着军饷军费一事闹上朝廷,如今陪着李幼橙归宁,这军饷军费一事也解决了,他又不想去什么劳什子的游园诗会,好吧,其实是因为他是一个大老粗,根本不懂这些,就要内侍带他去和安公主出嫁前的寝殿,睡他的觉去。自从洞房夜抱了李幼橙后,李幼橙已经两天不给他碰了,这对一个刚刚尝过□又血气方刚的大老爷们儿来说可真真正正折磨人,这不,他已经两天,哦不,加上洞房夜那晚,三天没睡上好觉了。
却说李幼橙急着去见百里绯雪,游园诗会热闹归热闹,也不过皇子公主、贵族小姐公子争奇斗艳罢了,拼奢华、比才华、炫荣华,要是以往,李幼橙免不了也要加入其中,如今儿只为见百里绯雪。
李幼橙和几个兄弟姐妹寒暄了番,对于讥讽她或是她驸马的言语,她自然而然地冷冷讽刺了回去,对于同情的目光或安慰的话,她只是不在意地笑过,只是以往还会动些心思应付这些,此时却因为没有看见百里绯雪的身影而心不在焉,本就苍白的容颜上又添上了焦急。
“和安公主可是想要找百里小姐?”张焕之一直密切地暗中注意着李幼橙,难得抓住机会就凑上前去。
“与你何干?”李幼橙对张焕之的献殷勤本就厌烦,如今张焕之竟插手到她私人情绪去,自然没有好脸色给他。
张焕之甚于痴迷李幼橙高高在上的姿态,对于自讨了个没趣也不在意,仍然毕恭毕敬道:“百里小姐恐怕还没到,最近八皇子和百里小姐走的比较近,公主或许可以去问一下八皇子。”
李幼橙又岂会不知道?八皇子是百里贵妃所出,而百里绯雪一向不喜欢这个表哥,怎么会和八皇子走得近?
“本宫现在才知道张郎中竟是爱嚼舌根之人!”李幼橙不屑地轻鄙一声,款款地朝八皇子走去,并没有发现张焕之清秀的脸上掠过的一抹异色。
“八皇弟!”八皇子和几个人聊得
正欢,李幼橙也顾不上那么多,生生打断了他。
“五皇姐找我有何事?”八皇子李宗良颇为诧异地转头,他这个皇姐很少主动和人寒暄,作为大乾皇朝第一帝姬,虽然如今已经没有依凭,不过光光平治帝姬的封号要招来嫉妒就是必然的,然而众皇子皇女也只是偶尔嘴里酸酸,他这个皇姐虽然不爱说,要一说起来,谁都说不过她,不过她为人倒也算低调大方,因此和众兄弟姐妹也没有天大的隔阂。
“我听说绯雪妹妹来了宫中,她不在此处么?”
“绯雪表妹?”八皇子英俊的脸上闪过一丝耻辱不甘和鄙夷,他极力掩饰语气里的尖酸刻薄,“她在我母妃那,要是我是她,也会选择不出来的,省得”李宗良顿了顿,吊起眼角,意有所指道:“徒增尴尬!”
李幼橙蹙起了眉:“八皇弟此言何意?”
“五皇姐何不亲自去看看?”李宗良给了身边的十皇女一个幸灾乐祸的眼神,见到旁边的十皇女掩嘴偷笑,李幼橙眉蹙得更紧了。
李幼橙虽然带了落篱和暖日回宫,却没让她们随身伺候,而是让她们去收集皇宫内的消息,而李幼橙仅几天没回宫,百里绯雪就出了什么事了吗?她和百里绯雪距离上次见面才过了两个月呀!
☆、所谓暗算(一)
百里贵妃所在的风华宫,李幼橙倒是很熟悉,和百里贵妃一阵虚与委蛇后,李幼橙见到了百里绯雪。
百里绯雪一脸苍白,绵软无力地卧于榻上,李幼橙早已让侍候的宫女退了下去。不顾仪态急跑到榻前,李幼橙右手掩着嘴儿,不敢想象她的表妹,那个像红梅一样伊人独立风雪的表妹到底经历了怎样的磨难,才形得如此憔悴?
“绯雪。”李幼橙在榻沿坐了下来牵起百里绯雪的手,百里绯雪眼睫颤了颤,缓缓睁开眼,还是一如以往的清澈明净,傲然坚韧,无丝毫颓气。
“绯雪,你,你怎么不和阿姐说呢?”李幼橙轻轻叹了口气。
“阿姐。”百里绯雪开了口,嗓音有点沙哑,不复以往的清脆,她摸了摸已经隆起到无法遮掩的小腹,了然道:“贵妃姑姑告诉你了。”
李幼橙默默地点点头。
“我是来看阿姐最后一眼的。”
“你要去哪里?”
“我想他了!我想去找他。”
“那个人,做什么想他,他都把你休弃了!”
百里绯雪微笑着摇摇头道:“是我对不起他。”
“他知道你有孩子吗?”
百里绯雪脸色陡的如一张白纸,缓缓地低下头,沉默不语。
“绯雪?”李幼橙试探地叫了声。
“阿姐!”百里绯雪猛地扑到李幼橙的怀里,难掩浓浓的鼻音,“孩子不是他的!”
“绯雪,这是怎么回事?”李幼橙又惊又颤。
“阿姐,我回来时没和你说,我,我被人侮辱了!”
李幼橙白粉下的脸也惨白一片,轻轻地拍着百里绯雪的后背,李幼橙一遍复一遍地低声哄着:“绯雪别怕,有阿姐,还有阿姐!”
两姊妹拥着约有半柱香时间,百里绯雪从李幼橙怀里抬起头,眼眶和鼻子红通通的,不过却没有泪,轻快道:“我知道有阿姐啊!这不,我就找阿姐来了!”
李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