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着楚曦说道。
欧阳钰眸光暗了暗,拉下嗓音道,“喜乐,休要胡说!”
喜乐公主恼羞成怒,吼道,“皇兄,本来就是嘛!”
她不觉得楚曦能有这个本事诬陷母后,但是能借这次机会杀掉楚曦也不错。
天龙国太子妃的位置只有她这个公主才配的上,楚曦算个什么东西,也配吸引龙渊的目光!
在场的大臣,皇帝的心腹不少,却没有一人敢为皇后说请,没有证据的话就这般轻易的说出口,喜乐公主却并没有意识到自己完全是在添乱,以至于临天皇一脸怒气的叫人将她拉下去之时,她依旧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
“慢着!”一阵轻悠悠的话打破了眼下诡异的宁静,楚曦步伐纤纤,碎步走到喜乐公主前方,上下打量着,嘴角露出一丝毫无温度的笑。
喜乐不明白这笑意味着什么,只是感觉楚曦用这种轻浮不尊重的眼神盯着她,十分的不舒服,她高声叫道,“你看什么看,怎么,被本公主说中了?你和太子有婚约,此刻又想勾引龙渊太子,你就是个狐狸。。。”
喜乐公主的话尚未说完,脖子突然被一更突如其来的红菱紧紧勒住,她疼的眼睛冒着泪花儿,双手掰着那越缠越紧的红菱,愤怒的瞪着远处红菱另一头的罪魁祸首,无影。
“你再敢出言不逊,本座震碎你的骨头!”
“喜乐只是年少妄言,无影楼主莫要冲动。”皇后大惊道。
阴寒的话让喜乐毛发发寒,此刻的她已没了方才的嚣张之气,绝望的眼睛布满了血丝,龙渊说无影就是他那个奄奄一息的太子哥哥,这怎么可能?
无影这才放松手中的红菱,右手猛地一瞪,那块完好的红菱已变得粉碎,飘零在寂静的空中,最终落在了喜乐的脚下。
喜乐从小哪里经受过这种场面,已经吓得钻到了皇后怀中呜咽起来。
楚曦浅笑,走近喜乐公主,欧阳钰突然拦在她的前面,目光哀求的看着她,低声道,“曦儿,不要。”
欧阳钰早已看出楚曦对喜乐动了杀气,偏偏皇妹还如此口不遮拦,欧阳钰只想楚曦看在自己的面子上,放过皇妹。
然而楚曦只是在那极短的时间内,用不屑的神情回视了他的哀求。
方才喜乐可是口口声声要杀了她,她楚曦可不是什么圣人,会对想杀自己的人心慈手软。
龙渊此刻还没发话,想必是心中还有顾虑,楚曦必须尽快让他下结论,否则,若是今日让皇后逃过一劫,定会给自己惹来许多麻烦。
楚曦脸上含笑,看着对自己一脸防备的皇后,心中越发的痛快起来。
“臣女看公主殿下的项链到是格外的新奇呢。不知龙渊太子可曾见过这种人骨形状的链子?”说罢,楚曦眸子微挑,嘴角微微扬起,略带几分不解。
皇后心中隐隐有些不安,她连忙将喜乐拉到自己的身后,神情严厉的呵斥着楚曦,“本宫看来你是越发不知大小了,忤逆本宫与皇帝,还对公主的服饰妄加评论,即便没有方才那件事,本宫也可以处置了你!”
楚曦毫无畏惧的凝视着皇后,“皇后娘娘莫要转移话题,若说处置,皇上最应该处置无缘禅师所说的妖孽,不是吗?”
皇后脸色发青,被楚曦堵得哑口无言。
这时,龙渊也从那边走了过来,沉重的目光一直落在喜乐公主挂在身上的那条项链上,浑身散发着压抑的戾气。
天龙国尊佛教为神,人骨念珠更是当做圣物被供在列带祖先灵位之上,镇压天龙国的江山,凡人是万万不可触碰,亵渎的,然而,喜乐公主竟将一窜人骨念珠挂在脖子上!
这对于天龙国来说是个多大的侮辱,不由言说。
临天皇却不认识喜乐脖子上的那窜东西正是天龙国的圣物,看着龙渊脸上怒气较之前更甚,不由小心翼翼地的问道,“太子殿下,这窜链子有什么问题?”
喜乐早已吓得浑身发颤,传言中,这个天龙国太子明明就是温润如玉,俊朗多才的,只是为什么她看到的龙渊会这么可怕?
龙渊冷嗤一声,看着哪攒念珠上古老智慧的刻痕,心中却已是怒火滔天,“临天皇难道不知公主脖子上的哪攒物事并非普通的饰物,而是用一百零八位高僧的眉心骨攒成的念珠么?”
一百零八个高僧圆寂后,奉献出自己的骨头,做成此念珠,用以惊醒世人之用,天下极为稀少,这种念珠在天龙国人的心中无异于圣物。
这窜念珠原本是秦青的收藏之一,方才楚曦让太子衍的一个暗骑混进为喜乐伴舞的宫婢之中,在跳舞的时候,那暗骑接近喜乐,将她脖子上的琉璃蹿珠掉了包。
帝后似乎意识到了严重性,不可置信的望着喜乐身上的哪攒佛珠,这天龙国的圣物怎么会跑到喜乐身上去?
喜乐梨花带雨的看着众人的表情,惊恐的摇着脑袋,语无伦次,“我不知道,这是母后给我的。。。不是什么人骨念珠,我不知道。”
这时太子衍给玉锦抛了一个眼神,玉锦连忙上前,佯装作恍然大悟的样子,“皇上,亵渎神物可是妖孽才会做的事,依臣看,这妖孽肯定和皇后娘娘母女有关!”
欧阳钰冷冷的瞪着玉锦,“左相大人什么时候也变得这么迷信了?”
“求皇上处置妖孽!”无疑,欧阳钰的求情毫无半分作用,无论在哪个国家,妖孽都会令天下岌岌可危,是一个天大的忌讳,底下的朝臣心中再无一丝节日的欢快,都变得万分沉重。
楚曦的舅父是功将,皇后却要杀她,更加预示了这“妖孽祸国”一词。
“皇上,这天下可不只是龙渊国的,希望皇上秉公办理得好。”龙渊挑眉,语气中的逼迫十分的明显。
“父皇不要!”欧阳钰大叫一声。
临天皇为难地低下头,方才在有人说妖孽是楚曦的时候,他可是信誓旦旦的扬言要将楚曦凌迟,没想到事情经翻天覆地的发生了变化,这妖孽成了自己的妻子和女儿。
他若偏私半分,都会引人诟骂的,完全丧失皇帝的威严的。
下面所有人都目光沉重的看着他,等待着他做出一个公正的处置。
临天皇目光沉痛的看着那边已经吓坏了的喜乐,心中犹如针扎般的疼痛,皇后和女儿他今日必须处置了一个。
喜乐,不要怪父皇狠心,若要报仇,来生,你可一定要去找楚曦。
许久,临天皇才稳下心神,才缓缓开口,“不瞒众卿,朕日前曾与无缘大师交谈,现今,细细回想,无影楼主说的有道理,这南山双月确实指七月七日出生的女子,如今喜乐公主又有亵渎圣物之举,想必是应了那预言。至于皇后宫中搜出的那块锦布,以及皇后凤袍中的金龙,完全是受公主牵连。事已至此,朕定会大义灭亲,给众卿一个交代!”
说完,临天皇顿了顿,痛苦的闭上眼睛,再次沉沉开口,“来人,将公主带下去,择日处斩!”
这道命令,每一个字都带着浓厚的怨气,即便今日无法处置楚曦,总有一天,他要将楚曦这个妖孽五马分尸。
、第68章 身世之谜
龙渊完全没有想到临天皇会在这个时刻将所有事情都推到了喜乐公主身上;一时很是震惊;盯着喜乐;也不说话。
“父皇,你说什么?”喜乐目瞪口呆的盯着眼前的父皇;似乎觉得在一瞬间,这个从小最疼爱她的父亲变得万分的陌生。
如今;他却要开口杀她!
临天皇无奈的闭上眼,将脸移到一边,痛苦地说道;“你别怪父皇;你是妖孽;父皇也没有法子。”
喜乐公主不断的摇头;豆大的泪珠此刻已连成了线,她惊恐地拉着皇后,哽咽着,“母后,你救救喜乐,父皇疯了,他要杀女儿!皇兄,你替我求求情,呜呜,喜乐还不想死。”
然而,皇后却也只能绝情的撇过脸,无视了喜乐绝望的表情。
楚曦心中嘲讽一哼,这帝皇之家就是这么无情,什么骨肉亲情,一到生死存亡的时刻,都只知道为自己着想。
从一开始,喜乐就注定了被当做棋子的命运。天龙国太子妃之位看似诱人,但两国无长久和平之理,一旦两国关系破裂,喜乐身为天龙国的太子妃,临天国的公主,在天龙国定然会命运凄惨,受尽责磨。这些帝后心里都清楚,可此次却为了依附天龙国,甘愿牺牲喜乐。
喜乐乃皇后十月怀胎所生,此刻的皇后心中万分不忍,似乎也在滴着血。可是她知道皇上处置喜乐完全是为了保护她,今日,她和喜乐必定会有一死,所以只能牺牲喜乐。
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疼爱的女儿去送死,她却没办法,此刻的帝后心中早已被一股天大的怨恨冲得满满的。
最终,没有人再敢多说一句,喜乐公主歇斯底里的求饶消失在了远处的石阶的尽头,场面一下子又恢复了诡异的宁静。
对于这样的处置,龙渊也不再多说,人骨念珠的事确实让一向脾气温婉的他动了滔天大怒,不过临天皇处置了喜乐公主也算是给了他一个交代,关于那块布上巫族之语的事,一时也查不清楚,他只能慢慢查,此次他来临天国的目的就是联合两国,吞并南诏和北疆,此刻他若太咄咄逼人反而不好。
今晚发生的一切都太过沉重,那悲惨的求饶声似乎一直萦绕在宗政若嫣的耳边,难以散去。
她眸中盈满了恐惧,直直地盯着楚曦,身子却在不住的发抖。
虽说今晚证据确凿,但宗政若嫣总觉得喜乐是被楚曦算计了。
怪不得自那日之后,父亲不要她再和楚曦发生争执,也幸亏她听了父亲的话,一想起喜乐公主的下场,宗政若嫣的身子就从头凉到脚,没来由的一阵害怕。
最终,龙渊的太子正妃没有选定,而是选了四位侧妃,分别是宗政若嫣,秋王孟三家的大小姐。
宗政若嫣一心想嫁给欧阳钰,做这临天朝未来的皇后,如今临天皇这样的安排让她几乎想死的心都有了,然而父亲却不让她表现出丝毫不满,还得上台谢恩。
盛宴之后的夜晚,格外的凄凉。
欧阳钰淡淡的走在宫中的小路上,脸色绝望无波。
今日,就在父皇母后选择牺牲七妹的时候,他对这个宫廷的无情彻底的失望了,他故意在这条路上等楚曦,想让楚曦向天龙国太子求情,放过七妹,楚曦的一句话却将他心中唯一的希望击得粉碎。
“在众人说妖孽是我的时候,龙渊甚至连我也想杀,楚王殿下觉得龙渊会听我的话放过公主么?殿下,你太不懂的政治斗争中的残忍了。”
欧阳钰一怔,这事实就像一把尖刀,将他的心剜成了无数块。是啊,即便楚曦去求情,也没有多少希望,他的七妹,才刚刚十五岁,就要成为这政治斗争中的牺牲品。
看着欧阳钰颤抖的身子,楚曦微叹了一口气,“害死她的不是我,是公主的父皇母后,皇上有心杀我,我没有法子,只能反抗。”
欧阳钰苦涩一笑,看着楚曦的眼神只有怜惜,“曦儿,我不怪你!我。。。”说罢,欧阳钰痴痴的看着楚曦,颤抖地开口,“我能抱抱你吗?”
即便一生都不能得到,就让他任性一次,好好的抱着她,只要一次就足够了。
他只希望,在这肮脏的宫廷里,还有一件事值得他去回味。
浸骨的凉风轻轻拂过,带起他耳鬓边垂下的一丝黑发,在空荡的夜色中飘摇纠缠着着。
他的眸中带泪,眼神中的祈求是那样的让人心痛,楚曦目光灼灼的凝视着欧阳钰,却是拒绝了,“楚王,我曾爱慕过你,只是我们早就错过了。现在,我的心中只有一个人。王爷,你该知道我身上有着你所不屑的阴狠毒辣,你不该把心思放在我身上。”
这世上只有欧阳嬴衍一人,会设身处地的为她着想,为她付出一切。
欧阳钰笑意更浓,眼中唯一一点的期望渐渐涣散,变得十分迷离,凄凉无比。
她虽阴毒,可那股桀骜的性子却让欧阳钰弥足深陷。
是啊,错过了!
他缓缓转身,单薄的身影在寒凉的夜晚中缈小得仿佛大海中的一叶扁舟,格外的萧条寂寞。
楚曦心中并非毫无感觉,若是可能,她是绝不愿意伤害那个淡若清风的男子。
许久,在欧阳钰苍白无力的身影被黑暗完全吞噬之后,她收回目光,来到隐藏在黑暗中的另一处身影前,道,“太子,走吧。”
欧阳嬴衍目光漂浮不定,看着欧阳钰消失的方向,淡淡说道,“为什么不答应他?你曾爱过他。”
楚曦笑着看太子衍,这个男人对她太过理解包容;可惜前世他们的生活毫无交集。
“那是前世的事,我都记不清了。”说罢,她拉起欧阳嬴衍的手,笑脸盈盈的看着他。
欧阳钰怎么样已经和她无关,这一世,她只在乎她身边的人,在乎她的仇人是否受尽责磨。
想到这里,那清秀的眉宇间隐隐浮现着一层浓烈的仇恨,那仇恨缓缓蔓延,最终化为一腔令人胆寒的杀气。
楚曦蓦然抬首,对上太子衍温柔的目光,语气也柔和了些,“太子,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