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绝望中死吧,哈哈。”黑袍人伸手,在以汀枫的身边围绕了一圈微小的风,令他无法随意动弹。
黑衣人离去了,阴湿的洞『穴』里冷飕飕的。
一旦兰景络将所有的风『穴』破坏,她出来的地点必然是这个洞『穴』,而她的最后一招也必然打在以汀枫的身上。黑袍人把一切都计算好了,如果用的力量不够多,兰景络将无法离开风『穴』,当力量足够,必将置以汀枫于死地。
一个是在等待死亡中煎熬,一个是注定目的与结果背道而驰。而现今知道最终结局的只有以汀枫。
他无法行动,只能按照黑袍人的剧本奔向绝望。
你被我缚住的时候,是不是也这样的无力?这是不是上天专门对我量身定做的惩罚,让我明白自己束住你时,给你带来了多少恐慌。
喉咙深处的声音像被撕开的布帛,身体本能的控制着脖子尽力往后仰,想要呼吸到更多的空气。
让我窒息而死吧,或者她将我切成碎片认不出我也好。要是她亲手杀死我,即便明白是有人从中作梗才会如此,她还是会崩溃。
感受得到她在靠近,头一次,想要离她远远的。现在的他,即便没有她的最后一击,也难以存活。
连『自杀』都没有办法做到,以汀枫你越活越回去了。
清醒的等待着死亡来临的时候,他不期然想起了二十一世纪的事情。他还记得自己当时亲眼目睹她被车撞死,自责与绝望袭上心头的感觉。
在争执的时候,失手将她推过去,下一秒便有一辆超速行驶的车撞倒了她,她倒在了血泊里,身体无意识的痉挛着。
亏他那个时候还能打120,可人还未送到急诊室就已经停止了呼吸。
他脸上的表情也不知是哭还是在笑,总之很难看,因为周边的护士都胆战心惊的看着他。握着她的手,他温柔的说:“等我。”
一个人想要『自杀』,只需要悄声无息的,冷静的去做便好,大张旗鼓的爬上楼去招摇的人都不见得真的想死,大多数时候都是被『逼』的。
他回到家,准备了一把足够锋利的刀,在心脏比划着。心脏破损严重会引发心脏的收缩功能受损,发生缺血『性』坏死,待『射』血终止,人就会死亡。
一般情况下,心脏被『插』上一刀,要么失血过多而亡,要么疼痛昏厥而死。流出的血『液』很多,也能知道自己是痛的,就是感受不到痛。
缺少她生命力的生活是灰暗的,每一个角落都是暗沉的『色』彩。见着自己的血『液』,他终于发现这个世界鲜亮多了。
景络,如果能够再见到你,我会把你追回来,不再推开你,把你圈在我的世界里。意识渐渐的涣散了,好似还能听到有人撬开了自己的家门,冲了进来……
就是失去过了,才想要紧紧的握住,不择手段也好,卑鄙无耻也罢。
以为你死之后,我的世界都空了,什么都找不到。那种感受,我一个人经历就够了,不想让你体会到啊。即便我以前对你做了那么多过分的事情,也不想让你体验一次死亡带来的心死之哀。
环绕着的风带着咻咻的声响,发丝飞舞轻扬,衣袖翩跹。兰景络站在风口,神情冷淡的看着最后一个风『穴』。
旋转着的风像是一道穿越到别处的门,紧了紧拳头,她没来由的一阵心慌。
打破它,就能出去了。深吸了一口气,兰景络抬起手,对准拼命转动的风。目光凝在那里,迟迟未下手。
这里的风『穴』根本就奈何不了我,那人将我关在这里的目的是什么?
拖延时间?抑或是下一个地方有另一个环环相扣的阴谋?
如果是前者,我必须快点出去。若是后者……兰景络往四下看了一下,是一片荒芜,唯有这风『穴』可以通往出去的道路。
压住心里面莫名的烦躁,兰景络冷冷的盯着风『穴』,抬手将寒冷的冰块砸向了风『穴』的旋转中心。
他,真的死了
朋友。。!
风绞动着冰发出吱吱的声响,兰景络听着那声音,并没有继续攻击。
心被某种不知为何物的东西压抑着,以至于根本就不想将这风『穴』毁灭,否则以她的能力,一招就能让那风『穴』消失。
平稳呼吸,兰景络走到风『穴』附近,被半毁坏的风『穴』转动的声音变得很奇怪。
“没关系的,只要控制好力量,刚好将这风『穴』破坏就行。”兰景络给自己打气,现在的她没来由的心慌。
以自己的力量覆盖住风,将与风『穴』旋转方向相反的能量重叠,二者相互抵消,精准的控制力使得能量没有浪费丝毫。
风『穴』破,周边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光线变得昏暗了许多,能够感受到阴湿的地理环境,这是一个洞『穴』。
她一眼便注意到了前方趴着的人,凌『乱』的发丝遮盖住了脸,衣袍上是斑驳的血迹。
这人已经死了……不用走近,她就已经得出了这个判断。在那人旁边的土地有一道道划痕,是破坏风『穴』时传导过来的能量。
她还没往前走,腿就抖了抖。
我今天怎么这么不正常呢?她勉强站稳身子,脚再次发软伏爬在了『潮』湿而又粗糙的石面上,情急之下,她没站起身,干脆连滚带爬的过去了。
看到以汀枫正脸的时候,她的脸『色』很难看。
呼吸停止了,身体残留着余温,怎么『摸』他的脉搏都『摸』不出一点生命迹象,输入的灵力也成了泥牛入海。
“我控制好了力度的,怎么会这样呢?为什么会延伸到外部?”手触碰到他身上触目惊心的伤口,她猛的缩回了手。
抓了抓自己的头发,她用质问的口气对他说道:“你都祸害我两世了,不可能那么容易死的,祸害遗千年不是吗?”
除了她的回音。没有别的人音。
“别装死了!以汀枫!”她歇斯底里的大喊着,却不敢对这具尸体做出一点暴力的举动。
他眼角滑落了一滴泪水,滴在她的虎口,刺得她发疼。
“简唯……简唯一定能够看到你的!”兰景络匆匆抱起他,飞身出了洞『穴』。
外面是狂『乱』的暴风雪,砸落在地面上的雪轰隆隆的和打雷似地,风呜呜的吹着,每一阵风都可以刮掉一层雪。
风很大,大到可以成为置她于死地的利器。额前鬼角的感应告诉她,这里离她的大本营很远。若是要保存好他的尸体,她无法给自己设置防护,否则到最后会力量不济。
风划过她的脸颊,细嫩的肌肤便被弄出了一道道的口子,脸上,身上,到处都是。走了一路,血也滴了一路,然而风一吹,雪一落,又都遮掩住了。
“十里冰封……”兰景络抬手就制造出了一条被冰冻成的通道,两面都是结实的冰壁。入了通道,两边的风不依不饶的对冰壁进行大面积的针对『性』的攻击。
那人在暗处看着。兰景络脸『色』阴郁,杀气渐浓。她的左脸颊上出现了一截古老的纹路,与此同时,妖鬼一族的人感受到了一种王者的呼唤。
莫秋心望着苍茫的大雪,喃喃道:“族长,你要守住本心啊。”
天地变『色』,风云动,大雪涌起。兰景络所过之处,是一片冰天雪地,诡异的是,大雪纷飞的地方,竟然没有一丝风。
红『色』纹路的范围在脸上扩大,她也『露』出了愉悦的笑容。力量充盈全身的痛快,让她想要破坏所有的一切。妖鬼之所以成为异端,皆因最强的能力初次涌现之时,容易被力量支配,但本人却难以察觉自己的变化。
精神越来越振奋,血『液』在高速流转,心脏在超负荷的跳动。不正常的变化给她带来了刺激,她一边往前飞跃,一边挥手破坏两边的树木。
轰炸一切能够看到的东西,每每毁坏一样东西,就增加一点兴奋。
“没有东西可以毁坏了。”她停下脚步,视线转向自己怀中的以汀枫,“呵……人类的。轰然炸裂……血肉四溅的感觉……也许会很美妙……”
手放在他的脸上,燃起了嗜血的笑意,稍稍破坏了一点覆盖在他身上的冰甲,她才意识到自己的不对劲。
收回能力,修复了被自己破坏的冰甲,她疑『惑』了,“我刚才在干什么?为什么会有毁坏一切的想法?”
看了一眼以汀枫闭着的双眼,她不再追究原因,催动力量,继续往前进发。
人还未到,她的声音便传遍了整个营地,“简唯!师傅!玹之!莫秋心!”
听见她的呼唤,率先到的是莫秋心。莫秋心看到她脸上未褪下的图腾,再看了一眼她怀中的以汀枫,『露』出一抹了然的神『色』,“族长,他死了。”
她装作没有听到莫秋心的话,抱着以汀枫便迎向了风斐尤,“师傅!”
对上她渴望的目光,风斐尤摇摇头,“络儿,我无能为力。”
蛋蛋光着小脚丫,双目『迷』茫的看着以汀枫,他的身上有太多的伤口,侵染了白袍。找不到他活着的迹象,蛋蛋“哇”的一声哭了,“小呆『毛』化人了,你睁开眼看看我好不好?我不抢你了!我和爹爹说好了,让你也当我的爹爹的!”
印玹之带着兰简唯闪身出现,印玹之看着兰简唯,不发话。
见到以汀枫破破烂烂的衣袍上的伤口,夭华咬了咬好看的唇,这是对方刻意的折磨。
“简唯,过来看看他。”兰景络看印玹之的神态便知他没有办法,干脆越过他,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兰简唯身上。
“五姐,他,真的死了。”兰简唯话语平静无波,双目澄澈,无喜无悲。
风斐尤拍着蛋蛋的背,给她擦着眼泪,蛋蛋睁着雾蒙蒙的双眼憋着哭声,抽噎着。
“他的灵魂一定还在的!”兰景络笃定的说着,“他这个人我最清楚了,他就算变成鬼也会留在我身边!”
“他的灵魂也死了,在心脏停止跳动的那一刻,精神体就泯灭了。”兰简唯冷静的回答,他的话语中少了点人气。这一生中,他见过最多的就是死人,除了兰景络过于不淡定的表情让他难过,他没有别的想法。人类的终点是死亡,这一点他从小就知道。
“猫儿,你冷静点!”眼见着兰景络脸上冒出了更多的图腾纹路,印玹之的眼睛朝她一瞪。两人视线对接,兰景络身子软了软,还是倔强的看着他的眼。
“不要急,还有邑在。”站在一旁当了许久观众的娄殊晟忍不住安慰她。
“彦子邑……”她看印玹之的眼睛红得快要流出血『液』了,便不敢再抵抗,身子完全瘫软。
夭华移步到她身后,一手接住她倒下的身子,一手接住以汀枫,叹了一口气。在场的人都知道,彦子邑不是全能的,以汀枫能复活的机会很渺茫。
番外:乔楚现代童年篇
稚嫩的童音拼命的喊叫着,女孩儿的嗓音纵然是在惨叫也如此悦耳,这更激发了周围围着的男人们激动的心情。
人高马大的几个男人,不知廉耻的对着一个小女孩儿做出那样的事情,撕裂的衣服,狰狞的笑容……
男子叼着一根烟,蹲在那里,眯着双眼看女孩儿呼救。这个女孩儿有着让人欣羡的家庭背景,她父亲旗下的化妆品可以说占据了这个行业的大半江山,一家独大。她的母亲是蜚声中外的三栖明星,她中意混血的舅舅是意大利黑道美格诺安家族的boss。不过,纵使她的舅舅在意大利手眼通天,一时也无法解救在中国的她,更何况这次的目的就是为了给她的舅舅一个惩戒。
这个女孩儿有一个好听的名字,她叫兰景络。
想起家里有一个和女孩儿年纪差不多的儿子,男子在心中经历了一番挣扎,最终还是放弃了任务……
一年后
“罪犯的儿子来了!”张凯峻看到乔楚之后,就大叫着跑回了教室。
乔楚抿抿嘴,沉默不语。他告诉自己不要冲动,要是再打伤人,最后还得母亲出面给人赔礼道歉支付医疗费。
见乔楚不说话,张凯峻来了兴致,“你妈妈嫁给你爸爸真倒霉,前天你把黄元杰打进医院,为了让你继续在班里读书,你妈妈都下跪了!你爸爸是x奸犯,我看你也迟早会变成杀人犯!”
他用杀人般的目光瞪了张凯峻一眼,默不作声的把书包放下。
“你爸爸猪狗不如,连和我们年龄差不多的女孩儿都不放过!”张凯峻被他的目光吓得瑟缩了一下,又壮着胆子大声喊道。
乔楚趴在桌上,额头抵着手臂,把整张脸都埋在桌面上。我爸爸才不是罪犯,他是抓坏蛋的英雄。
“哈哈哈,哭鼻子了,大家快来看,未来的杀人犯哭了!”张凯峻见乔楚把自己的脸捂得严严实实的,断定他在哭。
上课铃声响了,张凯峻还在叫嚷不停,可乔楚就和睡着了一样,趴在桌上一动不动。
逗没有反应的人太过无趣,张凯峻走上前去,推着乔楚的头,迫使他抬起头来。对方的眼睛通红,像个即将发狂的小兽,张凯峻吓得哇哇大叫,“啊!救命!他想杀人灭口!”
进来上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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