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忧听到小正太的话,回过神来,知道小正太误会了,但是没有解释。
这下小正太完全把无忧定义为一个喜欢吃糖的小馋猫了。于是顺手把有些化开的糖剥开,喂进了还有些走神的无忧的口中。
糖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糖,是用面粉做的,吃起来没有真正的糖那么香甜,只有一点点儿麦芽糖的甜味儿。
看着小正太一直用那双亮晶晶充满期待的眼神盯着自己,仿佛在说:“哥哥没有骗你吧!糖真的很甜吧!”
无忧不负他的期待嚼了嚼,然后给他露了个甜甜的笑容道:“哥哥谢谢你!这糖真好吃!”
小正太得到小妹的赞叹,顿时眉开眼笑,裂开小嘴露出了一颗小虎牙道:“下次还给小妹留!”。
五岁的孩子,本该调皮捣蛋的年纪,居然想真正的哥哥一样,学会了照顾小妹,懂事得让人心疼。无忧觉得心里有些酸酸又有些暖暖,眼眶红红,里面有些雾气在汇聚。忽然觉得这颗糖是她两世吃过的最美味的东西了。
想到前世她五岁的时候虽然在孤儿院受了些苦,但是至少衣食无忧,却还在抱怨者社会的各种不公。现在想想真是太混账了!
正太君见到小妹眼眶红红,不知道为什么刚才还笑的比花儿好看的小妹,这时就要哭了?难道真的是书中说的那样:唯女子和小人难养。
顿时有些手足无措,连忙安慰地伸出手摸了摸无忧的头。无忧顿时回过神来。眼眶的雾水顿时散去,正太君才松了一口气,却见小妹正用非常幽怨的眼神盯着自己。
看了看原本就乱成鸡窝的头发,现在更是变成杂草。小正太心虚地摸了摸鼻子,干笑道:“我来给小妹梳头!”
说着就屁颠屁颠地跑到淳氏的屋子里,拿出一把断了几根齿旧木梳子过来,准备给无忧梳头。
无忧严重怀疑小正太的梳头技术水平水平,于是连忙把头摇得像个拨浪鼓一样强烈要求要自己梳头。
可是正太君也同样怀疑无忧的梳头技术水平,怕把娘亲的梳子糟蹋了,坚决不同意她碰木梳子。最后无忧受不了小正太的那水汪汪带着幽怨的眼神,心一软点头答应。
事实证明无忧的担心是正确的。
话说到正太君拿着梳子,学着大人的摸样,像模像样的给无忧梳头,结果一不小心力道控制不好,让本来没几根头发的无忧,生生扯断了几缕,痛得无忧童鞋痛眼泪直飙,她发誓她再也不相信正太君的信誓旦旦的保证了。
而且令人无语的是,木梳子的寿命似乎也走到了尽头,木齿掉了好几根,上面剩下几根孤零零的木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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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季枫过往
无忧刚想发飙,却见正太君,眼巴巴水汪汪的眼睛可怜兮兮地盯着她,让她心一软,不好发作。反而安慰道:“哥哥没事儿,一点儿都不痛!只是掉了几根头发而已!他会很快长起来的。”
小正太听了眨巴着眼睛似乎有些不相信问道:“真的吗?”
无忧连忙点头,并且还给了小正太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道:“真的!”
真的很痛···无忧心里泪流满面······正太养成不容易,就怕伤害到他的琉璃心
小正太一听,顿时眼睛变得亮的惊人,哪里还有刚才的黯淡,脸变得比川戏脸谱还快,这让无忧怀疑,正太君其实是个极品腹黑君。不过看见正太君一脸纯洁无辜地傻笑,这让无忧马上打消了怀疑。
一会儿,正太君乐呵呵清脆的声音响起:“那我接着给小妹梳头吧!我一定把把小妹的头梳得比镇上大户人家的小姐还要好看!我家无忧是最好看!”
听得无忧顿时泪流满面,这算不算搬着石头砸自己的脚,连忙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似,一脸严肃道:“哥哥梳的头虽然很好,但是容易把梳子弄坏,现在还是把梳子还回去比较好,免得被娘骂。”
正太君本来听见无忧的拒绝眼睛一黯,但是听到了小妹的解释,终于知道小妹不是嫌弃他,而是怕他被骂,眼睛顿时亮的像星星。
心里非常赞同小妹的话,若是他把最后几个木齿都梳掉了,那么一定会被娘亲骂的。
看了看小妹已经比较整洁的头发,又看了看已经摇摇欲坠,剩下孤零零几个木齿的梳子。最终点了点头,屁颠屁颠地把梳子还回了原处,无忧才松了一口气。
而在同一时间,上方正在发生着一件震动季家的事儿。
季家一家老老小小除了无忧和小五,都在上房聚集。
季枫一到上方就找老二媳妇儿周氏理论,周氏看到季枫过来,顿时坐在地下开始撒泼:“大家快来看呀!小叔子欺负嫂子了!”
老二季刚是个是非不分的,一心护着周氏,于是开始拉扯数落起季枫起来:“你家闺女还不是活的好好的,二嫂不懂事,你还读了书的,难道你也不懂事儿,怎么跟妇人家一般见识”。
王氏偏心也护着老二,还和周氏串通一气骂道:“为了个赔钱货居然敢朝老娘发火,真是养不熟的白眼狼!她怎么还不去死?病怏怏的卖不掉,还要配上医药费真是要我的老命!”。
王氏话一出,气氛顿时凝结,季枫因为这句话彻底寒了心,在这样的家里其实他真的累了,从小就不受王氏喜欢,任意打骂,去读书上学还是因为云娘的父亲淳先生吧,也就是他的恩师。
淳先生是村子里面来的唯一的举人,由于某些原因来到季家村教书,很受村里人尊敬。
淳先生是一个真正人心仁德的教书人,也是个痴情的,他妻子早逝,一只没有续弦儿,一个大男人把女儿拉扯大。不管村里把有多少给他说媒的,他都婉言拒绝。
淳先生每天都学堂教书,但是在他上课的时候,房门总会有些响动,出去看没见到人,只见到几个脚印,他以为是哪个顽皮的孩子的恶作剧。
渐渐的次数多了。他也就发现了端倪。
恶作剧的是个长得很漂亮,但是营养不良的小娃娃。
他没有责怪他,而是问他为什么?小娃娃才支支吾吾地说出,他是来听课的。淳先生有些诧异,没想到这是个好学的孩子,问了几个问题,孩子回答的不全面,但是很认真,让人动了恻隐之心,每天默许了他偷听。
这孩子也是个认真的。不管刮风下雨,每天都会来。
默认了季枫的偷听,淳先生每次讲课都会站到离季枫比较近的角落提高声音讲课,让墙角的孩子能偶听清楚。
久而久之,有些欣赏这个有毅力的小娃娃。季枫看见淳先生默认了他的存在,胆子也大了起来,每次下课还会去问问先生问题。淳先生耐心的给季枫解答。这样一往一来,两人也熟悉了起来。
直到有一天,小娃娃没来偷听,淳先生有些失望,以为小孩子不能坚持,放弃了,心里就没再过问,过了一段时间才从学生那里了解到,季枫天天来听课的事情被家里人发现了,被打了,还不准他去学堂偷偷听课。
而淳先生知道了这个事情之后,上了心,到季家去告诉季家人,季枫去学堂上课他给免费,让他一定要去学堂学习。
淳先生是举人,还教书,在村子里很有威望,大家都不敢得罪他,但是王氏一听季枫可以去上学,说家里的活儿没人做,不让去。
最后淳先生答应了季家孩子都到学堂念书,而且都免费,王氏才同意季枫去念书。
季枫在家里受排挤打压,几个哥哥都欺负他,王氏不待见他,老爷子也默认了他们的行为,从那时他就知道了自己在这个家里是不同的。
而淳先生与他毫无血缘关系,却如此关心和照顾他,让他体会到了真正的温暖。他完全把淳先生当做自己的父亲真正的父亲,甚至更加尊重。
后来季枫考上秀才,点了癝生,没有辜负淳先生的期望。
不过没过多久淳先生生了重病去了,他临终前把他一生的宝贝儿女儿托副给了他,说这是他一生的珍宝,让他好好珍惜,而季枫和淳氏(淳玉云)早就互生情愫,季枫当然答应了。
季枫要娶淳氏进门是他第一次反抗王氏。
不管王氏如何打骂他都没还手,就这样受着,最后,王氏拧不过季枫,答应了淳氏进门,但是必须搬出去住,不过没分家吃饭做事儿要一起,所以季枫才在离家比较远的地儿,盖了茅草房。
就算这样王氏还是完全不待见淳氏,认为淳氏是个克爹娘的,怕把她克到。而且还是个穷酸的,家里没什么积蓄,长得好看有屁用,手不能提肩不能挑,细皮嫩肉像个大家小姐似的,让人很自卑。所以有事没事儿就喜欢对着淳氏发号施令,其他媳妇儿欺负淳氏她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这让季枫很心疼,但是不敢表现出来,怕王氏以后更加不待见淳氏。
淳氏知道季枫娶她反抗王氏已经很不容易了,怎么会让季枫为难?所以有什么委屈就往肚子里吞,不但没有把受王氏委屈的事儿告诉季枫,经常安慰他说:“媳妇儿熬成婆!等他们以后分出去了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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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净身出户
毕竟是自己的母亲,于是季枫决定忍了。
之后,王氏以家里生活拮据为由,拖着季枫,不让他去考举人,让他去县里的学堂教书,他也忍了,然后就这样一忍十年功。
今天终于爆发了,那句让他闺女去死的话彻底让他彻底觉醒了,他现在也是大人了,是云娘的丈夫,是六个孩子的爹。他拥有一个温暖的小家,温柔善良的妻子和可爱的孩子,虽然得不到长辈的祝福是一个遗憾,但是他已经不像小时候那样的期待。
为父则刚,为母则强。
它对每个孩子都想捧为珍宝,可是好好的孩子却被别人践踏得一文不值,看到一个个面黄肌瘦的小脸上挂着期待的眼神,妻子惨白的面孔,忧姐儿悄无生机的样子,以及周氏和亲娘恶毒的话语。
季枫心里最后点儿顾虑和情分都打消了,他要分家,分出去独立,否者几个孩子就可能被活活折磨死。
季枫不再跟王氏周氏争论,而是直接跪在老爷子面前要求分家。
不管老爷子怎么打骂都没用,几个孩子看到爹被打,当即扑上去,不让老爷子打,淳氏看着自己夫君和儿子都在受苦,她马上把几个孩子护在怀中,自己挨了打,季枫见自己的妻儿挨打,立刻又把妻子和儿子护在怀中,大人小孩儿哭作一团。
老爷子是二房的孩子,小时候家里穷,家里人就把他卖出去。后来也算幸运遇到了好主子,看他能干能吃苦,就把自己的身边的丫头王氏送给他当媳妇儿,后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儿,被归还了卖身契,还赏了些银子回乡,因此也算见过些世面的。
由于年轻的时候给人当过仆人,心里有些自卑,所以把面子看的得比什么都重要。
现在他还在世,老四居然要分家,这不是让村里面的人看他们二房的笑话吗?所以老爷子态度坚决,绝对不让分。
若是平时王氏也坚决不同意四房分出去,因为老四每个月的月俸多,一年有二十两银子。全部交公,充了她的小金库,所以平时一听四房要分出就开始又哭又闹,还要上吊。
但是这次却不一样,老四家的小赔钱货,本以为死了,居然还吊着一口气,没死成,摔破了头,要拿银子去看病,一副药居然要二两银子,还要吃一个月,这不是要她的命吗?他怎么不去抢?
二房就属老四家里的人最多,孩子和大人加起来有八个,每天八张嘴,吃得让她心痛。而且还有两个小赔钱货,病怏怏的媳妇儿,以后不能再干重活儿,还要用药养,真是拖油瓶!这样还不如分出去好了!
王氏心里的算盘打得叮当响,二媳妇完全是王氏肚子里的蛔虫,所以经常狼狈为奸。
大媳妇儿徐氏心机深沉,喜欢坐上看虎斗,每次都会选择对自己最有利的情况。所以她也支持老四一家分出去。
三媳妇儿汪氏由于没有儿子傍生,在这个家里受尽欺负,是个懦弱的,平时不和淳氏关系比较好。她也支持淳氏一家分出去,这样就可以少受婆婆和嫂子们的欺压。
老大、老三不赞同老四分出去,老大和老爷子一样死爱面子的,还是个心胸狭窄的。说以对老四放狠话道:“老四若是你执意要分出去,那么我就不认你这个兄弟!”
话说得很重,若是平时老大这个大哥在老四心中还是有些分量的,但是现在老爷子都说不动季枫,说以老大的话自动被季枫一家屏蔽了。
老大看见平时对自己言听计从的老四,居然敢薄他的面子,心里很不高兴,因此跟不待见季枫一家。
老三是个憨厚老实人,希望一家人安安稳稳在一起,所以劝说着季枫,不赞成他分出去。
只是让他想不到的是,风水轮流转,他居然是第二个分出去的人,当然这也是后话了。
老爷子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