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懒色女人花恋蝶 作者:猫眼黄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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懒色女人花恋蝶 作者:猫眼黄豆- 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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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也掌握在世家豪门手中。
平民包括士、农、工、商;奴民主要是世代为奴为婢或卖身为奴为婢者,只要主家允许,可赎为平民;贱民则是沦落花街柳巷的倌妓,虽可从馆楼中赎身,但一日为贱民,一生为贱民,赎身的倌妓也只是比倌楼里的倌妓要自由点,不用再过迎来送往的皮肉生涯。贱民毫无社会地位,甚至连街边的乞丐流民都不如。
越国昭帝年方十七,继位四年,由其两位皇姑和一位皇叔共同辅政,国号昭元。
昭元四年,越国国力虽仍排在五大国之末,但其国都邺京也是一派繁华景象。
邺京偏西有一淮河穿城而过,河南岸名唤寻花街,倚河林立的是一座座富丽锦簇的妓楼,飞翘的廊檐下悬挂着一串串圆形大红灯笼。河北岸名唤问柳巷,靠河而居的是一栋栋奢华典雅的倌馆,廊檐下悬挂着一串串长形朱红灯笼。
白日里,风流名士、文人骚客聚集在妓楼和倌馆临河的厢房楼阁中,临窗而坐。或高谈阔论,或把酒诵吟,或击缶而歌,极尽风雅之能事。河水碧波粼粼,商船往来喧嚣,渔网抛洒,渔翁小调粗犷朴质。水鸟偶尔从水面拂掠,一行白鹭冲天飞起,两对鸳鸯交颈嬉戏。河风轻送,两岸红灯笼随着岸边绿色垂柳一起悠悠飘荡,好一番雅俗共赏的美景。
及至日薄西山,倦鸟归巢,华灯初上,皎月繁星高高悬挂,清冷倒影在水波中摇曳轻晃。渔船和商船静静地休憩在河边,悄然投出一道朦胧的船影。廊檐悬挂的串串灯笼和往来游船点亮了淮河两岸,淡淡的红色光芒晕染出万般旖旎暧昧。丝竹弦乐,轻歌曼声混杂着寻欢客的调笑浪语从妓楼和倌馆中肆无忌惮地逸散而出,又是一番纸醉金迷的糜烂。
此刻,日头高升,河北岸衣衫华丽轻薄的少年倌子们或倚在馆门边,或靠在临街的馆廊楼栏处,风情万种地向来来往往的行人抛着媚眼,渴盼自己能勾来某个出手大方的恩客。
问柳巷排行第五的“依君馆”虽不是门庭若市,却也陆陆续续招揽进了好几拨文人雅士,生意还算兴隆,唯让人皱眉的是正对馆门不远的街角处或蹲或卧着三个衣衫褴褛的女子乞丐。
她们手拿乞讨棒,身前摆着破碗,口里并不吆喝讨钱,也没闭目养神,而是鼓圆了三双眼睛,直勾勾地黏在招引路人的少年倌子身上,口水流了一地。三人衣物皆破烂不堪,脸上也满是脏污,无法窥出真容。
侧卧的乞丐在前,一头蓬乱白发用藤草随意捆扎在身后,鬓边缕缕染灰白丝垂落,看不出具体年龄。其身形修长,右肘支地,撑于脑侧,左手在大腿上轻轻扣敲,浑身由内而外散发出一股子颓废慵懒和痞赖之气。
蹲在她身后的两个乞丐一头枯草似的棕发,估计比白发乞丐年轻许多。一边盯着倌子们看,一边握拳为其轻捶身体,不过常常因过于专注打望而忘记手上做事。幸而那白发乞丐也不介意,烟灰色眸子如狼似虎地在倌馆门前的倌子身上来回扫视,熠熠生辉,半点也不似老者。
没错,此侧卧的白发女子乞丐正是穿越异世九州岛岛的花恋蝶。
话说当初她当掉所有抢劫得来的钗环首饰,合得了近八百两银子。如能好生经营规划,至少十年温饱不成问题。但她偏偏对《九州岛岛二十美男大观》着了魔。揣着银子,按图索骥,踏上了在异世的追求之路。
迎来日出,送走晚霞,斗罢艰险又出发。翻山涉水,两肩霜花,风雨雷电任叱咤。一番春夏秋冬,一场酸甜苦辣,她得到了如下结果。
二十美男,五个英年早逝,十三个或娶或嫁,当了几岁孩子的爹。其中有两个成了鳏夫,但妾室通房一拎一串。好不容易抓到个没嫁没娶的谈场恋爱,最终爱情敌不过面包,纯情比不过权势,她悲催地成为了被牺牲的对象。
拿出大观图谱痛声讨伐之时,她才猛然发现在书的后记中落有一行小字,那是成书日期。静下心仔细换算,始察此书距今已整整过去了五年。由于她只关注美男,对序篇和后记从没理会过,也就导致了她极端失败的追求生涯。
操他爷爷的!姐历经艰辛辗转九州岛岛大地,放弃大好睡眠养神时光,浪费一年光阴,为的就是一群过期美男?!
花恋蝶顿时怒不可遏,一把将书撕碎,以泄心头怒怨。待到冷静下来时,书已成粉屑。心力交瘁的目光在扫到桌脚边时,看到一张漏网之页,拾起来准备继续分尸,手却不知不觉地停了下来。
这一页图谱绘的是个年及弱冠的男子,图下文字介绍此美男为越国国都邺京问柳巷“依君馆”的倌魁,名曰:红罗。面貌俊丽无匹,性格温润似玉,然一身媚骨风华绝代,酥软入髓。其琴棋书画、吹拉弹唱、轻歌曼舞无所不精,各国豪门贵族、文人名士无不争相追逐。
初看这一页时,她瞬间就做了否定。原因无它,她身上的银子连见面问个好都不够支付。
但现在看来,五年光阴已过,这倌魁应该二十五了吧?在古代似乎算是过气的年龄了,目前也许……可能掉价了,她不如……不如再去越国撞撞运气。
心动的同时,花恋蝶也失望地发现自己身上没一文钱傍身了。
继续抢劫?算了,她都抢过N回了,夜路走多了总会撞见鬼,虽然凭她的身手可以安然脱困,但顶着个通缉犯的帽子始终不太利于追求行动。
像现代一样当个游医?古代的药铺医馆都有各自的行规,不可能按天数雇佣她这个医术不明还只能打零工的女人坐诊。
当店小二筹钱?太劳身体;洗盘子?太劳身体;采药卖?太劳身体;挑担卖小吃?太劳身体……在否决N个想法后;在无力地卧倒在街角处,一个老者丢给她一个铜板后,她眼睛一亮,想到了《射雕英雄传》里的北丐洪七公。最终决定做个不事生产、四海为家、逍遥自在的丐帮弟子。远离动手动脑N天之后,她越发体验到了做乞丐的快乐。
做乞丐可以不需要一丁点廉耻,不用在意任何人轻蔑的眼光,你就算从街头滚到街尾也是一件正常无比的事。乞丐嘛,另一种更彻底更不要脸的泼皮无赖。
吃,她不在乎,填肚子即可,当前的身体吃一顿能管好几天。穿,她也不在乎,蔽体即可,身体自动保温,热量永不散失。睡,更不在乎,有个遮风挡雨的破庙就行。反正在二十一世纪时,她的钱也从没在吃穿住上多消费过,几乎全砸在男人身上了。
向越国惬意行乞的途中,她也开始了自我反省,为啥二十一世纪的全科医生、杂事万能的天才会自甘堕落到如此地步?经过剜骨挖心的仔细解剖,鲜血淋漓中,她深刻认识到原因之一是辛苦一年,懒病发作;原因之二是那唯一一场异世初恋的彻底失败打击了她的生活激情,而要恢复原本的生活激情就必须尽快投入到下一场恋爱中。
想明白后,她立刻减少了横卧街角的养神时间,日以继夜地赶路。终在两个月后,从虞国边城穿过梁国、陈国等三个小国,来到了越国国都邺京。
寻寻觅觅,寻到了问柳巷的“依君馆”,她傻眼了。当年的倌魁红罗早在三年前就因病下岗一线,用私家积蓄从前任倌主手中盘下倌馆,搞起了自主经营,并于一年前捧出个新倌魁。
在那一瞬间,花恋蝶觉得眼睛看什么都是灰暗的。她呆滞地蹲在街角处一动不动,直到夜幕降临,众多衣着华贵的女人和数个男人跨进倌馆内,淫荡的笙歌浪笑传出时,灰暗的世界才又重新染上了明艳色泽。
有意思,这世界不但平等地出现了妓子和倌子,连接客也体现出公平性。只要你有钱,社会道德舆论和国家律法是不会管教你好男风还是好女风的。
有买有卖,银货两讫。鱼水交欢,哪管它阴阳错位?
来异世一年,她忙着追求男人,还从来没有认真观察过这种情色服务行当呢。
于是乎,花恋蝶很有兴趣地在花街柳巷中连续蹲点了十几天,顺便收了两个乞丐帮她捶肩打杂。


第007章 过气倌魁红罗
“王七,你说依君馆的倌主就是当年的倌魁红罗?”花恋蝶眉头轻抬,还是有些不敢相信,遂再次求证道。
“那当然,想我王七自小在这邺京大街小巷中混大,有哪件事能逃过我的耳朵?”在花恋蝶肩上捶着的棕发乞丐故作潇洒地撩开额前散发,脏污的黑脸满是骄傲,“别看这红罗倌主如今的模样倒尽胃口,当年做倌魁时,他可真是一翩翩绝世美男。捧上大把金银渴望见上一面,意欲一亲芳泽的达官贵人那是相当的多,停驻在馆外的车马从问柳巷头一直排到了巷尾,依君馆的门槛都差点被踏平了。只可惜岁月不饶人,红颜薄命,红罗倌魁的身子骨虚病了,接不得客,这依君馆就渐渐门可罗雀起来。直到一年前他不知从哪儿弄来个青锦倌魁,生意才又逐渐好转过来。”
花恋蝶略微诧异地偏头斜睨她,淡淡问道:“你上过学?”
王七不好意思地半低了头,伸手抠抠后脑勺,尴尬一笑,“小时上过两年,后来父母病亡,家产被叔姨夺取,便做了乞丐,这一做就是七年。”长细的眉眼间透出一丝不易察觉的自卑和忧伤,“后来又不想辱没原本姓名,便只承了家族姓氏,胡乱另起了个名儿。”
“她乞讨七年,便叫王七,一年一换。”另一个捶腿的女子乞丐插话道。圆眼不大,形似黄豆,滴溜溜直转,嘻嘻涎笑道,“我家乡遭灾,全家死绝,一个人乞讨了四年,所以叫李四。”
呃,不会吧。李四还好说,要是年一翻,这王七不就得改名叫王八了?囧神果真无处不在。花恋蝶汗颜轻叹。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辛酸,就像她悲催的一年异世追求生涯,外人是永远无法领会其中真谛的。
“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乞丐也是一份很有前途的职业。好好谋划的话,争取成立个丐帮之类的帮派,到时一呼百应,威风不下皇帝。”她没啥诚意地随口鼓励道,眼睛再度转向依君馆进门处立着的瘦削身形上。
言者无心,听者有意。这一番话在王七和李四枯槁自卑的心湖中投下了一块巨石,溅起滔天浪花。从此,她们有了明确的奋斗目标。等到名唤王十、李七时,一个名曰丐帮的乞丐组织已遍布越国,触须甚至伸展到了周边各国,为今后越国的发展做出不小贡献。
在丐帮祠堂正中,供奉着一个叫花恋蝶的白发女人铜像。据传,此人乃是丐帮开山鼻祖。
当然,此乃后话,暂且不提。再说花恋蝶将目光移到迎送宾客的前任倌魁,现任倌主红罗身上时,眼角止不住又是一阵狂抽。
站在哪儿的还是个人吗?约莫1米78的身体上裹着件织花绸衣,轻薄的布料贴切地诠释出非洲难民身材。绸衣光滑似水,翠绿底子织满大朵簇拥的紫红牡丹,再配上一根鲜红色牡丹腰带,下坠红色双鱼如意碧玉结,俗得惨不忍睹。颧骨高耸的脸上白的红的涂抹得堪比城墙,咧嘴一笑,便能看见脂粉尘埃在日光中飞扬。挽成髻的长发枯燥发黄,金簪、银簪插了好几根,明晃晃的甚是耀眼。
站在那儿的分明就是个花团锦簇、亮光闪闪的骷髅妖怪!
花恋蝶伸手从怀中慢慢摸出一张泛黄的纸页,眯眼在太阳下看了一炷香工夫,长指轻动,缓缓将其撕成碎片。清风一吹,纸片打着卷儿沿着石板道路四处滚飞。不一会儿,就被来来往往的路人践踏得无影无踪,一如她惨遭打击,堕入绝望深渊的浪漫女人心。
“老大,别露出一副寡妇死了儿子,鳏夫丧了女儿的凄惨表情。这过气的倌魁红罗不养眼,那新任倌魁青锦可是淮河花街柳巷人人称颂的一大绝色,风头直逼当年的红罗。”王七看出花恋蝶的深沈沮丧,连忙出声安慰。
花恋蝶静默片刻,恨声道:“这已是你第一百零八次安慰,问题的关键是姐在这里连续蹲点了五天,连个新任倌魁的影子都没瞧见。”
“呵呵,老大,这新任倌魁还是个清倌,脾气架子大得很,一月只在初一和十五两天见客。”李四掰着手指,讨好道,“今儿十三,再过两天就是十五,您老再忍忍。”
“切,他以为是往寺庙上香啊,还规定初一十五才见客。”花恋蝶不屑地撇撇嘴,打出个大大的呵欠。
“就是就是。”王七赶忙陪笑道,“要不是因为这怪规矩,依君馆也不会才排第五。”
这个名叫花恋蝶的白发乞丐十二天前闯入她们栖息的破庙,用武力收伏了她和李四,成为了她们的老大。
老大看样子不过双十年华,却满头白发,灰眸淡唇,似笑非笑,沈静清漠,身上的衣袍比她们的还破烂,也不知遭遇过怎样伤痛欲绝的事情。
老大很懒,喜欢躺卧着指使她和李四做这做那,连来倌馆门口蹲守都是靠她们背来的。老大很好伺候,不挑吃穿和睡觉地方,讨到的钱财饭食大部分都送给了她们。老大很厉害,五指一抓就能在青石块上留下几个洞,还勉为其难地传了适合她们的一套内家轻身功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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