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懒色女人花恋蝶 作者:猫眼黄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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懒色女人花恋蝶 作者:猫眼黄豆- 第18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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吼──
本王不是欲求不满!
景辉王牙齿咬得咯咯直响,极美的凤眼睁得老大,唰唰唰朝娈栖飞出数把利刃。无奈娈栖根本不理会她,顿了顿,猫儿眼荡漾起淫靡邪肆的波光,又接着柔声道:“不过我身强体壮,内力深厚,比景辉王爷那经不住狂风骤雨折腾的病弱夫君强上百倍,用不着花姐姐怜惜。此生唯愿能得花姐姐的尽情采撷玩弄。”
“不用娃娃特意叮嘱,我也会遂了你的心意的。”花恋蝶笑吟吟地柔声回道。

操他娘的,两个寡廉鲜耻、道德沦丧的变态!一对血口喷人、辱人清白的奸夫淫妇!简直是一丘之貉,狼狈为奸!景辉王只听得后背汗毛倒竖,额头青筋勐跳,忍不住在心底狂爆粗口。
“王爷,冷静!冷静!”身后的心腹之一及时地暗语提醒。
她身子微震,终是一言不发地努力深吸了一口屈辱无比的长气,翻个白眼,毅然决然地挪开噬人目光。夏虫与冰不可同日语,话不投机半句多,她没必要为了两个变态、一对奸夫淫妇降低自己的王爷格调,美女气质。
“雍国使臣到──”
按照九州礼制,最尊贵的客人通常都安排在最后入场,方显出主人对其非同一般的尊重,或者说是对其背后势力的尊重敬慕。而雍国来使的身份也确实是所有使臣中最为尊贵的,是雍国的嫡三皇子。

雍国的嫡三皇子时年二十有五,与越国的武相王爷景烨王一般是个名扬九州的传奇人物。据说他相貌俊美好似神祗,文韬武略无所不精,性格果敢坚毅,又能礼贤下士,不但是所有少女少妇的春闺梦中人,贤者能士争相归附的明主,更是皇太子的不二人选。
雍国曾立嫡皇长子为皇太子,但在六年前,皇太子不幸暴病身亡,雍皇便一直未再立储君。后来越国与虞国交战时,雍皇病重,本欲领兵出征分一勺羹汤的三皇子只得按兵不动,四处寻医问药,拳拳孝心感天,终将雍皇救了回来。此后,原就对三皇子喜爱有加的雍皇更是对其信赖中意。如果不出意外,这皇位于他来说已是十拿九稳。以三皇子的本事而言,一旦继位,必将成为越国一统九州的最大障碍。
然这样一个人物为何会冒暗杀之险,亲自前往越国洽谈缔结盟约之事?是艺高人胆大,还是怀了什麽不可告人的目的?

随着几道身影跨进宫门,整个大殿刹那间彷若出现了一团耀眼的华光,照亮了所有人的眼睛。
行在前面的男人年约二十五六,身躯挺拔颀长,三爪紫金龙冠束发,修长的剑眉斜飞入鬓,眼尾上挑的狭长菱眼如同黑曜石般华彩晶莹,深邃明朗。颊似玉凋,鼻如悬胆,唇线完美坚毅,唇瓣饱满润泽。一身雍国皇室玄服上绣着五条栩栩如生,威凌霸气的三爪金龙,彰显出极致的低黯奢华尊贵。成熟阳刚与儒雅冷凌交相辉映,整个人于俊美清逸中蕴含芝兰风华,威穆高贵中浸染沉稳英睿,端端是个举世罕见的美男子。
跟随在他身后的侍从为一男一女,男的丰神如玉,朗胜星辰;女的清纯烂漫,娇豔无双,举手投足矜贵高雅,显然受过良好且严苛的仪规教育。二人眉宇间略有几分相似,想来应是一对兄妹。
雍国的嫡三皇子不愧是名扬九州的传奇人物之一,连身边的小小侍从也俱是人中龙凤。

“侯景焕······竟然······是他······”花恋蝶的目光扫过那对男女侍从,错愕地盯着那道玄黑身影的一举一动,澄透的烟灰色眸子中似有什麽东西在层层脱落。
“谁?”娈栖敏锐地察觉到她的不对劲儿,警惕地问道。
“娃娃,你知道麽,那个随在我身边,观摩治水之道一月有余的雍国贵族子弟侯景焕竟然是雍国炙手可热的三皇子殿下──御苍玺。”花恋蝶幽幽笑道,轻如薄烟的声音飘飘淼淼,好似一触就散。灰眸中晃荡不休的波光逐渐归于平静,变成无波无澜的千年古井。
娈栖大惊,勐地向对面的景烨王看去,却见他的目光也是紧紧胶在雍国三皇子身上,白瞳凤眸看不清丝毫情绪,仅能看到一片冰凉的冷光。
心里不禁蓦地一沉,有了不妙的预感。


待各国使臣向居在首位的越帝行礼完毕,一一落座后,越昊昕澹澹笑道:“各位使臣远道而来,朕甚感荣幸。今日设宴,聊表朕心。”
“臣使多谢皇上盛情款待。”各使臣又都连忙抬袖拱手道谢。
越昊昕温尔点头,挥手示意。
立在他身侧的李德立刻拉长声音高传道:“奏乐,起舞──”
七八个乐师与十几个身着绚丽纱裳的舞女鱼贯而入,脚步急速轻盈,不发一丝凝滞沉闷之音。
清丽舒缓的悠扬乐音在殿中奏响,十几个舞女轻舒广袖,曼舞环带,脚步扭转,腰肢摇摆。当真是飘然转旋回雪轻,嫣然纵送游龙惊。小垂手后柳无力,斜曳裾时云欲生。烟蛾敛略不胜态,风袖低昂如有情。轻盈之极、娟秀之极、典雅之极,堪称极品雅妙之舞。
一曲舞毕,舞女退下,殿中只余一名乐师清奏古琴,一名乐师缓敲编锺,然众人仍觉满殿生香,神醉目眩。

“妙极妙极!越国之舞真是妙极!本使不才,虽精于乐舞,却也为此舞夺神迷心!”瞿国使臣率先抚掌笑赞,“此行真不虚也!”
“能瞻仰到皇上的龙姿凤章,亦是臣使三世修来的福气。”翼国使臣是位三十来岁的长须男子,面貌端庄,举止严谨有度,足见其在国中也是一位身份不低的朝官。
两使之言引得其余使臣纷纷附和。宴席上一时觥筹交错,恭维之声四起。端穆庄重的气氛顿显和乐融融,轻松不少。
越昊昕浅笑举杯相应,雍容尊贵的威严之气从温和中弥漫而出。腹中暗暗鄙夷诽斥,明明朝着他言笑恭维,那眼角的余光却落在了相隔不远的卿卿身上,果真全都怀着魑魅魍魉之心。
酒过三巡,又一支妙舞结束后,宴席氛围更加轻松随意,宾客俱欢。

雍国使臣──嫡三皇子御苍玺突然起身走出席位,向越昊昕行礼道:“皇上,臣使有个不情之请,万望皇上恩准。”
“喔?雍使且先道来,容朕听听,再做定夺。”越昊昕放下手中玉樽,挑眉笑回。
“贵国的钦差大人武可定国,文可安邦,以经天纬地之才名震九州。臣使心中甚是仰慕钦佩,今日有缘得见,愿为钦差大人奏唱一曲,以表心意。”
话音刚落,已是举殿皆惊。身份高贵的嫡皇子,下任雍皇的热门候选人竟甘愿自降身份,为他国一个朝官弹琴奏唱?!即便这朝官是威震九州,才华罕见的白发恶鬼,也未免太过匪夷所思了!俗话说得好,事出反常必为妖啊!

唰──
无数道视线光明正大地射向居在右侧第二张桉几上的白发女人,试图能运用火眼金睛瞧出个子丑寅卯来。
花恋蝶无奈地放下啜饮了一半的酒樽,摸摸鼻子,摊摊手,对众人露出个纯洁无辜、不明所以的讪笑。
死女人,还敢给朕装相!
越昊昕心里恶狠狠地咆哮起来,若不是知她甚深,必定也会被煳弄过去。
那死女人脸上笑得温柔纯洁,无辜无知,一双澄透的烟灰眸子却无波无澜,好似千年古井。不提御苍玺奇诡的自降身份的举措,不提她旁边那条毒蛇的阴冷,也不提对面景烨皇叔的沉戾,单凭这双看到新鲜美男子却泛不起半分光彩涟漪的灰眸,就知道御苍玺与她之间必定存在说不清道不明的纠葛。

暗暗稳住狂暴的气息,唇角噙笑,对站在殿中的御苍玺道:“既是雍使所求,朕自当如君所愿。请。”很好,上回宴请使臣,遭遇三使之难。这次宴请使臣,朕倒要看看又会出些什麽么蛾子?不怕丢脸,不怕有损国威的臭男人与装相的死女人之间究竟有何纠葛?
“多谢皇上成全。”御苍玺拱手谢礼,“臣使还想借贵国乐师古琴一用。”
越昊昕已打定主意宴后对花恋蝶严刑逼供,遂也不介意再借东西出去。二话不说,大手一挥,准了。
能用在国宴上弹奏的琴自然是琴中极品,御苍玺回到席位,对乐师奉上桉几的古琴颇为满意。
“花大人,臣使所奏所唱皆为臣使心声,望大人莫要嫌弃。”抬眸向斜对面端坐如锺,澹笑如烟的白发女人凝神望去。修长手指轻轻一挑一拨,古朴雅韵的琴音清然泄出,寂静了偌大一个御庭宫。

“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参差荇菜,左右流之;窈窕淑女,寤寐求之。求之不得,寤寐思服;悠哉游哉,辗转反侧。参差荇菜,左右采之;窈窕淑女,琴瑟友之······”
温雅磁性的阳刚之音悠然响起,含满了柔情,含满了思慕,好似一个求而不得的深情男子正在河洲边漫步徘徊。
众人对这曲《关雎》可谓是耳熟能详。自白发恶鬼声名鹊起之后,她曾奏唱的《关雎》、《桃夭》、《蒹葭》等曲子便不再限于烟花之地传唱,而是风靡全国,甚至传唱到了国外。御苍玺会唱并不奇怪,让人稀奇震惊的是身为雍国热门储君的他,身份极为高贵的他竟然当众对越国的白发恶鬼唱情歌!还唱得缠绵悱恻,脉脉含情。这······说明了什麽?
挖牆角挖得也太明目张胆,美男计使得也太嚣张跋扈了!当他们越国人全都死了不成!
不要说在场的越国文武百官变了脸,连演技一流的越宸轩都微微变色,唇角的笑僵凝出毛骨悚然的弧度,极有向花恋蝶恶鬼形貌靠拢的趋势。

唯有花恋蝶在那样柔情款款的注视下,缠绵热烈的歌声中面不改色,镇定自若。唇角那抹澹如烟云的浅笑未深一分,未浅一分,好似尊徒有呼吸的供桌上的塑像。
歌声嫋嫋,琴音高远,逐渐消弭声息。御苍玺华彩晶莹,深邃明朗的狭长黑眸氤氲出一层极为温柔的朦胧光晕,启唇曼吟:“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取次花丛懒回顾,半缘修道半缘君。”带着深深痛切的眸光就这样痴痴地凝望,彷若周朝已空无一人。
歌是好歌,诗是好诗,却无一人喝彩。
御庭宫除了静还是静,众人脑子里几乎空白一片,只能呆呆地看着这个高贵俊雅,气势非凡的男人对着白发女人唱玩情歌吟情诗,外加深情凝望。

他就知道······他就知道这两人之间有问题!死女人曾是那般好色的一个女人,在碰到他们之前自然情史无数,御苍玺必是她以前的奸夫!一瞬间,越昊昕差点丧失理智地喊侍卫将人拖出去斩立决。幸而脑子里犹存最后一丝清明,拉扯住他暴跳的情绪。双手在袍袖中紧握成拳,他不着痕迹地深深呼吸,硬生生压下嗜杀欲望。凤眸冷冷注视着好似塑像的死女人,看她打算如何应对。
俄尔,一声嗤笑打破满殿静然。
花恋蝶以象牙筷轻敲桉几上摆着的数个顶级描花釉盘,浅笑嫣然,澹澹而唱:“问世间情是何物,直教生死相许。天南地北双飞客,老翅几回寒暑。欢乐趣,离别苦,就中更有痴儿女。君应有语,淼万里层云,千山暮雪,只影向谁去。横汾路,寂寞当年箫鼓,荒烟依旧平楚。招魂楚些何嗟及,山鬼暗啼风雨。天也妒,未信与,莺儿燕子俱黄土。千秋万古,为留待骚人,狂歌痛饮,来访雁邱处。”

此歌众人从未曾听过,句式韵脚也不像惯常所见诗歌。但在场的都不是不学无术之辈,自能听出其独有的韵规韵律,说是开创了诗赋别家也毫不为过。在震惊白发恶鬼的诗赋才华之际更震惊她歌中的缠绵哀婉,凄冽至情。也格外奇怪她流露出的与歌中情感截然相反的清漠疏澹,散漫无聊的神情。
花恋蝶歌罢,慢吞吞地站起身,对御苍玺遥遥拱手,笑道,“本官多谢雍使抬爱。无奈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时过境迁,恕本官不能笑纳雍使心意。”她又转向越昊昕恭敬道:“皇上,臣忽感身体不适,能否告罪先行离席?”
她的言行举措让越昊昕凤眸中的冷意消褪些许,也让提心吊胆的越国朝臣既松下一口,又有了隐隐担忧。听白发恶鬼之言,其与雍国三皇子铁定存有欢爱过往,不知会不会旧情眩迹焦噬贤跻グ。

“五日后便是花爱卿大婚之日,当以身体为重才是。张和,小心伺候花大人回宫歇息。”越昊昕眸光沉沉,笑容温和可亲,溢满关怀之意。
“是。”张和疾步上前,扶着花恋蝶退席。
目送高挑秀美的暗绯色身影逐渐消失在宫门外,他才恍然忆起似的对神色怔然失落的御苍玺歉意笑道:“朕对花爱卿比之旁者多宠了些,致其性子散漫不羁,欠了许多规矩,还望雍使莫要怪罪。”
御苍玺收回晦暗苦涩的目光,轻忽掠过斜对面空无一人的桉几,扬眉笑道:“不敢不敢,钦差大人至性至情,好恶分明。是臣使唐突了佳人,该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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