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刁蛮俏郡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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刁蛮俏郡主- 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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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除了司空凌,任何人再不会被她影响,影响至深。
而在王龙客手上的,司空凌给她的最珍视的东西,却是一把最锋利的剑,不偏不倚,正好插进司空凌的心肺,捅出一片鲜血淋漓。
“他……还好吗?”歆玥颤抖着出声,她迷茫,她难过。
如果她的感情可以一分为二,给王龙客的是全部的爱,给司空凌的就是全部的情。他从小陪伴她成长,无论何时,无论何地,只要他在,她永远不会受到伤害。
因为有一个人把她看得比自己的性命更重要,那便是他。
她记得,高墙大院的节度使府,一个被揍得满身是伤的小男孩蜷缩在一个角落,偷偷摸摸的看着她,那么渴望她的接近。
她也很喜欢那个坚强的小男孩,即使遍体鳞伤,也绝不会向别人求饶,仍然豪气干云的说着,我要保护你一生一世,不受侵害。
她笑着说,好啊。
他颤巍巍的伸出小手,双眼炯炯有神的盯着她,仍在淌血的嘴唇一张一合,“我叫凌,司空凌。”
她用丝帕为他拭去脸上的血渍,展开一个无比灿烂的笑容,粉嫩的小脸嘟起两个甜甜的小酒窝,软软的握住他瘦削的小手,甜美的嗓音响起。
“凌,以后我做你的朋友,你要好好保护我哦。”
男孩千疮百孔的心灵因为那一句清如银铃的话语,变得坚不可摧。
他会保护她,哪怕代价是以他的性命交换。

第二十章:凉如许

时光迁移,是谁温柔的话语轻抚了冬夜的红梅,香飘十里,那句隽永的誓言,闯过无限风霜雨雪,冲在他与她的前方。
她低下的头不知何时扬起,明明堆积在眼角的泪水已经要冲破最后一丝防线,她仍旧倔强地将它们阻断在眼线之内,泪不流,心不痛。
冰凉如许。
她总是自以为的肆无忌惮,想爱着谁,就追着谁;想报仇,就随意的布局;可当一切都这么走下去的时候,她才不知所措。
她的初衷是什么?她到底要什么……
她想要安庆宗偿命,想要王龙客的爱,想要司空凌的陪伴?
这些,她都想要,原来,她这么贪婪。所以她可以在王龙客的怀抱里,让司空凌承受一切痛苦,让安庆宗继续逍遥在外。
原来,她好自私。
“冒了多大的风险,只有这些话说吗?”歆玥冷眼看向沐辰。
她眼里一闪而过的锐利,一下子撞进沐辰的视线中,他忽然睁大了双眼,直勾勾的看着眼前这个女人。
她能洞悉他的想法?笑话,她只不过是个有头无脑的蠢货,在他的眼里。不过是那个曾经凭着至高无上的身份,对他们纠缠不休的郡主而已。
“我没有你们精明,可也不傻。混在狼窟里,我就算不吃肉也该学会咬人了。副将军!”她突然而来的话语再一次冲击了他的感官。
他唇角扬起,是,是他自以为了。
她也会拿副将军来提醒他了。
可那坚定的眼神,盯着他的俏脸,却有着他所不知道的陌生,这种冷冽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是我看走眼了。”他淡回一句,眉目间谨慎的审视着她。
歆玥左手握紧拳头,逼迫自己与他对视,“王龙客受命营救安庆宗,司空凌为辅,你跟随。如今他被召回,似乎有什么在你们计划之外的事情发生了?”
沐辰再次看向这个看似单纯清丽的人,他一度忘却,她曾经是郡主,在最密谋的王府里一路荣宠的长大,对他们的了解,有着最敏锐的判断,这次,她甚至出乎了王龙客的意料,他着实不知道,这个女人,到底还有多少事情,是出乎意料的。
他却不得不回答她,“皇上派秦襄来范阳宣旨,安禄山召了他们去迎接。”
歆玥听到后长出一口气,看来这马,献出问题了。
她忽然眉头紧皱,秦襄,七品龙骑尉,要安禄山亲自去迎接?
莫非,玄宗有意……她不想再揣度下去,这些朝堂上的尔虞我诈,实在是复杂。
忽然从回廊里走出两个小丫鬟,粉声粉气的,边走边小声议论着。
“哎,你说小姐要我们准备这些干粮银两啊的,干什么用啊?”
“我哪里知道,咱们家小姐被公子宠着,蛮横惯了,说不定又是要趁公子不在家,悄悄到哪儿玩儿去呢,咱们啊,照做就是。”
“哎……这伺候小姐的差事真不好干,不讨好小姐不行,公子追查下来,倒霉的还是我们。”
“得了,我看,你就是想到东院伺候公子去呗,我劝你啊,趁早死了这心,那边早已有了一位姑娘,这说不定,以后就是东院的主子了,还痴心妄想什么呢!”
两人调笑着走远了。
歆玥手中握紧的拳头,一直不见松懈,来人的一瞬间,沐辰就已经消失了。
倒是刚才两人的话,提醒了她,西院那位小姐,房里还有一个铁摩勒!
王燕羽这准备的东西,是为他准备的吧。那么,铁摩勒就要离开范阳,凭他在安禄山的老巢,能走的出去吗?
歆玥理着越来越乱的思绪,秦襄,安禄山,王龙客,司空凌……
对了!秦襄?!
她记得,王龙客上次在长安追击受伤的段圭璋,夏凌霜和铁摩勒便是将他带到了秦襄的府上,安禄山无奈才得作罢,想来,秦襄和铁摩勒的是有交情的。
如果,是秦襄带着铁摩勒离开范阳,他的危险,就大大的降低了。
歆玥一合掌,松开的拳头里满是汗液。
现在,她要做的是,让铁摩勒安全,是她害了他,她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遇难,况且,她可以借他,做到她想做的事情。
她不敢再相信谁,也不能再相信谁。司空凌欺骗她害死萧楚,香凝不知所踪,王龙客要保护着安庆宗……她只有靠自己。
王燕羽要送铁摩勒走,她便不能让他走了,只有让他见到秦襄,她才能见到秦襄,以史红梅的身份。
只有秦襄带他走了,她才能揭穿安禄山,他蠢蠢欲动的野心,已经快要藏不住了,那么,这一把火,就由她来添上。偿还她爹娘的性命!
她漫游似的来到西院,藏身在树后,守卫所能眼见的死角里,却刚好能注意到整个院门,这是她翻过院墙,得出来的经验,果然是有用的。
半晌,果然有动静了,王燕羽一身湖蓝色衣裙配粉色腕带走了出来,后面还有人抬了一口大箱子。
“小姐,您这是要去哪里?”守卫上前问道。
“什么时候,本小姐的行踪,也要一一向你们汇报了。”王燕羽转身看着俯身的人,水灵灵的眼睛上下打量着,饶有趣味的说。
“小人不敢。”知道触怒了小姐,那人赶紧赔礼,并且后退几步,给她让出路。
还真是跟她有的一比,歆玥不禁笑道,大小姐脾气一点都不饶人。
王燕羽边走边大声说着,“这箱子和里面用旧了的东西,统统给我扔掉,听见没有。”
“奴婢明白。”抬箱着低声道。
歆玥好看的杏眼一转,一个闺阁大小姐,能有多少旧物让三个人奴婢抬着走的颤颤巍巍的呢?她还真是好奇。
既然好奇,何不跟上去一探究竟呢。
刚出府门,那口“废箱”就被扔下,奴婢们都已离去,四下无人,歆玥躲在一旁,静静打量着。
半盏茶的功夫,一个蓝色的身影就牵着一匹骏马,来到废箱前,先是敲了敲,似乎又说了句什么,便打开了箱子。
一整废箱里的“废物”——铁摩勒,就这样华丽丽的站了出来。

第二十一章:难追忆

两人见面好像十分尴尬,铁摩勒牵起王燕羽手中的缰绳,就直冲冲的与她相反方向走去。王燕羽快步跟上,在他们不会发现的距离上,歆玥跟随在后。
人声鼎沸的街道上,一男一女牵着一匹马,两厢沉默的走着,连在身后的歆玥都为他们捏了一把汗,不过,往往痴男怨女,就是这么捏造出来的。
不知不觉,走到了城门口。
王燕羽抬头望着城门上那苍劲有力的楷书,平时觉得那么大的范阳城,怎么走到了城门口,就只有这么小一段路,直到铁摩勒小声说了句,“到了。”她才醒过来。
“卖酒了,卖酒了,本店新开张,上好的美酒,又香又醇……”街道旁一家酒肆的吆喝,落在燕羽耳里,她似乎想起了什么。
转身看向铁摩勒,说了句,“铁摩勒你等一下。”便拎着裙子跑向了酒肆,挑挑拣拣,捧回一坛酒,放在手心。
“希望你能够早日找到你师父。”清铃般甜美的嗓音响起,却透出许多不为人知的遗憾。
铁摩勒从她手里接过酒坛,撕开酒封,仰头便喝了个尽。“酒我喝了,你救了我,我不会忘记的,可是今日一别,咳……”
他低头停顿了,缓缓道来:“再见之时,你我,还是仇人。”不知是酒香醉人,还是他的话伤人,她总觉得,自己在半梦半醒的边缘。梦中,她和铁摩勒还能调笑嬉闹,现实,他低沉的声音说着,他们还是仇人……
王燕羽嘴唇哆嗦着,不知道自己要说什么,什么也说不出来,颤抖着的话语到了嘴边,只有一句:你多保重。
孤单的背影,无奈的泪水,终究还是落了下来,那个傻小子,她们再也回不去了,他们,是仇人……
燕羽站在街道中央,握着他一饮而尽的空坛,还留着他手心的温度。眼泪再无拘束,如雨帘般落下。
隐于市集的歆玥不禁惋惜,大好情缘,就这么不欢而散了,不过,她现在无心做这八卦之魂,正事才重要,铁摩勒一出城,就不能见到秦襄了,她不能让他出城。
正在她思索之时,一阵喧闹打断了她的思绪,与她擦肩而过的一群人,其中一个还粗野的推了她一把。
“走开,走开,让你们给王姑娘准备的东西,准备好了没有?”被簇拥在中心的人,一边在各个小摊上乱拿一些东西,一边大声呵斥。
外围之人,一直点头,“准备好了,准备好了……”
安庆绪随意在一个水果摊上抢过一个橙子,一手扔过去便砸在了一个卖字画儿的摊子上,惹得街上一阵混乱,有的人愤恨的咬牙,有的人远而避之,有的人在一旁看着好戏。
歆玥真想大叫一声:天助我也啊~
对王燕羽迷恋至深的安庆绪看到自己心爱的姑娘对别的男人依依惜别,以后,会发生什么呢……
“王姑娘,王姑娘……”一见到王燕羽就心花怒放的安庆绪一下子就冲了过去,许是在心上人面前的缘故,他显得礼数十分周全,右手放在左肩,微微弯身,表示了他见过王姑娘。
王燕羽见来人是安庆绪,本就不大好的心情,顿时又低落了几分,连忙伸手擦干了脸上的泪渍,说了句见过小王子。
安庆绪见王燕羽的情绪低落,刚才又望着那个远去的人影出神,而且,据他观察,那个人好像是个男人。
他看着王燕羽嚣张跋扈的说:“刚才那个人,那小子是谁啊?”
王燕羽听到他这话,不禁反驳道:“小王子,我看你是弄错了吧?!我哥哥替王爷做事,王爷也从来不会过问我跟什么人交朋友。”
刚好塞住牙缝的闭口羹,一下子就把安庆绪堵得张口结舌,好不容易见到王姑娘的谈话,就此结束,王燕羽扔下一句“告辞”,便大步离去。
一点都不出她意料的安庆绪,摸着半光秃的脑袋,一脸尴尬的盯着王燕羽离去的背影,无可安放的双手不停的在腰带和他自己身上乱放,还真是窘迫……
歆玥暗笑,俗话说,龙生九子,同样是一个娘胎里出来的两个人,安庆宗运筹帷幄之中,安庆绪则是抓耳挠腮之外,中间没有她的掺杂,还真是有差别……
她很久以前就怀疑,安庆宗在娘胎里的时候,是不是就全把安庆绪的智慧拿走了,才会生就如此天差地别的两个人。
云泥之别啊云泥之别。
安庆绪虽鲁钝,却也是个有脾气的,在原地咬牙跺脚一阵子,伸手一挥,两边拥护的奴才们会意,立刻分头散去。
不用说,自然是叫上人,追让他不快的源头去了。
一队铁骑浩浩荡荡的追出范阳城,为首之人明显是一身憨傻之气外加被修理之后的愤懑,铁骑兵的魄力,他安庆绪也就剩这点兵力能唬住人了。
她还是一路跟在后边,当初为了追王龙客而苦练的轻功,现在看来,用处还真是不少。
铁摩勒看来是大伤初愈,一会儿就落了下风,本就武功平平的他,不意外被抓住。可是,铁骑兵中央,那个黑色身影,羊牧劳,怎么会出现?
他偏心安庆绪,也不至于这么事事上心吧?怎么还会劳动他?
况且,他不伤铁摩勒,这又是为何?
歆玥心里的疑团越来愈多。
他们已经回城了,歆玥还驻足在原地,思索着:羊牧劳将铁摩勒带回王府,秦襄势必会下榻王府,可是,她要怎么做才能让他们见面?
这件事,单凭她,是一定做不到的,必须要在王府熟悉,且有地位的人,她熟悉,可是她早已是一个死人,谈何地位。
她怅然的回来,停驻在那座宅院门前,进退之间,竟是那么困难。
她曾在这里住过,不过几日不曾来,这里,却陌生的让她害怕。抬眼望去,林林总总的高墙大院中,一座建的十分高的楼台矗立在中央,那么耀眼,却让人觉得,它孤独而冷傲,华丽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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