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门医女之药香满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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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门医女之药香满园- 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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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君宝身上自然有着封建传统下女子们都有的陋习,可人虽然胆小怕事,又好财,但品性不坏。性子过于懦弱,有的时候,真真叫人恨其不争,若是她手腕硬一些,稍稍有些心机,怕也不至于才新婚两个多月便回娘家了。
只不过,手腕硬,那也得有手腕硬的资本。说来说去,左不过就是银子的事儿。
“大姐,你也别灰心,好在姐夫是全心全意待你好的。”姚善宝也不怎么会劝人,说了几句,觉得索然无味,抿了下唇还是继续道,“姐夫如今是秀才,今年八月份要进省城参加乡考去,若是中了举人,来年春天可是得进京的。姐夫高中的话,往后少不得要做官,你是他三媒六聘的正室妻子,少不得也得跟着享受荣誉,还有名分。大姐,往好的想一想。”
姚君宝低了头,眼睛里水汪汪的,一片清明,又想到了她跟萧皓容初次见面的场景,嘴角不自觉便弯了起来。
她跟萧皓容初次见面,是在她十四岁的时候,也就是四年前。
她比较早熟,十四岁便如十六岁般,长得亭亭玉立的。她的美是那种羞涩的,像是荷塘里含苞待放的青荷一样,并不张扬,很含蓄内敛。当时,跟着卓青文来村子里的萧皓容,一眼便瞧中了她。
萧皓容跟卓青文是同窗好友,两人经常玩在一起。萧皓容比卓青文大上三岁,他遇见姚君宝的时候,已经满十六岁了,家里人也正好在催婚。萧皓容打小就喜欢自己做主自己当自己的家,对于婚事,更是想要找个合心意的。
家里母嫂拖媒婆找的那些,虽然家世好了些,但并不讨他喜欢。一想到要跟一个自己不喜欢的人成天生活在一起,萧皓容就觉得心烦,好在遇见了姚君宝。
萧皓容记得,他初次跟着卓青文来涟水村的时候,姚君宝便已经长得很美了。他遇到她的时候,她正弯腰站在荷塘边,欲图伸手去够一朵荷花。他不自觉地便走了过去,静静站在离她不远的地方,看着她姣好的面容,如蒲柳般柔韧的身姿,他一颗心彻底化开了。
阳光照耀下,少女肌肤柔嫩得如花瓣儿一般,脸上带着汗珠子,就像沾了露水的花骨朵儿,有着一种山村女子特有的淳朴之美。柳眉,大眼,嘴巴粉粉红红的,一心只扑在了荷花上,连旁边站着个人,她都没发觉。
他手长脚长,只微微一俯身,便采摘到了那多荷花,然后轻轻掂在手里,凑着鼻尖去闻荷花的清香,眼神却是瞥向正傻愣愣瞧着他的姚君宝。
眼前的女子,面容如青荷般清理脱俗,真真比家里介绍的那些要好得多,萧皓容一颗心猛跳。
“姑娘,这是你要的荷花,送给你了。”他唇角挑着笑意,手一伸,将荷花送到她跟前,“只是,这塘里的水深,姑娘若是不习水性的话,还是不要下水的好。”
姚君宝看着那多粉色的娇荷,没有立即伸手去接,只嘟囔道:“你采了它做什么,放在塘里多漂亮,我是要摘莲藕的。”
萧皓容以为自己刚刚上演的是一场英雄救美的戏码,却没想到,反倒被美人说教一顿,不免有些尴尬。
不过,也正因此,他对眼前的少女更加刮目相看了。
女子哪个不爱花?况且他长得也是十分英俊,站在这里,怎么着也该叫人脸红的。可偏偏,眼前的少女未有半点面红心跳的意思。
萧皓容觉得好生有趣,继续攀着姚君宝谈了几句,直到卓青文来找他,他才依依不舍地离开。
当晚回了家,又见长嫂万氏给她介绍了她娘家表妹,他却还一直念想着涟水村那少女的模样,便觉心里烦躁。
其实对于初次见面,姚君宝现在想想,就觉得脸红。
她从没有想过,自己一个脚踩泥巴的村姑,竟能嫁得那般好。
她跟皓容两个人为了能够在一起,也吃了不少苦,爱情长跑长达四年之久,最后萧家见儿子已经二十岁,没办法了,才勉强同意了这门亲事。
虽然同意了,可是只要萧皓容一不在家,萧家上至萧夫人,下至一些小厮奴仆,都会刻意去欺负姚君宝。姚君宝这个萧家二少奶奶,当得着实委屈。萧家人嫌弃她的出身,都巴不得萧家二爷将她给休了呢。
不过好在,萧皓容打心眼里疼爱她,只要自己夫君爱自己对自己好,受多大委屈也是值得的。想到这里,姚君宝浅浅笑了起来,眉眼弯弯的,一双眼睛像是蓄满春水般,泛着点点光泽。
“小妹,我知道的,我也没抱怨什么。”说着说着,又想到了自己农女的出身,难免觉得有些可惜,摇了摇头,沉沉叹息道,“小妹,你说我要是出身在那些富贵人家当小姐该多好啊,我要是身份好一点,萧家便也不会这般嫌弃我了。要是那样,我肯定也比现在幸福多了。”
“大姐!要真是那样的话,说不定姐夫就瞧不上你了呢。”姚善宝很不赞同大姐的说法,剜了她一眼,撇了撇嘴巴道,“你也不要多想,这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福气。你要是出落在那富贵人家,先不说能不能遇到姐夫,就算遇到了,姐夫说不定还嫌弃你一身的娇惯小姐毛病呢!你可知足吧!”
“那倒也是。”姚君宝彻底释怀了,又过来拉着姚善宝的手,亲昵道,“我旁的也不图了,只希望爹娘能够平平安安的,还有小妹你能够嫁个如意郎君,这样我就满足了。”
姚善宝时间宝贵得很,见大姐释怀了,便也不再跟她闲扯,只站起身来,笑道:“我去一趟卓家,找到方大夫,跟他说些事情。”说着迈开步子,脚下跟生风一样,几步就到了门口,似是想到什么又回头说,“大姐,我刚跟爷爷提了娘卖身契的事情。你也瞅着时间,等那边送来了,便将它撕了吧。”
“什么?”姚君宝简直不敢相信,眼睛瞪得圆圆的,快步走到姚善宝跟前,一把抓住她纤细的手臂,激动得都有些发抖,“小妹!你!你是怎么说服爷爷的?爷爷怎么会听你的呢?自打我有记忆以来,娘一直就受尽二婶的欺辱,还不就是因为二婶是良家女而娘是姚家买来的么!这下可好了,撕了卖身契,娘往后也不必那般受人欺辱了。小妹,我要将这个好消息告诉娘去。”
姚君宝开心得很,一个转身就往外跑去,却撞在了姚何氏身上。
“你跑什么?这么莽莽撞撞的!”姚何氏刚好捧着一个筛子打院子外面进来,筛子里面装着的是一些玉米粒,玉米粒里面还夹着一些红胡椒,“你们姐妹俩能有什么好消息?”
姚君宝没立即说话,只吐了下舌头,然后一个劲朝姚善宝眨眼睛:“善宝,这么好的消息,你自己告诉娘。”
姚何氏眼睛瞥向姚善宝,姚善宝对上便宜娘的眼睛,抿了抿唇角:“我刚刚跟爷爷谈了条件,告诉他如何变荒地为良田,告诉他能够赚钱的方法。爷爷说,他呆会儿叫小狗子将娘的卖身契给送过来,往后娘便就是姚家长媳。”
姚善宝话音刚落,姚何氏手上的筛子就掉在了地上,她眼眶红红的,眼睛里有泪花,唇不住颤抖,想说话,可又什么都说不出。
姚君宝紧紧抱住姚何氏的腰,想到往日的心酸日子,也跟着呜咽起来:“娘,往后我们再不会受欺负了,往后可只有好日子过了。呜呜……娘,这么些年来,您受苦了。”伸手使劲抹了把泪,皱了皱鼻子说,“小妹,你落在我们姚家,可真是我们的福气。”
听了这话,姚何氏身子微微抖了一下,面对姚善宝,她到底是有些愧疚的。
十五年前,也是这样初夏的日子,她足足十月怀胎。当时姚家也给她请了不少稳婆来瞧,都说看着肚子是尖的,必定是个男孩!就连村子里来的赤脚游医都说,这一胎,绝对是男婴。
前面已经生了两个闺女了,她自然是想要母以子贵,若是得个男孩,她给姚家立了功,两位老人说不定会对她好些。当时两位老人也说了,若是男孩,便将卖身契还给她,还她自由身份。
可谁知,痛了整整三天终于生下了孩子,竟然还是个赔钱货。
又生了赔钱货,被老二媳妇笑话好一阵子,老二媳妇说她只会“咯咯”叫,却不会下蛋。
生不出儿子,两位老人的心也彻底偏向了已经生了两个儿子的老二媳妇。分家时,他们这一房除了一间破房子外,什么都没有。而老二呢?有新房,有两位老人私下给的钱,有长辈的宠爱,什么都有!
她的卖身契还被扣着,这一辈子便只是奴仆的命,被打被骂也是家常便饭。男人没出息不争气,还有一窝的赔钱货需要贴钱。她能怎么办?只能打碎牙齿并着血吞下去,埋头努力种田,辛辛苦苦赚钱给女儿当嫁妆。
这些年,她越觉得日子苦,便就越痛恨小女儿。若她是个男孩,哪怕当初,没有稳婆没有大夫一个劲说她肚子里的肯定是男孩,她也不会吃这么多苦。
转眼十五年过去了,而如今,帮自己实现心愿的,却还是她……
真真是冤家!
长期以来,姚何氏都将小女儿姚善宝当成是宣泄怨气的对象,可现在那些原有的怨气没有了,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小女儿。她是偏心,待二女儿好,待小女儿刻薄,但也从没生过什么坏心。
都是身上掉下来的肉,纵使再不满,打得骂得却是万万不会卖掉的。
姚何氏觉得像是在做梦,她匆匆将目光从姚善宝身上移开,弯腰蹲在地上捡玉米跟红辣椒,一句话没说。
姚君宝也心疼娘,握了握姚善宝的手,用口型说道:“你先走吧,我帮娘捡辣椒就好。”
“我去卓家。”姚善宝笑着点头,可才走出院子门口,便远远瞧见几个穿着官服的男子走过来。
姚善宝见男子是往自己家方向过来的,脚下步子慢了些,迎着走过去,笑着问:“几位官爷,请问,可是有什么事情?”
穿着官服的官差手上拿着一张纸,纸上画了一个人,几人见着姚善宝都微微蹙起眉心。然后一边低头看画像,一边时不时抬眉毛瞅姚善宝,最后几人窃窃私语起来:“是她,就是她!你看她,跟画上人长得简直一模一样。”
几位官差经过一番讨论,最后将画着人像的白纸一合,肃容道:“姑娘可是叫姚善宝?”
姚善宝直觉有些不好,但官差已经寻到门前了,想必是事先查询过一番,只能微微颔首,唇边笑容不减道:“我是叫姚善宝,请问几位官爷何事?”
官差说话是一副“公事公办”的口吻,其中一个最为年轻的、长相清瘦的男子眯眼笑说:“衙门里出了场命案,其中一根线索可能牵涉到姑娘,还请姑娘跟我们到衙门走一趟。”
姚善宝大脑有些转不过弯来,觉得简直莫名其妙,自己又没杀人,出了命案关她屁事啊?干嘛要她配合!突然脑海中有个什么念头一闪而过,她柳叶弯眉轻轻蹙起,颤着唇动了几下,这才试探性问道:“请问官爷,是哪里的命案?什么命案?”
之前那位长相清俊、面容粉白的男子还要抢话,却被一道前来的一个冷面捕快阻拦住了。冷面捕快二十左右的年纪,麦色肌肤,眉峰如山,眸如寒冰,神色颇为倨傲,他道:“姚姑娘,我们是奉了鲁县令的命,还请姑娘配合。姑娘若是配合调查固然好,若是不配合,我们便只有强行将姑娘带走了。”
“哎,姜荣,对待美女能不能客气一点?”之前的笑脸捕快继续对着姚善宝笑,他眉眼弯弯的,面容及其俊秀,说着微微弯腰鞠了一礼,“姚姑娘不必害怕,我瞧姑娘是坦荡之人,断然不是那种大奸大恶之人。”他眸子很亮,像是攒了星光在里面一样,向姚善宝挤了下眼又说,“情况是这样的。前天晚上,安平县的首富柳员外突然死在了家中,经仵作验尸,说是中了一种叫百花散的毒。然后我们衙门里带人前去柳家调查,我们发现那柳公子的房间里……”
“够了!”叫姜荣的年轻男子一把将笑着说话的清瘦捕快推开,显然是对他不满,狠狠瞪了他一眼,教训道,“你给我闭嘴!衙门里的事情不必跟她说!”
之前的清秀白瘦捕快也不甘示弱,立即板起脸来狠狠瞪了冷面捕快一眼道:“瞧你那副死人脸,觉得自个儿多厉害似的。卓云大哥不在,你以为你就是一把手了?想得美!”
“你!”冷面捕快攥起拳头,面部青筋暴跳起来,瞧着就要朝粉面捕快挥过去了。
“好了,绍清,姜荣,你们不必再争论。”刚刚一直站在旁边的年长大叔终于开了口,他四十多岁的样子,背微微有些驼,精神也不比几个年轻人,眸光是浑浊的,眼睛里似乎很干,没有一点光泽,他微微叹了口气,命令道,“姜荣,我跟绍清留在这里,你去卓家将卓云叫来。这位姚姑娘是涟水村的人,卓云的爹是村长,打涟水村带了人,村长不能不知道。”
这是要昭告天下的节奏吗?姚善宝心里乱成一团麻!自打来了这里,她是又卖草药又打野猪的,又解毒又剖腹的,虽说有些磕磕碰碰的,但总体来说还是比较顺利。
她从没有想过,自己有一天会跟命案扯上关系。又想到了昨天晚上卓云跟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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