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儿梨花带雨般请求替自己解闷,若是那好色的男子骨头早酥了。
“不好。”
不解风情的赵世宇,断然拒绝,见到那紫薇姑娘仍要纠缠。冷然说:“滚!”遇到这样情况,赵世宇是绝不拖泥带水。
曾有两个女子倚仗年轻美貌。妄想成为凶神的女人为家庭谋利,一个趁赵世宇喝醉勾引他,一个在晚上偷偷摸摸溜进赵世宇的房间。虽然都没有得逞,怒火中烧的李画敏让一个破相,一个变成秃子,赵世宇也因此被李画敏按在浴盆里狠狠擦洗两个时辰,因为他酒醉时曾被一个女子坐到大腿上,黑暗中拉过另一个女子的手。赵世宇从此以后不再让娇妻以外的女子靠近自己,被按在浴盆里擦洗不算是酷刑,最折磨人的是娇妻泪水汪汪的哭个没完没了,好几天两眼都红红的。
好男人是不能让娇妻哭鼻子的,至于其他女人要哭随她们去,与自己无关。
紫薇姑娘再也呆不下去了,幽怨地望赵世宇一眼,又狠狠地瞪那药材富商一下,缓步走出船舱。
船舱里的富商们深感遗憾,同时用狐疑的眼光看赵世宇:威风凛凛的凶神,那方面不行?
是个男人都受不了那样质疑的目光,赵世宇无奈解释:“我从来不粘染招惹外面的女人,家里也只有一个夫人。我虽然只有夫人一个,已经有三个孩子,第四个孩子快要出世了。”后面的话分明是在暗示,老子已经有一群孩子,能干得很。
旁边那六人收起质疑的眼神,继而谈论其他。
有人求证:“听说,李夫人是懂法术的?她对这里的一切了如指掌?”
赵世宇点点头。无需否认。
有听说过女魔王威名的便感叹:“没想到,堂堂的无忧大院的主人,是惧内的。”家中有一个厉害非凡的女人,实在是男人的悲剧。
作东的药材商狠狠地瞪那个多嘴多舌的,惴惴不安地偷看赵世宇反应。那个说赵世宇惧内的自知说错话,陪着小心等赵世宇发飙。其他人也不安地看赵世宇,搜索枯肠设法回转。
赵世宇默然给自己倒满一杯美酒,一口气喝干了,放下酒杯笑:“看看你们,什么脸色。惧内有什么?不过是自家媳妇长得好看招人疼,性子好让人心里舒坦,多让她几分。刀光剑影中闯荡的人,会真正害怕一个妇人家?我赵某人惧内,是因为娶了个天下最好的媳妇,做事让她几分罢了。”
将惧内说得这样自豪,一副引以为荣的夸耀样,天底下除了凶神恐怕没有第二个人了。
富商们的第一个反应是如释重负:还好,凶神没有发飙。第二个反应是面面相觑:惧内是件荣耀的事?再细想凶想的话,好像也有道理,自己不惧内都是因为家中那黄脸婆年老色衰、毫无情趣,都羡慕凶神有个美貌可人、善解人意的夫人。
赵世宇无意久留,站了起来。走出船舱前,赵世宇逐个打量船舱内的富商,最后注目作东的药材商人,别有用意地说:“我看你们印堂发黑,近期内将有麻烦。你们要想平安无事,不妨跪求我夫人保佑。”说完,赵世宇看都不看船舱里的男人和女子,哈哈大笑走出船舱,叫来条小船独自离开。
这些人挖空心思塞女人给自己,家中那个千里眼顺风耳又爱吃醋的娇妻,肯放过他们才怪。
船桨划动湖水哗哗地响。赵世宇抬头望天空,无数颗闪烁的眼睛在静静地看自己。在这个迷人的夏夜,在那遥远的家乡,她一定还在关注自己。
“敏儿,我的娇妻。我怎么啥得让你伤心?”赵世宇对着满天的星星喃喃。
游艇上,几个富商望小船离开的方向,很是困惑。
“赵爷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
“这凶神也会看相?”
“赵爷是在开玩笑吧。”
几天后,这几个富商的麻烦便相继来了,最严重的是作东的药材商人,他不仅失手打破了社传的碧玉观音屏风,还被夫人揪出养在外面的红颜知己。此时此刻,大家记起赵世宇的话,要找他指点迷津,为时已经迟了,凶神大人早就离开此地。
再说李画敏坐在屋檐下,听小鬼什刹转述赵世宇的话,初时没什么感想,等听说丈夫已经离开游艇她放心回房间歇息,躺在床上的时候方细细回味丈夫的话。
“什刹,阿宇真的说我是天底下最好的媳妇?他真的当众这样说?”
“是呀,阿宇是当着满船舱的人说这话的。”
李画敏越想越得意,爬起来到梳妆台前,对着镜中娇美的少妇作鬼脸,说着一些傻话。看在美酒的份上,小鬼什刹顺着李画敏的话夸她长得美丽又善解人意,耐心等候与李画敏商议教训那些富商。可是,李画敏好像忘记了那些可恶的富商,只对着镜子研究自己的容貌。
“臭美!”小鬼什刹忍无可忍,悻悻飘走。
“鬼话!”
真扫兴。
314。堪叹,今生无缘
一辆豪华的马车从大路拐进长乐村,缓缓地向村中行驶。五六个身强体壮的男子骑马在后面跟随。一只手慢慢挑开车帘,露出一张清瘦而威严的脸庞,他无视田野里成片成片金黄的稻子,也不理会山坡上无数的药材,向长乐村旁发出鼓乐声的山坡凝望。
那鼓乐声声喜气洋洋的山坡是赵家所在地,今天是赵家三少爷满月的好日子,财大气粗的赵老爷大摆宴席庆贺。
这马车里的清瘦男子,便是现任的知县方鸿远大人。旧地重游,方鸿远黯然神伤诸多感慨。
变了,都变了。当年清贫的长乐村如今变得富裕,那人丁单薄生活拮据的赵家现在富甲一方,曾与自己海誓山盟的她已经成为他人妇。听说她过得很好,养育了几个可爱的孩子,那个一身煞气的男人不顾男子汉大丈夫的尊严公然对外声称惧内,说在家里都是夫人说了算,他对她的宠溺可见一斑。
心痛多年,早麻木了。再想起她时,已不再有酸楚之感,剩下的只是嘘唏。
美丽多情的她,今生与自己无缘。
情难忘,却必须忘却。不惜远道而来长乐村喝满月酒,在外人看来是赵家有钱有势知县大人放下身段溜须拍马,只有方鸿远自己心里明白,他要来长乐村看看她,看看她生活的地方。明年春天,方鸿远将跟另外一个年轻女子成亲,他必须把曾经心心相印的她忘却,与一个陌生的女子朝夕相处共度此生。
心爱的人不能拥有,拥有的人不是心爱的,人生就是如此无奈。
赵家正院的上房里。
刚沐浴过的李画敏一身舒爽,披散着一头半湿的黑亮的长发,坐在床边的椅子上看孩子吃奶。这刚刚满月的孩子叫赵继安。是刚出生那天父亲给取的名字,赵世宇说希望所有的孩子一生平安。李画敏和月娘都很满意这个名字,怀抱新出生的孩子叫“安安”。此时,小安安在奶娘怀里吃奶,他津津有味地吮吸着,不时停下来咂着小嘴,似乎在回味琼浆玉液的美味。小安安吃饱了,李画敏接过孩子抱在怀中,凝视这个散发着奶香的小宝贝。小家伙懒洋洋地看母亲几眼,朝母亲怀里拱了又拱。找个舒适的位置,慢慢闭上眼睛。
房门被推开。欣欣、燕儿和浩浩拥进来,围绕着母亲好奇地看小弟弟。月娘走进来。提议让哥哥姐姐抱一抱小弟弟,说是有利于兄弟姐妹团结友爱。欣欣举双手赞同并马上采取行动,争强好胜的小少年双手抱小巧的小弟弟,紧张得身体僵硬额头冒汗,老感觉手中这软乎乎的生物下一秒钟就会掉落地面。小安安蹬一蹬小脚儿。不满意哥哥的怀抱。欣欣慌忙将小安安递给燕儿,燕儿坐到凳子上抱得有模有样,还跟已经睁开眼睛的小安安说话儿。浩浩眼热,争着要抱小弟弟。小安安不堪折腾,哇哇大哭起来。
李画敏抱过小安安,轻轻安抚。半晌孩子就停止了啼哭,再看三个大的孩子,都睁大眼睛打量幼小的弟弟。李画敏示意三个大孩子靠近。让小安安面对哥哥姐姐,柔声说:“安安,这是大哥哥,这个是姐姐,这个是二哥哥。他们来看望安安的。欣欣,燕儿。浩浩,小弟弟比你们小什么都不懂,你们做哥哥姐姐的以后要教小弟弟认字,教小弟弟练武,把你们的本领都教给小弟弟,懂吗?”
“懂了。”欣欣、燕儿和浩浩异口同声回答,都挺了挺小胸脯。
突然,耳边传来细细的说话声:“喂,方鸿远来了,已经到大门外。”
李画敏一怔:方鸿远是谁?这名字听来耳熟,只是想不起这名字的主人的面容。
“阿宇出去,将知县大人迎接进来,在外面的客厅奉茶......”
想起来了,方鸿远就是这身子原主的未婚夫——现任的知县大人。
李画敏让欣欣、燕儿和浩浩分别握一握小安安细嫩的小手,满足了他们身为哥哥奶奶的自豪,就叫三个大孩子离开房间别打扰小弟弟休息。然后,李画敏打发掉房间里的所有奴婢,放小安安到床上,自己在旁边躺下轻柔地拍打,哄孩子入睡。
“这方知县一向少跟无忧大院来往的,今天居然大老远来喝满月酒?!”
方知县的反常,让李画敏纳闷儿。赵家广邀亲友来喝满月酒,送给知县大人请柬不过是碍于情面,预料的来客名单中压根儿就没方鸿远的大名,没想到居然来了。
“这事怪得很。那方知县接到赵家请柬的时候,嫌弃地扔到角落里还嘲讽阿宇摆阔满是臭铜味,根本就没有来赴宴的意思。前天与林家定下亲事后,方知县拿那请柬呆呆地看,然后就命人准备礼物决定来赵家喝满月酒了。”
“他要来便来吧。”在赵家的来客中多他一人不多,少他一人不少,李画敏不想深究。
小鬼什刹于是转换话题:“敏敏,夜帝说了,要再送两坛花雕给他老人家。”
李画敏皱眉,想说什么又打住了,顿了顿,终是忍不住嘀咕:“刚送过陈年女儿红又要花雕。过去每月送一坛土酿米酒便可以了,现在每月送两坛美酒仍嫌少,夜帝的酒量是越来越大了。”
“敏敏,数一数你家的银子,幽幽盒子里装的、夹墙里藏的、库房里存的共有多少,再想想每月要两坛美酒过分不过分。”
李画敏心虚,嘴里仍嘟囔:“数银子干什么?我又不是吃饱了撑的没事干。”
许多年以前,李画敏喜欢数银子,手捧白花花沉甸甸的银子让人心里踏实,感受到银子日渐增多而喜悦。现在,银子对于李画敏来说不过是一种数目,定期核算心中有底就行,收入支出银子李画敏都是指示奴仆做,自己不再碰触这些凉冰冰的东西。以赵家现在的富贵,是不缺少买酒银子的,只是从各地搜集到的美酒佳酿多数让夜帝要了去,爱喝酒的赵世宇能够喝到的不多。
李画敏开门,叫小丫环抬来两坛花雕,放到幽幽盒子中。小鬼什刹索要到美酒,说外面鞭炮响震得难受,飘走了。
李画敏侧躺在床上,注视熟睡的小安安,轻抚小安安小脸蛋,喃喃着:“我的小宝贝。”
外面,赵世宇和裕叔配合默契地接待宾客。
方鸿远方知县远道而来赴宴,让赵世宇深感意外。知县大人天没亮就从县城赶来赴宴,给赵家的满月酒增光不少。知县大人这样赏脸,赵世宇礼尚往来,亲自迎接到客厅,陪同用过茶水,又亲自送方知县到后面的小庭院沐浴更衣。
赵世宇、方鸿远一同沿着青砖铺成的道路,慢慢向上行走。没多久,来到赵家的旧庭院外。这旧庭院修葺整齐,一如当初,房屋后如屏障般的翠竹在秋风中轻吟,高大的梧桐树下依然吊挂着秋千。
不约而同地,赵世宇和方鸿远都停下脚步,注视这简朴的小庭院,继而转看身后层层叠叠的房舍,然后再次注视这简陋的小庭院。
不自觉地,赵世宇眼中流露出淡淡的笑意和淡淡的柔情。他和她的婚礼,就是在这里举行的。就在这个小庭院里,他们曾一起赏月吃月饼;在这棵梧桐树下,他们无数次挤在秋千架上,笑声跟随着秋千飘荡;厨房里,他生火她炒菜;厅堂里,他们围坐在小餐桌边度过平凡的每一天;东边的厢房是只属于他们俩的,那里有他们年轻时的甜言蜜语缠绵悱恻。赵世宇眼中笑意更浓,在这个小庭院里,年轻的他成功地将她占为已有,包括那娇美诱人的身子,包括那颗单纯善良的心......
面对她曾经居住过的小庭院,方鸿远皱眉,暗暗叹息。方家的祖宅比这个破庭院有气派多了,如果当初想到,她连这种地方都可以接受,他就不会推迟婚期博取功名。本是最在意她,不肯委屈了她,要把最好的给她,却因此跟她错过了。
白白地便宜了身旁这个莽夫。
无意之中,方鸿远与赵世宇的目光在半空中相碰撞。方鸿远在他眼中看到了得意。赵世宇在他眼里读出了失落。方鸿远移开目光,情场失意的人在情敌面前,本能地存在挫败感,这种感觉让方鸿远不舒服。
“赵爷,安排本官在这里歇息?”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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