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蓉园离的也不是太远,走着走着便到了,一进园子里,一道欢快的身影便扑向了云萝怀里,嘴里还撒娇的说道,“表姐,你今儿起得好早。”
云萝翻了下白眼,把扒在自己身上的某个肉球掰下来,人家不就是昨儿个睡晚了,被你给碰上了,你就一直挂在嘴边了这是。
“表妹。”萧景然站在不远处,笑着招呼道,在他的旁边还站在萧嫣然,正一脸巧笑嫣然的看着这里。
云萝一边搂着肉球萧霖然,一边拉着小正太帅锅云玉函,朝两人走了过去。
“走吧,马车已经备好了,就停在园子外边。”萧景然待得云萝走到身旁,才笑着指了指芙蓉园的一道角门,和她解释道。
“嗯,我们走吧。”云萝笑着应道,她的心里也有些小小的兴奋,和表哥几人一起,雀跃着朝那边走去。
☆、069。惊鸿一瞥,情牵一世
惊鸿一瞥,情牵一世之人面桃花相映红
坐在马车上,透过被微风掀起的帘子,云萝时不时地瞄一眼外边,心情就像外边刚刚升起的朝阳,灿烂极了。
待得马车到了郊外,天色已是大亮,太阳也爬了上来,红彤彤瞧着很是美丽,下了马车,站在马车旁踮起脚尖,便可以远远的瞧见,郊外那片正在怒放的桃花。
萧景然逆着阳光,笑着指着那边道,“阿萝,嫣然,我们过去吧。”
“嗯。”云萝和萧嫣然等人欢喜的看着那边,萧霖然更是蹦跳着拉起云玉函,朝那边跑了过去。萧景然等人沉溺的看着,也抬步跟了上去。
云萝几人谈笑着,迈着悠闲的步子,朝桃花林那边走去。随着越来越靠近桃花林,云萝几人的眼睛也越发亮了,这儿的桃花开得真是好。
远远看去,盛开的桃花像是粉红粉白的一团一团,走进了看,那一朵朵桃花,开得那般精致,就好像经过一个严冬的休整,桃花精心装扮了一番,才探出了脑袋,瞧着每一朵都那般精神,美得那般动人心魄,宜人宜家。
云萝拉着萧嫣然,跑到桃花林里,欢喜的凑到一枝枝怒放的桃花前,像是两只琉璃鸟,在桃花林间盘旋。云玉函和萧霖然也快步跟上,在桃花间左顾右盼,瞧着那一簇簇粉红的花瓣。
“小姐,我们采些桃花回去做糕点吃罢。”跟在后边的墨香和茶香两人见桃花开得好,心里也有些痒痒了,墨香更是笑着提议道。
云萝听了,觉得这主意不错,便和萧嫣然一起,在桃花林间转悠,去找寻开得娇艳的桃花,采下来回去做花糕吃。
云萝他们没有发现,在离他们不远的桃花林里,有一处高坡,高坡上边的一块平草地上边,两名华服少年相对而坐,盘膝坐在铺了一层厚垫子的草地上,在他们的面前,放着一盘棋,手边的小机上,茶香四溢,热气缭绕。
一名少年身着一身红衣,背对着云萝几人的方向怡然坐着,俊美妖娆的脸上挂着玩世不恭的笑意,正是妖娆公子百里溪。
在他的对面,是一名紫衣少年,和百里溪瞧着有三分相像,长得也很是俊美,只是一身气质淡然从容,贵气凛然,面容看起来显得很是稳重刚毅,正是当今的二皇子殿下,皇后娘娘百里氏的嫡子皇浦羽黎,而当今的二皇子妃,正是云萝的大堂姐,大房的嫡长女云芙,说起来,他还是云萝的姐夫。
皇浦羽黎随意在棋盘上面下了一子,便抬起头来随意看了看四周,不经意间,看到了桃花林间那抹蓝衣,带着一身粉衣的少女,漫步在桃花林间,采着桃花,妍丽的桃花,映照着少女娇妍的容颜,精致的眉眼,倒是显得人比花娇。
不由自主的,他的眼便黏在了蓝衣少女身上,少女的一颦一笑,顾盼生辉,像是清泉流水,在心间眼底流淌而过,滋润心田,他向来平淡无波的心湖,也兀然起了一丝漪涟。
那般单纯灿烂的笑靥,那般清纯狡黠的眸子,他好像有很久没有再见到了。在他的身边,那些女人的笑里,盛满了算计利益,眸子即使曾经单纯如白纸,也会很快着上娇艳的颜色,让他瞧了便心烦厌恶。
不知不觉间,他的嘴角溢出一抹笑意,眼神熠熠生辉。坐在他对面的百里溪有些诧异,脸上露出促狭的笑容,打趣道,“表哥这是怎么了,莫不是瞧见了哪位美女?”说着他也顺着紫衣男子的目光,转头朝身后打量。
百里溪一扭头,便瞧见了一抹蓝,他脸上的笑意一下子便消失的无影无踪,那身蓝衣在粉红粉白间太过显眼,他的眼盯着那抹蓝,脑海里第一个浮现出来的念头,竟然是想将那抹蓝衣藏起来,不要让任何人瞧见,这样美丽的阿萝,他想留着独自品尝。有那么一刻,他真的有一股冲动,那种想把阿萝藏起来的冲动。
他忍不住想起刚刚表哥皇浦羽黎的脸上浮现的神情,百里溪的心里莫名的便是一突,阿萝那般的美,表哥肯定也是喜欢的吧。有意无意的,他脸上显出沉溺的神情,笑嘻嘻的说道,“阿萝怎么也来了这里。”
“阿萝?她就是云家五小姐云氏阿萝么?那个传闻中把你迷得神魂颠倒的小人儿?呵呵,表弟的眼光真不错,云家五女果然名不虚传。”皇浦羽黎脸上满是赞叹,笑着打趣着百里溪,只是他的心里,却划过那么一丝遗憾,这般娇艳的女子,自己却无缘得到。
“是啊,表哥。”百里溪却厚着脸皮,一脸也不掩饰自己对云萝的喜欢,笑嘻嘻的凑近皇浦羽黎说道,“表哥,行云这辈子,非阿萝不娶,而且只要表弟此生只要阿萝。”他的意思很明显,表哥你已经有了皇子妃,阿萝要的,你已经给不起。
皇浦羽黎脸上一僵,沉吟了会,微挑着好看的眉,桃花眼里满是戏谑地道,“非卿不娶么?呵呵,很好,希望表弟可以做到吧。”
他怎么可能听不出来,表弟话里的意思和浓浓的占有欲,就连跟他说话,都透了股微微的醋意,他不由有些好笑,自己不就是看了眼他的心上人么,至于吗这是。
“表哥你看着吧,表弟一定会做到的。”百里溪一字一句的说着,脸上满是认真,仿佛立下了自己的誓言,铿锵有力,字字诛心。
皇浦羽黎笑着颔首,他也相信,表弟可以做到。他收回目光,看着手里的棋子,那般的佳人,值得得到最好的,表弟虽然看着孟浪,可是了解他的人却知道,表弟骨子里最是深情,百里家的骨血里,流淌着的,自古以来便是多情深情和痴情。
百里溪目光幽深,两人心照不宣的对视了一眼,又下起棋来。没有人再去提,桃花林里的云萝。
桃花林里,云萝跑得累了,将采下来的桃花瓣小心放在布兜里,便毫无形象的坐在了墨香铺好的地毯上边,捻起一块桂花糕,放进自己的嘴里,享受的闭上眼睛,体味着桂花糕消融在嘴里的感觉。
萧嫣然也跟着一起坐在绵软的毯子上,拿起一块绿豆糕,有滋有味的吃着,鼓着腮帮子指着两个依旧在桃花林里撒欢的小屁孩道,“阿姐,你看他们两个。”
云萝转头顺着她的手朝桃花林看去,脸上不由噗嗤一声便笑了出来。
☆、070。都是桃花惹得祸
惊鸿一瞥,情牵一世之都是桃花惹得祸
云萝转头顺着她的手朝桃花林看去,脸上不由噗嗤一声便笑了出来。
有没有搞错,她一扭头,竟然看见萧霖然手里拿着一枝桃花,插在阿函束起的发上,站在那看着。在桃花的映衬下,原本就长得俊美的阿函不由让云萝想起了一个词:妖孽。
她不由暗想,阿函若是长大了,不知道有多少女子会拜倒在他迷人的脸蛋上。萧嫣然看着却有些发呆,阿函长得可真是好看。可惜的是,那朵桃花还没有在他头上待到一分钟,便被阿函拿了下来,很是嫌弃的抛在了一边。
“阿函,阿霖,你们过来吃些糕点。”云萝见没有好戏看了,不由出声招呼两个孩子过来,两小孩听了,连忙屁颠屁颠的跑了过来。
站在一边看着的萧景然听了,走到云萝身旁坐下,有些受伤的凑过来道,“表哥陪着你们站了这么久,阿萝也不叫表哥吃东西?”
云萝抬头瞥了眼故作幽怨的表哥,指了指面前掀开的小食盒,笑嘻嘻道,“表哥,你吃,还有很多的。”
萧景然无语问苍天,拿起一块糕点,恨恨的吃了起来,原来阿萝不叫他吃,是觉得糕点很多,吃不完?他郁闷的吃着糕点,觉得化悲愤为食欲,多吃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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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里府,行云轩,百里溪自打从郊外回来,便待在书房里没有出来,他眉头时而微蹙,像是想起什么恼人的事情;时而舒展,又像是想起了什么开心的人和事。在他面前的檀紫木书桌,早已铺好了一张宣纸,他的手里,握着画笔,却迟迟没有落笔。
此刻,百里溪的脑海里,满是今儿早上瞧见的阿萝,时而调皮的在桃花林间嬉戏,时而欢喜的拉下一枝桃花,一脸陶醉的深嗅着,他的嘴角不自觉的微翘,手里的笔欲要落下,却不知从何下手,眉头又不自觉蹙起。
良久,他深呼一口气,开始在画纸上飞快落笔,留下一道道飘逸柔和的线条,手下笔走蛇龙,宣纸上渐渐浮现出一名少女的轮廓。
云鬓低垂,步摇轻荡,一头青丝落下一簇,飘洒在微风里。然后便是一片桃林,出现在少女身侧,少女的玉碗微抬,拉下一枝桃花,调皮的身子前倾,凑过去轻嗅。画卷上,少女的娇憨显而易见。
百里溪摈住呼吸,专注的为少女脸上添上五官,修长的柳叶眉,挺翘的鼻,娇小的樱唇,精致玲珑的耳,最后才是那双,灵动中透着狡黠的美眸。笔下的美人美眸微闭,细密而长的眼睫低垂,掩去了眸里的缱绻风情。
缓缓呼出一口气,他将笔搁在一旁,细细的打量着画里的佳人,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靥,他轻拍了拍手,在椅上随意的坐下。
书房门被小心的推开,离歌微垂着脑袋,挪步走了进来。她走到书桌前,停了下来,嘴里轻声道,“公子。”
“嗯,阿离,你把这幅画拿去给阿陵,让他给爷好好裱了,在送到书房来。”百里溪揉了揉眉头,抬眼看了眼离歌,修长的手抬起指了指紫檀木桌上铺开的画卷,朝她吩咐道。
“阿离知道了,公子。”离歌款款行了一礼,轻轻上前几步,来到书桌前,伸手去拿画卷。她一抬眼,便看到了画卷上面的女子,手不由自主的便是微微一顿,然后才小心的拿起画卷,去了一旁铺开,默默低头站在那里,等待墨迹干透了再离开。
离歌目光打量着画上的少女,少女和前次公子画卷上边相比,好像张开了些,也更加的美了,在桃花林里,就像是花里的仙子一般美得让人挪不开眼。
“阿离,阿萝是不是很美?”百里溪见离歌目光不住去瞟画卷,不由轻笑着问道。
离歌眉眼低垂,笑得灿烂甜美,“是,云五小姐美得像是仙子。”
百里溪听了,心情大好,笑声朗朗的夸赞了几句离歌,离歌应了几句,便默然站在那里,心里的苦涩却越来越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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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二皇子府,皇浦羽黎留宿皇子妃处。云芙准备了丰盛的晚膳,欢喜的陪着皇浦羽黎吃着,不住的为他布上爱吃的菜。
皇浦羽黎脸上挂着淡然的笑,目光逡巡在云芙脸上,似是想要找出那人的影子,他低叹了口气,当年的她,也曾经天真烂漫,可是几年过去,却被府里那些侧妃美人的明争暗斗磨去了那些真纯,脸上的笑靥没有了纯粹的欢喜和感动,多了些算计和目的。
他放下手里的玉箸,柔声道,“阿芙,别忙了,陪我说说话吧。”
云芙手里动作一顿,爷他多久没有这么叫过自己了,她忍不住心里一阵心酸,眼里一下子便涌上一股泪意,她连忙低下头,轻轻将手里的玉箸放下,待得眼泪消失了才抬眸浅笑道,“爷,你想和妾身说些什么。”
皇浦羽黎拉起云芙的手,握在掌心,柔声道,“阿芙,这些年苦了你了。我只想告诉你,我们是结发夫妻,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
云芙脸上露出红晕,娇羞的埋下脑袋,手被温暖宽厚的大手握着,心里要说没有欢喜那是假的,可是爷的话,她能全信么。
这么多年了,有时候她都会觉得,爷是不是太无情,还是皇家的男儿都注定无情?对于那些曾经被宠的上天,没多久却下场凄凉的女子,她虽然不会去可怜,可是也有些心凉,若是有一天自己对也没了用处,爷是不是也会像对待那些人一样,抛弃了自己?
有时候,自己都觉得冷得有些窒息,若不是有了夕玥和韵哥儿,她都不知道该怎么坚持下去。可是,她还是义无返顾的爱上了他,为他生儿育女,为他算计周旋。她的皇妃位子坐稳了,可是,爷也离自己越来越远了。爷这么说,是在承诺么?
云芙收敛了心绪,柔声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