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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妃路- 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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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你这奴婢,话多得很。”曲美人笑骂。
凝紫也吃吃笑了两声:“奴婢心下猜测这些小主也一定想要知道。”
“这次倒是你猜中了,所以说,你现在要做的,就是从芦太医手中要到方婕妤平日安胎药的药方。”
“是,奴婢明白该怎么做了。”
锦衣还是有几分不放心:“记住,此事事关重大,切记谋定而后动。”
“恩,奴婢知道。小主,奴婢告退了,一会倘若胭脂发现奴婢不在懿如宫中,那事情可就大了。”
“去吧。”

☆、第二十九章  公主心事

作者有话要说:恩,感谢大家支持瑶儿(*^__^*) 嘻嘻……
第二十九章公主心事
锦衣牵着钧晨谧的手一路走到自己的沉香馆,路上好劝歹劝,钧晨谧就是不肯说什么,似乎顾虑着什么。锦衣看了看跟在自己身边的荷露,心中黯然。
一到沉香馆中坐定,锦衣便遣了荷露去库里面捡几样好的东西,送去给方婕妤道贺,一边拉着钧晨谧进了自己的内室。
曲锦衣一面倒了两盏茶,一面拿来一方新的绣帕递给钧晨谧:“公主殿下,现在这室内只有你我二人,你若是想哭,就放心大胆哭出来便是,不会损了公主的颜面的。至于公主难过的原因,公主若是不愿意说,我自然是不会强迫公主的。”
钧晨谧接过帕子,扑在锦衣怀里抽噎着:“锦衣姐姐,不是我想瞒着你的,只是这件事情关系实在太大,我实在是不敢让更多的人知道啊。锦衣姐姐,我知道,你在母后那里是说得上话的人,你可不可以帮帮本宫……”
锦衣看着梨花带雨的钧晨谧,心下更是有了几分计较,只怕钧晨谧所说的这件事情,实在是非同小可,自己能不能帮得上,还是未知数,关键则是,帮了三公主,对自己,又有什么益处。
伸手擦拭着钧晨谧脸颊上的眼泪:“公主,你且说就是,不过锦衣只是一个小小的六品美人,能不能帮可还不一定。”
钧晨谧吸了吸鼻子:“嗯,锦衣姐姐,你知道吗……母后说,母后说要把我下降给何修容的兄长。”
锦衣在脑海中仔细的回想了一下,何凝妆是何沸的长房长孙女,太后所说的兄长,则应该就是何沸的孙辈之中第一个男丁,何蔚年的长子何勤超。
想到这里,锦衣也不由得一阵头痛。饶是她并不是一个热衷于朝堂之事的人,对于这个何勤超,也有所耳闻。虎父无犬子,作为何沸的孙子,何勤超还是有一些匹夫之勇的,却也仅仅是匹夫之勇而已,并无谋略。但是此人有一个最大的弱点,就是偏好男色,甚至曾经在军营之中与其他士兵做出一些不怎么光彩的事情,前朝后宫都有所耳闻。
也因为这些,何勤超现年二十有一,却不曾娶妻。一方面是本人不愿意,另一方面,就是朝堂上可以与何家门当户对之人,也大多位高权重,谁愿意把自家大好年华的女儿送到这样的人身边?
锦衣稳了稳心神,安慰自己道,现在何勤超是怎样的人,对于自己来说,都不重要,对于自己而言,最关键的,是钧晨谧怎么想。
“公主殿下,我想知道对于这门亲事,你是怎么想的。你若是不想下降到何家,跟太后说便是了,太后素来疼爱你,总不至于一点你的意愿都不放在心上的。”锦衣抚着钧晨谧的背帮她顺着气。
“锦衣姐姐,其实我在母后面前……不小心,说错了话……”钧晨谧低下了头。
“你说了什么?”
“我说……我心中其实已经有了人了。”
如果说太后要把钧晨谧下降到何家的消息还不算让锦衣震惊的话,那钧晨谧接下来的话就是真真的让锦衣震惊了。锦衣几番追问,钧晨谧终于吐出了自己心中之人的名字。
锦衣一直忘不了钧晨谧那是的神情,脸红红的,带着几分羞涩,却比任何时候的她都要动人:“锦衣姐姐,那人,你也应该是认识的,是太医院的院判,芦岐黄。”
宫中的妇科圣手芦岐黄。
“公主殿下,这怎么可能呢?你是堂堂的金枝玉叶,而芦太医虽说在太医院有些地位,可终究只是一个太医啊,太后是不会允许的。”
听到这样的话,钧晨谧显然是有些激动:“锦衣姐姐,你怎么跟母后一样的说法呢?太医也是人,只要人好,又有什么不行的呢?况且芦太医也是一个上进的人,要不然怎么可能在太医院短短两年就坐到院判的位子?本宫也不会帮……”
内室的门,笃笃笃的响了几下,门外响起了荷露的声音:“小主,奴婢有事回奏。”
曲锦衣正听钧晨谧说着,冷不防被打断,心下暗恼,却也无法:“进来吧。”
荷露的身后跟着两个粗使丫鬟,抬着一小箱走了进来。箱子被放在锦衣眼前,荷露娓娓开口道:“小主,奴婢从库里选了一块羊脂白玉雕嵌紫檀座儿的贵妃醉酒桌屏,一套四只的犀角雕莲蓬纹荷叶形杯,核雕的一套十八只送子观音,一柄鎏金犀牛望月镜架,作为给方婕妤的贺礼,小主觉得如何?”
锦衣听了觉得东西也还算值些钱,在后宫诸人送去的贺礼中应该也不算太过于惹眼,便摆了摆手吩咐荷露把贺礼送去齐眉馆。而现在的自己,更关心的是钧晨谧方才没有说完的半截话。
“公主殿下,你方才……说什么?都是我的奴婢不好,有的没的,这般冒冒失失。”
钧晨谧神色黯然的强笑了一下:“没什么。锦衣姐姐,你还是快帮我想想,应该怎样说动母后吧。”
“公主殿下,你听我说,太后想把你下降到何家,肯定是有自己的用意。而这用意,与不断地给何修容晋位,大抵一样,无非就是笼络住何家,免得何沸生出什么异心。这个时候,如果何修容自身出了什么岔子,那么公主请想一想……”
辛云裳站在窗前看着窗外的天,湛蓝湛蓝的,澄澈的似乎不属于尘世,其实除了别的要学的东西之外,有一样是最重要的,便是学习男人。
她要跟着姐妹们去揣摩每一个男人可能有的喜好,尽可能地去贴合,哪怕来到青楼的每一种男人,在云裳眼中,都是衣冠禽兽的模样。
“云裳。”花廊的另一头,又传来了菱姨娇媚的让人想要酥掉的声音,但是这个声音今日在云裳的耳中却不是那么刺耳,因为昨日菱姨说过,今日,便是云裳在青楼中要上的最后一堂课了,昨天夜里想到这句话,云裳几次都从梦中笑醒。
小步快走过去:“菱姨,我来了。”
“还记得我说的话么?今日,是你在这里的最后一堂课,明日太阳升起的时候,你就另有去处了。”
“菱姨,我是要去南安了么?从此之后,便再也回不来了?”本来还是一头喜悦的云裳蓦然地有几分难过。她记忆深处,便不知道自己的生身父母是谁,只有义父和义母,可她隐隐约约能感觉到,乾祐这片土地,就是生她养她的故土。而如今,她就要同出塞的明妃一般,离开了这片热土,再也不能回头。
菱姨犹豫了一下:“这个我倒是说不好,你的去留还是要由楼主定夺,不过,我想你还不至于那么小就去南安,毕竟,离选太子妃还有四年,而这四年的时间,足以将你锻炼的更加优秀。”
“谢谢菱姨。”
菱姨有些诧异了,这是在这里呆了半年多,这个女孩开口说的第一声谢谢。她请人教她诗词歌赋琴棋书画没有得到她丝毫的感谢,而这最后一天,一句微不足道的话就换来了她的一声谢谢。而她实在不明白云裳的心理,在云裳心中,哪怕能在故土上待上一天,都是一件极好的事情。
云裳却没有注意到菱姨的诧异,淡淡的开口:“菱姨,我们开始吧。”
“是啊,话归正传。之所以在最后给你上这样一堂课,就是因为,这堂课是最重要的。可是我也不确定,以你的年纪,能不能理解我今天所要说的话,但我也没要求你一定要理解,只是,你一定要牢牢的记住,日后每每经历过一件事,就想一想我说的话,你会受益匪浅的。我要说的就是,身为女人,尤其是一名女细作,最重要的,是不能有心。”
云裳的确没有懂:“不能有心?为什么?”
“每一个女人,女娲在塑造的时候,就给了她们一颗七窍玲珑心。因为这一颗七窍玲珑心,女人可以用心去打理自己的容貌,可以去用心增加自己的才智,可以去用心研究一场舞蹈……可你知道他们为什么会这么做么?”
看到云裳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菱姨只得叹了一口气继续说道:“因为,这颗七窍玲珑心,教会了她们,如何去爱上男人。因为她们有心,所以她们就付出了自己的爱。付出爱的同时,她们心甘情愿地奉献出自己的身体,在男人【身】下婉转承欢;付出爱的同时,她们心甘情愿地忍受十月怀胎的煎熬,呕吐酸楚在所不惜;付出爱的同时,她们心甘情愿地承担着一朝分娩踏入鬼门关的的痛,为了产下心爱的人的孩子哪怕赔上自己的性命也无所谓;付出爱的同时,他们看顾着孩子一天一天的长大,直到揽镜自照的时候,鬓边已经生出了白发,而此时,她们的男人嫌弃她们,已经有了新欢。”
“菱姨,有这么严重么?难道就没有男人会真心实意的去爱一个女人?”

☆、第三十章  爱恨从心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三十章 爱恨从心
“你还小,没有亲身经历过,也没有看过旁人经历过,自然是不会明白的。我可以给你讲一个故事。”
“菱姨请讲。”比起刚才那些枯燥而冗杂的说教,云裳觉得自己还是更喜欢听故事。
菱姨怔怔许久,仿佛是在回忆:“我今年年纪是四七二十八岁,可是在这个声【色】情场上已经摸滚打爬了十六年了。那个时候,我在青楼里面最好的姐妹,名字叫做灵芝。比我还要大一岁,实话说,她的长相,也要比我漂亮得多。之所以说,我们是姐妹,那是因为,在偌大的青楼里面,只有我和灵芝,才是宏图楼的人。当然了,那个青楼不是我们现在所处的青楼,而是一家上京最大的青楼。我和灵芝接受上峰的指派,隐藏在那家通常都是朝中官员的流连之地的青楼,通过出卖自己的肉体和【色】相,来打探朝中的动向。”
听到这里,云裳的心里不禁打了一个激灵,看来,自己和姐姐锦衣还算是幸运的了,至少同样是以色事他人,不用像菱姨和灵芝那样,辗转于许许多多男人的【身】下。但是知道很多年以后,云裳也在后宫之中摸滚打爬了许多年,经历了那让她一生一世都不能忘怀,也不能释怀的一幕,才明白过来,其实,后宫还不如青楼。后宫之中,定是要步步为营,行差踏错一步,就是万丈深渊。
“从开始从事这样一份危险的事业开始,我就告诉自己,一定不可以有心,一定不可以有爱。每一次我们和恩客云雨之后,就一定要喝下无子的汤药,让自己永远是孤家寡人。三年里,我们二人刺探到的情报越来越多,也越来越受到宏图楼的重视,就在宏图楼打算自己建立一家青楼培养更多的女子在这一方面大展拳脚的时候,我发现了灵芝的异样。”
看到菱姨呷了一口茶,云裳有点迫不及待:“菱姨,灵芝怎么了?”
“在那三年里,没有恩客的时候,我们就同吃同睡一同排练,可是这异样就是,他不在同我一同吃饭,也尽量避免与我睡在一起,就连排练和接客,她也从来都是能躲就躲,能避则避。有一天,我实在是忍不了她这种突如其来的冷漠与疏离了,就与她摊了牌,质问她,这样做究竟是为什么。”
【回忆:
“灵芝姐,你能不能告诉我,你这段时间是怎么了,总是神情恍惚的?”
“白菱,我不想说,可以么?”
“可是你知不知道,你这么多天不排练不接客,已经严重影响到宏图楼探听情报的进展了,上峰知道了,会放过你么?宏图楼的刑罚,你又不是不知道的啊……”
“白菱,你……你爱过一个人么?”
“为什么要爱?”
“可能是你和灵芝姐的性子天生就不同吧,你可以狠下心来不去对任何人动情,而我却不能,你知道么?我爱上了一个男人。”
“什么?”
“你应该知道封正华吧,就是朝廷里面的从四品的淮安知府。”
“嗯,我知道的,不是那个两个月以前入京述职,被丞相钧大人待到我们这里来找乐子的那个?我听秋烟说那个男人可能会升职为正四品的大理寺少卿呢,秋烟就说,虽然官位只进了一级,可是外官和京官,毕竟是大不一样了呢。”
“是啊,才二十八岁能做到这个官位,长得又是仪表堂堂的,实在是少见了。所以……我……”
“你就爱上了他?来咱们楼的,官位比他大,长得比他好的人,也大有人在啊!”
“恩,我也说不好是因为什么,就是莫名其妙的喜欢上他了。白菱,知道为什么这段时间我都躲着排练,躲着接客么?因为……我要做娘了。”
“什么?你没有喝无子汤?灵芝姐你太傻了,就算封大人愿意为你赎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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