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出现在自己眼前的类人母子会如此奇怪?它们非但不反抗,而且还表现出一种对于暴力和死亡的恐怖与畏惧。特别是那些雄性类人,更是没有见到一个陪伴在它们身边。难道说。类人的群体。已经进化出了社会阶级?或者,它们之间已经开始分成了有序的社会制度?
“命令所有进攻部队指挥官,捕捉几名类人俘虏。尤其是那些受伤的类人,可以给予它们应有的优待。”天翔一面发布着新的命令,一面摇晃着脑袋陷入了沉思。眼前的一切,实在颠覆了他以往所有的经验,想要适应这一切,需要时间。。。。。现实仿佛是故意想要与他开个大玩笑。几分钟后,在一条两头皆有进攻士兵围堵起来的小巷里,被包围在其中的二十多名类人,在看到逃生无望之后,竟然做出了一件令天翔做梦也没有想到的事。
它们纷纷举起了双手,交叉环抱过头顶,双膝齐地,眼中带着惶恐与惊慌,猛然跪了下来。
投降。它们居然在投降。天翔目瞪口呆地端坐在指挥车上。这一刻,他很有种想要亲自跑到事发地点去看看的冲动。他甚至怀疑,自己地探测脑波是否出了问题?自己“心眼”所看到的一切究竟是不是幻境?因为,这些类人与自己几年前所熟知的对象,实在相差甚远。
天啊!一群会投降的类人?这怎么可能?
“受降,关押,告诉收容队,优待这些俘虏,给我看紧点儿。不准伤害它们当中的任何人。我要亲自审讯这些古怪的家伙。”天翔几乎是从嘴里一字一字蹦出这句话。尽管现实让他感到无比疑惑,可他并没有因此而失去应有地冷静。他知道,战斗,并没有结束。
其实,早在几分钟前,对类人的搜剿就已经进入了尾声。数辆并排而进的重型铁甲龙,就好像一排可怕的碾压机,将连接在一起的所有类人房舍,全部推倒在履带之下,碾成了碎末。类人死伤惨重。那些手持武器看似军队的强壮者,无一幸存。那些躲藏在房屋中,希望以次逃过一劫的愚蠢者,全部死亡。那些反应最快,在战斗刚刚打响瞬间便已经跑出城外的聪明者,更是直接被手持远程狙击步枪的射手,一枪打穿了脑袋。最后,只有那些体弱力贫,胆小怕事的投降者,完全出于意外的保住了自己的性命。整个城市已经被完全推平。从外貌上看,这片覆盖了一层厚厚沙石血泥的地面,仅不过比附近的地域表层稍厚了那么一点点而已。当然,那些从平整土层中不断漫出,仿佛花纹一般的血肉泥块,更是其它普通土层无法比拟的特有点。在重型战车的反复碾压下,一具具埋藏于其中的类人尸体,纷纷被硬生生地成了一个平面。皮毛,肌肉,骨头都要比原来的身体宽阔了许多。尤其是那一张张满是利齿的血盆大口,更是直接横在碎烂的头部中间,变成了一块平整的标本。只剩下柔软脆弱的舌头黏糊糊地布满在不成形的口腔里,远远望去,就好像是一团血肉模糊的烂肉,将分离开的口齿重新粘合在一起。。。当然,这不过是从上面俯视的效果。如果你有兴趣蹲下身子,从侧面弯下腰来看的话,一定会惊讶的发现,类人原本宽阔的身体,早已变成一张仅有数厘米厚薄的皮肉混合层。无法容纳在其中的心肺等脏器,只能在巨大的挤压力量作用下,纷纷从口、鼻等所有与之相连的身体空处脱出。在体内粘膜与筋肉的拉合下,仍旧保持着与身体的联系。尽管如此,它们自己也无法摆脱被碾压成薄饼的命运。天翔当然不会对这些恶心的破皮烂肉感兴趣。他的思感,早已牢牢锁定在类人城市中央的广场上的一块石板上。因为,就在石板的下面,隐约有一股莫名的生物能量,从战斗开始时,就一直在蠢蠢欲动。(关于177节的时间突进,老黑已经解释了很多。说句实话,老黑不是在偷懒,也不是刻意将本书分成两部分。我也曾想过平缓的过渡,在写它个一百几十万字把钱赚够。但这完全没有必要,很多该说的情节已经交代。换句话说,这书前面挖的坑已经够多,现在老黑的任务是填坑而已。就好像一道谜题必须有谜底。而这样的方式也就是最好的解谜方式。从弓箭到大炮的过渡,我也没有省却,后面的章节,我会以略带的形式写出。希望大家理解。)
→第一百二二节 … 标本←
“保持警戒,告诉方欲,调一个营过来,守好这里。”天翔指着电子屏幕上中央广场的所在地,向身边的作战参谋官说道:“命令前卫部队,立即封锁这一地区。”
族长的命令是无可争辩的最高指示。那怕这道命令听上去是多么不可思议,多么令人难以费解,做为士兵,只能无条件服从。很快,十余辆重型铁甲龙分从几个方向,从破烂不堪的类人房屋中径直冲出,一直聚拢到广场的四周。紧跟在其后的步兵也排列成紧密的搜索队形。将整个广场围了个水泄不通。“起吊机,给我把这里撬起来。”跳下指挥车的天翔指着地面的一片巨大石板,向身后的军官发布着命令。说实话,他也无法探知这下面究竟有什么,他只是有一种感觉,这下面有某种生物,某种神秘而自己从未见过的生物。
一辆修理坦克从分开的道路上开了过来。随着一阵机械碰撞的响声,沉重的吊臂从车身前的支架上缓缓升起。很快,在一阵刺耳的机械运作与石块撞击声中,一个宽敞的地|穴通道口,赫然出现在众人眼前。淡青色的厚岩石板,从凭证的广场表面开始,一直延伸到了地|穴的最深处。这似乎是为了证明,隐蔽地|穴的内部,与外界的广场,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可惜的是,从地|穴拐角处散发出来的一束微弱光芒,出卖了这种刻意想要的遮掩。
类人可能的确在进行,在一点从广场周围竖立的大量火把就能看出。要知道,就在几年前最后一批类人出现在龙族聚居地西北部边界的时候,它们还相当惧怕燃烧的火焰。这种除了狩猎者之外,几乎是所有生物克星的东西,理所当然不会对类人特别优待。然而,从很多已经被破坏类人房屋的残留物来看,它们很明显已经开始用火来烧烤食物。而且,火地用途已经扩大到了其他方面。譬如:照明。
但是从地|穴中透出的光线,很明显不属于火光。因为,它并没有火焰常见的红白之色,相反,却是另外一种淡蓝色,隐隐含有些许凉意的冷光。“张涛,带一个小队下去。慢一点,保持警惕。”天翔一边散开思感,一边扬手命令身边的侍卫顺序而下。说真的,对于地|穴内的情况,“心眼”早已看得一清二楚。然而,令天翔无法解释的是,从地|穴的内部结构与附带建筑来看,这里似乎是某种被古人称之为“庙宇”的地方。
()好看的txt电子书
青石铺就的台阶很长。从广场地面一直下来,约莫走了数百道阶梯,众人眼前这才出现了一片平整的幔石地面。只是不过,地下石室墙壁上的两种东西,实在是让人看了不由得大吃一惊。首先是蓝光的来源。在墙壁地凹陷处。镶嵌着一个个椭圆形的的半透明物体。看上去,有些像狩猎者日常使用的灯泡。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发出阵阵有蓝色的淡色光芒。天翔端详了很久也弄不明白这种东西究竟是以什么作为能量。
其次就是墙壁走边用巨石雕刻城的大量塑像。它们地数量是如此之多,以至于从石室的入口,一直延伸到仅能看见一道小门的最深处。这些雕塑虽然做工很粗糙,种类也相当繁杂。可就具体描述的场景来看,却从头到尾只有一个内容——崇拜。
既然是崇拜,当然必须拥有崇拜者与其对象。对于它们,天翔也并不陌生。崇拜者毫无疑问就是各种兽头类人。至于它们所崇拜的对象。却使得天翔看了,不由自主地感到一阵莫名的骇然与凉意。
那具从希望基地底层尸堆重发现的怪异骸骨,其结构、外形,都与雕像中高高在上,被类人所跪拜的对象完全一样。。。。。。“这,难道就是它们所说的天神?”天翔皱了皱眉。指挥众人朝着庙宇地更深处走去。因为,目前所发现的一切,仅仅只是一种没有任何证据的推测。他希望在更加深远的地方,找到能够证明并解释自己心里所有问题的答案。
蓝光顺着墙壁一直延伸到石室的底层。阴湿地台阶相当滑腻,踩上去会有一种重心不稳的感觉。如果不是所有士兵战斗鞋底部衬有牢实的胶钉,天翔相信,这一百多名随同自己钱来的士兵,恐怕当场就会从层层叠叠的楼梯上摔落下去。
这样的心理并没有持续太久。很快,随着一间更大的石室赫然出现,众人手中的各型武器,也纷纷被平端到了胸前。
对于自己控制情绪的能力,天翔一向都很有自信。然而,当他看到眼前的所有场景时,那股发自内心无法抑制的怒火,连同几科快要沸腾的鲜血,猛然间一下子冲上了头顶。顿时,蔓延到全身。
站在天翔身旁的张涛分明看见,自己尊敬的首领,平淡的脸色在瞬间涨得通红。紧握住突击步枪的双手,也死死捏紧了枪把,任由手臂与脖的淡青色静脉,在愤怒的趋势下,膨胀着鼓出肌肉与皮肤的脉搏,一直凸现到身体的最表面。
“嘎嘣——”一声闷响从天翔紧闭的口中发出。半响,努力控制住自己情绪的他,这才阴沉着脸,从好不容易微微张开的唇缝中,狠狠吐出半颗生生被咬碎,尚还带着血丝的牙齿。
“是谁?这究竟是谁干的?”天翔说话的声音有些颤抖。还有一种明显经过克制,但却随时都有可能爆发的愤怒。没有人回答,所有站在石室里的人,以及尾随而来,视线刚刚触及场景的人,都纷纷被眼前的一切所震撼。很快,与天翔同样,甚至比他更加热烈、狂暴的愤怒,刹那间,充斥了众人的全身。
这间石室相当宽敞。不过,吸引所有人眼球的,并不是这阴冷的屋子本身,而是旋转在其中的内容物,那些沿着墙壁顺序排放的一口口透明的玻璃盒子。人,栩栩如生的人。一个个貌美如花。容姿秀丽地女人,还有大量外表英俊潇洒,肌肉健美的男人,都纷纷保持着脸上最动人的笑容,以自己最优美的动作,僵直着身体。无声地矗立在冰冷的玻璃盒子中。
他们不会说话,不会改变自己的动作,更不会用其它地方式,向别人表达自己的任何意思。他们只是僵硬地站在那里。保持自己固有的姿势,用凝固在脸上的笑意,以及无法再更改地动作,向自己的同类无声地抽泣。。。。。。他们是标本,不会说话,永远失去了生命,只剩下一张动人外皮的标本。
天翔轻轻抚摸着身边一具在灯光映照下,散发出醉人光彩的玻璃盒子。透过没有任何遮挡的结晶体,他很清楚地看到,安静地站立在盒子中的女孩在冲自己微笑。说实施,天翔长这么大,从未见过如此美貌的女孩。那种动人心魄的美,就连天柔与苏雅都无法比及。尤其是在那些封存在盒中干燥鲜花的映衬中,更是显得美艳不可方物。然而。她却是一个死人。一个保留了永远容颜的死人。
在玻璃盒子外框的最下面,有一块小小的黄铜铭牌。上面刻写的文字并不多,天翔也全部都认识。
“伊丽莎白。弗莱尔——地球历2010年度世界小姐总冠军。”
诸如此类的铭牌,每一个玻璃盒子地下面都有。“欧阳静初--地球历2011年亚洲小姐选美冠军。”
“让。亨利--地球历2010年巴黎时装节最佳男模。”
“刘震撼--地球历2012年世界健美总冠军。。。。。。
”
他们都是古代人类中的精英。确切地说,应该是古代社会中最能够代表美丽、漂亮、英俊这类字眼的人。不单是年轻人,天翔甚至看见。在石室更深处的角落,分明还摆放着一排排体积仅为此前一半大小玻璃盒子。里面所盛放的内容物尽管拥有同样的魅力,可是,他们显然更小,用人类的年龄段来划分,显然只能算是孩子。
天真、可爱、活泼。。。。。所有用语形容孩童的最优美词语加之于他们身上绝不过分。事实上,这些永远也不会再动弹的孩子看上去,确实能够给人一种赏心悦目的感觉。然而,他们却是永远的死物,僵硬的标本。这哪里是什么玻璃和子啊!根本就是完全透明的棺材。
整个石室的面积非常广阔,有一名狩猎者粗略地计算了一下,排列在这里的人体标本,足足有上万具之多。
标本不会说话;所有走进石室的人也没有说话。可是湿冷的空气中仍然有一种低沉、压抑的声音存在。让人听了不舒服,甚至,想要发狂,想要愤怒。
那是一种从各人喉咙里发出的低吼,还有从压抑胸腔里发出的沉重喘息。以及因为骨节抓捏枪支太紧而发出的“吱咯”声。所有的音调汇集在一起,最终变成了代表所有人情绪的暗合。
愤怒,无穷的愤怒,从每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