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过去了,亲自送到傅明轩的手里,只是我不明白,为什么要如此重视他?还要父亲亲自挑选礼物,他不过就是一个院子的老爷。”浩然很不解的问着。
“傅明轩虽然表面看起来玩世不恭而且出了名的败家,可是自从他在东蜀开了梧桐别院以后,生意好的很,而且他的门路也很多,结识了不少达官贵人,可以说是商业往来的一个枢纽。
“既然如此,二叔为什么不去?”浩然到是很意外,上官瑾不是想办法都要得到上官家吗?所有的生意他都要亲力亲为,而这么好的机会,又怎么会错过?
“他去看胭脂了!”老爷子说话的时候忍不住长叹了一口气。
浩然的心咯噔一下,从那以后,大概每到下雪,上官瑾便什么都不做,整日整日的坐在胭脂的墓前。渐渐的,浩然心中对他的恨也淡了,也许他是真的爱她吧?所以才会做出那些,只是他可以那样名正言顺的守着她的墓,而他却不能。浩然的眼睛里蒙上一层看不懂的伤。
“带着浩杰去南城呆段时日吧。”老爷子突然冒出一句话,更像是算准了一些事情一样。
“为什么要我走?”浩然不解的看着父亲。
“该来的是要来的。”他依然闭着眼睛,却好像什么都了解一般,晃动着摇椅,房间再次安静下来,安静到只能听到摇椅嘎吱嘎吱的声音。
梧桐别院
落衣转过身,背靠着围栏“是时候该见面了。”
傅明轩把手放在她的脸颊,轻轻托起她低垂的脸,那张写满心事的脸,那双读不懂的眼“只要你想好,我便义无反顾。”
“傅爷,来到西城不去看池某,池某便亲自来看你了。”池映寒爽朗的笑声,跨步走进来,落衣的心突然咯噔一下,身子不自觉的微颤了一下。
“你怎么了?”傅明轩疑惑的问着。
落衣微微的摇着头“我没事,你下去吧!”
池映寒抬头看见二楼那个女子的背影,突然笑着摇了摇头,女子转身回到房间,傅明轩走下楼。“池兄,你来了。”
池映寒转身坐在旁边的椅子上,随手拿起茶壶自己倒上茶水“我不来要怎么办?你也不知道去见我,梧桐别院开张这么大的事情,连一张帖子你都不送。”池映寒一副很挑理的样子。
傅明轩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头“抱歉了,池兄,确实我来的太匆忙,一切还没有准备妥当,本想准备妥当后在登门拜访。”
“噢?我看傅爷到是把时间留在了怜香惜玉上。”说话的时候有种故意嘲笑意味,时不时抬头看向二楼,刚刚的女子已不见了踪影,没在出现。
傅明轩也侧脸看了下二楼“池兄在看什么?”
“哦,没什么!”池映寒收回视线,脑海中却还是刚刚那个女子的背影,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感觉到一股熟悉的气息。
每一场雪后,天似乎都格外的晴朗,整个世界都是白色的,阳光照耀着,却让人有一种暖洋洋的错觉。
落衣漫步走在长安大街上,所有人都好奇的围观,有的人在后面指点着,有的人七嘴八舌的议论着,落衣莞尔一笑,提起衣裙跨进然锻庄。
“欢迎小姐,您喜欢什么颜色的缎子,我们锻庄都是上好的绸缎。”秦掌柜一间落衣一身华服,便势力的围了上来,嘴角都要咧到后脑勺,可当他抬头的一瞬间,笑容突然僵住,变成惊恐般“胭…。。胭脂…。。”
落衣有些意外的看了看自己,又看了看秦掌柜“您在叫我吗?”她表现出一副很无辜的样子,波光水眸眨眨。
秦掌柜使劲的揉了揉眼睛,又仔细看了看落衣,转圈打量了一番,神态确实有所不同“您是?”
落衣笑的婉约“小女子梧桐别院落衣,出来贵地,听闻然锻庄的绸缎均为上品,所以特来选两块,想着回去与别院的姐妹们,裁制几身衣裳。”
一听有生意做,秦掌柜自然笑的开怀,还哪管对方是谁,急忙帮着介绍,落衣也只是随便瞧了瞧,便出手很大方的将其全部买下,命随从将绸缎带回,秦掌柜弓着身子,笑着送落衣离开,落衣嘴角轻轻上扬,见他这副嘴脸,有些嘲笑般笑着。
“落衣姑娘慢走,庄里进新绸缎的时候,我派人到梧桐别院去通知您!”一直弓着身子,直到落衣离开。
“秦掌柜,发生了什么事情?”上官瑾跨步进来,见到秦掌柜卑躬着身子,疑惑的问着,眼神却不自觉撇向那个刚离开的背影,有一种很熟悉的馨香,侵入鼻息。
秦掌柜见上官瑾突然有些失措的样子,慌了神般。
上官瑾更加疑惑的看着他“发生了什么事情?”
秦掌柜想了想,也许不该把这件事情告诉上官瑾,现在一切已经这样,而且那个人只是长得相似。
上官瑾拿起账本翻阅查看“最近庄里的生意很好。”然后翻看着,眼神突然定格在某个位置“这个落衣是谁?怎么买了这么多缎子?”
“二老爷请放心,对方是一次将银两付清的。”秦掌柜急忙说明。
上官瑾也便没所怀疑,将账本放在桌子上“生意如此,我也就放心了。辛苦秦掌柜了,我先走了,到杂货铺那边在看一下。”
从什么时候上官瑾突然觉得自己像无所事事般,竟不知如何是好,也许是从胭脂离开之后,他不知道自己还可以做什么才会开心。
“我们都在怀念过去
失去才懂得珍惜
我的心曾给过你
当时你却不在意……”
很动听的歌声,上官瑾的脚步突然停住,定睛的看着前方“梧桐别院”漆金的四个大字,门口两座大石狮,到是很气派。
门口很快一个皮笑肉不笑的小二应出来,弓着身子“爷,进里面听吧,咱落衣姑娘的歌声如仙女,舞技更是超群。”
“落衣?”上官瑾脑海中想起了账本上的那个名字“原来是这里的人,难怪出手如此阔绰。”突然有些嘲笑的笑着。转身离开,似乎不屑走进去的样子。
皇宫内
西辰染坐在御花园中,看着皆败的百花,无聊的打发着时间。
“殿下!”小太监悄悄的偷跑过来,在旁边鬼鬼祟祟的样子。
西辰染有些不耐烦的看着他“又怎么了?”
“殿下,听说最近长安大街开了一间梧桐别院。”小太监像发现新大陆一般。
“我正在被王父禁足,怎么可能出去,况且那是什么地方啊?”好像说的很不想去是的,可是他的眼神明显在闪动着,好奇心极强。
小太监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着“听说是风月场所。”
“你疯了,难道要本殿下去那种地方吗?”西辰染突然站起身,装作很生气的样子责备着小太监。
小太监吓得慌忙跪地“奴才该死,奴才该死。”
西辰染噗哧一声笑出声来“骗你的。”
小太监拍了拍自己的心口“您吓死奴才了!”
“到是那地方有什么特别吗?”
小太监仔细思考一般“听说那里有个特别美的红牌,而且唱的歌都很好听,而且是我们都没听过的歌,歌声特别美。”
“你听过!”西辰染认真的看着小太监。
“奴才没有!”
“好吧!”西辰染站起身“那就听听去吧。”小太监笑着屁颠屁颠的跟在身后“可是殿下,您正在禁足。”
西辰染突然转过头,看着小太监“自从我退了伶珑沁的婚,王父就一直禁我的足,可是我有一次听话过吗?”
小太监笑嘻嘻的摸着后脑勺“那到是。”等他回过神来,西辰染已经走出老远。
“殿下您等奴才一下。”紧跑慢颠的跟在后面。
好不容易出宫,西辰染放松的伸着双臂,感觉空气都特别新鲜般,左三圈又三圈的做起运动来,太久没去健身房了,身上的肌肉都有些松懈,无奈的看着自己就快无力的双臂,撇着嘴。
“殿下,您等奴才一下。“小太监紧跟着跑,西辰染故意坏坏的笑了一下,突然停住,小太监跑过来的时候,急忙停住脚,却因为失去重心,重重的跌倒在地上。
西辰染笑着,继续大步超前迈。
“殿下,梧桐别院在那边”小太监指向别院的方向。
西辰染有些不耐烦的转过头“我有说过要去那里吗?”
“刚刚明明说要去的吗?人家还要去见落衣姑娘呢。”小太监委屈的嘟着嘴。
“其实他做的坏事我们都懂
没有什么不同
眼光闪烁暧昧流动
闭上眼当作听说
其实别人的招数我们都懂
官住像住。没有什么不同
故作软弱撒娇害羞
只是有一点别扭……”突然一个熟悉的歌声灌进他的耳朵,他的脚步不自觉的停住,歪头看向声音的来源处,没错,他听的清楚,这不是这里的歌。他突然很紧张的大步走过去,走近了看到门上漆金的四个大字“梧桐别院”便大步跨进去。
小太监紧跑着跟了上来“还说不是,不还是来了,主子的心事真让人难猜。”
西辰染走进梧桐别院,这里的设计很特别,虽然都是古木具,但是装饰的却很有现代气息。
虽然他不知道这的主人是谁,但是他想,他们一定是一个时代的人,歌声越来越清晰,西辰染顺着歌声看向舞台,眼睛定格在那里,突然嘴角含笑,笑容好看,几个快步挤进了人群。
“落衣献丑了,感谢各位的捧场,备上薄酒,请各位官人慢慢品尝。落衣很自然的笑着,笑容很美,有颠倒众生之惑。可是当她视线转到某一处的时候,突然停住,有些惊愕的看着。
西辰染却只是笑着,笑容越来越好看。
傅明轩看出了什么一样,看了看西辰染,又看了看落衣,然后走过去握紧落衣的手“要不要去休息!”
“带我离开这里!”落衣突然靠在傅明轩的耳边说,声音很急迫,也带着祈求。
傅明轩又再次转头看了看西辰染,然后抓紧落衣的手,带她离开。
西辰染看出她在故意躲着自己,紧跟了上去,突然被两个护院拦住去路。
“唐金媛!”突然一个声音,让全场变得鸦雀无声。
落衣的脚步也突然停住,心咯噔一下。
西辰染几个快步走上来,抓住她的手臂“金媛!”
傅明轩突然很生气的隔在中间“这位爷,如果您是来听曲的,别院欢迎,如果您对落衣有其他想法,抱歉了,落衣只唱歌跳舞,其他不奉陪。”
西辰染不屑的瞥了一眼傅明轩“我们的事情,不需要你操心。”
落衣突然转过身,停顿了一下,定睛的看着西辰染“这位爷,我家傅爷已说,奴家只唱歌跳舞,如果您有别的事情,抱歉,恕奴家不能奉陪。”
西辰染错愕的看着她“金媛你怎么了?我是乔振宇啊!”
落衣浅笑了一下“抱歉,这位爷,奴家名唤落衣,不是您说的什么金媛,想必您是认错人了。”
“不可能,我不会认错的,如果你不是唐金媛,怎么会唱我们那个时代的歌?”他很肯定的质问着,眼神给人一种强烈的压迫感。
“对不起,我想这位爷真的认错人了。”落衣使劲一甩手,挣脱开他的手臂,转身离开,咬着自己的唇瓣“对不起,既然我选择了这样回来,就不可以与任何人相认,任何人。”
“唐金媛,不管你承认不承认,我都要带你回去,回我们的世界,为了唐晓晓。”西辰染发自肺腑的呐喊着。
“傅爷,带我送这位爷出去吧。”落衣没有回头,只是简单的丢出几个字,转身迈向二楼台阶。
傅明轩的嘴角扬起一抹笑容,有些神气的看着西辰染“您请吧!”
“放肆,怎么可以对我们殿下如此无礼?”小太监在旁边看了半天,终于忍不住替主子打抱不平。
傅明轩轻抬眉眼,又仔细打量他一番。
西辰染回头瞪着小太监“要你多嘴。”
“姑娘别走了!”突然冲出来一个人拦住了落衣的去路,四十左右岁,衣服穿的华贵,却有着一副色迷迷的眼睛,垂怜的看着落衣。
男子很轻佻的将手脱在落衣的下颌上“好俊俏的模子。”
落衣心里的一股火涌上来,这个粗鲁的男人,竟敢将他粗狂的大手…。。刚要发怒,转头却发现西辰染正注视这自己。落衣的愤怒突然转为笑容,很妩媚的笑着,将修长的手指划在中年男子的脸颊“爷,您还有什么事情吗?”手指轻轻的滑过男子躁动不安的皮肤,引来他额头汗珠,咽喉处不仅咕噜,听到他咽口水的声音。
西辰染突然很愤怒的走过去,一把扯过落衣的手臂,害她险些跌倒在地上“到底为什么?你要这么作践自己?”
“诶呦!爷,您怎么生气了?难道是因为奴家没有理你吗?”说话间她的手指在他颈间游走,让他浑身的汗毛几乎要竖起来。
“疯女人!”西辰染生气的一把推开他,气呼呼的走出门。
落衣被他推到在地,整个身体瘫软在台阶上,她笑着,笑的有些悲凉跟绝望,笑着笑着,眼泪就出来了。
傅明轩只是长叹了一口气,便将她横抱起来,抱她上楼,她的身子小小的蜷缩在他的怀里。
“你个疯女人,疯女人,疯女人!”西辰染生气的捶打着旁边的百年大树。
“殿下,您息怒,息怒啊,这样会伤到您自己的。”小太监着急的在旁边劝阻着。
西辰染突然转过头,看着梧桐别院“唐金媛,我不管你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我决不允许你自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