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从心底嫉恨柳婉若,还是与生俱来的倔强,她只小步的向门外走着。
可下一刻,乔子胜不知何时竟到了她的身前挡住了她的脚步。
“哼!”他冷哼一声,狠狠的剜了灵翘一眼,再次冰冷的说道:“你既是进了这门,想出去就不易了。若是我将你我方才的话告了柳婉若,她究竟会信谁?何况我还听园中的丫鬟说,柳婉若想将你嫁了人去?难道你想去跟了一个无名之人?还是觉得做了我的妾是委屈了你?”
他竟然什么都知晓?
灵翘猛的抬眸,诧异的看着眼前这个冷笑的人。
他的冰冷再次袭来,冷的她不禁打起寒颤,双手抱紧了身子,嗓音都颤抖起来,“你…你…”
他故意将头撇向一边,不再看她,冷哼一声道:“你最好能乖乖的听了我的话,如若不然……”他握着的拳头“咯吱咯吱”想了起来。
这一切,着实令灵翘意外,本想借他寻了寻了依靠,可他真正许了她承诺后,她又心有不甘。
如今,他竟然全然不似自己所想的那样温文儒雅,竟霸气的命令她。
“好。”她定了定神,平静的说道。
她心中若明镜般,又怎会不知晓自己不是他的对手。
只能应了他,往后再寻了法子除去柳婉若便是了。若横竖都是一个死,去冒险一试也无妨!(未完待续)
079 弄巧成拙
次日一早,天刚蒙蒙亮,灵翘就急匆匆的起床,踮着小步去了厨房。
这会子,整个沁芳园内,只有厨房的人才是最勤快的。靠近厨房,灵翘便能听到厨房内各种各样的响声。
望眼瞧去,莲夕姑姑正吩咐小丫鬟们砍柴、烧火、择菜,灵翘眼睛一瞥,十分欣喜的走了进去。
“莲夕姑姑……”她清脆的叫了一声,便一脸笑意的走到莲夕身前。见莲夕只管着丫鬟们,她轻声问道:“姑姑,今儿的早饭是什么呢?方才起身路过厨房,闻着和饭香味浓郁,你瞧,我这鼻子就是灵,腿也不听使唤的就不自觉的走来了。”说罢,又是朝莲夕笑了笑。
莲夕姑姑自知她是撒谎,却也不揭穿她,便顺着她的话说下去:“你这丫头,真是嘴馋。”说着,就拈起手边食盒里的一块芙蓉糕塞到灵翘的嘴里,嬉笑道:“让你解了馋,这会子我看还能堵住你的嘴不?”
她清晰的记得,那日柳婉若吩咐说不要过多在意灵翘吃什么,她要什么给了就是了。可还是觉得心里不痛快,只不过是一个丫鬟的命,只因自己寻死未成,这会子竟摆起了架子,她看着就不舒服。
方才莲夕竟塞了芙蓉糕堵住了嘴,灵翘是气从中来,恨不得上前甩了她一巴掌。可今儿却不能,只得咽下了嘴里的芙蓉糕,微微嘟起小嘴撒娇道:“这芙蓉糕经莲夕姑姑的手竟变得更美味了。姑姑,这早饭啥时候能好了,我自己取了回去就是了。”
莲夕微微摇头,却不告诉她。
这时候,香儿恰巧过来,“姑姑,今儿的早饭好了,还是由香儿送去清新园吗?”说完,她胆怯的抬眸看了灵翘一眼,忙低下头去。许是那日她和柳婉若说了灵翘的事情。这会子正心虚呢!
“姑姑,还是让我去好了。”不等莲夕姑姑说话。她忙抢了话说道。
见莲夕仍未说话,她又说道:“我侍候少夫人多年了,这几日身子不甚好,也没来得及去请安,今儿把这早饭送去。一来尽一点心,二来顺便去请了安。”
莲夕诧异的看向她,只见灵翘满面春风,笑意盈盈。整个人也十分精神,觉得她许是好了,可她不明白为何她想亲自去。
“不必了。香儿,你这就送过去吧。”莲夕转首对身旁的香儿说着。
灵翘轻轻一叹,看着香儿走去的方向,哀怨道:“姑姑怎就不让我去呢?”说罢,她直盯盯的看了莲夕一眼。就顺着香儿走去的方向追了出去。
这时,莲夕的脸色变得极为难看,“哼,你一个丫鬟就想与少夫人平起平坐,也不想想自己配不配得上!”
许是灵翘的反应令她生疑。她进屋披了件衣裳,就向清新园走去。
只是这次。她是寻了个小道去的,在小道的拐弯处,她可以望见从厨房来的香儿和灵翘。
且说灵翘很快追上了香儿,忙冲她婉转的一笑道:“香儿这天天起大早的,真是累着了吧。”说完,瞅了瞅香儿的眼睛,又看了看她端着的早饭,央求的说道:“香儿妹妹,这还是让我送去清新园吧。”
“可是,莲夕姑姑吩咐过,万月轩的饭菜往后都由我去送,这也不累,还是不用劳烦灵翘姐姐了。”香儿眼睛瞅着端着的饭菜,不敢直视灵翘的眼睛,小声的说道。
灵翘深深叹息了一声,一脸委屈的,仿佛下一刻这眼中的泪就要落下,继续央求道:“香儿,你也不是不知晓,我刚惹了少夫人不高兴,还连累她为我担心,这会子我不过是想尽点心意罢了。香儿,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说完,她就要去夺下香儿手中的早饭。
“灵翘姐姐……”香儿见手中的早饭就要掉落在地,忙松开手,给了灵翘。
她哀求的看着灵翘,“灵翘姐姐,这是莲夕姑姑所不允许的,若是少夫人问起,千万不要说香儿懒啊。”她黑溜溜的眼眸闪呀闪的,心中仍是不免害怕。
“你放心就是了,少夫人那儿我不会说你的不是的,你就先回歇歇吧。”灵翘爽朗的笑着,安慰着香儿。
这香儿一离去,她便四下瞅瞅,见毫无一人,就从怀中取出一个小白瓷的瓶子,拿开盖子,将瓶中的东西倒进那早膳进去。
做完这一切,又环视了一周,仍是未看见有人,才慌张的将那小白瓷瓶子塞会怀里,径直端着早饭往万月轩走去。
原来昨夜乔子胜交与她这个瓶子,让她寻了机会能杀了乔子俊。她已然走投无路,只能听了乔子胜的吩咐。可乔子俊与柳婉若一同用饭,又如何只害了一人性命?万般无奈,她只得先接了这个瓶子。昨夜入睡时候,她竟然灵光一现,若是……若是能同时取了两人的性命岂不是更好,说不准,她还能做了正室呢?
当然,她也不是不知晓,乔子胜定会愤怒万分,恨不得杀了她,而且这是极有可能的。
但身居人下这么多年,她竟产生了赌一把的念想。
输了,不过是一条命罢了。赢了,她便可安枕无忧了。
此时,昨夜的想法再次闪现在恼中,她得意的冷笑着。心里暗暗想:柳婉若,今儿一过,只怕你都不知晓自己是如何死的!
可当她快要到清新园一个拐角时候,赫然发现莲夕姑姑竟出现在自己面前。
她的面上毫无笑容,眸中满是得意,轻蔑的对灵翘道:“方才见你出了门,我就料到你会打香儿的主意,这会子果不其然,真让我逮了个正着。”她冷笑一声,鄙夷的看着灵翘,“今儿你倒是和我说清楚了,你为何非要执意如此?”
莲夕说完,又是狠狠的剜了她一眼,随口的说道:“奴婢就要有奴婢的样子,这吃的穿的自然是不能与少夫人比,可你瞧瞧你如今谁都不放在眼里。少夫人吃什么,你就要吃什么,难不成你想……”她又是冷笑着,不再继续说下去。
灵翘狠狠的咬着牙,瞪大的双目一刻不离开莲夕的眼睛,狠狠的说着:“这又不关你的事情,少夫人都应了,你有缘何要操了这份心?”轻哼一声,压住心中的火气,她自知轻重,今儿的事儿是不能耽误,于是略略松口道:“莲夕姑姑,我不与你计较,我只想尽心,还望姑姑能成全我。”
“哦?成全?成全你什么,难不成你还能一跃枝头变了凤凰不成?真是可笑至极!”她倒是没了方才的气愤,更觉得好笑,这灵翘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你……我就没那意思,我只想感谢少夫人的救命之恩罢了。”她轻哼了一声,就扭过头要向前走。
她这一举动着实惹怒了莲夕,平日里她在丫鬟小厮面前嚣张跋扈也就罢了,可不将自己放在眼里,甚是不将少夫人放在眼里,她是绝不能忍气吞声的。
一步追上他,在她的面前挡住了她的去路。
凌厉的目光落在灵翘的身上,大声呵斥道:“只要我莲夕今日还活着,你就休想从这儿去了清新园!”恶狠狠的扔下这句话,她就那般站立在灵翘身前,双手交缠抱于胸前,一副不容欺负的神态。
这会子,灵翘倒是紧张起来了,不心虚是不可能,再加之心急,额头竟渗出了冷汗。
她忙一手端着早饭,挪出一手拭去额上的冷汗。
“姑姑,就让我去吧,就这一次可以吗?”她依旧哀求着莲夕姑姑。
莲夕瞧她这幅模样,又是想笑,又觉得可恨。
这还不知她打的哪出主意呢?平日倒是不见她这般紧张,这会子不过是送饭,用得着如此紧张吗?
伸手就要去抢过灵翘手中的早饭,灵翘一个转身,却不料这早饭是硬生生的洒在了地上。
冰冷的天气,这热腾腾的早饭洒落在地上,没一会没就结了冰。
灵翘看着满地洒落的早饭,心中一恍惚,这昨夜想好的一箭双雕之计竟这般被莲夕给毁了。她恨得是咯吱咯吱的咬着牙,眸中燃起了怒火,恨不得用眼神杀死她。
“这回好了,你也不用去送了,灵翘姑娘还是老实的回凌熹苑呆着吧。”莲夕似笑非笑的看了灵翘一眼,便转身回了厨房。
这会子,灵翘悔不当初,香儿不是自己的对手,可万万没想到这莲夕姑姑竟这般上心。
她转头看着莲夕离去的方向,大声冲她喊道:“莲夕,你早晚会后悔的!”
有苦难言,她不可能将这其中的事情说与任何人,甚至连乔子胜也不能说。若是被他知晓自己想害了柳婉若,估计乔子俊还没死,她就没了小命。
憋屈的眼泪顺着眼角流下,凛冽的冷风吹在她的脸上,如刀割般疼痛。
“老天为何要这般对我?”她一边哭泣着,一边苦恼的向凌熹苑走去。
而这日,香儿也是被罚跪了一整日,连一口饭也不得吃。莲夕平日是一个善解人意之人,可今儿是着实生气了,灵翘太不知礼数,香儿算是一个做事稳当的丫鬟,今儿也出了岔子,真是令她烦闷不已。(未完待续)
080 借刀杀人
这日清早,暖阳斜照,安静悠然。
柳婉若眨眨眼睛,微微眯着双眸。
她习惯的摸了摸身边,入手冰冷。不觉间她已是睁大眸子,惶恐的转头看过去,赫然发觉乔子俊竟不在身边!
心头爬上不好的预感,昨夜,她就觉得乔子俊和平日有些异样。问及他,他总是躲躲闪闪,欲盖弥彰的掩饰过去。她终是放弃询问他,二人同时睡了。
“夫君……”她轻声唤着,便缓步向门外寻去。可扫遍整个屋子也未见乔子俊的身影,直至院中,才瞧见他站在已是凋谢了的秋菊面前怔怔的发呆。
她小步迈过去,到他身旁才止住了步子。
“夫君,什么事儿令你如此不安?”她自昨日乔子胜来了沁芳园就明显觉得夫君有些不安,这会子这种感觉明显加剧了。
乔子俊听闻柳婉若的呼唤,才微微转头看了她一眼,“娘子,你觉得乔子胜如何?”
这话是他在心底纠结了良久后,才问出的口。
柳婉若愕然,这……
虽说已嫁给乔子俊,可她连乔府的门都未曾进去过,只是安月街的匆匆一瞥,她真不知如何评价了他!
“夫君,婉若并无任何见地,他是你的弟弟,夫君定是心里有了看法。”她上前一步,挽上他的手臂,柔和的道:“若是夫君有了烦心的事儿,说与为妻听听可否?”
说罢,她将头搭在乔子俊的肩上,轻轻倚靠他,等他向自己说来。
她能感受到,他轻微的喘息声,继而听到他深深叹了一息。“昨儿见他,的确是与往日不同,许是对你我成亲之事心存芥蒂吧。”
他并未告诉她昨日乔子胜试图害他的事儿。自心底,他还是觉得乔子胜不过是一时起意,心里嫉恨自己罢了。毕竟。这么多年乔子胜一直是一个懂得尊卑、善解人意的人。但令他不安的是,这仅此一个月的时日。怎就变成了如今这模样?
想到这儿,他又是深深叹息。
“夫君,莫要担忧。既是他心存芥蒂,待他心里解开了这个疙瘩也就是了。”她抬起头,看了乔子俊一眼,面带笑意安慰的道:“如今他是不小的年纪,若是遇到对的女子。结了亲,许就不会这般想了。”
“希望吧。”乔子俊平静的说着,好似心中舒畅了一些,可眸中依旧是漠然的看着远处。
远处,繁花凋谢,只有翠绿的竹子和青绿的雪松生机勃勃。雪松旁边,还有堆积的未完全融化的白雪。
柳婉若顺眼望去,幽幽的说道:“待明年时候,它还会开的,不是吗?”她口中的“它”。便是已然凋残的菊花。只因乔子俊更喜赏菊,一如菊花的清净高洁,不与众花争艳,唯在秋日绽放独有的芬芳、清香。
“还是娘子最知我心。”他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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