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林军当时不在那处巡查,所以一时之间赶不到是说得通的,但是贴身的暗卫却是一个没赶到,还让皇后受了伤。景琰当即就有了严惩他们的想法,但看到她说这事和他们无关,替他们求情的时候,虽然心里有些不满,但到底应了下来,可以不惩治他们几个,但唯一条件是让练月笙发誓以后不准再发生撇下暗卫的事情。
最后他们聊起刺客时,外头赵怀生也进了来。他自退下后,就领了命去看了刺客。那刺客被卸了下巴,丢进了牢里,刺客弄的一身狼狈,嘴却是结实,半分不曾透露。
“陛下,娘娘,这是从那刺客身上搜出来的东西。”赵怀生把手里一个荷包奉了上去,径自退下。
景琰接过荷包,练月笙好奇凑过去看,看了几眼后就用没事的右手拿了过来,攥在手里摸了摸,说:“这荷包料子极好,应该是宫里面用的,再说这针脚紧密,一等一的绣工,可是比宫里面绣娘的绣工好的太多了。”她一壁说一壁把荷包递给景琰,“瞧瞧里面是什么东西。”
景琰打开荷包,从里面掏出几张折的整齐的纸,展开一看,竟是银票。
两人对视一眼,练月笙便揣测道:“难不成是宫里面哪个妃子恨我入骨,收买刺客要我命?”
景琰静道:“这人应该是和在东山那处行刺你的人一伙的。”
练月笙不置可否。
“我们来想想,若是你受了重伤,朕与宁国公府会怎么样?”
她心思一沉,不接话。
“那谁会是最大的受益者……或者说,如果因为你,宁国公府和朕不能维持关系的话,谁最高兴?”
她答非所问,思绪逐渐清晰,“从我哥哥开始,再到我,那人最想要的不过是挑拨陛下和练家的关系。”一顿,“如果真的争了起来,到时候那人大可坐收渔翁之利。”
“陛下要说的,可是这个意思?”
景琰静默,小心翼翼的执起她缠了纱布的手,抬眸看她,满是柔情,“疼么?”声温若春水。
练月笙笑笑,却是说:“一直都疼……”
这次她没再逞强,但更让景琰心疼难耐,同时心头也窜上来了丝丝怒火。
景逸,野心猖狂,三番几次使计挑拨他与宁国公府,两次欲要练月笙的性命。他的好皇叔,野心勃勃了这些年,隐忍不发,暗中部署,欲要坐收渔翁之利,真把他这个皇帝当成傻的还是当成死的了!
想抢他的皇位,动他女人,他该怎么做,才能不辜负景逸的一番用心良苦?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够糖么【抠鼻
第45章
【拳拳之心】
皇后在宫中遇刺;阖宫哗然。
回了凤栖宫后;先是接了太后赏赐下来的补品;又见了两个来探望的妃嫔;她才吩咐下去她要静养;不再见人。
却没料到柳祖太妃会来。
于是练月笙只好又耐心的接见了柳祖太妃。
这位看似是来关心她,嘘寒问暖;但到底是来干什么的;也只有她自己知道。她和她儿子一条心;各个都没安好心,往宫中安插眼线一事;多半和她逃不开关系。
练月笙后来想了,如果最后柳祖太妃和太后的争斗;以太后大获全胜;柳氏败阵跟她儿子回封地而告终。以柳祖太妃的个性,派人暗中监视太后过的好不好,也是极有可能的。
耐着性子,保持着一贯的得体笑容,练月笙把柳祖太妃送出了凤栖宫。
穆锦坐在练月笙身边,眉心深蹙,拿着练月笙那只受了伤的手来回看了几遍,最终叹气,“你说你要是把我带上,能出这事?”
练月笙懒懒的倚在软榻上,身体自然弯成优雅的曲线,“你应该夸夸我,若是搁在别人身上,有这个胆子去伸手握剑?”轻轻一笑,还颇为骄傲。
穆锦半侧着身子倚着软榻,抬手捋发捋她耳边垂下来的头发,“你是个不怕死的,从东山的那儿我就看出来了。”她唇角一弯,以手支额,朝练月笙调侃道:“但好歹你也应该多顾及一下你相公啊,万一你出个什么事……说个不吉利的,你握剑,万一不是割伤,你这个手可就毁了,你相公不得心疼死。”
练月笙闻言一怔,淡淡的侧目瞥了她一眼,又看了她缠着纱布的手一眼,就道:“他才不会心疼。”
穆锦轻笑,不准备说什么。
“刚才你出去上茶,那个妇人你见着了吧,那就是柳祖太妃。”因话题扯到景琰,练月笙颇觉不自在,故而转了话题。
穆锦点头,神色如常,“见着了,柳素儿是罢。”她回想一下,眸子一眯,哼笑,“一把年纪了还长着一张狐媚脸。”
练月笙拍了她手一下,“你别乱说,这是皇宫,需要谨言慎行。”
穆锦就一笑,“我这不也就在你面前这样嘛!”
翌日,免去了众妃请安,直到皇后的手伤好了再恢复请安,这是陛下亲口下的旨意。
有的觉得这是应该的,因为皇后娘娘的手受伤了,且又受了惊吓,是该休息;有的就心生嫉妒,觉得皇后这是因祸得福,因为陛下实在是太过关爱皇后了,虽然以前不显,但是这次事件显现的明明白白的;有的就心里偷乐,想着趁皇后身子不好的时候,趁机在陛下面前露面,博得宠爱。
在广凌宫禁足思过有一段时日的芊婕妤听闻这消息,恨死了那刺客没要了练月笙的命,噼里啪啦的摔了一套茶具才算是稍微消气。芊婕妤闹出的动静让同住一殿的杜婉仪甚是烦躁,奈何那位就算被禁足了,也还是陛下宠妃,不是她能惹的起的。
一时间宫里面各人心思不一,却是各个都安生不下来。就连孟美人被晋为了孟嫔一事,都让她们忽略了去。
凤栖宫里,章御医将将换好药退下,外头就报秋文来送补品了。
秋文进殿见礼,练月笙差人把补品收了起来。秋文上前几步,压了声音道:“娘娘,后日午时和陛下一道来慈宁宫,陪太后用膳。”
闻言,练月笙就懂是什么意思了。
秋文走了之后,她把穆锦叫到跟前,“后天,我带你去慈宁宫。”
穆锦凝神问:“可是太后……”
练月笙颔首,“嗯,看来是了。”
穆锦神色一喜,说不出的高兴。
皇后在宫里遇刺一事,不仅在后宫里引起哗然,更是震惊了朝堂。
所以当日的早朝里,众大臣议论纷纷。
最关键的一点还是宫里的守卫怎会如此疏漏,混进去了刺客,大力要求加强皇宫里的守卫。
有的和宁国公府不对付的,对于此事,就有点幸灾乐祸的心理在,儿子遭行刺,险些丢了命,现在女儿在宫里又遭了行刺,也不知道是谁这么和练家过不去。不过练家再如何,他们也仅仅是围观,暗地里偷笑两声罢了。
此次在朝上,他们看重的不是皇后为何会被行刺,皇宫的守卫问题也不是他们担心的,他们要讨论的是在牢里暴毙的前工部尚书高伟的事情。
高伟自入狱,因景琰说他背后有人,所以并未急着治他罪名,但是高伟却突然暴毙了,令众人急于求个真相。
于是,这次的早朝,一派朝臣就皇后遇刺一事讨论要抓住真凶,加强皇宫守卫;一派就高伟暴毙一事提出种种疑点,势必要查个清楚。
也就是练明轩、杨太傅、景逸等人没有搀和进去。
管下面讨论的多激烈,上座的景琰始终都是一副淡漠模样。
下面的景逸偶尔瞥过去一眼,懵然发现景琰身上似乎有那么一丝半点儿的不同,他没有深想,转头和一旁的人说起了话。
练明轩淡淡一眼扫过去,见景逸温润尔雅,一派清风,再将视线移到上座之人身上,见着的就是沉淀如水,淡漠如冰。
等到下面声音渐小,景琰才漠漠开口,却是什么都没说,只道了一句,“都争完了,退朝罢。”语毕,便起了身。
众臣跪倒,恭送陛下。
争了一个早朝,也没有在皇帝那儿听到明确之言,看着皇帝冷冰冰的模样,大多数心里都摸不着皇帝是个什么心思,忐忑不安的起身出了太极殿。
景逸目送景琰背影消失,这才转身离开。
赵怀生跟在皇帝后面,小心翼翼的瞧了眼面无表情的皇帝,就听他声调一扬,不似在朝上那般冷漠,“去凤栖宫。”
景琰到时,练月笙正和穆锦说着话,挥退了赵怀生后,他便说起了后天太后让他们过去的事情。
练月笙颔首表示秋文已经过来通知过了。
景琰执起她的手,还想在和她一些话,奈何穆锦在场,也就把话咽了下去。
穆锦也不知是不是故意留这儿的,就坐在那里不动了,若不是景琰道了句,“朕要和皇后说几句情话,你也要在这里呆着听?”,穆锦怕是真不想出去了。
但是这话却让一向淡然的练月笙心头微动,隐还有了几分期待。
情话景琰想说,但是张不开嘴,他扶着她的腰一同坐到了榻上,温若春风的唤了声“阿笙……”是再也说不出下句了。
练月笙等着听他下句话,见他眸色微闪,眉心一动,嘴却是张不开了。于是她只好说:“臣妾的情况陛下可向臣妾父亲说明了?”
见转了话题,他不再尴尬,神色一点点的恢复如初,温笑着颔首,“朕已经差人在他下朝的路上拦住他了,这时候信笺应该已经在他手上了。”
她感怀一笑,说话的声音都轻了几分。
景琰心里高兴,大着胆子挨近她一点,竟是亲了亲她的脸颊。
练月笙也不矫情,嗔怪的看了他一眼,瞧他一脸得意的模样,就说:“陛下现在不讨厌我了?”
景琰就问:“你也不讨厌朕了?”否则哪能容忍他这样的动作。
练月笙想了一想,认真道:“比起刚刚见面那会儿,陛下好多了。”
闻言,他揉了揉她的腰,笑说:“你也是,起码现在不会给朕脸色看了。”
她被他的小动作弄的脸色红润,声音小了一点,“只要陛下不再因为别人误会臣妾,不再猜忌怀疑练家,臣妾就会一直如此。”如果他喜欢她这样,那她就一直这样温顺下去。
这话听的景琰脸色一沉,他认真看着练月笙,“阿笙,朕不是那个意思……”他没有让她隐瞒情绪,做出他喜欢的模样,这样的她,和那些讨他欢心的妃子有何区别,“你性格直率纯粹、不加修饰,高兴的时候就是高兴,生气的时候就是生气,没有因为谁隐埋情绪。”一顿,“阿笙……若是这些都不在了,你还是你吗?”
练月笙闻言摇头,景琰就说:“朕以往说过,以后我们之间不再有所隐瞒,你心里想知道,担心什么都可以向朕说,朕知道的不会瞒你,但若是涉及朝堂,朕就不能说了。”
景琰的话今儿个不知怎么变多了,但是她也知道,他这话的意思,无非就是让她不要误会他。以及,他们要坦诚相见。
她眉心一跳,心绪渐渐平稳,缓缓点头,却是一句话不想说了。
景琰心情甚佳,在凤栖宫用了午膳才离开,他认为她是理解了他话里的意思,并且接受了他。若是让他知道,他今日的一番拳拳之心,练月笙根本就是理解错了,不仅不知道他话里的意思,更是认为这是他在敲打她不让她对他有所隐瞒,并且要按照他喜欢那个样子去应和他。
怕是景琰连哭的心都有了!
午后,太后一道意旨将宫外的景逸宣进了宫。
先前练月笙挑出的两个女子皆已进宫,喊景逸进宫只不过是为了相看一番。侧妃将会在她们两个中产生,甭管景逸喜不喜欢,这两个姑娘里,必有一个人会嫁给景逸。
因练月笙身子不适,太后也就没差人去请她。
两位姑娘也知自己有可能会成为齐王侧妃,在见到齐王时,皆是礼仪周全,温婉如水,彰显的大家闺秀的风范。就连一向挑剔的柳氏也说不出毛病来。
只是当事人景逸兴致就不怎么高了,虽然是一贯是温润尔雅,但在面对着两位佳人时,就稍微显得有些敷衍,带着似有似无的疏离之意。两位姑娘自是也感觉到了,愈发觉得齐王这人乃是正人君子,齐王本就生的俊美,又有如此的气度,两人心中的那点小动心也就往着更深的地方去了。
柳氏见儿子一脸礼貌疏远的笑容,心里就有些不悦,她面带和蔼微笑,将两人好生夸了一遍,就和太后说,她会和儿子商量一番,然后再下定论。
太后满脸笑容的应了,让人送了两位姑娘出宫。
“说起来哀家这些日子一直想着去清光寺祭拜,奈何宫中事物太多,现下里皇后又遭遇行刺……这宫里面愈发不太平,哀家心里也不踏实。”太后说着就是一叹。
柳氏思忖了一下,就亲昵的握着太后的手,“自来了京城后,我也一直想着去趟清光寺,却是一直没抽出来时间。现在逸儿的亲事得以解决,我心里的一块石头也就放下了。”她一顿,眸子一转,道:“不如明天我就去趟吧。正好可以替皇宫祈福,我也顺便去那里还愿了。”
太后闻言一喜,“如果能这样便是再好不过了。皇后受伤,哀家又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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