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宫有喜by晏听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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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宫有喜by晏听弦- 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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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法,也是为了以防万一他们的关系被下人透露出去,所以才要全部杀掉的吧。”

听了这话,练月笙简直是有些不理解柳家的想法,她凝眉沉色,“柳家在江南也是一个小官,日子过的也算富饶,又有穆家知府这样的大家和他们是世交,有交情有婚约,为何柳家一定要让柳祖太妃进宫,不惜和穆家反目,甚至于送他们上绝路……”

这简直是太没人性了!而且也很让她想不明白,柳家这么做是为了什么!

景琰沉默,片刻后叹气,“穆家遭难后,柳家就坐上了知府的位子,再加上祖太妃受宠,生了儿子,柳家仕途一路顺风……”他一顿,眸子带了几分鄙夷,“估摸着是被这种平步青云的感觉晕了眼昏了头,才越想往上爬,以至于他们这些年来养精蓄锐,想着谋朝篡位。”

练月笙神经一紧,就听景琰神色一松,不疾不徐的看了她一眼,“时间也不早了,先休息吧。”

练月笙怔住,景琰已经起身唤了人进来。她调整了一下心绪,吩咐红司去铺床。

“再抱一榻被褥过来,今儿个天冷。”他瞥了红司一眼。

红司微怔,旋即领命退下,练月笙不解问:“陛下,这天还没真正冷下来呢,两床被子是不是多了……”

景琰朝她摇摇头,没有多话什么,外头已有宫人捧了盆子过来,练月笙看着净面的景琰,也便不再说话了。

待到两人换了睡袍,景琰就说:“你在上面睡,朕去榻上睡。”声音不咸不淡。

“陛下。”练月笙惊愕,“这是为何?”

听出她声音里的惊讶,景琰回头解释了一句,“今儿个朕的心挺乱的,想一个人睡,也好理理思绪。”说罢,还朝她安抚一笑。

只不过这笑容看在练月笙眼里就是敷衍了,练月笙不由得心头一紧,“陛下,您还是在凤榻上睡吧,那地方太窄,睡着不舒服。”眼里也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不安之色,“臣妾睡的快,不会打搅到陛下想事情的。”

景琰之所以不和练月笙同床,根本原因就在于他会胡思乱想,他怕睡在她旁边自己会静不下来整理思绪。现在一听她这话,心里虽然有些暖和,但是还是面不改色的朝她笑的安抚,“你安心睡就是。”他并没有察觉到她眼里不安之色。

“那陛下睡在凤榻上,臣妾睡那儿吧!”见景琰一副说不动的模样,练月笙咬了咬牙,道出这一句。

景琰几乎怔住,而练月笙之前的不安之色也已经收敛了起来,她穿着月白色的睡饱,一头青丝尽数散下,脸上粉黛尽褪,素净如水间百合,仿若误入凡间的仙女,带着无法让人忽视的吸引力。

他见过很多女子的素颜,却没有那一个如她这般摄人心魄,让他不舍得移开眼。他甚至已经不愿意去想这是她第几回带给他的震撼了。

“不必。”他压下狂乱的心跳,视线移开,语气虽是平稳却多了不易察觉的局促,“朕只是想一个人想想事情,如果挨着你的话,怕是什么都不能想了。”话落,他朝她淡淡一笑,声音温和,“你去睡罢。”

这话一落,他便转身去了美人榻处,甚至在掀开被子躺下之时,还不忘吩咐练月笙,“你睡的时候把灯也熄了吧。”

练月笙一脸愣然的站在原地,看着他从容无比的上了美人榻,长袖里的手默默握了个拳,又松了开来,她咬唇,低头,叹了口气,旋即走到灯前,熄灭了灯火。

殿里一下子陷入了黑暗,美人榻上的景琰听着轻微的脚步声停了下来,闭眼叹息一声。

躺在榻上的练月笙,手捂着心口,在黑暗里也叹气一声。景琰不会对她,对练家有所怀疑吧……他就是这样一个人啊!

不然好好的,为何要分床睡,她又没有惹他不高兴,而且他确实看着像在敷衍她,如果他又怀疑猜忌到了宁国公府身上,该如何是好……

一个晚上,两人皆是难以入眠。

练月笙在凤榻上辗转反侧,心事重重;景琰躺在美人榻上透过窗棂看着窗外白色的月光,听着不远处传来的翻身的声音,几次都想过去看看她怎么了,但到底还是没有过去。

到了天快亮的时候,这两个人才朦朦胧胧的睡了一会儿。

当红司过来叫人的时候,看见帝后两人分榻而睡,惊愕的当场怔住。好在赵怀生和青玲面不改色的各自将人叫醒了,虽说心里很是错愕帝后为何分榻而睡,但这两个皆是心思谨慎之人,并没有多嘴。

因为一晚难眠,练月笙和景琰两个人的精神头都不怎么好,景琰见她发困,就叮嘱她接着睡,今儿个的众妃的请安就免了。

哪知练月笙闻言之下却一下子来了精神,说规矩不能废,她方才只是还没有醒稳过来而已,现在已经没事了。

她吩咐赵怀生去侍候景琰更衣,招呼红司青玲服侍她梳洗。整个过程中看似对景琰殷勤恭敬,但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她这是在躲着景琰。

景琰自然也是有所察觉的,略为忐忑的看了忙碌的练月笙一眼后,便返身走了出去。

待到景琰走了,练月笙才浑身松懈下来,身子一歪靠在了青玲身上,舒了口气。

青玲大惊,以为皇后身体不适,“娘娘,您身上不舒服吗?先去里面躺躺吧,奴婢去请御医。”边说边看向红司,“快扶娘娘进去。”

练月笙轻笑,伸手按了按额角,直起身子来,“本宫没事,只不过是松了一口气罢了。”笑着拍拍青玲的手,神色从容的走去了正殿。

红司不放心,去小厨房端了一小碗提神汤给皇后送了过去。她心有疑惑,却也记得青玲黄杨叮嘱过她的话,所以并没有把今早上的事情询问出来。

练月笙将将喝完提神汤,外头就淅淅沥沥的下起了雨,本来还只是朦胧小雨,不过片刻就成了倾盆大雨。

雨水打在琉璃瓦上如琳琅般铮铮作响,碧瓦上的雨水挂成一串串长长的丝线落在汉白玉铺就的阶面上,亮白一片。

早起请安来的妃嫔没有料到今早上会有一出雨,多是在半路上挨了淋,却是不敢误了时间,加快了脚步往凤栖宫赶。到达凤栖宫时,皆是淋了一身的雨水,浑身湿透,有的还打着颤。运气好点的途中遇着了凉亭,进去一避,差宫女快速取了伞来,还不算是仪容尽失,可裙角和鞋子也是半湿了不少。

像德妃,庄妃这种高位的妃子都有轿辇,所以免于被雨水淋湿。

于是,练月笙就瞧见了众妃宫裙湿透,妆容不在,鬓发贴额的滑稽模样,虽然很好笑,但是她却是没心思笑。差底下宫人去拿干手巾过来给她们擦脸擦手。

结果上次搜宫查眼线一事,众妃的关系变得恶劣,但在皇后这里,却是不敢外露太多情绪。几个能说上话的,倒是还能活跃一下气氛。

元淑媛谢过皇后,一壁擦着手上的水,一壁说道:“这雨也下的太急了,妾走在路上,这雨就下了起来。”

一旁王修仪接话,面色略有不悦,“可不是吗?你看我打着伞都湿成这样了。”

“现在正是九秋,天本来就凉,这一大早上的淋了雨,从骨子里都发寒了。”顾修容拧眉,擦着脸上的雨水。

练月笙懒懒的倚在凤椅上,听着底下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说着话,一语不发。

等到她们都擦拭完了,她才不冷不热的开口,“今儿个天公不作美,把诸位淋着了,诸位还能一如既往的来给本宫请安,委实值得赞赏。”

苏贵嫔就笑,福福身子,“瞧娘娘说的,这请安的规矩本就是妾等姐妹该遵循的规矩,哪能说下个雨就不来了呢!”

话落,有人的视线就隐隐实实的落在了那个空着的位子上——明贤妃阿史那燕的座位。这位一句话没说,就不来请安了,可见的又是仗着公主的身份无视宫规了。

练月笙一笑,挥手让苏贵嫔坐下,“你们有心,都该赏。”

底下众妃闻言,皆是起身,面带恭敬的谢恩,落座。

外头的雨越下越大,练月笙让人去拿了伞,给了众妃之后,就让她们散了。

瞧着窗外头的雨,她打了个哈欠,回去补了一觉。因为实在是太困了,挨下枕头就睡了过去,竟是快午时才醒了过来,外头的雨也停了,太阳重新露出了头来。

在红司侍候她穿衣洗梳的时候,才知道景琰之前来的一趟,见她在睡觉,呆了差不多一刻才走的。

用过午膳,她便让红司几个去库房选几样首饰,往各宫送了过去。一句也没提没有来请安的阿史那燕的事情。

雨后天气晴好,阳光暖意,练月笙嗅着窗外的清新气息,倒是觉得心情好了少许。带上了绿莹和蓝熏俩人出了凤栖宫。

她没有料到会在假山后的解忧亭里遇着景琰。

作者有话要说:#小言模式开启#

 第43章

【宫中遇刺】

景琰正一个人在亭子里独自斟酌,不知在沉思些什么;连她的脚步声都没有听到。在和练月笙四目相对之际;他微一怔;就朝她和睦笑笑;“皇后也来了。”

练月笙几乎怔住;是怎么也没想到能在这地方遇着景琰,她提着裙子,欠欠身子,“臣妾见过陛下;陛下圣安。”声音平稳依旧;心底的那点局促不安却是冒了出来。

见过礼后;她便走过去坐到了他对面;见他一人在此处独饮,便问:“陛下怎么一个人?”

景琰朝她笑笑,并未说话,挥退了她带来的宫人。

宫人将食盒放在案上,还没来得及将里面糕点和茶水取出来,便领命退了下去。

练月笙见状,只得自己起身打开食盒,将里面几样糕点取出来搁在桌上,后又掀开底层,将在里面温着的茶水拿了出来,“不知陛下在此,只准备了一盏茶水,臣妾这就差人去重新备茶。”

“不必。”景琰低言一句,“朕这里有酒。”他瞧了一眼那茶水,茶汤碧绿,清香四溢,抬头瞧她一眼,“你坐下罢。”一顿,“朕有事情要问你。”

练月笙闻言心头“咯噔”一声,少许忐忑,她局促的坐在石凳上,“陛下有什么要问臣妾的?”

景琰眼底有失落之色浮起一丝,虽是不明显,却也让她扑捉了到,就见景琰斟满酒水,看着她道:“你……昨日里是怎么了?”

练月笙怔住。

“你心里有事,是不是?”他眸色黑沉如常,似乎有着超凡的洞察之力,“你昨夜里辗转反侧,并没有睡着是不是?你心里有事,大抵和朕有关,是不是?”

她沉默,低眼,不语。

这更让景琰肯定了他的猜测没错。

“还记不记得之前朕与你说过的话。”他温和看着她,声音缓慢,“朕说,以后有事情可以来找朕商量,别自己一个人闷在心里。”见她还是不想说话的样子,他便是一叹,“皇后,你不说,朕又怎么会知道?”

——你不说,朕怎么会知道?

这句话一下子撞进了她的心底,她怔愣之后,缓缓抬眼看向景琰,见那人和睦着神色,唇角勾着一抹笑,甚是温和。

“陛下怎么知道臣妾心里有事的?”她问。

他答:“今早上朕见你躲着朕,还以为是朕让你不开心了,走之前还颇为忐忑。后来一想,似乎从昨夜朕要求和你分榻睡那时,你就有些不正常。”一顿,“似乎还有些不安,朕那时脑子里一团乱麻,并没有注意到你的不对。待到早朝之后,朕又去了你那里,因你睡着了,所以朕没有机会去问你什么。”竟是无比的坦诚,“现在,朕与你都在,你是不是该回答一下,你的那些浮躁不安,到底是为何?”

练月笙没有想到景琰会这么直截了当的说出了她的不对之处,一时之间有些不知道该作何回答,只得干笑两声,将视线移开,“陛下……还真是观察如微。”

景琰笑了一声,“朕只是在后面才想起的,所以并算不得观察入微。”

“所以,皇后,你是不是该说说你是怎么一回事了?”语气很是温和,并不是以前那种带着逼问嘲讽意味的口气,甚至连帝王的威严都没有。

这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转变的呢?她不记得了,他也不记得了。

沉默良久,练月笙徐徐开口,“陛下认为那人的手能伸到后宫里来,是否借助了其他人的帮忙?”

景琰怔住,没有料到她开口说的是这个,于是他道:“这是政事,朕不想与你说这个,现在说的是你。”

“臣妾要说却是这个,还望陛下如实回答。”练月笙神色一紧,抬眼看向景琰。

景琰皱眉,沉默片刻,道:“朕确是有这样想过。”一顿,声音微沉,“但是高伟等……怕也是与他有分不开的关系。所以朕认为,你说的那种,虽然可能,但是可能性不大。”

闻言,练月笙心下松了口气,双眼灼灼的凝着他,“也就是说,陛下没有怀疑过在朝官员有协助过那人的?”

这话一落,景琰便瞬间怔了一下,极快的明白过来了她这话的意思,他眉宇间浮起一抹沉色,声音也低了下去,“你……”顿住,低叹了一口,“让你焦躁不安的,可是你怀疑朕……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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