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死了就死了吧。”安心无所谓的笑了笑,眸光黯然,望着天空中闪烁的星光点点,表情游离,嗓音有一丝飘渺,“只是不能见玉华最后一面,好可惜啊…”话音落地,最后一丝力气被抽空,身子往地上倒去。
凌亦痕和月弦同时面色大变,齐齐上前几步,预备去接住安心的身子,但距离甚远,根本来不及。
千钧一发之际。
此时,天边一道白月光划过,似乎瞬间照亮了昏暗的天幕,转身间便来到近前,搂住安心快要倒在地面的身子。
安心偏头,费力的抬起沉重的眼帘,就看到玉华一身白衣如雪,玉颜罩上了一层薄如云雾的青霜,一双凤眸满满都是哀痛欲绝的神色,如风起云涌,惊涛骇浪,岩浆喷发,带着能毁灭世间万物的颜色惊慌的看着她。
惊惶的心归于原位,安心嘴角弯起一抹笑意,闭上眼睛,彻底的陷入昏迷的状态中,
“安心…”玉华的声音轻而抖,似乎还带了一丝小心翼翼,抱着她的手都是微微轻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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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们不要拍我~朝堂卷只是过渡,~你们猜安心会不会就被玉华被吃掉了?嘿嘿嘿,奸笑中~
、第四十一章 温馨时光
玉华打横抱起安心,凤目沉沉的看着凌亦痕和月弦,清寒的玉颜被浓郁的夜色包裹,并不说话,眼眸微眯,薄唇紧抿。
月弦和凌亦痕在这样的目光下觉得无所适从,微微撇开视线,拒绝与他对视。
“世子…”风扬飘身而落,当看到躺在玉华怀中气息微弱的安心时,面色一变,语气慌张的道,“世子妃如何了?”
“无碍。”玉华嗓音清凉的吐出两个字,每个字眼就像是裹着一块儿碎冰,寒意透骨。
“玉世子,宁小王爷也受了重伤,这次的确是月弦不对在先,还望玉世子不计前嫌。”月弦张了张嘴,躲避着玉华如影随形的眸光,苦笑着道。
“做梦。”玉华毫不掩饰他眸内的肃杀之气,面容沉寂如子夜的寒风,声音很轻,几不可闻。
月弦没听清楚,蹙眉看向玉华。
“老子说做梦!”玉华声音猛地提高,失了一贯的温润如玉,如画的容颜一片冰封,目光森凉,扫过面色难看的两人,“老子跟你们说,这事没完!”话落,衣袖一挥,卷起一阵沉暗之风向着两人刮去。
月弦扶着凌亦痕,不能全力出手,但他深知凌亦痕受创不轻,不能再受到一分波及,否则会有性命之忧,一只手堪堪的撑起他的身体,另一只手的衣袖同样一扫,拦截住玉华来袭的劲风。
但他之前与安心动手,虽然没有受伤,但也损耗不小,趁着两股力量在半空中对决的时候,揽着凌亦痕身形一闪,移到了安全的地带。
风扬察觉到玉华眸中清晰的杀气,心里暗叹,世子向来是淡然从容就算风雨侵袭也岿然不动的神色,他还是头一回看到世子如此模样,似乎下一刻就会风雨欲来,掀起惊涛骇浪。
“玉世子,你忘了玉王府的使命?”月弦眸底划过一道厉色,质问道,“宁小王爷可是未来的新帝,你要效忠的对象。”
“君不君,臣不臣。”玉华神色淡漠,瞥了一眼面色痛苦的凌亦痕,“这东凌不待也罢!”
此话一出,两人齐齐大骇,月弦不可置信的出声,“玉世子,你可知你在说什么?你这是要违玉王府祖上沿袭的使命而不顾?为了一个女子,你宁愿抛弃祖祖辈辈的规矩,你就不怕玉王爷在泉下得知会死不瞑目吗?”
“这就不劳月少主多管闲事了。”玉华面无表情的道,“本世子为东凌出生入死,你们闲着没事挖本世子的墙角,只要能挖的动,本世子可以不放在心上,但如此下作的手段,竟出自月少主和宁小王爷的手中,尤其宁小王爷还是未来的东凌之主,敢问月少主,本世子还有何信心留在东凌?食君之禄,为君分忧,这话是不假,但并不代表本世子将女人也得拱手相让!”
“呵…”凌亦痕忽然笑了,声音虚弱,断断续续的道,“以前。玉世子在没得到她心的时候做出的小人行为多的不胜枚举。本小王和你比起来也算不得什么。”
闻言,玉华嘴角轻勾,但眸中却无一丝笑意,“最起码本世子不会强人所难,用下三滥的法子强取豪夺,此种做法,与江湖中的采花贼有什么区别?”
凌亦痕面色一白,看向怀中昏迷不醒的安心,笑的温凉,“不能得到她的心,也要得到她的人,本小王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玉华冷冷一笑,“宁小王爷最好保持着这种心态,本世子倒要看看,强占别人未婚妻清白的宁小王爷,到底能在这条帝王之路走到何时!”
“时日还长,玉世子拭目以待就是。”凌亦痕寸步不让,脸上虽然没有一分血色,但神色不减半点威仪,凉凉的开口。
“宁小王爷同样拭目以待,看本少主如何将她娶到轮回海,做轮回海的少夫人!”玉华眸光凉寒的道。
月弦敏感的察觉到他称呼的改变,目光骇然的看着玉华,他真要脱离东凌?偏安一隅,不再理会东凌的死活?
此时,安心嘤咛一声,脑子迷迷糊糊的醒了过来,小脸皱成一团,闻着熟悉的气息,睁开眼睛,再三确认映入眼帘的是她朝思暮想的面容,才放心的在他怀里蹭了蹭,咕哝道,“玉华,…”
她是被浑身的燥热给折磨苏醒的,小腹的火热没有消退一点的迹象,冲撞着她敏感的神经,感觉整个人如置身在波涛滔天的风暴中,每一处肌肤,都热的发烫。
玉华寒气四溢的眸子在转向安心时瞬间温柔似水,不含任何情绪的声音染上了温泉般的暖意,柔声道,“乖,爷带你回去。”
安心的脑袋埋在玉华怀里,无比贪恋的嗅着他身上散发的气味,带着可以不去压制的冲动,小手颤抖着抚上他的脸,细细的摩挲着,猛地一声闷哼,‘咝’她疼的倒抽了一口冷气,脑子清醒了些,看着肌肉翻卷的手臂,苦笑道,“若是我手上全是疤痕,你还会不会喜欢我。”
玉华的视线定在安心血肉模糊手上,如玉的脸上闪过一丝痛楚,声音暗哑莫名,“会,不管怎样,我都爱你。”
安心感受到他语气的昏暗,偏头朝他看去,见他眉眼黯淡,整个人有着说不出的死寂昏沉,心中一痛,勾住玉华的脖颈,轻声道,“不关你的事儿,你能在最后关头赶回来,我已经很知足了…”
“以后每时每刻,每分每秒,不论是做什么,你都呆在我身边好不好?我再也不让你一个人…”玉华手臂紧了几分力道,恨不得将安心的身子揉进他的身体里,再不分离,声音中含了一丝小心翼翼的乞求。
安心心口一酸,连连点头,酸涩和沉痛冲淡了来势汹汹的**,“好,以后干什么,我们都在一起,再不分开。”
凌亦痕看着两人旁若无人的打情骂俏,苍白的脸上涌出几许血红之色,讥讽开口,“她中了情毒,难不成玉世子打算亲力亲为的给她解毒吗?没大婚就同房,玉世子也不怕传出去污了她的名声。”
“凌亦痕,你滚!你最好再不要出现在我面前!否则,我一定会杀了你!”安心转眸看向凌亦痕,眸中是一望无际的凉薄,面容冷凝,克制住心口蔓延的恨意,低吼道。
“看来心儿对我是恨之入骨了?”凌亦痕面上现出一抹哀色,一闪即逝,一双眸子满满的都是玩味的光芒,似乎又恢复了那个张扬无忌的宁小王爷,他看着安心,脸色透着几分随意散漫,补充道,“既然你不爱我,恨着我也是好的,能让你铭记一生,也算值得。”
“你不值得我恨!”安心冷声道,“因为你根本不配!”
听到如此绝情断义的话语,凌亦痕玩味的眸光有一瞬间的碎裂,随即回复了常色,语气轻松的道,“总之只要你能一辈子惦记着我,我也得偿所愿了。”
“乖,不必与无耻之徒计较,平白的浪费唇舌。”玉华淡淡的道,目光掠过两人,温言软语的道,“回府,爷有的是法子给你解毒,制药世家,在爷眼里,不足一提!”
安心一乐,点了点头,对着风扬道,“将心宿和橙影找出来,她们应该被困在平王府某个地方。”
风扬郑重的拱了拱手,按照安心的吩咐,搜寻平王府大大小小的角落去了。
玉华揽着安心,足尖一点,身形如云烟的飞上夜空,转瞬就没了踪迹。
凌亦痕注视着两人瞬间消失的身影,突然吐出一口黑血,脚步有些不稳,幸亏月弦眼疾手快的抓紧他的手臂,扶住了他。
“宁小王爷,你的毒…”月弦一惊,手指搭上他的脉搏,仔细检查着脉象,须臾,收回手,欲言又止。
“没救了?”凌亦痕无所谓的用衣袖胡乱擦了擦唇角的血渍,对着月弦挑了挑眉,懒洋洋的问道。
“玉世子不是给了你一颗轮回海的圣药?”月弦沉思了半响,沉声道,“长安郡主箭矢上涂的毒并不简单,而是用七种毒虫和七种毒花混合在一起,研制出的毒药,除非弄清楚是何种毒虫和毒花,对症下药,否则我不敢轻易配置解药,但轮回海的圣药能解百毒,应该是可以解除你身上的毒素。”
“毒你不用管,先把箭给我拔了。”凌亦痕走了几步,靠在大树上,手握着插在小腹处的箭矢,似乎下一步的动作就要将它给强硬的拔出来。
“箭头有倒钩,不可硬来。”月弦按住了凌亦痕的手腕,从怀中掏出了一把匕首,蹲下身子,匕首尖端稳稳的刺进肉里,沿着倒钩的边缘,慢慢的切开,围绕着箭尖刺透的血肉周围,不带一丝拖泥带水,一寸寸的挑开倒钩。
一连串动作行云流水,凌亦痕面色已然煞白,却偏偏连眉头也不皱一下,月弦扔下小箭,在他周身各处大穴点了几下,又拿出止血的药丸给他服下,最后从锦袍的衣摆扯下了一角布料,在伤口处洒上药粉,缠住伤口。
“我不能继续扫清玄族的耳目了。”凌亦痕额头上满是晶莹的汗珠,疼的几乎喘不过气来,强打着精神道,“你代替我去平乱吧。”
“我先送你回去。”月弦道,话落,扬声道,“王府隐卫,去找一副担架,将小王爷送回王府。”
“是,月少主。”一男子声音响起,领命而去。
“你该对她说实情的,这事并不是你的主张。”月弦看着面无人色的凌亦痕,微微一叹,“你也是有难言之隐。”
“终究是我的错。”凌亦痕尽量不让自己情绪波动过大,免得牵扯到伤口,平静的道,“皇爷爷对她的处置是能娶就娶,不能娶就杀,但我却是用错了方法,就算今日玉华没赶到,我和她有了什么,事后她也一定不会和我在一起。”
“玉王府对东凌世代忠良,就算郡主嫁入玉王府,凤星不在皇家,又能如何?玉世子总归是东凌的人。”月弦眼中浮出丝丝的不解之色,询问道,“皇上知道你对郡主有执念,他如此一意孤行,莫非是想全了你的一个念想?”
凌亦痕摇摇头,“我喜欢心儿妹妹,但决计不会使出如此下九流的招式来强迫她就范,皇爷爷只是忌惮玉华罢了,玉王府掌管了东凌的军器所和所有的皇商,再加上玉王府自己的势力,几乎可以说位高权重,还有轮回海拒绝向东凌投诚,只愿屈服于玉华,种种累积,皇爷爷就越发不满。”
“皇上是担心玉华有朝一日就反叛东凌?”月弦试探着道,刚说完,就觉得不可能,否认道,“玉王府和乐王府对东凌忠心可鉴日月,不论是谁背叛东凌都有可能,但玉王府不会。”
“是啊,我也觉得不会。”凌亦痕轻轻阖首,赞同月弦的意见,“但皇爷爷也许是年纪大了,戎马一生,疑神疑鬼的毛病日渐浓烈,玉华又功高震主,天下百姓人人对他景仰推崇,连皇爷爷在民间的声望都没他高,皇爷爷如何不猜忌?”
“可皇上这次是赔了夫人又折兵了。”月弦想起玉华说‘这东凌不待也罢’时的神情,分明是认真,而不是一时的玩笑之语,玉华有多招皇上疑心,就对东凌有多大的助力,若他脱离东凌,民心惶惶不可终日,单论这一点,皇上今日的做法就得不偿失了。
凌亦痕没说话,眼神幽深的看着繁星闪闪的天空,良久不发一言。
月弦也不再开口,提起内力,双掌贴在他背后,给他运功疗伤,延缓毒素的蔓延。
宁王府的暗卫抬着担架过来,月弦扶着凌亦痕躺在担架上,命令暗卫好生照看,他则去皇宫回报今天的情况。
郡主府,安心浑身火热的躺在床上翻来覆去,舔了舔干涩的唇瓣,看着坐在软榻上正提笔写房子的玉华,声音带着浓浓的魅惑,“你过来…”
“乖,等一会儿。”玉华头也不抬的道。
“我不要吃药…你不是在吗?刚好我们提前把洞房花烛夜过了…不用担心会委屈我…我很乐意…”安心眼中浴火翻腾,催动着玄力压下叫嚣的疯狂,生怕一个忍不住就跳下床将玉华给吃了,虽然她很想,但是想着这种事儿女子该矜持一些的。
“大婚的那日再说。”玉华奋笔疾书,依然头也不抬的道,“爷不会委屈自己的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