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钰愣了愣,才应声“哦”。随即又有些后怕的瞄他一眼,这男人,还真是聪明得紧,她才撅起屁股,他就知道自己要干什么了。以后只怕又是个不能省心的。
唉,阎烈啊现在就偶尔,偶尔,有个“勿挂”的纸条飞书过来,再就等于音信全无了。
说不担心那是绝对骗人的,但细细琢磨,就如闵睿所说,别人都帮不上忙,只有他自己才能脱困。那毕竟是人家母子间关起门来的家事,他老爹都插不上话的,她个未过门的媳妇算个毛?
不过话说回来,她真希望这孩子是兰鹤的,或是别的谁都行,就不该是这碴头子阎烈的。碴头子啊,那代表什么?他什么也不用说不用做,好好立那儿就能竖起一票敌人。莫说家中这一票夫侍都对他没什么好感,就连四国的关系都是那么暧昧不明朗,这孩子究竟是福是祸?
唉……这还是她的第一个孩子,还是在她及第之年怀上的,若是那妖孽的还好些,至少不会成为焦点中的焦点。可现下,居然是碴头子……如果真的可以,莫说三月以前,就是到生下来都不太想公诸于世。古代这点最不好了,上上上不知几代的毛病,子子孙孙都得无辜受着。
“放心,我不说,没人知道。”巫羽似猜到她在想什么,拍拍她的脊背安慰道:“只要不明着,闵睿也不会怎么样,其他人更不知道你与谁好过不是?若主母问起来,你大可以推给兰鹤。离幽那,让他来烦我就成。”
的确,说是兰鹤那妖孽,绝对没人不信的。妖孽啊最擅长媚功床事,全国人民都看好的“zhongma”啊叹,这就是知心人的好处啊韦钰感动的仰头看巫羽,小嘴张张合合,最后却只能由衷的说出五个字来:“小羽,谢谢你。”
“夫妻间不言谢。”巫羽眸上一暖,微微扯开那倾城笑容,伸出大掌拂开她脸颊上的碎发,轻道:“饿了吗?”
吊着眼睛细细感觉一瞬,老实道:“饿了。”
巫羽笑着刮她一下鼻子,道一声:“等着。”便起身着衣下床,端起前厅那碗早凉透的汤药,出了门去。
目送美人出门,自个儿摊在床上,望着天花发了会儿呆,睡不住了,干脆起身着衣顺着小厨房走去。每个院子都有小厨房,巫羽酷爱药膳烹饪,离幽便在装潢时给他下了些功夫。所以,这竹苑的小厨房是所有院子中最大最齐全的。
四壁一边做门,围着两边是各种炉灶,配上各种锅子,做各种烹饪;另一边有一整面壁柜,放着各种器皿和调料。厨房中央有一个大桌架,放着各式食材,旁边是洗涮池,再有个特别的,是较为靠门的一处,正儿八经的摆着个餐桌和几张圆凳;餐桌上还摆着套茶具,一看便知,主人定是个懂享受之人。
步进小厨房,略扫一眼,再瞄准目标蹦过去,从后面熊抱住,再深深吸口气,享受他身上散发出的淡淡竹香。
巫羽手下没停着,脸上不自觉扯出个温暖的笑容,轻斥道:“以后你可要改掉这咋咋呼呼的毛病,顾着身子才好。”
“是是是”应个满嘴,再从旁边探出身子好奇道:“你在做什么呢?好清甜的香味。”
“之前做好的糕点,本要命人给你送去的,现在蒸熟就可以吃了。”说罢,拉开韦钰的手,走到另一个灶前,打开锅子,拿出那碗汤药递给她:“趁热。”
皱着鼻子一脸厌恶的看他一看,最后还是不情不愿的接过来,一口吞下:“咦?不很苦哎但也够难喝的。”拿上一颗跟着递过来的糖果,忙塞进嘴中。
巫羽什么也不答,只笑而不语。苦口良药嘛,他已经尽力了。总不能把汤药变成糖水不是?
拉她在餐桌前坐下,砌上一壶香茗,倒上两杯,递与她。
闻一闻,喝上一口,沁心沁脾。
跟他待一起的时间越长,韦钰便越内疚,盯着那倾城容颜许久,她开声道:“小羽,要是我今晚没来留你,你就真的走了?”见他毫不犹豫的点头,她又不满的追问:“再也不回来了?”还是点头。
韦钰皱皱眉头,奇怪道:“那你去哪啊?族人也不管了?”
“浪迹天涯。”巫羽端起茶杯喝一口,淡然道:“我是个大夫,在哪都可以生存,族人在望京医馆过得很好,又有离幽跟他的族人照看着,毋须我挂心。”
听言,韦钰嘟着嘴不高兴道:“闵睿还说你一辈子就认定一个人,哼,你们都在哄我的。”
“哄你?何从说起?”巫羽奇怪道。
“不是么?若认定我,又怎么会说走就走?一声不响,一句话都不说,这算哪门子的认定?”韦钰斥道。
巫羽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忍不住反驳道:“公主殿下,你可讲道理?分明是你在赶人,怎么变成我自个儿要走了?”再说,他哪有一声不响,一句话不说?明明准备好汤药,还有糕点……
“我赶你就要走了?一点诚意也没有。”韦钰蛮不讲理的回道。女人嘛,对付男人的时候还要道理做甚?
巫羽性子纯良,朱唇开开合合,终是妥协道:“好好好,算我的不是。今后无论你怎么赶,我都赖着不走,总成了吧?”
“嘻嘻……”等的就是这句话韦钰笑道:“这可是你自己说的,君无戏言哈”
巫羽这下知道入瓮了,又是无奈又是好笑。摇摇头,起身将蒸好的几碟糕点拿出来,摆在韦钰面前,调侃道:“吃吧,祖宗。”
韦钰愣了愣,乐道:“一起吃吧,男祖宗。”
“你——”看着那皎洁的娇颜,实在没辙,最后只能摇首与她齐乐……
这一夜,他们就如同民间夫妻那般,谈天说地,卿卿我我,和乐融融。时间仿佛回到四年前,那个单纯年岁,又似已经在一起过了好多好多年,这些年,他们一直相依偎的走过来。
第四部分:憨夫的懊恼与公共厕所 第十三部分:跑了,忙去了,被耍了
第十三部分:跑了,忙去了,被耍了
当然,那晚上他们是再没干嘛了,无论某人如何这般厮磨……
巫羽无奈的“搂着”可人儿,千叮万嘱:“无论你再使什么花招,七日之内切莫再*房事。”
“呃……知道了……”小算盘破碎,只能别求他法了。
韦钰是个想到什么就要立马去做的性子。第二日,她早早从巫羽的被窝爬起来,先是对着美人的眼耳口鼻偷香一阵,再蹑手蹑脚的爬下床,着衣逃离现场。
她看不到,睡美人在她转身时睁开星眸,嘴角微微勾起甜蜜。
回到自己院子,简单梳洗,换了衣服,就朝别人的院子欢快走去。是的,只怕接下来七八个月她都不能再跑了,不敢啊……
对于宝宝,韦钰也很意外自己的反应。没有自以为的接受不了,没有害怕,反是被一种坦然所接纳。甚至欣喜。她内心深处莫名的浮上一层幸福,她要做妈妈了,两辈子加起来都四十有多了,独身主义的她竟能做上妈妈,还娶了那么多男人,并且个个都把她捧在手心,争着想着念着都是要对她好……上天待她这般,她还有什么好害怕的?哪还管那么多,她决定好好珍惜眼前拥有的,将来有什么,留给将来的吧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愉快的晃到别人院子,原以为该在床上找到某人,不想竟被院子里杵着的一大票男男女女给怔住。粗略一看,都是府中一些管事的,有些人她连见都没见过。一大早的,这是干什么呢?
候在门口的一个小厮眼尖,远远看见了院子门口,打扮朴素一脸困惑的韦钰,忙小跑过来迎接道:“奴才小池参见公主。”
韦钰认得这小厮,“别人”时常带在身边来着,她笑问:“他们都在这干什么呢?你主子呢?”
“回公主,睿主子在屋里呢。这些人是咱府上各处的管事,正轮着将这几个月,府上的琐事儿汇报给睿主子。”小池低眉顺眼的回应道:“现下里面有些乱,恐惊扰了公主,待奴才进去通报一声可好?”
韦钰垂眼想了想,回道:“不用了,你领我进去,我在一边坐着等等就好。”
“诺,公主请随奴才来。”罢,这才领着韦钰进了院子门。前脚刚踏进去,马上又有眼尖的看见了,高声唤道:“奴才参见公主”
话音刚落,只听唰唰唰,几十双眼睛统统朝这边看来,不过两秒的功夫,又听众人齐声再呼:“奴才参见公主,公主万福”
嘴角抽抽,韦钰始终不习惯这么大盘的“奴才”之类,且,好久没见过那么“庞大”的场面,一时竟立在那处,有些不知所措。时间静止两秒,她才出声道:“呃……你们忙你们的,我只是来找睿公子说说话。”
“是——”众人齐声应道;垂首退到两旁,规规矩矩,不卑不亢。韦钰反而一下僵在那处,不知该往前走好啊,还是往前走的好。
“钰儿?”正在这时候,一声温而如玉适时响起。闵睿站在房门口,看着韦钰有些讶异,还有些欣喜:“怎么那么早就过来了?”
韦钰嘻嘻走过来,自然而然的嗔道:“想你了呗。”话音刚落,周边便传来一阵窃喜。针一般的目光朝窃喜方向扫去,却是徒劳无功。韦钰抽抽嘴角,都要忘了,这是古代,万恶的旧社会……靠之。
“你每天都那么忙么?”收回视线,韦钰有些心疼的附在他耳边嘀咕。她知道“大宅门”复杂难管理,但从不知道要那么花精力。呃,毕竟来到这世她便一直过的米虫生活,最大最大贡献,也就那家“有间饭店”……
“不是,不过刚回来头几天会忙些。”相对,闵睿倒是坦然多了,他拉起她,好笑道:“来,进去说。”
拉着韦钰进到里间儿,打发了汇报工作的下人和小厮,一把将人拉进怀中,调侃道:“天下第一美男滋味如何?”
韦钰跌坐在某人怀中,红脸强装着斥道:“你什么意思?”
闵睿面不改色的回道:“为夫刚回来不到两天,妻主便爬到别人床上,你说我什么意思?”
重重“切”一声,翻个白眼,讽道:“听说那个为夫的刚回来不到一天就开始轰炸他老婆,好说歹说硬要良家妇女去爬别人的床,这人现在还有理了,好笑。”
良家妇女?亏她想得出来。闵睿似笑非笑的盯着怀中人一瞬,平静道:“什么是老婆?”
“呃……”回头看他一秒,简洁道:“就是你妻子。我们那昵称老婆,寓意白头到老之类……吧。”说实话,她也不确定,反正懂事起就这么回事了。老婆老婆嘛,一不小心加个字就是老婆婆了。她自认没什么文学天分,只会在字面上理解那意思。
“哦?”这称呼挺有意思,闵睿笑道:“那敢问为夫的公主老婆,昨夜美人计可实施顺利?下一步又想朝哪个倒霉鬼出招?”
“嘿嘿嘿……”这家伙越来越上道了,韦钰奸笑着揽过他的脖子,在俊颜上“啵”了一下,反问道:“今天都有谁在家呢?”顿了顿再问:“你觉得该谁好?”
闵睿抿嘴笑笑,将毛手从脖子上抓下来,不答反问:“先给为夫说说你的看法。”
不依的伸手再箍上去,边摇晃道:“离幽太风火了,来得快去得也快,我打算把他放在最后;墨寒没回来,兰鹤嘛……也比较好办。”往床上一躺就是了,韦钰瞄了眼闵睿,神秘一笑,再道:“相对石砺被我伤得重些,所以,我想从他先下手。”
“嗯——想法不错。”闵睿再次拉下那不安分的爪子,把整个人抱起,挪到一旁的椅子上,自己则起身前往圆桌坐下,自顾泡起茶来。
韦钰坐在书桌前,狐疑的拿眼斜他,问道:“什么意思?”
端起茶杯浅酌一口,闵睿慢条斯理道:“原本这打算与我想的一样,但计划总没变化快些,这事儿只怕不能如你我所愿了。”
蹙起黛眉,眨巴眨巴眼睛,实在没懂。韦钰起身坐到他身边,不爽道:“又卖关子了,你到底什么意思嘛?”
抬手帮她也倒了杯茶,闵睿似是而非的叹口气道:“昨夜主母急信,石砺连夜赶往花安去了。”
瞪着面前那杯茶,这是什么茶啊?生普洱?熟普洱?哀家能喝不?翻翻白眼,韦钰有些泄气,好吧,走了就走了,抬眼看向腹黑男,再问:“那兰鹤呢?”不能那什么,好歹也跟人说点什么,安抚下人家吧。
扫了眼她面前未动过的茶水,淡道:“不知所踪。”
“啊?”到底怎么回事?韦钰那波动的情绪终于克制不住了,她耐烦道:“你不能一次性说完么?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兰鹤也被我娘叫走了?花安是出什么事了么?怎么要用到我这边的人?你麻溜儿的给我把话说清楚”
定定看她一瞬,摇摇头,闵睿这才正色道:“我也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主母只道让他俩一齐过去帮她处理些事情,让我们不用挂心。但兰鹤早在前日便出外跑生意去了,根本不在府上。”
听到这处,韦钰愣了愣,竟有些反应不过来,下意识伸手去端茶杯,可嘴唇刚碰到杯沿又反应过来,忙放回去,顺带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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