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小丫头委屈的垮着脸,继续探路。跟在最后的小丫头忍不住“扑哧”笑出声来。
三人避开几个守卫,也没撞见类似主子的人物,总的来说还算顺利。
韦钰褪去衣衫,舒服的窝进专属她的露天浴池中,长吁口气。这天然的温泉跟二十一世纪那种锅炉水加硫磺可真正不一样……光是那种烫人的感觉就大不相径,热而不辣,滑而不腻,还有浓浓的矿物质味道,让人直觉全身的毛孔通通舒展开,好不畅快韦钰激动得让两个小丫头扔了许多花瓣水果之类进来,气味一下清新许多,还能边泡边吃……还叫小丫头一起吃……
真是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奴才。两个小丫头本是巫羽一手调教出来的,个性温和、腼腆,原本见到韦钰还有些怯怯的。可现下不过跟她几日,便被“坏人”诱惑着,同流合污起来。三个女的在温泉池中打起水战,闹得不亦乐乎。
小丫头跟她这个每日闲的无聊的主子可不一样。白天已然干了一整天的活计,现下又陪着她在水中闹了这般时候,早就困得不行。刚欲在池边的竹榻上躺下休息片刻,结果却是睡着了。韦钰好笑的拿起衣物帮两小姑娘披盖上,自己又下水闭目养神一阵。脑中不自觉浮现闵睿和阎烈两人,嘴边不觉勾起一抹甜蜜。
等他们回来,她便主动说这事,定要让他们言归于好。还有如何遣散这些夫侍,他们都是难得的好男人,真不该这般浪费青春在她身上。闵睿心思多,定能想个两全的法子。
想着想着,自我陶醉,“娥皇女英,妻复何求?”,嘿嘿嘿……
闭着眼睛,打个哈欠,有些困了。韦钰刚想着起身吧,顺便叫两个丫头起来,回去睡。谁知还没睁眼,耳边忽然响起一阵悠扬来。那熟悉的音律让韦钰猛然睁开双眼细细听着确认一番,竟是那首风靡二十一世纪的《倾城》?
靠之为毛哀家不知道?这镶金公主府邸居然有同类?还就在哀家的眼皮子底下转悠?顾不得那许多,爬出水池,随便操起件睡袍穿上,鞋袜都没穿就跑了出去。
深呼口气,努力压下心中兴奋。沿着石子路,耐着性子,循着声音慢慢走去,穿过某花园,经过某院子,越过某厕所……来到某竹林。竹林?为毛这府邸有竹林哀家不知晓?呃,貌似整天呕在自家院子的人,很多东西她是不可能知道。不管了。韦钰继续朝前走,声音就是从这竹林中传出来的,那唯美音符越来越清晰,越来越悠扬……很有那音乐会上某人父亲演奏时的震撼?不自觉想起前世的往事,韦钰浑身一颤——良久,她自嘲的笑笑,甩甩头,过去了,都过去了。她现在已经重生了,她的身份是望钰公主。
压下那抹不适,韦钰想起“异世老乡”,心下又兴奋起来。展开笑容,找到那竹林入口,踱步进去。
竹林小路设计很巧妙,前头似无路,可走到尽头一拐弯又发现豁然开朗。只见那块空地上拔地而起一座竹亭。不似园子里简陋,这亭子更阔落些,中央石桌石凳改成竹子,清一色竹青;亭子四角立起灯火,周边挂上白纱,随着微风,那柔顺白纱轻轻晃动起波纹,却是更多了分清雅,恬静。
但真正吸引韦钰眼球的,却是那背坐在亭子中央的雪白背影
那人双手时抬时放,修长玉指与面前琴弦纠缠一处。他身形似男子,有着宽阔挺立的脊背,身着雪白丝质缎袍,直铺落至地面上,随着秋风微微起伏着,一头青丝只用白色绸带将两鬓往后轻轻系起,如黑缎般的发丝铺散在雪白脊背上,黑与白,形成强烈而鲜明的对比。
竹林,白纱,和着月光,还有雪白的背影、轻纱与古筝。似梦似画,又似仙境中某仙子抚琴作乐。
根本没猜那人是谁,韦钰呆滞一瞬,复再激动的喊了声:“哎Are you 同类?”
音乐戛然而止,几秒钟后,那神仙般的人儿站起身,缓缓转了过来。同时间,韦钰看到了一张绝色倾城的脸蛋……
韦钰要疯了。她脸上的兴奋慢慢转成愕然,菱形小嘴慢慢变成个“O”的形状。这个,这个家伙?他居然是同类么?
巫羽面带微笑的走过来,不动声色的伸出玉指,把那下巴轻轻阖上,玩味道:“虫子要飞进去了。”
“额”韦钰下意识的退后一步,砸吧砸吧嘴,愕然的倒抽口气,道:“你——为什么会刚才那首曲子?”
闻言,星眸闪过一丝异样,忙垂下,复再苦笑道:“你果然忘了吗?”
“啊?”韦钰茫然,“什么?”两字还没问出口,面前忽而多了半个馒头……
不错,那芊芊玉指夹着的,是“半个”馒头。看上去挺新鲜的样子。韦钰觉得脑子突然变得有些傻,她盯着那馒头看了半响,再抬头看美人半响,复又看向那馒头——最后,愣愣的接过来,咬一口……认真的嚼着……嚼了半天嚼不出馒头味……硬梆梆,还有丝奇怪的味道。
韦钰边嚼着边抬头看向呆滞的美人,皱眉道:“这是新品种么?一点也不好吃。”
话音刚落,接着毫无预警的失去意识——望钰公主华丽丽晕倒了,闭上眼的那一瞬间,韦钰看到巫羽那张美颜同时闪烁着讶异,担心,难过,好笑……呵呵,这美人表情真丰富……
第四部分:憨夫的懊恼与公共厕所 半个馒头2
半个馒头2
我该拿你怎么办?
及时捧住急于跟大地亲吻的人儿,齐齐跌坐在草地上,星眸间尽是浓浓地无奈。
巫羽低叹一声,从怀里摸出颗丸子塞进韦钰口中,使巧劲让她吞下。再将她手中咬了一口的半颗馒头拿过来,看了瞬,塞回怀中。心下真不知该好笑还是苦笑。明明他从未承认过自己是女子,也从未在样貌上做过变化,连伊伊那妮子都认出来了,她竟然能毫无所觉么?有时候真恨自己这张脸……
“公子……”两个小丫头醒来见韦钰不见了,急急追出来,一进竹林就见到这般情景,忙下跪道:“奴婢该死”
“无碍。”侧着绝世倾城的俊颜,轻睨两人一眼,面无表情的淡道:“回院子里待着,公主在竹林的事,不准跟任何人说起。”
俩小丫头愣了愣,望了眼毫无知觉的韦钰后,齐声道:“诺。”起身退出竹林。
低头看了怀中只着单衣的人儿一眼,黛眉微蹙,身子略一前倾,将人儿打横抱起,轻松朝房中走去。
清晨,竹林间的鸟儿们在欢快追逐歌唱着,似在低吟倾诉,又如优美和声般在竹苑间回荡。房内,偌大的竹床上,平躺着一个只着单件衣袍的精致人儿,小扇子般的睫毛轻轻抖动,眸上黛眉慢慢纠在一起,似做了许久的努力,终于——那双漆黑的小扇子打开了,露出原本该是水灵晶莹,现下却布满血丝的眸子。
吵死了……大清早的鬼叫鬼叫,回头让人把你们都烤了靠之……
等等,这是哪里?欲坐起,可脑袋刚离枕头,便被一阵剧烈晕眩给刺激回去。神啊您老又在玩神马?韦钰垮着小脸在心中哀嚎着。为毛她从头到脚一点力气都使不上来?努力想起清醒前的事情——馒头那颗……不对,那半颗馒头有问题冷静下来,偏过头,打量这房子。不止这床,所有的家具清一色都是竹子做的。韦钰皱皱眉头,介个绝色同类,系有竹子控么?那他毒我做甚?
“醒了?”没让韦钰自我纠结太久,巫羽穿着灰布衣衫,两个袖子高挽,端着个托盘进来了,细看,上面放着一碗黑乎乎的汤药和几盘小吃之类。
韦钰耷拉着眼皮看他,张了张嘴,终是闭上。她现在连说话都懒,真正太无力了。算了,不用自己说,美人也会给解释的,不然自己就活不过来了。只是这毒,真的好牛啊。
巫羽似笑非笑的看了她一眼,端着那碗黑乎乎过来了。托盘放床头边的小桌上,人坐到床边,伸出强有力的臂膀稍一使劲,韦钰整个上半身骨碌一下窝进他怀中,那碗黑乎乎凑到嘴边,美人轻道:“来,喝了就有力气了。”
“……”没好气的白他一眼,抿抿嘴。好笑,自己有拒绝的机会么?
一口气喝完药,蹙眉闭眼。瞄的,这药可不是一般的苦,隐隐还透着涩。吸口气,嘴里忽而多了颗软绵绵、甜腻腻的东西,入口即化,只一霎那的功夫,韦钰只觉满嘴都是清爽甜香。疑惑睁开眼,只见美人恬静侧脸。很安逸,很平淡,却给人安心的感觉。
不一会儿,一碟小吃摆在面前,美人轻道:“现在是不是好些了?”
不说不察觉,韦钰发现自己不似刚才那般烂泥一滩了。虽不说精神抖擞,但手脚至少见存在,脑子也不那么沉了。
“好神啊”韦钰忍不住惊奇道。见他微笑不语,只捏起面前的糕点送到她嘴边。韦钰讪讪的张嘴吃进去,口齿不清的喃道:“你为什么要毒我?毒完了再救回来,很好玩么……我还要多久才能下床啊?”
细心见她吃完一颗糕点,再送上一颗,才淡淡道:“我从没叫你吃那馒头,也从没告诉你我是个女子。”
“啊?”前一句听懂了,后一句什么毛病?韦钰愣愣地歪头看着他,莫名其妙道:“我什么时候把你当女的了?”
巫羽好笑的看着怀中人儿,也不答话,只淡道:“一边吃。”
“哦。”停下的嘴巴再次砸吧起来,很认真的嚼着,心中有些郁闷。这男人,真说不出什么感觉。明明一副绝色好交际的脸孔,偏偏老爱玩介种欲语还休,吊人胃口的勾当……真正闷骚男不管了,填饱肚子事大吃着先。
“钰儿——”淡淡地,隐藏着一丝无奈和好笑。
“嗯?”慵懒的,兴致缺缺。不如这糕点吸引人。
“我给你讲个故事吧。”再递上颗糕点。
“啊……嗯。”大大方方的张嘴吃掉。在这世那么久,最最好吃的点心还是这美人做的最好。跟上次那个不一样,这个没有淡淡草药香,却是清爽香甜。韦钰不自觉露出满足的笑容。
星眸见状,轻轻泄出笑意。无声长叹,回望三年前那一段,历历在目。仿若一切再重新来过。往事从赤朱薄唇间倾泻出来。
半颗馒头,激起他求生的欲望,倾城一曲,让他感动一生……
偌大的竹床上,一个偎在另一个的怀中;一个喂着,一个吃着;一个说着,一个听着。和着竹林间鸟儿们的低诉声,绝色的脸上扬起甜蜜的笑容,星眸间透着浓浓地无奈。韦钰脸上享受美味的表情渐渐转成机械式的咀嚼,原本的超级点心,现在已然变成食蜡。
“为了让那馒头保持原样,我便用毒养着,随身带在身边,想是哪天能拿出来好与你相认……每天,只要弹起那首《倾城》,你的模样便在我心中加深一分……钰儿,你到底希望我是男子还是女子?”
良久,一盘点心全数尽了,美人继而递来杯温热香茗,温柔而戏谑的看着她。目光闪烁的看他一眼,就着杯沿全数喝下,见他仍旧平静的看着自己,韦钰不自在的咳了咳,声如蚊般说道:“那个……我想回我的院子……”
“你中了毒,虽不致命,却需要好好调理。目前不适宜走动。”水样星眸闪过一抹异样,不动声色的弄好靠背,让怀中人儿舒服的靠在床头,径自端起托盘,朝厅上圆桌走去,边道:“钰儿,这个故事好听么?”
“……”丢人啊韦钰涨红着脸一言不发。真想敲开自己的脑门好好研究下,自己怎么可以这般迟钝
“钰儿,我一直记得那句话,你说如果我是男人,你就娶我……”
“别再说了”韦钰忽而吼了声。完了她就后悔了,因为她看见美人垂下星眸,再也观不清颜色。她慌乱解释道:“对……对不起,我只是一下子反应不过来。我……唉呀。”韦钰泄气的别过头,郁闷得再不想说话。
看不出任何表情,巫羽风轻云淡的端起托盘,轻道一声:“好好休息吧,三日便能痊愈。”罢,转身出去了。
声音间透着明显的清冷。看着那飘然而去的背影,韦钰欲言又止。神啊杀了我吧挖个地洞让哀家把头埋进去阿门。
一整日,韦钰就半躺在竹床上发呆。怎么办?她该怎么办?她真是猪么?男的女的都分不真切?还傻乎乎的许人一世?啊神啊杀了哀家吧让我穿回去,让我去过苦日子,让我慢慢熬着出头,LZ不要在这儿混乱的地方混了。
夜晚,巫羽早已换下粗布衣衫,只着白色里袍进进出出,拿来水和帕子与她擦拭,动作依旧轻柔,没有一言一语,看不出任何神色。
韦钰不敢作声,暗自偷偷瞄了他几眼,直到他从柜子里拿出另一张被子,吹熄灯,平躺上床,才长长松口气。无声的。
他当然不会碰她,谁会对个病恹恹的女人感兴趣?只是看他这偌大竹苑,统统是些瓶瓶罐罐,除了这竹床连张榻也没有,他只能委屈睡床了,唉……
“小雨……呃,不对……巫羽……”想了许久,韦钰总算开声了,怎么说这祸也是她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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