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安皇帝细看她一瞬,笑道:“经过昨晚,你的心结也该解开了,兰鹤这孩子真正为你守身的。”
“皇姨娘,我……”韦钰终是闭上嘴,真正有苦难言。狠狠瞪那妖孽一眼,算作解气。
“钰儿,过来。”花安皇帝朝韦钰伸出手,示意她坐到身边。韦钰悄悄看眼韦钦,见她应允后才走过去坐下。花安皇帝拉着韦钰的手,继续道:“钰儿,你比小歌儿懂事,皇姨娘不比你母亲,不会教孩子,将来若有些什么,你多担待些,切莫伤了姐妹间和气,明白么?”
唉,可怜天下父母心啊,这皇帝是何等精明的人物。在她眼皮子下发生的事情她又怎能不知?韦钰心中升起怜悯,她反拉着花安皇帝的手,安抚道:“妹妹还小,等她过了及第就开窍了。皇姨娘,国事繁重,您千万要顾着身体,莫太操心,骨肉相连,钰儿懂的。”
“那就好,那就好啊……钰儿,有你这番话,姨娘就放心了。”见韦钰这般懂事,花安皇帝心中很是感动,如果小歌儿有钰儿一半懂事,她也不用这般操心了。
一直在旁静观的韦钦暗叹口气,才开口道:“钰儿,为娘还有些事物要处理,不能跟你们回去,石砺——”
“臣在。”石砺终于恢复正常,上前听令。
“路上多个兰鹤,多个照应,你们这次定要打起十二分精神,不准再像上次那般了,可知道?”
“臣誓死保护公主”石砺刚毅的脸上满是坚韧。
韦钦点点头,再朝韦钰看去。
“孩儿知道了。”韦钰嘻嘻笑道。娘亲溺爱,她怎能不知,怎舍不受?
话说,离开风望也快一个月,这提起来居然开始有些想这个家。脑中浮现起那抹白衫儒雅的身影,嘴角不自觉勾起一抹微笑,这个家很温暖,大家都待她很好。既然不能一辈子拥有,那就珍惜现在的时光吧
回家回家
心意已决,韦钰顿时倍感愉悦,以离幽猴急猴急的速度,估计她那豪宅也差不多了。啊——豪宅她前世最大的梦想,几千平米,靠之,若放在二十一世纪她就是世界上的超级巨大富婆了偌大的皇家花园、独立只属于自己的天然温泉,小型人工湖,水上飘凉亭,N个独立院落,N间房子……还有她亲自设计的茅厕她的亲亲大床,化妆间……啧啧,样样备齐,都没看它建成就被折腾出来了。哼哼,嘛都不管了神马妖孽,神马小歌儿公主,神马花安皇帝,神马国家大事,统统都是浮云云云云……
路上,韦钰不同于往日慢悠悠前行,而是破天荒的全数前进吊起心肝谁也不准上马车,不准近她身,只独自一人舒坦。除了受罚的莫伊伊,因为不得靠近三尺,不能离开韦钰视线,她得贴着马车窗户前行,一日下来真正疲惫不堪。卫青看在眼里疼在心里,几次欲开口求情又终是把嘴闭上。兰鹤与石砺见韦钰这般琢磨不清,更是小心翼翼不敢靠近。
莫伊伊不怒不言语,只默默受着。错了就该受罚,这是她的认知。时候她也反省过无数次,确实是自己错。自己不该擅自做主放兰公子进她房间。唉,枉主子这般信任自己,可她却去犯她的忌讳……现在想想自己都想抽自己两耳光。但她知道,韦钰只是在气头上,这时候谁替自己求情谁遭殃,所以她谁也不怪。主子说过,无恩不受贿,自己的事情还是要靠自己解决。只要自己顺从她,时间到了她自会赦免自己。
这情形一连几日,没人敢主动,大家都悠着,全凭韦钰心情做事。
这天晚上,众人留宿客栈,韦钰忽然决定跟两个夫侍同台用膳,呆子和妖孽两人受宠若惊小心奉陪,再留卫青一旁看守,让莫伊伊饿着肚子伺候,只见小妮子一个人忙前忙后,不敢有丝毫怠慢。
饭桌上,一人轻松两人累,谁也没有说话。最后还是石砺看不下去了,先忍不住小声道:“钰儿,差不多得了,小姑娘看上去怪可怜的……”
不等他说完,韦钰拿眼一横,斥道:“听说还有一个帮凶,是不是也该罚个三五天?”
一句话说得某人羞愧埋头,边扒饭边嘟囔:“不是教训过了么……”
兰鹤也看不下去了,本来就因为他才闹的这般僵,一直想等机会圆了这事儿,谁料人家自那日之后,就连靠近的机会都不给,他放下碗筷,轻道:“钰儿,别这样……”
眼尾也不甩他一甩,不甜不咸道:“罪魁祸首没资格求情。”
呃……两男人再不敢言语,只顾埋头扒饭。
见状,韦钰露出得意的笑容,慢条斯理的填着肚子,心中一阵畅快。在花安国这几日呕的,现在总算有机会扳回一层。哼哼,小样,敢操纵哀家,真是皮痒痒了。瞄一眼累得眼神恍惚,还要忙前忙后的莫伊伊,再瞄一眼站在一旁,握紧拳头,指关节泛白,却低眉顺眼的卫青,韦钰忍着笑,心道:妮子,哀家也不想折腾这么久,只是有人迟迟不开窍,只能委屈你了。
又吃了一阵,莫伊伊独自站在一旁似乎有些微晃动,嘴唇发白,上下眼皮打架,脑袋一吊一吊的,细看那双手还有些微颤抖。
韦钰一边吃着佳肴,一边拿犀利的眼神默默盯着,她在等,等一个场景。
终于——
小妮子倒下去前某人眼明手快的接住。莫伊伊猛一下清醒过来,推开某人自行站好。看清谁人后,忙递给他一个感激的眼神,轻摇首表示自己没事。
都这时候了还逞强?卫青皱着眉头满脸心疼,心下一横,他忽朝韦钰跪道:“主子,饶了伊伊吧若主子还不解气,卫青甘愿替她”
“卫青……”莫伊伊喃喃唤了声,心中感动不已。园子里除了韦钰,跟她交情最深的就是他了,大家都了解主子的脾性,现在他竟然冒着被罚的危险帮她求情?莫伊伊担忧的看向韦钰。
饭桌上两个男人诧异的看着卫青,心中敬佩道:这厮好胆色
整个房间,只有韦钰不动声色的继续吃饭,良久,才淡淡道:“莫伊伊,你可知错?”
莫伊伊心中一喜,忙跪道:“伊伊知错,求主子原谅。”
没有回应,一阵寂静,只听见筷子碰碗碟的声音。韦钰又自顾吃了一阵,直到所有人都不解的看她半响,她才放下碗筷,拿起娟帕抹抹嘴,舒口气道:“都下去吧,放你们一天假,明天再来伺候。”
都明白,这就代表没事了。
卫青和莫伊伊齐齐拜倒:“谢公主。”
罢,卫青率先起身,再搀扶着“半条命”的莫伊伊退出房门。
兰鹤恍然笑道:“原来如此。”
石砺皱着眉头想一阵,疑惑道:“钰儿,你这是……决定了?”
兰鹤不明所以,但韦钰明白他指的什么,只摇头笑道:“是试探,看看莫伊伊到底能栓他多少。”
石砺了然点点头,暗赞钰儿细心。韦钰接着又对兰鹤问道:“本宫想请青鸟族查一个人,要多少钱?”
这么一说,兰鹤自是猜到什么,忍不住笑了,他的妻主好可爱:“妾身这个族长都是公主的,还需要收钱么?”
石砺在旁听了,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道:“那天怎么说来着……现在怎么又妻主无价了?”
兰鹤也不搭话,只看了两人一眼,笑而不语。韦钰也不管他们在打什么哑谜,只照着自己的思路径自说道:“我不傻,你们江湖人自有你们的规矩。消息买卖这种东西,搞不好就是掉脑袋的活儿,自然谁都不可能无价,只有你愿不愿意帮我做这件事罢了。”
兰鹤心中一暖,再道:“公主明见。”
韦钰摆摆手,道:“别打哈哈,我只想知道他背后的主子到底是谁,有什么目的。能做到么?”
兰鹤叹口气,正色道:“钰儿,相信我,咱们身边的每一个人都在掌握之中。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到你的。”
这么说就是他知道了?韦钰皱起眉头,不赞同道:“要是有一天你们都不在我身边怎么办?我岂不是连自保的能力都没有了吗?我不喜欢糊里糊涂的过日子。”心中再加一句:哀家不过没有武功而已,又不是没脑子靠之。
听到这,兰鹤眼神一黯,道:“有时候知道太多了反而危险。”顿了顿,他扬起心疼的笑容说道:“钰儿,我很珍惜你的率真,不想你卷入那些纷争,尽管你的身份摆在那。你说的这事儿我知道,早就想好对策了,只是没料到你这般聪明,这么快就发觉了。”
这话褒的贬的?韦钰郁闷道:“我又不是傻子,他寸步不离的跟了我四年,就是金马影帝也会露出破绽吧?”
“金马影帝?”两人难得异口同声,还是同一个表情。
“呃……就是很会做戏的人。”韦钰抽抽嘴角,皮笑肉不笑的说道。
两男人互望一眼,均是不解。
第四部分:憨夫的懊恼与公共厕所 半路杀出个笑面虎2
半路杀出个笑面虎2
“咳咳……”兰鹤打破尴尬,自己可是青鸟族长,哪能有什么词儿是他不懂的?岔开话题道:“钰儿,安心做你的无忧公主,这些烦人的事交给我就好。伊伊是你的小心肝,配那人可惜了。”
石砺见状只是心领神会的笑笑,他知道兰鹤有这个能力。他跟离幽不一样,使的可不是小聪明,而是如闵睿那般,毒辣辣的手段。
韦钰犹豫一瞬,有些不安的看着他道:“那个……我的决定没变。”
“呵……”兰鹤笑看韦钰,媚眼中满是坚韧:“妾身也不会变。”
闻言,韦钰别开眼,心中浮起内疚,只得拼命告诫自己坚守原则,不是哀家不负责任,是他陷害在先的。
这下石砺听不懂了,他皱起眉头,不满道:“你们在打什么哑谜?”
“多事。”不想两人竟是异口同声。
三人同时愣了愣,又各自尴尬的别开眼,只有某人暗暗窃笑,这算是心有灵犀么?戛然想起那夜,她那般安静躺在自己怀中,一脸的满足。抬首望向某人,媚眼如丝的柔声道:“钰儿,今晚可不可以……”
“不可以”又是异口同声,但这次是和另一个男人。比刚才更果断,更大声。三人再次愣了愣,而后竟齐齐笑出声来。
石砺半开玩笑道:“上次看你可怜,这回绝不姑息”
“妾身知错。”兰鹤勾起无奈的笑意。
韦钰玩味道:“念你初犯,饶你不死。”
“谢公主不杀之恩。”
……
晚餐就在这愉悦的气氛结束了。临走前,兰鹤收到一封飞鸽传书,韦钰忍不住再次叮嘱他不准乱来。
兰鹤扫了眼那传书,叹气道:“放心,今晚妾身绝不打扰公主。”本来他真有那打算来着,就算再使媚功又如何?可是现在……见韦钰狐疑的看着他,不经好笑的点她鼻尖,道:“又胡思乱想了。累了一天,早些歇息吧,我去安排热水,给你沐浴。”罢,退下了。
话虽放下了,但韦钰心中依旧忐忑,这家伙要是真那什么,自己可一点反抗的机会都没有。她可不敢忽略,刚才那媚眼中的情欲可是赤luo裸的……打个寒颤,不管这回有教训了,坚决不就范
结果他真正说到做到,察觉兰鹤再次进来,韦钰警惕的捂住自己耳朵,她清楚的记得,那夜他就是含住自己耳朵后开始意乱情迷的。但兰鹤只是笑笑,什么也没有说。帮她放好洗澡水后,就出去了。错愕外加不解的瞪着门口,真这么听话?虽说他这些日子的确再没不听话过,可刚刚她确实从他眼中看到情欲……说忍就忍,真是个听话的好男人啊。这么想着,心中竟有那么一丝丝的失落?
额失个毛的落神经
甩甩头,韦钰起身锁门,复再扒了衣服,走入浴桶之中。兰鹤很懂女人心,水中布满不知名的花瓣,遇着热气散发出阵阵清香。韦钰忍不住深吸一口,不自觉露出愉悦,这香味竟让人有提神舒脑的感觉。这间客栈事实上是郊外平原的一间农庄,贴着住处,有一个天然湖泊,所以,就算是沐浴,也能大开窗户。斜阳把大半个天空染成血色,映照着湖面也泛着红,一群水鸭在湖中嬉戏,不时秋风起,红色水面上泛起阵阵涟漪。将棉布帕子拧干,叠好放在额际上方,水很深,坐在桶中刚没颈脖,浴桶下有微微火焰,保持水温。韦钰懒懒地趴在浴桶边缘,欣赏这奇异景色。耳边响起不知名的音乐,醉人的宁静很快让韦钰进入梦乡……
屋顶,房梁一端,坐着一个妖孽般的男人,冰紫色缎袍上绣着银丝百花,铺开在瓦背上,随着秋风微微颤动;乌丝用银色发冠高束,媚眼泛着勾魂的甜蜜,血色斜阳映在他白玉般的肌肤上更是别有一番风味。血色菱唇含着片绿叶,一串醉人的音符飘荡在空中,让这片唯美宁静更增添一笔和谐。
“你真的能忍住?”瓦背上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个绛红色身影,魁梧健壮,长衫紧束,一看就是个练家子。石砺从房梁的另一端慢慢走过来,脸上尽是戏谑。
兰鹤拿下口中绿叶,没好气白了他一眼,反问道:“你呢?忍了那么多年,不辛苦么?”
“哼。”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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