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这个破地方呆了这么久,是时候回去拿回属于我的东西了。”齐天高眯了眯眼,笑着道。
先前说话的侍卫抖了抖,讨好道:“陛下知道一定会很开心的。”
哪知道齐太子原本含笑的脸霎时阴霾,盯着侍卫的眼神浓浓的杀意弥漫:“那个老不死的会希望我回去?哼只怕他会希望我死在秦国。”
侍卫颤抖的跪下,不敢多言,跟着齐太子这么久,每次只要说到回国,齐太子表现出来的不是欣喜,而是恨,滔天的恨意,他们自然不清楚,可是齐太子自己明白。
当年凤国被灭,齐国韩国危如累卵,只有想办法保住国家,故想出来送皇子为质的办法。那时候齐国除了他还有一个皇子,正是齐烈,哦不对该叫独孤烈,只不过他那该死的父皇非但没有将独孤烈送出去反而为了保他,将他送走,同样是儿子落得这样不公平的待遇,可惜而知他会不很吗?
所以他表面上装着什么都不知道,暗地里却买通杀手一步步追杀独孤烈,每日里听着杀手传来的消息,他才会觉得好受,可是就算这样独孤烈还是逃过一劫,然后他的目标转移到了他娘身上,独孤皇后。那个父皇眼里心里最爱的女人,那个对独孤烈最重要的女人,他可没忘当初逼着父皇亲手杀了自己心爱的女人,他那哀痛,悲愤的眼神,那一刻他笑的很开心。
如今自己快要回国,只怕他那父皇更多的是畏惧吧,齐天高阴冷的笑笑,“我父皇身体还好吗?”
侍卫匍匐着颤抖的回道:“陛下身体每况愈下,不是很好,听御医说都是汤药吊着。”
料想他也好不到哪去,呵,儿子不再,爱人已死,他能活的好才怪,齐天高嗤笑,心里却更加急着将那老皇帝一脚踹开,眼里嗜血的光芒渐盛,他舔舔唇,一把揪住侍卫的头发,笑着道:“叫御医好好‘诊治’我父皇,我还希望他看着我登基那天呢。”
“是——”侍卫冷汗淋漓的急忙应道,外界传言齐太子不学无术,空有皮囊胸无点墨,可是跟着他的侍卫都知道,他是真正的恶魔,冷血,疯狂,不计代价。
齐天高鄙夷的看着哆嗦如落水狗的侍卫,一脚踢开,取出随身携带的帕子,擦了擦手,一双眸子幽幽的看着韩胤竹的方向。
此时韩胤竹正在和侍卫下棋,突然莫名的打了寒颤,侍卫忙关切的问道:“殿下怎么了?”
韩胤竹笑笑,摇了摇头,“没事。”不过心里很是疑惑,这种忐忑的感觉从来没有,侍卫发现他有些走神遂打开话匣子,“再过几天,殿下就可以回国了。”
为质三年,吃穿用度都是最好的,想到马上可以见到母妃和父皇,韩胤竹眼里有着激动,白皙的脸颊丝丝缕缕的粉红,“我很想念父皇母妃。”
“听说公主殿下再来接您的路上了。”侍卫看着韩胤竹笑了,也跟着开心,他们这个殿下从小就如女孩子一般,面皮薄是其次,动不动容易脸红,说话温言细语,性子极好,所以跟着他的下人照顾他都怕说话大声吓着他。
一听说妹妹来了,韩胤竹满是惊喜的道:“真的吗?她什么时候启程的,何时到?”
“殿下放心,追影怎么会骗您,公主十天前就已经出发了,再过五天应该就会到了,那时候正是您回国的日子,兄妹重逢不是双喜临门吗?”
“恩恩”闻言,韩胤竹一个劲的点头,坐立不安的走来走去,脸上布满激动的潮红,为质这么多年,这样激动的感觉,让他很不真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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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更到!
第三十八章 别扭的独孤烈
自从擂台赛过后,清歌除了修炼就是让江流打探弟弟的下落,日子过得一下子就安静了下来。平日里除了去璇玑阁找古管事询问最近是否有轻功秘籍拍卖什么的,就只剩下和紫枫吃喝玩乐,似乎已经忘了独孤烈这个人一般。
“主子您想不想知道主母最近在干什么?”璇玑阁二楼,独孤烈私人包厢内,冥夜一脸贱笑的问着正在看书的独孤烈,心里却是回味着那天在大街上看到的一幕,他的主子开窍了,终于有人爱了,不容易啊。
自书中抬起头的独孤烈,冷冷的看了他一眼,又低头看书,只不过那眼里的威胁意味很浓。
冥夜咽了咽口水,不怕死的继续说道:“主子不想知道?那好吧,那冥夜告退了。”说着就要出去。
不是他爱八卦,而是跟着主子那么久从没见他对哪个女的这样亲近过,初见清歌时,发现主母戒指的时候他就在猜测,没想到还真是这样。虽然魔殿中也有人喜欢主子,比如红鸾,可是就没见主子上心过,这次逮着了即使脱成皮也要好好看看。
“又想领赏了是吧。”独孤烈阴测测的声音响起,冥夜僵着身子走也不是留也不是。按说主子应该会很想知道才是啊,冥夜偷偷瞅了一眼独孤烈面无表情的脸,瞬间垮掉,难道猜错了?
此时,因为冥夜的打断,他心里不由自主的想到了那天的画面,那个小家伙居然当众叫他相公?虽然他并没有自她眼里看出感情,可是还是觉得有趣,想着便不觉的面色放柔。一直偷偷打量他的冥夜顿时欢呼,就说主子想着主母吧,然后冥夜自动的凑上前,噼里啪啦道:“这几日主母除了在家修炼就是和那个破圣地的圣子吃喝玩——”
乐还没说完,冥夜就感觉房间内的温度急剧下降,再看看主子的脸,已经可以用锅底来形容,冥夜艰难的咽了咽口水,恨不得抽自己一个大嘴巴,要捡好的说,然后他硬着头皮继续道:“主母平时也常来咱们璇玑阁的,只是每次都是见的古管事——”
“砰”书桌直接四分五裂,冥夜说不下去了,因为独孤烈的眼睛正宛如利刃一般看着他,冥夜心里哀嚎,这是怎么了,说主母和破圣子吃喝玩乐不对,说主母来璇玑阁不对,到底怎么说才对啊。
冥夜满头大汗的承受独孤烈逼人的冷冽气息,他哪里知道,这两条消息都不是他想听的,想到清歌每天都和紫枫走在一起,说说笑笑,他就自觉的心里不舒服,何况那个紫枫长得比女人还漂亮,更是对清歌又不一样的感觉,他就恨不得将他一脚踹开。猛然听见冥夜那小子说她经常来璇玑阁,本来还开心,结果居然是去看古蔺!他的怒就再也忍不住,难道他堂堂魔主,比不过紫枫那张女人脸,还比不过古蔺那张老脸吗?
独孤烈的气息一阵阴一阵暗,吓得冥夜双腿直抖,好久没看过主子这样的表情了,太可怕了。而独孤烈此时唯一的想法就是马上把古蔺调走,省的看着碍眼,想到如此独孤烈沉着脸,冷冰冰的开口:“去吧古蔺叫来。”
冥夜如蒙大赦的跑出去,仿佛后面有鬼追一般,稍作平息,就下楼去找古管事,此时正巧清歌也在,又是来询问秘籍的事,古管事正笑呵呵的和她说着什么,冥夜一下搂就看见二人相谈甚欢的有说有笑,脸上顿时露出一股献媚的殷勤,凑上前去。
“主母,您也在啊——”
清歌不悦的皱皱眉,这是什么称呼?再看冥夜一脸谄媚的表情,清歌直觉不喜欢,冷冷的打断:“什么主母,你敢乱叫,信不信我割了你的舌头。”
“唔——”冥夜惊恐的捂住自己的嘴巴,心里委屈的想,果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主子都那么难伺候了,主母的脾气也不好,以后可怎么办啊。然后他灵机一动,主母不喜欢这个称呼,那还是叫殿下好了,起码不能得罪未来主母才是。
想到此,冥夜正色道:“殿下,主上请您上去,古管事你也去吧。”
古蔺自冥夜喊主母的时候就开始悄悄打量清歌,猛然看见她右手食指上的指环,心里也有七八分明了,只是嘴上没说,对于主上要叫自己的事也有些忐忑,不过在看到冥夜不怀好意的眼神里,他悲剧的发现,他完了。
清歌没明白冥夜和独孤烈搞什么飞机,随着古管事一起进入独孤烈的房间,一进去清歌就额角滴汗,这屋子里是被炸过?乱七八糟的,看了一眼端坐看书的独孤烈,怎么都有一股诡异的感觉。
“主上有什么事吩咐。”
似是发现清歌也在,独孤烈的眼里闪过一丝他自己都没发现的柔和,待看见矗立一旁的古管事,嗓音低沉的道:“你明日就去齐国的拍卖行报道,不得延误。”
古管事一愣,似是没明白,无辜的看着独孤烈,奈何他没看他,古管事只好把眼神望向冥夜,结果冥夜酷酷的一转头来个眼不见为净,古管事悲催的发现只剩清歌还站在一旁,遂求助的看着清歌。
好吧,最近还是比较麻烦古管事的,何况她也搞不懂为何独孤烈莫名其妙的要调走古管事,不过古管事脸上的无辜说明他也不知道,清歌清了清嗓子还没开口,独孤烈又说话了,“即日启程,有问题吗?”
那眼神跟冷刀子死的,古管事哪里还敢说不,匆忙应了一声就退了出去,连带着在独孤烈的高气压下被扫地出门的还有冥夜,见他吃瘪,冥夜放肆的大笑。这下他算是明白了,主子这是吃醋了,亏他还将希望放在清歌身上,耳边传来冥夜肆无忌惮的笑声,古管事精明的老眼射出寒光,他怎么忘了,冥夜成天跟着主上,做的又是探子的工作,定是他说出去的,想到自己要去那个恶心人的地方,古管事老脸一抖,危险的道:“冥夜,你是不是想跟我一起去齐国啊。”
笑的满脸通红的冥夜,顿时哑然,张大嘴巴看着古管事眼里危险的光芒,忙摇头,“我什么都没说,是主上自己觉定的。”
这话他可没说谎,他能耐再大,也左右不了主上的决定,他只是说实话而已。
“你小子不厚道,连我都阴!”
“您老别那么小气嘛,你去齐国也没啥不好的,主上的大业还指望你呢。”冥夜安抚加讨好的拍了拍古管事的胸脯,替他顺顺气,心里一丝愧疚也没有。
既然主上心意已决,他还能说什么,无非就是觉得冤枉,可他也不敢去说啊,瞥了眼门窗紧闭的房间,古管事摇摇头,灰心的去收拾东西,准备上路,再吃点,指不定出什么幺蛾子。
房内,气压依旧很低,眨眼间走了两人,清歌有些一头雾水,此时一个站着,一个坐着,四目相对,气氛诡异。
良久,清歌受不了,烦躁的道:“你叫我上来干什么?”
独孤烈起身,看出她的不耐,脸色稍霁,依旧沉声道:“听说你最近常来璇玑阁?”
她是常来啊,难不成还不能来了不成,她狐疑的看着他,这男人今天怎么阴阳怪气的“恩,找古管事大厅轻功秘籍的事。”
独孤烈心里松了口气,面色依旧如此,语气却是好了不少,看清歌的眼神柔和了一些,他自怀里取出一本蓝色封皮的册子递给清歌,清歌挑眉,“这是什么?”
她可没忘他前几天还到处追着自己要吠陀经呢,这下子给她一本书搞什么?
第三十九章 踏花穿云步
见她不收,独孤烈脸色一冷,却没有发作,耐着性子解释:“踏花穿云步,轻功秘籍。”
轻功秘籍?清歌眼前一亮,一把抢过,快速的翻了几页,眼里的欣喜不加掩饰,真的是轻功,而且还是上层轻功秘籍,这是十足的意外惊喜啊,清歌爱不释手,心里虽怪异他会无缘无故送东西给自己,嘴上却没有吝啬,真诚的道了一句:“谢谢。”
一直观察她的神色,看出她是真的欣喜若狂,连带着他的心情瞬间大好,一本轻功秘籍能让她不冷这个脸,似乎挺划算,不过跟他客气,让他很不舒服。
感受到独孤烈特有的冷空气回升,清歌自秘籍中抬起头,不满的道:“你又怎么了?”前一刻还阴转晴,下一刻便是晴转暴雨,变脸比翻书还快。
“以后,我送你东西,你不准跟我说谢谢。”
清歌看着他认真的眼神,忽然搞不懂他为什么像变了个人似得,还有他眼里的严肃,好像她不答应他就会立马收回一般,按照独孤烈的性格,这样小孩子气的行为着实不该出现,可她就是真真实实的出现了。独孤烈瞅着她一直盯着自己,话也不说,恼怒的一把拉过她,满含怒气的瞪着清歌,这下子清歌就算再傻也看出他在生气,难道就为了一句‘谢谢’,破意外的挑挑眉,眼睛对上他漆黑的双眸,狭长的凤眸,长长的睫毛,冷硬的轮廓,藏着隐忍愤怒,不甘的眼神,与自己何其相似。
终是看在手里的秘籍份上,清歌爽快的答应,“好,以后你送我东西我不说谢谢,不过独孤烈你——”
好吧,前一秒听到她答应阴霾散去的脸上,再次大雾弥漫,这次她听到他薄唇低吼:“叫我烈。”
然后她就像顿悟了一般,弯唇笑着,轻声道:“烈。”心里却是觉得,一个大男人心思堪比一个小孩子,难得的是自己居然不觉得有何不妥,似乎有这样一面的独孤烈才是活生生的人,而非江湖上摄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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