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清莫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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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清莫负情- 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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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颜知道事情不会善了,同样猜测过萨楚日勒会否赶她走,却没想到当萨楚日勒真说出口时,自己那般难过难舍。
萨楚日勒近日来对她好,其实也是舍不得她,想在最后的几天里好好对待她。现在看她磕头,心里酸涩:“干什么!快起来。”
“苏勒,这件事,你非常恨我们,是吗?”一旁的胤禩插言,神情失落哀伤。
萨楚日勒愣了半晌,忽而笑了:“我只恨不能代二表哥受苦。”
“格格,再给我一次机会,好吗?”妙颜痛哭祈求。
虽然知道,若非胤礽所愿,他们的阴谋不会轻易得逞。但想到一系列的算计,萨楚日勒胆战心寒。今日来见胤禩,又给妙颜安排后路,是念着昔日情分。
她后退两步道:“我二表哥可能没机会了。”说完,便头也不回的离开,心中何尝不痛,对他们的感情非常矛盾。
身后是胤禩悲痛欲绝的目光,是妙颜肝肠寸断的叫喊,泪水模糊视线,萨楚日勒不断地擦着。回去不想坐马车,宫里的车夫见她情绪异常,便紧跟在身后,唯恐有个闪失。
几条街的路程中,萨楚日勒脑海里闪过零零碎碎的欢乐记忆。她曾经说过,女子中,思妍是她最疼的妹妹,沅溪是她最好的朋友,妙颜是她最依赖的姐姐,这三人,比宫里的其他朋友姐妹同窗都重要。可笑,而今她自己再也接受不了那个姐姐了。胤禩......她能够大骂胤禟等人,却难以面对胤禩。
不觉间走到胤禟府门前,环屏讨厌萨楚日勒,所以萨楚日勒极少去胤禟府上。胤禟府里守门的人不认识善怡格格,见一淡雅服饰的女子站在门外徘徊,女子泪痕未干,他们第一个就想到胤禟定是惹了风流债回来。
其中一人走到萨楚日勒面前道:“姑娘可是来找我家爷?”
萨楚日勒想到环屏的厌恶,正犹豫着是否进去,闻问话,回道:“能否请九阿哥出来见面?只到门口就可。”她明白此刻胤禟被禁足。
这姑娘知道福晋嫉妒心强,便想让爷出来谈话?那人想。然而九阿哥岂是说见就见的,更别说请他家爷出来。
不过见她态度客气,那人心生好感道:“敢问姑娘芳名?奴才去帮您转达管家。”
“苏勒。”
他们在外守门,平时很少接触主子们,自然不知‘苏勒’就是善怡格格萨楚日勒。他点点头,进去通知总管。
不一会儿,府内一个人向她跑过来,到门口才不甘愿的驻足,正是胤禟,后面跟着疾步的胤祺。萨楚日勒清楚康熙对胤祺很信任,此时胤祺来看兄弟,康熙不会有别的怀疑。
“苏勒,你怎么来了不进去?”胤禟尤为殷勤。
这是他们在塞外吵架后萨楚日勒第一次主动找他,倒显得有点尴尬,她笨拙地开玩笑:“不想和你吵完再和你福晋吵。”
胤禟为她突然的到来和玩笑感到费解,傻愣道:“那就这儿聊,这儿聊......”
“苏勒,你哭过?”胤祺见萨楚日勒眼睛红肿。
胤禟因为欣喜开始没注意到,现在看见,赶紧抓住她肩膀问:“怎么回事儿?谁惹你了?”
萨楚日勒站在门外,笑道:“你不惹我就天下太平。”她诡异一笑:“胤禟,不是在禁足吗?”原来刚才胤禟紧张的抓她肩膀时,一脚踏出门口。
胤祺忍俊不禁,但是他对萨楚日勒的泪痕和现在的笑意很是奇怪,什么事让她又哭又笑呢?胤祺最近公务在身,今天才有时间去看萨楚日勒,赶巧萨楚日勒出宫,他便来胤禟府上。萨楚日勒未来得及和胤祺说要走的事。
胤禟退回脚:“禁足没禁手。”他伸手要捏她。
萨楚日勒反应灵敏,退后两步,让其难以触及自己,接着笑道:“好了,言归正传,正好五表哥也在。”
话说完,两人的反应在她意料之中,同样是不舍后随之释然。而胤禟面含愧疚,他们默契的没再提那件事,胤禟是为了兄弟,对他,过去了就过去吧,况且胤礽已看开。
胤禟提议趁她未走,好好玩几天,反正自己明天能解禁了。他以为萨楚日勒能原谅自己就会原谅胤禩,岂料提到胤禩,萨楚日勒明显面色一变,此时他们方知她刚刚是去胤禩府上,想必眼泪亦是因胤禩妙颜而流。胤祺拽了一下想为胤禩辩解的胤禟,示意他有些事要慢慢来。


☆、摔马

几天内萨楚日勒要离开的消息传开,沅溪对她万般不舍,竟是闹着要跟去,看着孩子气的她,萨楚日勒免不了一番感怀,一番安慰。
许多阿哥是萨楚日勒亲自奔府告知,但其中不包括和她素来亲近的胤禔。密切关注萨楚日勒的人可能注意到这点,不明其由,有些人却了如指掌。
接下来的日子,朝廷上风云万变,后宫人悲喜各异。萨楚日勒抛开烦事,痛痛快快的玩闹数日,一是纾解连月来积存的郁气,二是给自己回草原留些念想。
胤祯近几日很安分,向朝廷告假,即使闻得萨楚日勒要回家的消息,他也没有强留,只是去宁寿宫更勤快,且爱将人往宫外带。
风风火火进来,胤祯看见多日不见的胤禛和胤祥正在此处,兴致顿时去了大半,行完礼道:“四哥和十三哥今儿怎么有空来勒表姐这里了?”皇阿玛不是有差事交代你们吗?后半句他没问,他现在是告假时间,本来过问朝政没什么,不过敏感时期不能让人抓住把柄。
“我和四哥明儿个无事,找勒表姐去郊外骑马。”胤祥心里对胤祯利用萨楚日勒的事耿耿于怀,面上分毫不露。
胤祯道:“巧了,我现在就是来找勒表姐骑马。”他说的是实话。
萨楚日勒怕他们争执,不想临走前还添堵,便道:“干脆明天一块儿去,反正胤祯这些天闲得慌。”她冲胤祥挤挤眼,示意他跟着打马虎眼。
往日胤祥也就依了,但是他现在气儿还没消,因此视而不见。
胤禛何尝不气,参与的人里,他最气的就是这个亲弟弟,故而严肃道:“他应该好生在府里反思,出去畅快成何体统。”
胤祯对萨楚日勒愧疚,可一事归一事,他认为此事与胤禛二人无关,听胤禛管自己,气愤反驳:“我做什么四哥不必管,省得传到皇阿玛那儿累着你。”
“四哥何曾怕被你连累?十四弟要讲讲良心。”胤祥打抱不平。
胤祯冷笑,他好像是不曾怕被自己连累,可儿时自己那么努力想让他和额娘亲近,那么努力亲近他,最后换来了什么?孝懿皇后死了,他还是待额娘冷冷淡淡,待自己更少兄弟之情。
“讲良心?非他不怕被我连累,而是我不曾做出会连累他的事,因为,我们除了是命定没法儿改变的兄弟,再无关系。”胤祯说到伤心处:“谁愿意和你一起郊外骑马去。”
萨楚日勒看着这些冤家又要吵起来,没好气道:“好了,就知道给我找气儿受,有本事的都去纳克出那儿说清楚。”
三人想着她快要离开,识相地闭嘴了。
萨楚日勒旋即一笑:“四表哥和胤祥就明儿有空,胤祯既然请了假,明儿陪我出去想来纳克出不会有意见。”她一句话,既要胤禛胤祥同意胤祯痛快去玩,又要胤祯将今日骑马改为明天,且他们四人一同。
没有反对声,因为他们想她走的欢欢喜喜。萨楚日勒心里一暖,至少他们还肯为了她而迁就对方,情况不算太差。其实她并不是逼她们迁就对方,只是想着无论如何,他们多相处一刻,就多一份回忆,今后相互下手时,希望也能多一分心软。
这件事如此处理不会弄巧成拙,因为从三人刚才的表现中,萨楚日勒能够看出,他们还是彼此有一份情谊。
第二日早早的起床梳洗,她起床后总是习惯寻找妙颜,没有她在身边,她很难适应。她想念着她,记挂着她,却从未后悔将她送走的决定,从未后悔将她送走后不再过问她生活状况的决定。萨楚日勒知道且相信,她以后会生活得很好。
萨楚日勒并没像平日一样穿身英气的骑装,她今日的服饰很奇怪,骑装更像便装,然而这样的便装比骑装还要适合骑马,这是她在草原时做的衣服,回京后还没穿过。宫门口碰头时,那三人不禁眼前一亮。
遛马来到郊外,不比春夏,秋天的树叶早已枯黄,显得落寞。然萨楚日勒志不在此,所以心里对郊景不甚关注,心情格外的好。
胤祥摇头叹道:“夏日时我来过这个林子,树叶繁茂,没想到现在变这副德行了。”
胤祯接过话:“果然是草木一秋!但也没什么不好,能够一览无遗,省了勒表姐迷路。”
胤禛微弯嘴角,胤祥则是忍俊不禁。
“你皮痒了就言语一声,我还能不成全你?”萨楚日勒说着瞥向胤禛胤祥二人,‘温柔’地笑道:“你们也是。”
他们立刻忍笑,可胤祯听到最后三个字竟哈哈大笑。萨楚日勒伸手欲打他,胤祯见情况不妙,及时策马前行,她自然狂追,胤禛胤祥相视一眼,紧跟着扬鞭御马,奔向他们。
萨楚日勒的马跟了她很长时间,一人一畜非常有默契。然而,才追胤祯一会儿,马儿就长鸣一声,像发疯般不受控制,将萨楚日勒往外甩。萨楚日勒无法驾驭马儿,惊慌之余紧紧抱住马脖子,大呼救命。三人听到马儿嘶鸣已发现不妥,面色剧变,迅速赶往她那边。
萨楚日勒一个不稳,被马甩落半空,眼看要跌下来,施救已来不及,离其最近的胤祯立时从自己马上借力跃下,抱住萨楚日勒滚了两圈,用身体做她的软垫。胤祥骑上萨楚日勒的马,紧拉住缰绳,马儿仍旧躁动,眼看前蹄要踩到萨楚日勒和胤祯,胤祯想带着萨楚日勒再向旁边翻滚,却使不上力。离他们最远的胤禛此时方至,眼见情况不妙,飞身到马前,用鞭子抽马前腿,马受痛前蹄扬得更高,若是这下踩到他们,必比方才严重得多,胤禛趁马抬腿的空,将二人拽走。胤祥那边虽然更难驾驭,但看他们没有危险,他终于安心驯马。
枯树跟底下,胤禛担心地为他们检查:“有没有受伤?”
萨楚日勒受到惊吓,喘着粗气,仍未忘记胤祯,道:“我没事,你快看看胤祯。”
“我也没事,好在衣服厚实。”胤祯笑笑。
留在远处的侍卫这才闻声赶来,见此情景惟有胆战心惊地请罪。
胤禛暂时没心思理会他们,沉声驳过胤祯的话:“若没伤着,你方才定能带着苏勒躲过马蹄。”
胤祯面对他似有似无的关心,有些不好意思:“我其实,是被压到抽筋儿了,没法动换。”
萨楚日勒虽然心有余悸,可看他发窘的样子,还是不由笑出来,一时间倒是减轻了刚刚的恐惧。
胤祥终于将马制服,拴在不远处的一棵树下,拿着水袋走来:“喝口水压压惊吧。”听到他们都没受伤,他松了口气。
萨楚日勒问道:“马儿怎么回事儿?自从跟了我还没这样过呢。”
“像是受惊,这样吧,先不要惊动宫里,回我府上让大夫看看。”胤禛道。
萨楚日勒讶然:“不是意外?”
胤祯冷哼,眸子里似是要喷出火来:“但愿是意外,否则我定然不会放过幕后主使。”
胤禛扶起萨楚日勒,两人共坐一骑。胤祥一手拉着自己马上缰绳,一手牵着萨楚日勒的马,他亲自牵马的举动明显表示了对随行侍卫的怀疑,更是让后者汗流浃背。胤祯在此事上倒是信任胤祥,他浑身沾满落叶尘污,满脸郁闷地跟在后面。
到了城里,胤祯怕被笑话,要回府换衣服,胤祥则带着萨楚日勒的马回去调查,只胤禛两人不着急,在城里继续溜达。
“真是扫兴,本来还想着赛马呢,没得玩了。”萨楚日勒不耐地撅起嘴。
胤禛和她在一起时,嘴角总是有弧度,他道:“现在也挺好,听说今儿有家新书舍开张,带你去看看?”
“好啊好啊,我正想找本书带回去呢。”萨楚日勒听到关于书的话题,双眼泛光,完全不像刚经历过一场灾难。
两人逛完书舍,回胤禛府时,胤祯已经换好衣服在此等候了,胤祥亦在。茶换过两次后,等得不耐烦的胤祯见到胤禛萨楚日勒谈笑进来,气得扭过头去。
胤禛没计较他的失礼,萨楚日勒无奈笑道:“谁惹我们十四爷了?”
“哼,勒表姐和四哥终于舍得来了。”
“闹什么别扭。”胤禛没好气道,看向胤祥:“马有问题吗?”
说到正事,胤祯不再闹,眼下他最关心的是谁要害萨楚日勒。
胤祥声音低沉,忍怒道:“勒表姐的马是中毒而致疯狂,这种毒下在食物或者水里,平时骑着没事,一旦狂奔,毒性就会发作,发作后时间不会很长症状便慢慢消失。”
“怪不得遛马到郊外都正常,一追胤祯就出事了,而胤祥制服它后也没事。”萨楚日勒暗叹,又问:“现在马毒解了么?”
“已经解了。”
“能不能推断出何时中毒?”胤禛再问。
胤祥回道:“大概是昨晚至今晨。”
四人轮番问答,最后俱是面色难看至极。这并非和萨楚日勒开玩笑,明显是要置萨楚日勒于死地,如此狠毒,令他们感到后怕。
“会是谁做的?难道还是二嫂?”胤祥这次没怀疑胤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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