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要好上许多。谁知道礼物还没送出去就被送到了这个世界。
明姬浅尝了一口,惊叹地看着苏千华:“千华,这是什么茶?想不到直接用水泡出来味道这么香!而且你都没加生姜。”
苏千华默,谁泡龙井加生姜啊,又不是姜茶。
容烈掩面泪奔,亏他为了待客,把为数不多的西湖龙井都贡献出来了,还仔细吩咐了下人好生煮,结果……小口啜着茶,容烈哀怨地瞪着苏千华:千华外甥女儿,你不厚道!
池乔喝完茶,笑嘻嘻地问:“乖徒弟啊,你这个茶叫什么名字啊?”
“西湖龙井啊。”
“这是西……西湖龙井?”容烈一口水差点喷出来,死瞪着茶杯里的茶,这模样味道也差太多了吧?难道他被骗了?
容熙微微一笑,一语道破:“千华妹妹,你这茶,制作工艺上怕是有些不同吧?”他刚才可是瞧清楚了,苏千华拿出来的茶叶根根分明,形状扁平还是翠绿微微带黄的颜色,可跟他平时看见的那种茶饼不一样。
苏千华不满地瞪一眼容熙:叫你多嘴!却还是老实说道:“工艺上是有差别,这种工艺叫炒青,能够让茶汁的精华完全保留,我准备以后开一间茶馆,卖茶和点心,你们觉得怎么样?”
容烈扶额,看着明显兴奋的苏千华,再想到自己那个不成器的二儿子,心中大叹,看来千华果然是被容华给带坏了,他对不起明姬!
茶喝完,苏千华收拾了差距,和明姬一起告辞出门,再好不容易打发了跟了一路不停讨茶的池乔,二人疲惫地走进明华院,正准备洗澡睡觉,却看见有人正站在院子里,仔细一看,是岳霖和莺歌儿。
苏千华和明姬诧异地对视一眼,心中疑惑,这时节虽是春季,安陵城依然冷得很,尤其是夜里,如今夜色深沉,风吹在脸上直接冷到骨头里去,苏千华想不通,岳霖和莺歌儿怎么会守在院子里。
刚刚走进,还没来得及问话,两个人就猛地跪了下去,膝盖“咚”的一声磕在冷硬的石板上,听得苏千华自己都疼了。
明姬皱了皱眉,有些不悦:“你们俩跪在地上做什么?快起来!就算有什么话要说,也不该是这里,进屋再说。”她也是见惯了风浪,哪里看不出来这二人是有事相求?而且还故意使出了苦肉计,所求怕是不小!真是好深的心机!她不阻止自己女儿救人,却不能眼睁睁地看她被人算计!
进屋后,不等苏千华开口,明姬首先说道:“千华,你先去洗澡。”
苏千华看着她坚决的目光,又看埋头不语模样凄惨的岳霖和莺歌儿,默默叹了口气,转身离开。
洗澡的时候苏千华一直心神不宁,脑子里总是浮现出岳霖和莺歌儿凄惨的模样,只得匆匆洗完,穿了衣服回到客厅里。
她进门的时候,岳霖和莺歌儿正跪在地上,莺歌儿小小地抽泣着,岳霖双目通红,像是有着莫大的冤屈,苏千华看向明姬,只见她也是满面愁容,眼中有着点点怜惜。
“你们俩起来吧,就算你们跪断了膝盖,我也帮不了你们。”明姬一脸无奈,看见进门的苏千华,再度叹气。
苏千华见她紧握着拳头,手中的帕子被捏得稀烂,诧异地皱起眉,心中起疑:岳霖到底说了什么?难道和贺兰家有关?
“怎么回事?”苏千华走到明姬身边,看着跪着的岳霖问。
“算了,我来说吧。”明姬疲惫地开口,接着便简单地解释了岳霖和莺歌儿的事情。苏千华这才明白,岳霖和莺歌儿出身也是非同一般,乃是东华郡河州清水县岳家人。岳家专出能工巧匠,曾经辉煌一时,后来却渐渐没落,三年前更是因为不知名的原因获罪流放,而流放的地方,正是安陵郡。
就在前不久,岳霖和莺歌儿从流放之地逃出来,谁知莺歌儿身子不行,一出来就染了病,结果遇到了苏千华一行,说起来,还真是缘分!
、029 忽悠容烈救人
苏千华还没开口,岳霖却突然朝她磕起头来,“砰砰”的作响,一下下重重地敲击在苏千华的心头上,酸涩闷痛,还有种莫名的愤怒。侧身让开,苏千华开口:“起来吧,明天一早我就去求王爷救人。”
她这话一出口,不仅是岳霖和莺歌儿,就连明姬也不敢置信地看着她:“千华……你……这可不是开玩笑的,那可是好几千人!我们才来,你还是不要给王爷添麻烦了。”
“这可不是麻烦,这些人可都是宝贝,”苏千华自信地笑了笑,“娘你放心吧,我会说服王爷的。”
“这下你们放心了吧?”苏千华看向岳霖和莺歌儿,“天色不早了,快回屋去睡吧。”
翌日。
一大早起来吃了早饭,苏千华便拿着抄好的纸去找容烈,明姬不放心她,也跟着一起去。早饭是吃的馒头稀饭,配菜是泡菜和辣椒牛肉酱,苏千华提供的面粉和大米,配菜这是她自己做的,十分爽口下饭。
路上,明姬一边走一边不放心地问:“千华,你真的有把握说服王爷吗?这件事非同小可,我们已经给王爷添了很多麻烦了。”
苏千华拉着她:“娘,你就放心吧,王爷一定会答应的。”她手中的东西可是很有分量的,不怕容烈不动心!
容烈的书房。
“我没听错,千华,你真的要救岳家的人?”容烈一口水呛在喉咙里,咳了好一会儿才缓过气来,“千华,不是舅舅不肯帮你,这件事情非同小可,岳家可是有好几千人,为了那对兄妹,你觉得值得吗?”
容熙也皱起了眉,他看了苏千华好一会儿,突然问道:“千华,你不单单是为了那对兄妹吧?”以他对苏千华的认识,苏千华可不像是没脑子的圣母。
苏千华笑了笑,取出早已准备好的纸,交给容烈:“舅舅,你看了就明白了。”
容烈半信半疑地拿起纸,只见上面写着:
转射机:一种装置在要塞、城堡、坞台、敌楼上面,可以环转射击的大型弩。形似2状,中心有圆轴,上开一内高外低的斜孔,可以左右旋转,转射角达120度。将它砌在坞顶的蝶上,把弩承装其间,则可以向外左右旋转发射。而敌方的箭难以射人,类似一座活“射塔”。
床弩:弦大木为弓,羽矛为矢,引机发之,远射千余步,多所杀伤。
臂张弩、南弓弩、木车弩……
容烈咽口水,只觉一颗心砰砰跳得厉害,除此之外什么都感觉不到了,白纸上黑色的字迹一个个浮现在眼前,每个字他都认识,可偏偏连在一起,他却仿佛不认识了,就如同天书一般!
容熙看着容烈的表情,诧异地走过来,拿过他手中的纸,仔细地看起来。看完之后,伸手摸摸苏千华的头:“千华妹妹,你不会是晚上做梦了吧?这么异想天开的东西竟然都能想到。”
“这可不是异想天开,而是完全可以变成现实,不过,这个世界上,或许只有岳家的人,能够将这些东西变成现实,现在,你们明白我为什么要救他们了吧?”
“千华!”容烈突然一声大喝,“你说这些都可以变成现实?你没有胡说?”他双目瞪大,眼中是满满的紧张和激动。
苏千华淡淡一笑,翻手取出弩箭:“那你们以为这是什么?这只是一种杀伤力不大的简易版而已,比起纸上写的那些,这个就跟小孩子的玩具没有两样。”
“这——只——是——小——孩——子——的——玩——具!”容烈惊奇地大叫,再看苏千华的目光都带上了崇拜,一拍桌子就下了决定,“千华你放心,舅舅这就派人去把岳家的人给带回来!”
目的达成,苏千华满意地微微一笑,她才不要告诉容烈,会想要救人,主要还是因为她的那些构想离不开这些能工巧匠!
出了书房,苏千华走到大厨房,昨天的鲜肉还剩下许多,她直接让管事给自己留下了,准备做一些腊肉和香肠来吃。选好的肉昨天就已经用盐腌制上了,今天正好过去做香肠!
她一到大厨房,便接收到厨房里所有人的注目礼,眼睛亮得像是一个个大灯泡,晃得苏千华眼花。
管事笑眯眯地迎上来:“大小姐,肉和肠衣都按照您的吩咐处理好了,厨子们不敢怠慢,昨天连夜就给处理了。”
“麻烦了。”苏千华满意地笑笑,看了看厨子的成果,确实非常不错,肠衣刮得薄薄的一层,肉也肥瘦适中,处理得很是仔细。
于是苏千华取出早已准备好的香肠调料,让厨子们和在肉里,和匀了,拿出五节准备好的竹管子分给厨子,把肠衣一头打了结,另一头往竹管上一套,肉从竹管里装进去,简单又方便。
这里没有专门的装香肠的机器,她自己也没买,只能用这种土办法,虽然效率低了点,可仗着人多,要不了多久就能完事。
厨子手脚麻利得很,为了好看还把肉捏得很是均与,看着和机器装出来的一点没差。苏千华看在眼里,满意地翘起嘴来。
“千华妹妹,你怎么在这里?我找你找得好辛苦。”容华走进来,一开口语气便有些哀怨,“千华妹妹,你说的合作的事情,什么时候开始啊?”
“急什么,我都还没准备好呢。”
正说着,管事又笑眯眯地走过来:“大小姐,底下又送来一些鲜肉,您看看,怎么处理比较好?”自从昨夜的事情,管事便决定,以后只要是跟吃的相关的,先问苏千华的意见!
“鲜肉?”苏千华看了眼,肉都已经细细地分好了,那精细的瘦肉看得人眼馋,便准备做一些肉干,五香的,麻辣的,卤味的,叉烧的。把做法在脑子里细细想了一遍,苏千华对管事说了做法,又言明稍后会送来配料,便和容华一道出了大厨房。
“千华妹妹,还要准备些什么啊?”容华显然对合作做生意的事情更感兴趣。
苏千华想了想,把岳家的事情一说,最后拉着容华低声道:“以后咱们的生意可少不了岳家的人,你可千万别说出去。”
“我明白,”容华严肃地点头,低声保证,又问,“千华妹妹,你都有些什么计划啊?”
苏千华眯起眼神秘一笑:“以后你就知道了,跟着我混,保证让你发大财。”说完拍拍容华的肩膀。
、030 大小姐是谁?
安陵郡丰州沙塘县贫民区,一间破败的茅草屋子里,时不时传来一声虚弱的咳嗽。木门是用一块块破木板子钉起来的,一股股的寒风从缝里吹进去,“呜呜”地响,里头没有门,用破布帘子隔开。
一个男人手里端了个缺了口的土碗,碗里装的浓黑的药汁,冒着丝丝热气,男人掀开破布帘子走进内室,把碗放在一边的木头架子上,小心翼翼地扶起床上的女人:“倩娘,来喝药吧。”
女人脸色蜡黄,右脸上还有着三道狰狞的伤疤,干裂的唇早已失了血色,头发更是有如枯草一般。她咧开嘴艰难地扯出一个笑容,虚弱地说:“别……别花心思了……为了妾身……不……不值得的……”女人刚说完又艰难地咳嗽起来。
“别说了!就算对比起,也是我岳长东对不起你陈倩娘!”男人虎目含泪,哽咽出声,只见他两鬓斑白,眼角已经爬上了细细的皱纹,明明还不到二十七,看起来却更像是四十好几。
女人看在眼里,心中一片痛惜,眼中也泛起点点泪花,艰难地抬起手摸在男人脸上:“东哥……你怎么……怎么这么老了……”五指枯瘦如爪,薄薄的一层皮裹着,看得人好不心惊!
男人伸出大掌,将女人的手包裹在大掌里,却只能摸到凸起的骨节和粗糙的皮肤,泪水便再也止不住。记忆回到当年的那一晚,喜房之中,他掀开绣了鸳鸯戏水的盖头,灯下的女子抬起头,凝眸浅笑,眼波盈盈,笑意弯弯,美好得好似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
一朝被流放,女子为保住贞洁自毁容貌,跟着他一路吃苦过来,如墨的秀发渐渐变成枯草,娇嫩的皮肤变得粗糙,手上脚底长满老茧,原本丰盈的身体渐渐枯瘦,而他,偏偏什么也做不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岁月榨干她身上所有的光彩。
“妾身现在……一定……很丑吧……”陈倩娘幽幽说道,眼中一片哀伤,“也不知道……霖儿……和莺歌儿……他们……他们现在如何了……”
岳长东赶紧说道:“你不丑!一点也不丑!你先喝药好不好?喝了药就会好的!霖儿,还有莺歌儿,你不用担心,他们那么聪明,不会有事的。”岳长东说着端过药,送到陈倩娘嘴边,“倩娘,来,我们把药喝了好不好?”
滚落的泪滴进药碗里,溅起小小的水花,陈倩娘张开嘴喝了药,脸色却是越来越疲惫,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样,她却强忍着,拉着岳长东问:“东哥……你……你吃饭了没……”
岳长东擦了眼泪一笑:“当然吃了,你不要担心我,我都吃过了,我去给你拿吃的。”
“妾身……妾身不信……东哥……你……你是不是又没吃……东哥……你不要管妾身了……妾身的身体……妾身知道……你的身体要紧……”她枯瘦的爪子紧紧拽着岳长东,一急便剧烈地咳嗽起来,岳长东吓得赶紧替她拍背,一个劲地保证自己吃过了,正这时,外面却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