尧天轻轻伸出手搭上了晗筠的脉搏,一股浑厚的内力源源不断的注入了她的体内,许久,他缓缓地松开了手,“殿下,您近几日都没有练功啊?”
晗筠恍然大悟的点了点头,最近一直忙着筹集各种各样的药材,却将自己的事情抛之脑后了。
尧天从怀里拿出了一只白色的药瓶,瓶盖轻起,一种淡淡的香气徐徐飘来,晗筠闻着顿觉神清气爽,尧天倒出了这仅有的一丸丹药,“这是在短期内增强内力最有效地丹药了。”
想当年,这还是在唐门医谷的时候,师傅将这世间仅有的两枚丹药交给他与唐一凡,“医者不自医,你与一凡一人学毒,一人学医,却是无心功力,这两枚丹药均是提升内力的灵丹妙药,他日若有急需功力的一天,这就是你们的救命良方。”
师傅已经过世,这样的药凭两人的功力是谁也炼制不出的,可以说已经是绝无仅有,如今,他却将它交给了司马晗筠。
“拿着吧,保命要紧。”
她缓缓地低下了头,等母帝回来,他已经不能时时刻刻的保护自己,毕竟侧妃是这座身体的主人先前自己封的,等母帝回来是说什么也做不得数的了。
晗筠没有接过,只是一动不动的看着他,“那爱妃去哪?”
“回到帝妃身边,还做他的侍卫。”尧天也转过头,一动不动的望着她那水灵灵的大眼睛,“从此以后,都不再是爱妃了。”
晗筠忽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心里一阵莫名的伤痛,她缓缓地转过身,“我不要!”
“听话,吃了它,算下官最后一次求殿下。”
晗筠越是听了这话,越是不舒服,轻轻的别过了头,“我就是不要……”
“好。”尧天将药含在了嘴里,一把揽过她,冰凉的唇瞬间侵入了她的唇间,他催动内力,药丸轻巧的被晗筠吞进了肚子里。
“啊……”晗筠捂着肚子缓缓的蹲下,胃里瞬间灼热如同火烧一般的难受,尧天将双手伸到了她的腰间,缓缓地催动内力,一种冰凉的气息如同水流一般在晗筠周身流转,最终流入了胃间,灼烧的火焰被渐渐地熄灭,一股精纯的力量迸发而出,流转在静脉之间,痒痒的,不过多时除了经脉之中除了偶尔胀痛,已经没了感觉。
晗筠舒服的呼出一口气,回头见尧天脸上已是满头大汗。
“殿下每天记得调息,如果懒得做,下官可以代劳。”尧天一脸微笑的看着她,“殿下对敌的招数也是十分的有限,最近最好多练练,若是没人可以教,下官也可以代劳。”
“好好好!”晗筠转过头对着他撇了撇嘴,原来本以为以后和他不会常常见面,心中还颇有些难受,如今,竟又被他下了一套。
“那,爱妃和本宫一同前去接驾?”
“好。”尧天意味深长的看了她许久,从此以后,身份不同,地位不同,自己再不可能与她平起平坐,她也再没可能轻眯着那双出水芙蓉般的大眼睛微笑着叫自己,爱妃。
晗筠坐在镜子前,第一次看到如此盛装打扮的自己,头上沉重的凤冠重达30几斤,微微晃动的金片在头上琳琳作响,若是之前恐怕连头也抬不起来,可此时,她的内力已不比往常,顶起如此沉重的凤冠已不觉得如何难受。
一切准备妥当,晗筠正待跨出了屋子,转身一望,他一身银色的盔甲,荡着雪白的的披风轩昂而立,冰冷的盔甲遮不住他无声的秀美,她轻轻地走上前去仔细的替他整理着披风,他就这样一动不动的望着她,望着她一身火红色的霓裳,头上满满的璀璨的金光,宛若正待出嫁的深闺女儿,那一刻他的心狠狠地痛着,他轻轻的伸出手小心翼翼的将她揽进自己的胸膛,无声的,晗筠的心似乎在慢慢的融化。
尧天一把将她抱起,慢慢的走出了厅堂,阳光耀眼的晒在了脸上,他小心翼翼的将她放在了马背上,“殿下小心。”
没有过多的话语,只有这短短的一句,晗筠轻轻的点了点头,“你也是。”
马儿徐徐的奔跑着,不一会已到了城门,守卫们频频来报女帝的行程,不一会儿,远远地望见一人紫衣凤冠缓缓地走在了前面,身旁一人白衣飘飘,墨发垂肩,眉间一种浓浓的书卷气,竟与尧天有那么几分的相像,晗筠几步从马上跳了下来,远远地跪了下去,她本是不必行此大礼,可是抱着负荆请罪的态度,她也不得不装得乖巧一点。
女帝几步上前,微笑的将她扶了起来,“筠儿不必行此大礼,快起来吧。”晗筠抬起头看着眼前的母帝,大概三十几岁的模样,听小竹说过母帝名字叫做司马云心,人如其名眉目清秀,端庄大气,颇有几分帝王的气概,只是大概是因为旅途劳顿,面目有些苍白。
云心微笑的挽着晗筠,一路上问了许多朝廷里的状况,晗筠依着尧天与她说的一一作答,一路上也算是有说有笑,自己的妹妹司马美惠只是一路上跟在帝妃百里忆风的后面默默的不发一言,她面貌平常,比不上晗筠的绰绰风姿,武功资质上也没有晗筠的天赋,难怪母帝喜欢自己也并非是毫无道理。
只是帝妃专宠她一人让晗筠有所顾忌,听小竹说过,自己与美惠都是母帝与帝妃的女儿,这让晗筠不得不怀疑是帝后心存不轨而美惠更容易控制,所以才专宠她一人。
、第十章 兴师问罪
就这样有说有笑的进了宫门,宫内早已准备好了接风的酒宴,尧天恭恭敬敬的站在了帝妃的旁边,一动未动,女帝自称一路旅途劳累,想早早去休息,宫宴只匆匆吃了几口,晗筠跟着她一路走到了寝宫,第一次像一个犯错了的孩子一般,从小父母离异,她一直是一个人,就算是做错了事回去也没有人会责怪,也从来没有像现在这般忐忑不安,小鹿乱撞的情绪。
母帝住在紫荆殿,与帝妃住的潇湘殿离得甚近,原本晗筠以为潇湘殿是司马晗筠赐给百里尧天的,没想到那里原本是帝妃的住所,尧天本就是住在那里的,想想原来的她还真是胡闹。
一进到内室云心便挥了挥手叫下人们都退了下去,晗筠紧张的听着那些脚步声渐渐地离去,轻轻的跪在了母帝的面前,云心轻笑着问她,“呦,这是怎么了,刚一回来就对朕行此大礼。”
晗筠跪在地下暗暗为自己捏了一把汗,原来这个母帝大概是什么都知道了吧。
“回母帝的话,儿臣看家看的不好,特来负荆请罪。”晗筠轻轻的闭上了眼睛,要怎么处置全凭她一念之差了,她的性格一向不喜欢拐弯抹角,要怎么样,她只希望快些便好。
许久,母后没有说话,晗筠从未跪过如此长的时间,双腿已经渐渐麻木,云心倚在床边,一脸意味不明的看着她,许久不见,她似乎变了许多。跪了许久,晗筠也有些支持不住,轻轻的抬起头,悄悄地瞄着母帝的表情,云心微微的笑着,“起来吧,这本是帝妃在暗处捣怪,不是你的错。”
晗筠一愣,“母帝……”
云心轻笑着扶了她起来,晗筠有些站不稳,还是扑通一声坐在了地上,云心微笑着看着她,“历练了这几个月你倒是学聪明了,虽然朕在外面听的尽是些你祸国殃民的行径,不过回来一看却也抓不住你什么把柄,看来又是帝妃在背地里诬陷你的,朕就当他们说的都是胡言乱语,不予作数,这几日你便留在朕身边帮着打理国事,算是将功补过。”
晗筠听后慌忙的领旨谢恩,原本以为就自己做下的这些个事件,再加上上次行刺的事,就算不要了她的命,也是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没想到只是母帝的一句话便统统的不予作数,还将处理国事的大权交予了自己手中,看来,母帝专宠自己并非是空穴来风,而是实实在在的偏向自己。
谢过恩晗筠便独自一人回了东宫,未进门便听见了里面哗哗的水声,晗筠一愣,缓缓地推开了房门,淡淡的桃花香扑面而来,晗筠闻之心中一喜。
“百里尧天?”
那人闻声转身,一抹清浅的微笑微微荡漾在嘴角,“殿下好久没有喂过这些水蛭了?”
晗筠脸上不禁一红,自己想做很多事情,但是最终却是哪一件都没做好。
尧天笑笑,忽然伸出手直击向她的面门,晗筠一愣慌忙的闪向一旁,却没想到尧天左手早早的在那里等着她,着着实实的点上了她肩膀上的穴道。
“喂!你干嘛?”晗筠斜着眼睛看向他,“我撑不住了,快,解了我的穴道!”
尧天没理她,笑着将她抱在了床上,晗筠一脸惊恐的望向他,“你……你要干嘛?”
尧天轻轻的将手伸向她的腰间,“殿下不要紧张,下官只是……”
此时就算晗筠涵养再高也有些挂不住,“百里尧天,你个变态……”
话未说完,一股精纯的内力缓缓地注入了她的身体,晗筠一愣,脸上忽的挂上了两层红晕,“本宫,那个……”
“下官一向是个不敢多想的人。”
额,想多了的是她……
“不过,如果殿下想的话。”
额,她可从来不想……
“那么下官就只好遵命了。”
“不用,不用!”晗筠慌忙的接道,“不必了,不必了,爱卿的好意本宫心领了。”
“那好吧。”尧天微笑着解了她的穴道,“那从今以后殿下记得好好调息自己的内力,以后下官再不能过来帮忙了。”
晗筠顿时挂了满脸的黑线。
“哎……”尧天幽幽的叹了口气,“殿下跟微臣太客气了。”
晗筠恨恨的瞪着他,尧天却只是低下头理了理一身如雪的白衣,微风轻抚,肩旁的墨发轻轻的浮动,一身的悠远的气息如莲如月,晗筠就这样望着他,一时竟忘记了生气。
尧天轻轻伸出手,如初见她那般,轻轻的抚摸着她的额头,小心翼翼宛若撑着一片破碎的羽毛,又如抚摸一件易碎的瓷器,在他眼里,她是那样的珍贵,如此的独一无二,唯恐有一天手心里的她破碎如梦,自己再也找不到人生的寄托。
此后的几天,他真的没有来过,就算在宫里她也没有看见他的身影,她依着他的话好好地练功,好好地练习武艺,虽然之前的她为了解毒散去了这一身的内力,可有了尧天的灵丹妙药,再加上自己平时勤加修炼,武功已然强大了许多。
这几天里,尧天不在,小竹也被自己派出宫外遍寻明焰要的那些草药,她自己一人常常去母帝那里呆着,母帝似乎是在病着,脸色愈加的苍白,说起话来也有些有气无力,更是无心操心宫里的事,全权交予了帝妃处理,帝妃便带着妹妹每天奔忙于议事厅,自己反倒落了个清闲,每日不是练功,便是在宫里遍寻些补品什么的熬好了为母帝送去补养,母帝每每笑骂她,“你这小傻瓜,也不知为自己想想,母帝没什么事,死了就死了,就是怕死后啊这权利都被美惠她们夺了去,你是死无葬身之地啊。”
晗筠每每也只是甜甜的笑笑,“儿臣没想那么多,只要母帝好好地,儿臣就开心了。”
这句并非是客套话,晗筠明白若不是母帝一心护着自己,自己怕是早就被撵出宫外了,帝妃和妹妹每日忙于政事,很少来紫荆殿,母帝身边除了时常侍候的几个男宠便空荡荡,显得尤为的寂寞冷清,自己进进孝道是应该的。
只是晗筠不明白,自己和美惠同样都是帝妃的女儿,自己常常听说帝妃与美惠为了一件小事也往往吵个不停,可见,美惠也没有很合帝妃的意,为何他只是一心的宠着美惠却对自己不闻不问,却还想尽办法制自己与死地,是之前的那个司马晗筠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坏事,还是……
正想着,母帝轻轻的拍了拍晗筠的肩膀,“发什么呆呢?累了就回去吧,母帝这里有他们呢。”说罢,指了指殿里的几个男宠。
平时,晗筠常常来着紫荆殿,却几乎没有正眼瞧过那几个男宠,如今瞧来竟有些微微诧异,母帝的这些个男宠各个眉清目秀,面貌上竟都有些相似,想来是母帝只喜欢这种类型的吧。
晗筠却执拗着不肯离开,“母帝,儿臣回去了也没有什么事,不如在这里陪陪母帝吧。”
说罢,向自己宫里新来的侍女招了招手,“小桃,去将本宫今日新做的桃花糕拿来给母帝尝尝。”
后山的桃花开过,花瓣纷纷扬扬散落了一地,尧天派人拾了装在竹篮里给晗筠送了去,她便自己研制加了些蜂蜜桃子果肉做成了桃花糕,虽然没有宫廷糕点甜美,却也称得上是佳肴。
小桃领命去取,不一会儿便端来了一大盘,母帝一连几天食欲不佳,此时竟一连吃了几块,帝妃来时,母帝正一边吃着桃花糕一边与晗筠说笑,忆风迈进大殿的脚步缓了缓,冷冷的望了晗筠一眼,不知为何,那眼神望的晗筠一惊,总感觉那眼神里蕴含着无限的憎恨与杀气,那种浓浓的恨意紧紧地将晗筠包围在里面,喘不过气。
倒是母帝笑了笑招了他过来,“来,尝尝筠儿做的桃花糕,十分香甜,依朕看,却是比宫里做的还要美味呢。”
帝妃没有说话,也没有尝那甜美的桃花糕,只是闷闷的问了几句云心的身体便坐在一旁不再说话,大殿里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