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由谁当家不是根据性格而定,而是出身门第,男女结合,都是家世好的人主持当家,这样不仅家庭的地位有所上升,以后家里有了什么事情也便于上下打点,这样家庭才能顺风顺水,门第兴旺。
而两人若是论家世陈璐青自是比锦绣要高出很多,只是,一日陈家的女主人亲自拜访说,两人谁当家主持都可,唯一的条件便是希望他们速速成婚,可当时的方锦绣还差两个月才正式出阁。
其实方家的人早已觉出事情有异,只是当时迫于陈家的权势,两家世代交好,锦绣的父亲也并不想因为此事而得罪了陈家。
只是,锦绣万万没想到,彼时的陈璐青着实是遇到了一个天大的难题,当时,陈家大少爷面目清秀,风流倜傥,在京城早已颇有名气,被一高人看上,着实是理所应当。
只是,这位高人已然妻妾成群,每日左拥右抱,奢侈成风,似陈璐青这般高傲的人又怎能嫁给这样的轻薄之女,当时,碍于这位高人的面子,陈家人也只得欺骗她说,犬子婚期已定,择日完婚,只怕是不能伺候高人了。
只是,两家人万万没有想到,就在锦绣与陈璐青成婚的当天,那位高人竟带着几千兵马亲自夺婚,当着所有宾客的面,抢走了新郎。
方家的老爷受不了这般的丑事,当场吐血身亡,娘亲也逃回娘家,不久便已改嫁,锦绣站在茫茫的世界中四处仰望,天地虽大,却没有她方锦绣的容身之处。
、第三十五章 金乌巨蟒
她无奈之下住进了已然成婚的哥哥家,想方设法的联系着陈璐青,几个月来,一直保持着书信的联系。
原来陈璐青也一直想方设法的为爹娘报仇雪恨,他向她允诺,等到自己杀了那人,便带着他远走高飞,从此再不参与这些宫廷里的是是非非,只好好的过着属于二人的世界。
可是,那时的锦绣还不知道,自古以来,就算是成功报仇的人们也逃脱不了弃尸荒野的命运。
何况,他还是一个无权无势的小妾……
当时,陈璐青出事的时候,锦绣好像一下子失去了重心一般的无助,如果说,有什么是她现在还活在世上唯一的牵挂,那便是陈璐青给她的承诺,如今,连这唯一的牵挂都没有了,她生活里还能够剩下的,就只有仇恨了。
锦绣紧紧地握着双手,咬牙切齿,一字一句的说道,“我方锦绣今生不报此仇,誓不为人!”
晗筠看着她的脸庞,微微的转过了头,她不愿看到她这般悲伤地样子,一点也不愿意看到。
半晌,她才缓缓的问出了口,“那位高人,她是谁?”
锦绣低着头,良久,没有出声。
昏暗的炼丹房里,明焰一动不动的盯着冰弦,那满含怒意的双眼微微的溢着浓浓的血色,宛若地狱里燃烧着的火焰。
“是你和司马晗筠说本王用她的血在炼药?”
“是。”简简单单的一个字,没有辩驳,亦没有懊悔,她只是在平静的陈述着一个再正常不过的事实。
明焰轻轻的转过头,仿佛已懒得再看她一眼,“廖冰弦,以后你最好离司马晗筠远一点,别再让本王看见你再接近她,听见了没有?”
“可是……”
“廖冰弦!”明焰狠狠的打断了她,声音冰冷残酷,已然不带有任何的感情,“本王说的话,你听见了没有?”
冰弦知道,若是她再反驳一句,明焰定会叫无极将她遣送出宫,从此与他再无半点关系。
她缓缓地俯下了身,紧紧地咬着嘴唇,“是,属下知道了。”
冰弦前脚刚刚迈出了炼丹室,南音便寻寻摸摸的钻了进来。
明焰紧皱着眉头,缓缓的转过身来看着他,“要进便进,怎么畏畏缩缩的,像个老鼠一样。”
不理会他的讽刺,南音无奈的撇了撇嘴,“干嘛那么凶嘛,人家不过是不小心说错了一句话而已。”
明焰知道他说的是冰弦,这些年来,冰弦为他做了什么,又放弃了什么,他看的清清楚楚,因此他才只是警告了几句,就此了事,若是换了别人,恐怕早已被他扔到了地心殿试药。
许久不见他再说话,明焰转过头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有事快说,没事便滚回地心殿,不要在这里碍我的眼。”
南音一愣,也只得乖乖地低下了头,“殿下,听说有人去过凌霄殿的金乌坊。”
“哦?”明焰也是一愣,“快过节了,是不是有人准备祭祀的东西所以误入了后堂?”
南音缓缓的摇头,“不排除这个可能,可是,那毕竟是整个国家的图腾,外围都有严密的防守,随随便便进去人的可能性也不是很大。”
明焰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是谁和你说的?”
“廖冰弦。”
“本王知道了。”明焰缓缓的坐在了桌前,垂着头似乎在做什么决定,良久,才缓缓的开口,“派人去看好那个地方,一切等节日过完了再说。”
南音缓缓的俯下了身,“是,属下知道了。”
还没走出炼丹室,迎面便撞到了正在闲逛的晗筠,“喂,你去和碍眼君说什么了?这么快就被撵出来了!”
本以为会被南音一个白眼给瞪回去,不料,这次他却一反常态严肃的看着她,“晗筠姑娘,那个方锦绣是你在什么地方救回来的?”
晗筠低下头想了想,“应该是在快到凤天的时候吧,当时,她被**了,我一心软便叫明焰收留了她。”
“冰弦说,曾看到她去过凌霄殿的金乌坊,不管怎样,这个人,你要留心……”南音扔下了这句话便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开了,不知为何,晗筠总觉得他今天好像不大待见她。
金乌坊?
晗筠默默地念到,这是什么样的地方?
其实,每一个国家都有自己的图腾,凤天也不例外,只是凤天的图腾却是真真实实存在的,那是一种深埋在大漠之中的巨蟒,身形巨大,全身都散发着一种暗金色的光芒,十分的漂亮。
只是人们崇拜它的原因不是因为它的美丽,而是因为它的剧毒,在凤天这样一个崇尚医术的国家,凡是被这种毒蛇咬过的人,不管经过了怎样及时的处理都逃脱不了一死的命运。
这种毒蛇经常出现在凤天人们走马帮的必经之路上,那条路是人们进入凤天的必经之路,因此,人们便将这种巨蟒作为了他们国家的一种图腾,既感谢着它保卫着国家不受侵扰,也希望它不要残害着本土这些供养它们的人民。
也正因为如此,每一任凤天的皇帝都会亲自派人去抓捕一只这样的金乌巨蟒供奉,他们将之藏于帝王居所凌霄殿的金乌坊之中,蛇脉即为命脉,是不允许其它的人侵扰的。
明焰不禁微微的奇怪,金乌巨蟒不过是个象征,怎么会有人进入那种地方,得到那种东西有什么意义嘛?还是,有什么未知的阴谋在等着他。
此时的冰弦也是在暗暗的焦虑,若是她那天看的不错,进入金乌坊的不是别人,正是司马晗筠身边的方锦绣,为什么,她会进入那种危险的地方,是她本身就带着什么目的而来,还是她本来就是和晗筠串通一气,来谋害凤天。
只是,不管因为什么,她都必须要保卫凤天,保卫轩辕明焰。
凤天一年一度的祭祀节终于到了,这一天,不仅是家里人祭拜祖上,烧香拜佛的日子,更是年轻人寻找最佳伴侣的最好的时光。
在这一天的晚上,人们都会在茫茫的大漠中点燃篝火,年轻的男女带上面纱围着篝火旁翩翩起舞,若是相互有意便会互换礼品,从此私定终身。
凤天的男女婚姻是不需要父母同意的,因为不管男人还是女人,一年之中大部分的时间都在采药和走马帮,有时一离开家便是几年回不去,因此,父母都是无暇顾及子孙的婚事,男女也是自行成婚,儿孙自有儿孙福,与父母几乎是毫无关系。
冰弦缓缓的靠在了木桩底部,满脸心灰意冷的落寞,眼神空旷的望着前方那一群群欢歌艳舞的年轻女孩子们。
曾经,自己也和他们一样,带着无限的欢心和对未来的向往,来参加这个隆重的篝火舞会。
也就是在这儿,她与他,与那一朵纯洁无暇的雪莲花结下了不解之缘。
那日的他就好似一只活跃的精灵,欢快的围着篝火肆意的狂舞着,那舞步放浪不羁,却是每一个动作都是浑然天成,那轻灵的舞者几乎吸引了所有女生的目光,可他偏偏谁也不瞅,径直的走到了她的面前,轻轻的摘下了她身上那枚绣着天山雪莲的荷包。
“这是雪莲吗?还真是花如其人。”那人轻眯着眼睛微微的笑了笑,“今日未带礼物,等改日必将登门拜访,为姑娘送上一朵真正的雪莲花。”
只是,改日再见时,她已然不是最初的模样。
外面的世界早已是锣鼓喧天,只是,明王府里的祭祀节却是没有宫外的那般热闹。
府里的节日除了祭祀还是祭祀,晗筠整天的闷在宫里早已憋得半死,那四章的功法她已然是连的滚瓜烂熟,只是,到底要怎样的应用,她还是无从得知。
今天似乎从一睁开眼睛就异常的不顺利,先是自己的衣服莫名其妙的找不到了,等锦绣再给她拿来时,身上已然弥漫着一种怪怪的味道。
“哎……”晗筠悠悠的叹了口气。
锦绣望着她一脸无奈的表情,微微的笑了笑,“姑娘是闷坏了吧?”
“这个当然。”晗筠无精打采的点了点头,“整天呆在宫里,无所事事,就算是正常人也受不了啊。”
锦绣装作无奈的笑了笑,“姑娘,那日锦绣自己一人回来,无意间路过了一个十分好玩的地方,不知姑娘有没有兴趣跟锦绣一路?”
“哦?”晗筠有些兴奋的转过了头,“哪里,哪里?”
“凌霄殿。”
冰弦一脸无奈的看着两人离去的身影,那是分明是凌霄殿的方向,怎么办,自己应该怎么办?
廖冰弦,以后你最好离司马晗筠远一点,别再让本王看见你再接近她,听见了没有?
明焰冷冰冰的话语又一次响彻在耳边,已然走向炼丹室的脚步又一次微微的停滞,她知道,无论她此时说了什么,他必然不会相信,反而会以为她在诬陷晗筠。
只是,自己总不能就这样放任着晗筠这般胡作非为。
正在思考着,莫不防背后传来了一声不冷不热的话语。
“呦,这不是冰弦姑娘嘛?在明王府的门口干嘛呢?怎么不进去。”轩辕清越一脸微笑的站在了她的旁边,“莫不是,被我那三弟赶了出来。”
冰弦转过身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越王殿下,请把您的嘴巴放干净点!”
清越不理会她的挖苦仍是淡淡的笑了笑,“本王早就提醒过你,那个司马晗筠留着就是个祸害,可你偏偏不听,怎么样?今日尝到苦果了吧。”
说罢,还轻轻的贴近了她的耳边,“冰弦姑娘,这世上恐怕只有本王知道你在忧心什么,只要你能把司马晗筠引出明王府,本王定能让她永远消失在明王的视线的中,永不相见,本王不知,姑娘意下如何?”
、第三十六章 意外阴谋
冰弦低下头,认真的想了想,不管晗筠有什么样的阴谋,明焰定不会相信她的话,可是她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这样的事情就这么在她的眼下发生。
让她消失?她从没有一刻不希望她从此消失……
如果仅仅只是让她消失,那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冰弦嘲讽似的笑了笑,“她还用我引?恐怕现在已经在凌霄殿里了。”
清越一愣,随即缓缓的点了点头,“姑娘放心,本王一定不会让姑娘失望。”
凌霄殿里,晗筠跟着锦绣偷偷摸摸的进了皇家的后院,路上许多卫兵都被锦绣避了过去。
不知走了有多久,诺大的一个宫殿空旷寂寥,放眼望去,竟没有见到一个守卫的身影,晗筠不禁有些微微的胆寒,伸出手轻轻的拉了拉锦绣。
“这地方太偏僻了都没有人来,不然,我们回去吧。”
锦绣转过头笑了笑,“姑娘不必害怕,这地方我来过很多次,就是因为没有人,所以才敢带姑娘来的。”
晗筠一愣,果然,她真的是来过这里。
有时,晗筠谨慎的很,明知有危险的事情她是断不会去做的,可有时又偏偏有那么一点点头脑一热的冒险精神,哪里危险,她便去哪里。
此时,她是又犯了那股倔强的脾气。
人毕竟是她救回来的,若是出了事也该由她一人解决,此时,她便要跟她看看,这个方锦绣到底有什么阴谋。
一转眼,已踏进了一座宏伟的画室,墙壁上勾画着一幅幅壮丽的金蟒啸天图,每一幅都是形态各异,各有千秋,大堂的正中央悬空的挂着一幅金匾,上面赫然墨黑的三个大字,“金乌坊”。
还不待晗筠反应过来,锦绣不知怎样触碰了机关,那沉重的墙壁缓缓地抬起,露出了一个巨大的水晶缸子,一阵金黄色的光芒闪过,晗筠却十分镇定的看着那一条巨大的金乌巨蟒盘旋在那显然没有封顶的容器之内,容器的下方还残留着它食过毒草的根须。
然而,出乎她意料的,那巨大的金蟒在墙壁升起的瞬间似乎收到了什么刺激似的拼命地向外涌动。
晗筠转过头,眼神如利剑般的扫了过去,声音冰冷的如同封冻了千年的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