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诣止邪肆一笑,挑眉问道,“君掌柜这就完事了?可别后悔啊,欠本王的承诺可是要兑现的。”
这回轮到君千儿满脸的不耐烦,转身就朝外走,“啊呀,知道啦知道啦。本掌柜说话可是一向算话的。”
锦秀脸色有些古怪,略带怨念的看着楼诣止,暗自感慨这邪君不愧是邪君,居然这么邪,想甩掉自己。
楼诣止状似无意的瞥了一眼床榻上的左云,眼底滑过一丝了然,也跟着君千儿走到外面。
再次一手抱着君千儿,一手拎着锦秀,一个轻跃,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一个黑色身影消无声息的出现在屋顶,面庞上带着漆黑的面具,宛如跟暗夜融为一体,他望着离去的楼诣止三人,幽深的眸子闪动着不解的眸光。
他轻轻一跃,顺着小敞开的窗户缝隙,不着痕迹的出现在了屋子里。
“主人,还在装睡?人都走了。”黑面具男子声音带着调笑,望着床榻上一袭白衣,血迹点点的左云,满脸的轻松。
原本沉睡着的左云,此刻仿若没事人一样,轻轻靠坐而起,泛白的容颜哪有一丝刚睡醒的样子,他温润的眼眸微垂,微微叹了口气,“风沙,都调查好了?”
黑面具男子一听,调笑的语气顿时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从未有过的严肃,他的眸子透过黑色的面具散发着难言的波动。
被叫风沙的黑面具男子,手臂一挥,从腰间划出一柄血色利剑,瞬间就将围绕着床榻的荆棘劈开。
他一曲身,单膝而跪,双手捧上一个不及掌心大小的小册子,“风沙无能,请主人责罚。”
竟然连发布出的特级任务,也没能调查出这个君掌柜的来历,一个女子而已,究竟是有多神秘,还是这些年来蛛阁已经退化到如此地步。
左云眼底一丝不易察觉的诧异,一闪即逝,他缓缓伸手,接过了那本代表着特级目标的小册子。
里面一般记录的目标任务的各方面资料,甚至可以详细到某年某日某顿饭吃了什么。
左云看着封皮上那鲜红的‘×’号,缓缓打开第一页。
如玉般青葱的指尖不由紧了几分。
究竟,她究竟是什么人……
求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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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缓缓褪去,朝阳艳丽升起,犹如舞台的帷幕般拉开,又是新的一天开始运转。
一队豪华的车马迎着朝阳,浩浩荡荡的驶出了边城城门。
马车内,君千儿毫无形象的打了个呵欠,顶着一副萎靡不振的清水素颜,无精打采的靠坐在车窗边上看着来来往往的路人。
每个人都有其既定的死期,一个又一个的,有的甚至是在同一天死去,但是他们并不认识,只是擦肩而过的路人。
命运这种东西真真是难以让人揣摩。
“这么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还真是晦气。”安静坐在一旁看书册的楼诣止,头也不抬的突然来了这么一句。
君千儿闻言,直接伸出双手将嘴角下拨,做出一副丧脸道,“草民本就是做丧葬生意的,哪还管什么晦气不晦气的,嫌晦气那我走好了。”说着就要抬起屁股站起。
楼诣止却二话不说,一伸手,修长的手臂顿时拉住君千儿,用力一个拉扯,君千儿便朝着他身侧的座位上倒坐而去。
楼诣止斜睨着眼看着身侧的君千儿,勾唇,邪肆的冷笑,“君掌柜还是乖乖坐着好了,放你出去惹事岂不是更晦气。”
君千儿顿时语塞。
难道她很爱惹事么?
这句话貌似他说过好几次了吧,她明明这么成熟端庄稳重的一冥府神职,哪儿惹事了?!
君千儿本着不跟凡人计较的伟大理念,朝旁边挪了挪屁股,还没挪出去几屁股,再次被楼诣止头也不抬的拉了回去。
“喂,你干嘛啊~!”君千儿一把将自己的手腕,从楼诣止的大掌里解救出来,做出一副很痛的样子揉着自己的手腕。
其实她也没觉得怎么痛,只是想学学凡人女子柔弱的样子而已。
楼诣止眼睛一瞥,飘过君千儿被抓痛的手腕,再次强势的一伸手,一手环住君千儿的小蛮腰,手上力道却轻了许多。
他臂膀上一个用力,便将君千儿瘦小的身子勾到了身侧,紧紧挨着他的身体坐下。
看着君千儿一副吃了苍蝇一般吃惊的表情,楼诣止眼底带着威胁,冷声道,“本王吃人么?!”
君千儿呆呆的点了点头……
看着楼诣止俊逸的面庞越来越难看,君千儿这才一惊,赶忙将小脑袋摇成了拨浪鼓。
似乎是已经迟了……
“那本王吃给你看看?”楼诣止邪肆一笑,伸出手臂一个勾手,勾着君千儿的脖颈,瞬间拉近自己的身体。
两人的身子紧紧贴着,夏日单薄的衣料传达着彼此的体温,呼吸在空气中盈盈缠绕着,带着莫名的氛围。
君千儿此刻只有一个感觉。
那就是:好凉,好热。
……
不要怀疑,这真的是一个感觉,楼诣止体表温度的冰冷,以及君千儿体内血液沸腾的热浪。
怎么会这么热,似乎是心脏跳动的过快了,连脸蛋都有了丝丝的红晕。
看着君千儿带着红晕的粉嫩面庞,大而有神的水眸闪动着一丝迷茫和无措,还有那无意识轻启的粉唇,楼诣止顿时觉得心底莫名一阵躁动。
怎么会这样……
向来都是女人求着他的,什么时候他竟会有如此主动的感觉。
楼诣止眼角余光一瞥,看到了君千儿因紧张而在胸前微微握拳的姿势,这分明是一种被动的,略带抗拒的姿势。
楼诣止眼眸一闪,强行按捺下身体里暴躁的分子,暗红的薄唇缓缓凑近君千儿,君千儿顿时觉得连呼吸都不受自己控制了,不由自主的闭紧了眼睛,心脏跳动的犹如鼓擂,连她都不清楚自己此刻是怎样的心情。
就在君千儿以为,那暗红的薄唇就要贴上来的时候,楼诣止磁性好听的声音在耳畔响起,带着嘲讽的笑意,缓缓道,“本王的确会吃人,只是本王的品味较高了些,君掌柜大可将心放在肚子里好了。”
闻言,君千儿瞬间像被抓了尾巴的猫,抬起手就朝着楼诣止俊逸的面庞打去,却在还没触及那俊美无双的面庞时,被一只大掌牢牢的抓住,头顶传来楼诣止调笑的声音,“怎么?难道君掌柜希望被本王吃?求求看啊,也许本王一时心软,就要了你了。”
君千儿不知哪里来的力气,一下就挣脱了楼诣止的大掌,手腕还残留着他大掌的温凉。
君千儿恨恨的瞪了楼诣止一眼,咬牙切齿道,“对我没兴趣,这样最好。”说完猛地起身,坐到了离楼诣止最远的一个角落,一个人生着闷气。
楼诣止这次倒没有将君千儿拉回,反而暗自松了一口气。
再那样靠的那么近,他真怕自己会把持不住。
真不知道这奇怪的冲动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绝对脑子有病
更新时间:2013330 1:14:10 本章字数:2704
楼诣止瞥了一眼坐在角落,一脸幽怨的君千儿,接着将视线转移回了手中的书简上,却再也看不进去任何字了。
楼诣止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要让女人爱上自己,他可以有千万种的办法,却不知怎么,竟然总是这么对待君千儿。
这样下去,岂不是将她越推越远?这还怎么让君千儿爱上自己?!
若不是感觉到时间不多,若不是龙溪国的女人都不敢爱上他,他也不会将君千儿看做目标。
楼诣止烦躁的揉了揉眉心,再也看不进去手中的书简,‘啪’的一声直接扔到了面前的矮几上。
君千儿抬起眸子,看了一眼楼诣止,嘴巴张了张,却始终什么也没有说,再次将脑袋埋在了双臂之间,马车内的这一方空间,顿时像凝固了一样,安静的没有一丝声响,唯有马车外面,马蹄‘哒哒’,有规律的响着。
飘飞的尘土弥漫在时光的隧道里,在烈日骄阳下无所遁形,短暂而永恒的生命,遮盖了多少暗黑里的腐朽,随着闷热的夏风一路往北,吹走了时光,迎来了又一波的蠢蠢欲动。
经过了漫长的车马劳顿,在君千儿即将第N+1次散架的时候,终于听到马车的领队士兵回禀,临江城已经到了。
临江城,顾名思义,是临江而建的,这里气候宜人,山清水秀,是人们休闲游玩乐的好地方。
这里更是聚集了各国的游人诗人,不管是谁,来到这里都有一种或吟诗作对,或泼墨撒画,或高歌一曲的冲动,将身为人的烦恼抛却,完全溶于山水自然。
君千儿在临江城,看到的就是这么些个场面。
而她对此的评价,只有两个字,那就是……
“有病。”
真不知道这些人是怎么想的,为什么要从自己活腻了的地方,跑来别人活腻了的地方,还兴致勃勃的高声赞扬呢?
君千儿甚至看到某个所谓的诗人,一边痛苦忍受着身上的红斑,一边好有情调的歌颂山水。
水土不服都到了病入膏肓的境地了,竟然还在这里望景抒情?
这人绝对的脑子有病。
如果有的选择,君千儿宁愿一辈子呆在她那阴森森的地府,睡在她那不起眼的小黑棺材里,也不愿来人间喝劳什子有品位的茶,晒什么狗屁太阳。
君千儿百无聊赖的在街上走着,不得不说这临江城的环境好,养出来的妹子也都个个水灵,肌肤粉嫩的仿若能拧出水一般,小巧精致的五官让人忍不住想要去呵护。
只可惜,这些妹子再美也不及锦秀的万分之一。
君千儿渍渍惋惜,摇了摇头,没有了小天在身边,还真的是有些无趣,甚是想念呢。
还有百分百养眼的锦秀和憨厚的姜伯。
虽然君千儿身后,还跟着王爷派来保护她的暗卫。但是这些暗卫都是隐匿了身形在暗处的,半个人影儿都没有,跟没人是一样样的。
小天还在百里左云身边,进行着什么秘密训练,究竟是训练什么。就连君千儿也不得而知。
就在她跟着楼诣止离开边城的那晚,还收到了左云的书信,说是会好好照顾小天的,也让君千儿照顾好自己云云。
而锦秀和姜伯,则在楼诣止较为强势的‘提议’下,回到了一条龙棺材铺,看管铺子,顺便姜伯还可以养好身子,毕竟车马劳顿还是不利于身体的恢复的。
一个侍卫模样的人从身后匆匆走来,走到君千儿面前,一抱拳,垂首道。
“君掌柜,王爷让小的带您去聚祥阁,说午饭就在那里吃了。”
君千儿下意识的就想拒绝,可突然想起什么一般,又改口道,“恩,知道了,前面领路吧。”
那侍卫领命,带着君千儿从来时的路上走去,一路兜兜转转,绕过小屋,走过小桥,虽然路途并不遥远,但是却七拐八拐的足够人眩晕。
就在君千儿以为自己在绕圈圈的时候,侍卫终于停下了脚步,转身对君千儿行了个礼,便离去。
看着眼前闪亮亮的‘聚祥阁’三个大字,君千儿对那个侍卫真的是满心的敬佩。
这里到处都是小桥流水,到处都是木板小屋,随处可见石板小路。
在君千儿看来,哪儿哪儿都是一个样儿的,真不知道那侍卫是如何在那七拐八拐中记住路线的。
而且,似乎……
似乎那些侍卫对她的态度也恭敬了不少?
眼前的‘聚祥阁’并非一座实打实的餐馆小楼,而是一艘漂浮在江面上的巨大的船。
都快成三陪了!
更新时间:2013330 1:26:30 本章字数:3139
船体比普通的船要大了许多,巨大的船体上是一个三层雅致小楼的建筑,在暖阳的照耀下更显一派和谐。
虽已深夏,但这里微湿的空气和江面上偶尔吹来的凉风,倒使人欢娱不少。
君千儿踏上甲板,在水奴的搀扶下走进聚祥阁,刚一站稳脚步,便有侍从打扮的人过来引路。
君千儿记得,这人是楼诣止身边的一个侍从。
大堂里摆放着很多桌椅,但是却丝毫没有嘈杂的声音,人们都是安静文雅的吃着自己的饭食,丝毫没有北方人粗狂吵闹的嘈杂噪音。
尽管如此,君千儿依旧被侍从带到了一个更为雅致的二楼房间,屋内三面素雅屏风环绕而立,朝着木窗的方向毫无阻拦,可以清晰的看到窗外的粼粼水面。
偶尔有路过的小花船,载着风度翩翩的公子和笑靥如花的娇羞女子。
而屋内,却空无一人。
诶?这人怎么这么奇怪,叫别人来他自己却不在?
君千儿缓步走到小窗前,这里背阳,外加江面上偶尔吹来的小风,仅有的一丝丝的不满倒也烟消云散了。
不得不说,这诣王爷还真会享受。
不知何时,这座江上楼船缓缓行驶动了,整个儿屋子都微微摇晃,但幅度却不大,恰到好处,伴随着夏日暖风,如画的景色,使人微醺。
君千儿欣赏着小窗口外的流动风景,想着楼诣止是不是没来得及登船,还想着她身上没有带银子,想着等会儿她会怎么被老板娘拉去抵债的悲惨生活。
正当她很激烈的想到,如何在老板娘的压迫下逃离苦海的时候,厢房的门被人推开,木制的地板上传来稳重的脚步声。
君千儿回头,只见楼诣止俊逸无双的容颜,嘴角依旧是似笑非笑的弧度,漆黑的眸子犹如深潭,映着波光粼粼的水面竟也闪现几分亮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