惨重,而今好不容易在战骑冲杀中夺回一些优势,却因桓飞率军驰援,使得战局陡然生变。胜负难料。
面对这般凶险的两军厮杀,张辽颇感忧虑。亦感责任重大。但战局不容他多想。于是他亲自擂鼓助阵。以壮军威,期冀着狼骑军能以一敌二,以六千铁骑打败李利麾下的金猊卫和虎啸营一万战骑,再创并州狼骑军的辉煌战绩。
“咚咚咚!”
霎时间,震耳欲聋的鼓声传遍灞河两岸,狼骑军将士倍感振奋。冲杀之势愈发猛烈。即便是以一敌二,他们也毫不畏惧,奋勇拼杀,勇往直前。
战场南面。李利单枪匹马好不容易冲出战团,随即奔至己方战鼓前,随手将横趴在马背上的高顺扔给拱卫战鼓的兵士。
“来呀,把他绑了!”
看着兵士们将高顺捆结实后,李利厉声下令道:“即刻把他送往东阳谷关押,好酒好肉招待,不审不问,也不能让他死了!”
队率闻言后,当即领命,将高顺抬上马背,带着十余名兵士绕过主战场,直奔东阳谷方向奔去。
看着兵士将高顺带出战场后,李利大步跨上战鼓高台,抄起鼓锤,大力擂响战鼓。
“咚、咚咚”
顿时间,武威军的战鼓声骤然盖过并州军的鼓声,咚咚巨响声恍若晴天旱雷,声震四方,激扬方圆数十里。
正当两军擂鼓较劲之际,纵马飞奔战场的吕布,冲破数百人的厮杀战阵后,与桓飞狭路相逢,正面对阵。
一刹那,但见吕布怒视着左右折冲的桓飞,一声不吭,双腿猛然夹紧赤兔马侧腹,单手持戟悍然冲杀上去。
正在轰杀并州将士的桓飞,其实早就留意到敌军中有一身体带伤、长相非常俊朗的将领,胯下战马十分神骏,策马奔驰中斩杀武威军将士如屠羔羊,直奔他冲杀而来。但他并未将这名敌将放在眼里,认为此人不过是一名身受重伤的吕布麾下将领,勇则勇矣,但实力不强,否则他怎会受伤呢。
“桓飞受死!杀”
正当桓飞再次挥锤砸飞两名敌兵的一刹那,却陡然听到对面冲来的敌将暴喝一声,一记力劈华山挥戟劈向他的头颅。
骤然间,桓飞敏锐地察觉到这凌空一戟中带着万钧之力,速度迅疾如电,似乎裹挟着毁灭一切的巨大威势。当即桓飞知道自己之前小瞧了这名敌将,此人赫然是一名顶级战将中上阶的顶级强者,实力惊人。
“哼!想杀桓某的人数不胜数,但他们都死在某的狼牙大锤之下,现在你也不例外!”
电光火石间,桓飞虎目圆瞪,冷哼一声,左手举起陨铁圆盾,迎面挡住直劈而来的大戟,右手狼牙长锤瞬时而起,轰然砸向敌将胯下的神骏坐骑。
“砰!”
唏聿聿!
吕布不宣而战的凌空一戟打在圆盾上,竟然未能劈开盾牌,被圆盾生生接下这一击。旋即他为了躲避桓飞挥锤横扫而来的一击,不得不驾驭赤兔马人立而起,从而避过桓飞势大力沉的攻击。
“卑鄙无耻!匹夫好不要脸,安敢伤我赤兔马!”情急之中,吕布被逼无奈用受伤的左手两指抓紧缰绳,勒马直立而起,险之又险地摆开桓飞大锤横扫。待赤兔马双足落地后,吕布忍着左手的剧痛,咬牙切齿地破口大骂。
“赤兔马?”桓飞沉吟一声,随即恍然大悟道:“呃,原来你就是吕布!堂堂吕布原来就是你这副德行,不宣而战等同偷袭,你有何脸面斥责于我?
桓某原以为吕布是何等英雄,原来就是你这只病猫!唉,太让桓某失望了,失望啊”
一边说着话,桓飞还摆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唏嘘不已。不屑地咧咧嘴,仿佛吕布欠了他什么东西似的。
“你狂妄匹夫,去死吧!”听着桓飞口中刺耳的话语,看着他那令人厌恶的嘴脸,吕布气得俊脸黑青,咬牙切齿地怒喝一声,策马挥戟再次冲向桓飞。
一刹那,桓飞眼底迅速闪过一缕算计得逞的笑意,右手攥紧狼牙大锤暗暗蓄力,左手持盾佯作出抵挡的架势。当吕布奔行至距离金猊兽不到十步远的一瞬间。桓飞右手上的狼牙长锤骤然在身侧挥舞成半圆,既而顺势一锤悍然砸向疾奔而来的吕布头顶。
很多没有与桓飞交过手的人,大多只知道桓飞手中的大锤重达上百斤,却不知道这杆大锤还很长,全长两丈二(4。5米左右)。比他的身高足足长了一丈。因此这杆大锤称作“狼牙长锤”。虽被称作长锤,实际很像一杆超大号的狼牙棒。只不过棒头膨大。所以它是铁锤而不是狼牙棒。
“铛”
面对骤然而起的狼牙大锤,吕布早已提防。只是他没想到桓飞手中的大锤居然这么长,比他手中方天画戟还有长出数尺,后发先至,致使他蓄力攻杀的一戟不得不中途变招,凌空抵挡狼牙大锤的轰杀。让吕布更加想不到的是。桓飞单手挥锤的力量远远超出他的预料。
“嗵嗵嗵!”
一锤落下,恍如泰山压顶般力大万钧,不可抵挡。挥戟抵挡中,吕布右手虎口瞬间崩裂。巨大无比的力道陡然滑过戟杆,汹涌如潮水般灌入他的肩膀,直奔胸腔而去。
霎时,吕布顿觉如遭雷击般全身战栗,胸腔内气血翻腾,五脏六腑如烈焰烧灼般剧痛万分。随即他喉咙一甜,一口鲜血瞬间涌进嗓子眼,既而冲入口腔。但吕布紧咬双唇,没有让这口血吐出来,而是涨红着脸,腮帮子鼓鼓的,强行咽下口中的鲜血。
“咳咳咳!”
一口鲜血逆行而下,吕布顿觉胸腔仿佛要爆裂一般,五脏绞痛,六腑俱伤,体内气血翻腾得愈发厉害,宛如翻江倒海似的,疼痛难当。实在是无法强撑之下,吕布剧烈地咳嗽起来,但他咳出来的不是唾沫,而是鲜血。
须臾间,吕布嘴角噙血,满脸暗红地看了桓飞一眼,随即拨马转身,迅速逃入战阵,俯身趴在赤兔马背上,隐没在众多狼骑军铁骑之中。
“哼!想跑,没那么容易!”就在吕布转身逃走之际,桓飞嘴角溢出一抹鲜血,冷哼着大喊一声。但他的身形却未动,金猊兽也没有向前迈出半步,纯属虚张声势,吓唬吕布而已。
实际上,刚才那一击之中,桓飞并没有占到多大便宜,也没有吕布想象中那样厉害。一击之下,桓飞整条右臂都震得麻痹了,失去知觉,胸腔内同样是气血翻腾,五脏移位,六腑剧痛,一口鲜血噎在喉咙里。但他的伤势明显要比吕布轻一些,对疼痛的承受力也比吕布强出不少。所以他脸上的神色没有多大变化,一口鲜血卡在嗓子眼上滞留了数息时间。直到吕布逃走后,他抖动几下右臂,才吐出这口血。
刚刚一击中,桓飞与吕布二人皆是单手持兵器,集全身力量于一击之上。本来两人的力量不相上下,同为世间极其罕有的天赋神力之人,按理说应该是旗鼓相当,势均力敌。但吕布受伤在先,大战已久,属于强弩之末,因此他在这一击中身遭重创,五脏六腑剧震,胸腔内剧痛如绞。怎奈他生性太过好强,一口鲜血已经到嘴里急欲喷涌而出,他却生生咽回去,致使胸腔气血瘀滞,气管与肺叶呛血,伤上加伤,彻底失去了再战之力。
相比之下,桓飞所受的伤势要比吕布轻一些。若不是他轻敌自大,原地应战,没有借用金猊兽强大的冲击力,或许他的伤势会更轻,甚至有可能当场击杀吕布。
归根结底,桓飞与吕布二人不仅武艺和力量相差无几,就连脾气和秉性都十分相像。两人自恃武艺绝顶,天赋神力,自视甚高,根本没把天下英雄放在眼里,各自以为自己是天下无敌,没有对手。却不料他们先后都吃了大亏。
吕布吃亏在前,轻视了金牯,结果险些失去左手。
而桓飞却低估了吕布,当他看到吕布有伤在身的时候,便没将吕布放在眼里,但他却不知道吕布可是卯足了劲想要杀他。结果,他本来可以趁着吕布受伤之际,趁势击杀吕布,却因为他自己的自傲自大,反倒与吕布拼得两败俱伤。
阴差阳错之下,两位当世最强者之间的碰撞,仅仅拼杀一个回合便宣告结束。
世间之事果真是难以琢磨。
第227章龙争虎斗之烟消云散
午后,暖阳偏西,微风和煦。
“轰隆隆”
地动山摇的马踏声由远及近传来,紧接着数万西凉军呈扇形铺天盖地的疾奔而来。
眨眼间,接近五万大军便将李利麾下的武威军和吕布帐下的并州狼骑军围堵在东岸河畔。
“叮叮叮!”
大军包围上来的同时,响起清脆的鸣金声,使得正在剧烈厮杀的两军将士不约而同地停止拼杀,随即惊愕地扭头朝己方后军看去。
直到这时,两军将士才发现战场四周不知何时出现了数万大军,将他们团团围困在中央。顿时间,两军将士不明所以,神情诧异,不禁用目光搜索各自的主帅所在位置,希望他们能给出明确的指示。
“相国有令,命令武威军、狼骑军立即停止械斗厮杀,违者格杀勿论!另召骁骑将军李利、温侯吕布即刻前往太师府觐见相国,不得有误!”
正当两军将士神情迷茫,不知所措的时候,外围大军陡然让出一条通道,随即以扬威将军李傕为首的几名军中将领越众而出,策马奔至武威军后方高台。旋即李儒若有其事地拿出一份诏书,快步登上战鼓高台,扯着嗓子大声宣读道。
李儒宣读的这份诏书到底是真是假,不得而知,但董卓召见李利和吕布二人居然以天子口吻下令,倒是让李利有些惊诧。只不过当他看到一众西凉军面色如常,就连吕布麾下的狼骑军也没有异常神色之时,当即他心中了然。董卓如今自称尚父,乃小皇帝刘协的“老子”,以天子之名下诏倒也“名正言顺”。
待李儒话音落下,李傕打马跨步进入两军阵中。手中拖着长柄大刀,双眸如电般从两军将士身上掠过,神色肃然,浑身透着凛然霸气。
“温侯吕布、骁骑将军李利何在?”跃马驻足阵中,李傕沉声喝道。
“哒哒哒!”听到李傕的暴喝声,李利放下手中的鼓锤,翻身跃上金猊兽王坐骑,快速向李傕身前奔去。其实他早就注意到李傕大军出动的身影,因此他刚才特意准备了五百弓箭手,就在李傕大军围上来的一瞬间。射杀数百名惊慌失措的狼骑军将士。算是借了李傕大军之威,伺机捞点便宜,弥补一下金猊卫的损失。
“末将见过将军。”策马来到李傕面前,李利坐在金猊兽背上拱手一礼,以官职称呼李傕。没有提及两人的叔侄关系。
尽管西凉军就是都知道他是李傕的侄子,但眼下情况特殊。是非对错尚未盖棺定论。还是公事公办的好。免得他在数万大军面前失了身份,丢了面子,得不偿失。
李傕看了李利一眼,微微点头,神情漠然,似乎不认识李利一般。没有出声说话。
“末将张辽拜见扬威将军!”紧随李利之后,张辽打马奔来,既而翻身下马,恭声说道。
“温侯何在?莫非温侯不愿现身见我?”李傕眼见吕布麾下部将跃马前来。顿时虎眉微皱,沉声问道。
张辽闻言神情顿变,急忙解释道:“禀将军,温侯伤势颇重,不宜上马颠簸,特意嘱咐末将前来听候将军调遣。”
李傕微微颔首,抬手示意张辽起身,眉头随之舒展开来,大声说道:“既然温侯身受重伤,那便罢了。”
“温侯身受重伤?是谁胆大包天竟敢打伤温侯,简直是无法无天,必须严惩!”正当李傕话音未落之际,张济打马奔至李傕身旁,怒声斥责道。
“张济将军,你是在说我吗?”李利眯着眼睛看着张济,沉声问道。
“呃!”张济看到李利眼底闪过的寒光,神色一滞,随之讪笑道:“骁骑将军误会了。张某绝不是针对将军,而是就事论事,说句公道话而已。断无它意。嘿嘿嘿”
李利闻言微笑着道:“如此便好。说起公道,不知张济将军认为此战谁对谁错,公道又在哪一方?”
张济闻言后,神情为之一顿,快速扫视战场一眼,眼神飘忽地说道:“温侯乃相国义子,如今却身受重伤骁骑将军应该加强管束麾下将领,以免他们惹出更大的祸事。”
李利剑眉陡然一紧,沉声道:“李某如何管束将领不劳张济校尉挂心,某心中有数。倒是张校尉平时要多留神,如今世道不宁,祸从口出者比比皆是,张济校尉要多保重啊!”
“你你敢在李傕将军面前威胁我?”张济色厉内茬地急声道。
“够了,你们都给住口!”李傕沉声喝止了张济与李利的争执,随之扬声说道:“李利将军、张辽校尉,常侍大人宣读的诏令想必你们已经听清楚了。相国有令,命尔等立即罢兵撤军。你们二人即刻执行命令吧!”
“且慢!”张济颇为不忿地看了李傕一眼,立即出声制止道。
李傕闻言目光阴冷地看着张济,沉声道:“张济,本将军命令他们撤军休战,此乃相**令。你为何出言阻止?”
张